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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跟着她,看着她为凤夕楼担忧的神情,他的心都碎了,曾经,他也这样寻找过她,没日没夜,可她不知道。
“颜儿,今天有人来报说那方木台上有被刻意锯裂的痕迹,你站在那里让木台更加受不住水的冲击而断裂。”跟在云雪颜身后,段南煜将今天的调查说了一番。
如此一来,就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们,不管是谁,但总会有人掉进湖里,那人要的只不过是他们的混乱。
所以,他更加不能急,更加要稳住自己,把事情处理好。
“故意的?!”云雪颜冷哼一声,沉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绝,若是她知道了是谁,绝不轻饶!
“会好好调查的。”他语气一顿,目光移向远方了片刻,恍惚了一下,便看到刚刚还屹立在眼前的身影颓然的朝着雪地里倒去,就像秋季凋零的落叶,匍匋在纷飞的雪花中。
“颜儿……”他急迫的唤到,可倒下的人已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安静的躺在雪地里,孱弱无助。
段南煜上前将云雪颜抱进怀中,紧紧拥着她单薄的身子,心拧做了一团。
他和她折磨的太久了,他已经痛的筋疲力尽!
抱着怀中的人朝着驿站飞快走去,留下影夜他们继续寻找,怀中的人昏睡了过去,静静躺在他的怀中。
回到驿站,段南煜将云雪颜被雪浸湿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伸手去脱她叫上的谢,手刚放到上面便颤了一下,那双鞋已经全部湿透,冻结成冰。
她竟然穿着这样的谢走了一夜!他不敢想,她的脚成了什么样子。
将目光移到她的双脚上,足袋早已被染红,轻轻的脱掉几乎冻结在脚上的足袋,露出那双精致的足,冻裂的口子早已血迹斑斑。
段南煜心剧痛,心疼的将她的双足握在手心里,一点点焐暖,她为了凤夕楼连自己都不顾了,他……还要说什么?
双手轻轻摩挲,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她的伤口,慢慢揉搓着,将那双僵硬的美足缓缓焐热,然后才去取出药替云雪颜涂上。
每一个动作都仔仔细细,生怕弄痛了她,他……也会照顾人了,不是么?
可她再也看不尽心里,她看不到他……!她的眼眸里已经映不出他的影子了。
将药涂好,段南煜再次将她的双脚握在手心送进怀里,依靠在床榻边上,仔细的看着她。
他很少如此注视她,他忽略了她太久了,可当得到她的时候,他没有珍惜,他一再的错过她,伤害她。
“颜儿,你可知道我不是不爱你,只是爱的太深便不知道要去怎么表达,你没有凤夕楼的细心,没有他的体贴,我知道这些我都不如他,但有一点,我可以自信的告诉你,我爱你一点都不必凤夕楼少,一点也不。”他仰面而泣,俊毅的脸上顿显苍凉。
这样的话,也许只有子在她昏迷的时候才能够说出口,他……真的太不善于表白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找了进来,打在云雪颜的身上,让她微微转醒,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昨夜,她应该在外面寻找凤夕楼才对。
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云雪颜突然感到脚上一阵刺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一道道被冻裂的口子,还隐隐有着血迹,脚上已经被涂上了药。
正独自愣神,霜梅推门进来,端着洗漱的水,看到云雪颜坐在床榻前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小姐,你醒了。”
怔怔看着霜梅,云雪颜淡淡开口,“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王爷。”霜梅说道。
是他?那她脚上的伤也是他帮着涂药的?看着霜梅,云雪颜茫然问着“那我脚上的伤是谁帮我上药的?”
“是奴婢。”霜梅压小了声音,不好意思的看向云雪颜,“昨夜王爷帮小姐送回来,就生气的走了出去,奴婢就给小姐换了衣服,上了药。”
嗤笑一声,云雪颜站了起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他一定会因为她寻找凤夕楼而生气,怎么可能给她涂药?能把她送回来便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云雪颜自行穿起衣服。
站在一旁,霜梅深深了看来云雪颜一眼,才施礼退了下去,临近关门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浮于脸上。
171 案子结束
找寻凤夕楼的时间越来越久,云雪颜没了希望,也许……他已经沉于河底,也许……她不敢接着往下想。
所以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眼下的事情上,以忘却凤夕楼离去的事实,更不能因为这些而忘了自己的本分。
但令一方面她还是没有放弃,影夜依旧在不断寻找,只是一切都变得渺茫。
站在河边,看着一袋袋搬下船的粮食,这些船扣留了这么多天,若不是她,早就该来检查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岸上,段南煜用刀将一袋袋的粮食划开,然而眼前出现的一切令有的人欢喜,却也令有的人惊恐。
仔细观察在段南煜裂开袋子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云雪颜心里做了个底,然后上前俯身将粮食一点点拨来,拿起里面的银锭,反过来看去。
每锭银子下面俨然写着个“官”字,还没来得及去除销毁,嘴角抽出一丝冷笑,这就是官?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甚至追杀他们的官?
“南煜,该怎么处理?”抬头看向段南煜,神色清冷,遮掩面纱的容颜上一双水眸似是冷却的水,冰冷刺入心骨。
他突然觉得她变了,因为凤夕楼的离开而变得更加冷淡,对他……也是一样,心口处“砰”的一声胀开,所有的痛楚涌了出来,让他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全部给本王带回去!”冷喝一声,他疾步上前,冷冷凝视眼前的一群人,似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他是不是该迁怒于他们?若不是他们,他和她也许还会好点。
即便他知道云雪颜现在的冷情不是针对他,可他……还是痛了!
