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眼间就到了。傅三先由林贵搀扶下得马来,往着那杜大人的书房去了。临清她们也下来了,换了另一辆车,往着那杜夫人日常起居的地方去了。
临清下车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杜夫人亲自正在那台阶上等着自己。临清快步上前去,握住了杜夫人的手,行了礼,说道:“怎么敢劳动杜夫人亲自来迎。”
“当得起的。上日傅夫人冒着雨来瞧我,又带来了这么多的东西,让我好生过意不去。这些日子听闻傅大人的身子也不爽快,我也就没有上门去叨扰。”傅夫人说话间很客气。
临清的眉微微蹙了些:“我当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足足昏睡了好几天,又不吃不喝的,我看了也着急。”
杜夫人一边将临清往屋子里面让,一边说道:“江州什么都好,就是这每到夏天,不是旱就是涝。今年算是天公作美,若是不停地下雨,怕是百姓们都得遭殃了。”
临清和她们分了主次坐下,发现很多不认识的人。那杜二夫人一一介绍,有那薛知府的太太,有张织造的夫人等等好几位。傅三的官衔在他们之中,不算高不算低。但是因着傅三背后昌顺侯府的原因,所以大家对她也是相当地客气。
“傅夫人是才到江州吧?有没有去那月明寺,倒是听说最近云游来了个得道的高僧,却是很灵的。”薛太太笑着对临清说道。
临清忙回答道:“倒是没有得闲去。赶明儿我一定去瞧瞧。”
薛太太的一脸平和,说道:“那里靠湖,倒是可以去住几天。住持人挺和善的。”
张夫人接过了话说道:“听闻傅大人前段时日身子不适。我倒是认识几个比较有名的大夫。傅夫人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等会儿将那大夫的住处什么的说与傅夫人。”
“多谢张夫人了。”临清忙欠了欠身子说道。
杜夫人站了起来,说道:“大家也别在这里干坐着,既然是来赏菊,我们还是去赏赏菊花吧。倒是今年日头也不多,这菊花还比往年提前开了。”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花园里面走去。临清的年纪是里面最轻的,除了她以外,那薛太太就属最年轻了,孩子也有十岁左右了。那张夫人的年纪大概与傅夫人相差无几的。杜纤一直在杜夫人的身边伺候着,一路上低眉顺目的。
走到了那水榭之中,临清与几位夫人坐下。因着是在水边,因而有些凉,所以杜纤就带着众位丫鬟去取披风了。临清瞧着那粼粼的波光,也觉得心旷神怡了不少。
“今儿的中秋,希望不要像去年一样雨水多,也见一个完满的月亮才是。”薛太太笑着说道。
杜夫人却扭过头去,对着张夫人说道:“张府去年中秋的时候得的那个孩子,如今正好一岁了吧。好久没瞧见了,这孩子可真乖。”
张夫人含笑着点点头,眼里都是满满的欣慰,说道:“杜夫人也好久没去了。那孩子倒是能走几步路了,却不怎么开口说话,牙齿也没有怎么长齐。傅夫人,你的两个孩子也快一岁了吧?”
临清点了头,说道:“倒是我两个孩子走路晚。”
“还是傅夫人有服气,这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对儿女。”薛太太在一旁说着,眼里有着深深的失落。
临清见她的神色有些异样,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那薛太太却扭开头去瞧那湖面上的荷叶了。
“母亲,披风都取来了。”随着那竹桥的咯吱声,杜纤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丫鬟们鱼贯而入,分别伺候自己的主子。临清却没瞧见香非,有些奇怪,抬眼望向了杜纤:“杜三小姐,我的丫鬟去了哪里?”
杜纤见临清问自己,连忙道:“傅夫人,方才傅大人身边的一个姓林的小厮过来寻了你的丫鬟,你的丫鬟就随他去了。你的披风,我帮你带过来了。”
说着,杜纤身后的丫鬟就上来,给临清披上了。临清听了是傅三找香非,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奇怪罢了。
转眼间就到了晌午,这风却是越发地大了。杜夫人邀着几人从另一条路回自己的房里。这条路由于比较长,走的人也叫少,但是打扫的依旧很干净。
几人穿过了一座假山,听到了隐隐的水声。她们刚转过去,就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响,似乎是耳光声。杜夫人的脚步顿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愣了一瞬,然后道:“羡儿,你在做甚么”
临清走过去,只见到一个男人抓着一个女子。她定睛一看,那女子竟然就是香非。香非使劲地挣扎着,想挣脱开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用处。她的眉眼一沉,说道:“香非,三少爷不是找你吗?你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那个男人听了临清这句话,手下意识地就松了。香非连忙跌跌撞撞地奔到了临清的面前,跪了下来,扯着临清的裙子,一个劲儿地哭着,嘴里只是念叨着:“三少奶奶。”
卷一 第二百零五章绵里
临清站了起来,脸色很严肃地说道:“多谢杜夫人的款待,只是家里两个孩子没有人看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就告辞了。”
杜夫人连忙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歉意,说道:“傅夫人还请在杜家多待一会儿。前儿他们送来的鲜藕,倒是好吃。”
“杜夫人盛意,我心领了。只是孩子太小,爷的身子也还未痊愈。方才香非也去瞧过爷了,我就不叨扰了。”临清坚持道。
张夫人等人都不说话。杜夫人只得亲自送了临清出来。杜二夫人也在苦留,临清丝毫不为所动。
“傅夫人先在里屋坐坐吧,这套车还要些时候。”杜二夫人对着临清道。
临清微微一笑,婉言谢绝了:“多谢二夫人美意,天到晚地坐着,也难得有这个机会走走。”言语间十分地客气。
杜夫人给杜二夫人使了个眼色,杜二夫人明白,对着杜纤道:“纤儿,你随我去给夫人太太们备些点心。傅夫人,那我就先去了。”
等到她们走了以后,杜夫人才说道:“傅夫人,我瞧着,你身边的人儿像是水葱儿似的,只是比我们这小地方的人大气多了。之前羡儿也不是故意冒犯香非姑娘的,这件事,您看……”
“我知道杜家少爷定不是故意冒犯我的丫鬟的,我年纪也轻,见识也浅,还请杜夫人赐教,这件事,您是怎么打算的呢?”临清的语气突然软了些,对着杜夫人强调了故意两个字。
杜夫人只见她微笑的神色,柔和下来的语气,只当她没生气,笑着说道:“香非姑娘的确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儿,也是傅夫人会调理人。这件事,原可以成为一桩喜事的,不知道傅夫人怎么想?”
临清的笑意更深了:“喜事当然是喜事,只是不知道杜夫人是说的什么喜事?杜家是有哪位少爷小姐要娶嫁吗?”那笑吟吟的笑容直接将自己与杜夫人个划分开。
“傅夫人,您这是何意?香非姑娘也是这么大了,那假山那的事,对她的名节也有碍,对傅家也是不好的,何不把它变成喜事呢?”杜夫人笑地有些虚浮了。
临清惊讶了一下,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杜家少爷瞧上了香非,要将她迎娶进门?这事,我还得去跟爷商量商量才是。”
杜夫人一听了临清的话,顿时脸上的笑容就退了些:“傅夫人,羡哥儿虽然不成器,还是个秀才。等过两年若是考中了进士,还是个官。这恐怕迎娶香非姑娘,不太妥当?”
“那杜夫人认为什么是个妥当法儿呢?”临清已经瞧见了那车停在了垂花门外,露出一角。她的笑意更深了。
杜夫人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虽然我们家比不上昌顺侯家,但是香非姑娘若是过来当了姨娘,我们定也是不会亏待她的。虽然是个美人儿,赶明儿我再挑两个好的丫鬟给傅夫人去可好?”
临清轻声地道:“这杜夫人的说法倒新鲜。若是我再去哪家做客,那家的公子都是不小心,我身边岂不是没有人伺候了?羡哥儿既是读过圣贤书的,自然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多谢杜夫人美意,只是我习惯了香非服侍了。车也已经好了,杜夫人,我就告辞了。”说着,她也不待杜夫人说什么,直接就往着那车旁走去了。
杜夫人的身子晃了几晃,她身后几丈远的丫鬟连忙上来搀住了她。她瞧着临清上车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堵的慌。不过,她转念一想,兴许这也是面子上过不去。赶明儿自己亲自去傅府道歉,这事也就结了。虽然她是从昌顺侯府出来的,难不成一个丫鬟还能配上一个少爷,笑话想到这里,那笑容顿时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她上前去送临清。
坐在马车上,临清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对着傅三说了,然后又说道:“我年纪轻,也没有什么见识。这件事,我倒也觉得真真奇怪。这羡哥儿也是中过秀才的人,怎么会这么的不小心呢?想起之前,四弟也是不那么小心的。要是知道的人是说是不小心,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陆家的小姐丫鬟都是被这么教的呢。”
傅三听了临清的叙述,就知道她定是不会同意的了。那杜夫人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是临清心里的一根刺。那件事,若不是皇上的赐婚,怕是现在还有人在乱嚼舌头根子。后来又因为临晓的事情,她虽然与临晓有隙,但是有次她去串门子,回来又哭了一场。如今香非又遇到了这回事,他很明白知道她的心思了。当下他就说道:“既是要寻个好归宿,也得她们愿意了才是。我这次外放,也不会太长的时间。香非从小跟着你,我见了你们两离不得的样子,怕是你也不愿意她嫁地这么远。”
临清见他在给自己递点子,心里的那种愤怒稍微平息了些:“论理,这杜夫人也是比我长了好些年纪。这一个少爷一个不小心,那我以后还是不敢带人出门了,不然都没有人服侍了。若是这杜夫人哪天带了小姐去做客,主人家也不小心,说不定,这个小姐就不小心嫁去了主人家也不定。”
傅三坐到了她的身边,拉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用手点了她的额头:“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套。她这么说,你不愿,就不应就是了。哪里给自己找这么多添堵的事。你啊,就是想太多。”
“我可不是往自己的身上套。我只是奇怪,这读了圣贤书的人,怎么还比不上那些乡野之人,个个儿见了漂亮姑娘,总会有那么些不注意。三少爷,您说是不是。”临清坐直了身子,脸色严肃着说道。
傅三长叹了口气,从背后将她环住了,轻声地道:“傅夫人,都是为夫的错。你的伶牙俐齿;就放过为夫吧。”竟是有些讨饶的意味了。
临清靠在了他的怀里,懒懒地道:“还不就是你这么把我骗到傅家的。自己就是个带头做坏事的。”
“不会再有坏事了。夫人,为夫不敢了。”傅三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道,“再不会有下一个贞娘。我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自己也糊涂了。”说着说着声音也凝滞了。
这始终是临清心上的一粒砂,打破了她对这桩亲事的一切幻想。虽然现在的两人很好,可是,她的心底时常想起来,还是会隐隐作痛。她也知道有些事还是忘了的好,傅三对她也是加倍的好。可是,她始终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去百分百地信任这个男人。有些事,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可是实际上自己会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看着他有时候怕自己生气的那种试探自己的模样,她的心里也会痛。既然知道会是现在的模样,为什么当初又要伤害自己呢?她现在只能像是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