耳边的求饶一声高过一声,在段南煜的脑子里炸开,不耐烦的皱眉,手中的剑嗖的一下飞了出来,只是眨眼间,便卸掉了身边一个人的胳膊,血,溅飞开落在他玄色的袍子上,分不清哪里有血。
“再多说一句话,本王要了你们的命!”他怒吼,冷眸瞪着地上血流不止不断打滚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他,又是那个冷情了王爷了。
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身后屹立在风中的孱弱身影,段南煜将剑收鞘,押解着那群人离开。
愣愣站在原地,云雪颜看着段南煜越渐越远,心,突然空落了下来,嘴角却轻轻弯翘了起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冷面王爷,对他来说未尝不好,他这样的举动是在告诉她,他放开她了吗?
她不确定,他总是那么善变,下一刻……又会是怎么样?
仰头看天,双眸看着静寂蔚蓝的天空,纯洁的一丝不染,她的笑意越来越浓……
私吞赈灾银两的案子暂且告一段落,云雪颜却觉得这件事办的太过简单,若是这样那当初段司逸何必大费周章的让她和凤夕楼来一趟?
还是……她脑子里突然打了个结,事情是简单,而段司逸让她和凤夕楼来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两人多接触?
可显然的,这个案子解决的简单,但却没有完,这……也许只是刚刚开始。
抬头,看着院子外走近的影夜,云雪颜摇摇头示意他不需要说了,她已经猜到了,还是没有找到凤夕楼。
她知道,因为她曾经残忍的抛弃,所以凤夕楼也不愿意回来了,这不过是对她的惩罚,可这样的惩罚代价太大了,她真的承担不起。
心口遽然猛痛,鼻子泛酸,她说不在意了,可她怎么能不在意!她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被淹没,她每晚噩梦缠身,只看到凤夕楼沉入河底的那刻,爱溺却又绝望的眼神,瞧得她心都要彻底碎开了。
醒来,看着眼前黑茫茫的一片,她只得盯着空落落的屋子独自哭泣。
后来几天她再也不敢熄灯了,她只希望在她熟睡梦魇的时候,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可以真的见到凤夕楼在眼前。
然而她睁开眼面临的还是一处处空洞,只不过亮着的灯让她看的更清楚罢了。
“颜大人,您不要担心,主子一定没事的,他会回来的。”影夜沉声安慰,声音却有些哽。
他从小就跟着凤夕楼,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他的难过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可是他相信凤夕楼不会有事。
平时的凤夕楼确实是一副淡雅的样子,好像事事都不关心,可只有他知道,失去父母的凤夕楼有多努力才成就了今天,别人付出一辈的努力,他付出十倍,甚至二十倍。
看似温文尔雅的一个男子却是个骨子里从来不认输的人。
所以,他相信,当凤夕楼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不会退缩的,他们只是需要给他时间回来,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因为他相信,凤夕楼舍不得云雪颜,他打赌,凤夕楼绝对舍不得!
“小姐,我们该离开了,王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霜梅走了进来,对着眼前的两人轻轻俯身。
“嗯,走吧。”起身朝着屋外走去,走出门口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再次回头,她怕,凤夕楼回来这里,却看不到她。
“小姐,走吧。”霜梅催促了一声。
转身,朝着驿站外走去,她真是很傻,这里是驿站,即便凤夕楼回来看不到她,也该是知道她回去了,可他会不会怪她不等着他回来?
他,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吧。
走出驿站,段南煜已经坐在高头大马上,挺拔英俊的背影映入云雪颜的眼眸里,深深的浓结,只是段南煜背对的身影没有看到她的眼中那么一刻有了他的影子。
钻进马车靠在软垫上,霜梅依旧由影夜带着,云雪颜独自坐在马车里,想静一静,最近发生的许多事都让她措手不及,还没有捋顺。
那些被押解的官员和同谋一致供出了指使他们做这一切的都是云承运,云承运让他们在这边将官银克扣下来,然后等待时机运回京城,这样即便有人来查也不会有什么纰漏,他们之所以会在这时候将官银运出去,是因为云承运说在他们眼皮底下办事才不会被发现。
只是他没想到段南煜拼拼不喜欢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办事。
将身子陷进软软的垫子里,云雪颜顿时觉得疲惫不堪,到头来这件事还是跟云承运有关。
他仗着自己是段司逸的恩师,便可以为所欲为,他凭什么只手遮天?!
这件事她不想再插手了,毕竟云承运是她的生父,即便她不认了,但她还是难保不在这中间徇私。
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脑子里顿时混混沌沌,将头枕好,云雪颜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阖上了眼眸。
马车慢慢的行驶,迷迷糊糊中,云雪颜听到马车外有人交谈的声音,只是她很累,实在睁不开眼。
外面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只是听到什么救命,急事之类的,心里盘算了下,估计是他们押解的队伍太过庞大,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这些事有段南煜处理就可以,她也懒得再起身。
正当准备再次陷入沉睡的时候,云雪颜的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尖叫,划破她的耳膜,心猛地一跳呼吸停止了一刻,“颜大人,是主子!”
只这一句已经足够将她混沌的思绪全部炸醒,影夜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刚刚的声音是她在做梦吗?
主子?影夜的主子只有凤夕楼,除了他……还会有谁。
她来不及激动,也来不及落泪,踉跄着爬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