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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有礼已经在那说话了,“采买的事情,张屠夫一早就过来杀两头猪,这猪肉怕是够了,单子也已经拟好,柱子,木头,小楼,就我们几个了。”
远光便把这几个人的名字添了上去。
关于这一点,原来苏有德一直想要做的,也就是采买,但这银钱怎么能如此经过了他的手,他听说这猪肉不在这边买之后,倒是也没有多坚持,买东西早早要去要肩扛车拉不说,万一有那不好买的,还要到村子里去打听,又匆忙。
如此一比较,又占不到什么便宜,倒不如在家里露脸的好。
办喜事不容易,分开男人妇人两头,苏有章在村子里也算是有些威望,说话很是得人心,各家各人什么情况适合做什么,他也比较清楚,这一点是他来分派的。
苏有礼负责了采买之后,苏有章接着说道,“老马你几兄弟跟着半夏他大伯,管这桌椅板凳,米粉铺子那头有,这几日也不做买卖,等会就能去拉回来,但还差一些,到各家去借的时候也要记好,之后还回去。”
“叔你就放心,平常这事情我们兄弟几个可做得不少,但那车去哪里弄来?”
苏有礼这才想起来,“没事,我们已经借好了,这车你们今日就先去拉桌椅板凳并碗筷回来,铺子那边都有,明日我们再赶着车去买东西,也不会耽搁。”
“这敢情好。”
苏有章看着苏有才,“有才你嘴皮子利索,人也机灵,这几个大小伙子,上菜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等会去我那拿那托盘洗干净,也分好,谁管哪几桌,可不要跑差了。”
大家就会心一笑,这事是有由头的,当初村子里摆宴席的时候,没有大的地方,便在相近的屋子里摆桌子,院子里也有,偏偏上菜的那小伙子害羞,端着托盘里的菜就往桌上放,这一放,有的桌上几盘菜就重复了……
好在村子里的人,即便有那促狭的,也都知道分寸,笑过之后,菜自然没动,让人端走放好了。
苏有才有一张厚脸皮,又是能说会道的,歪理一堆一堆,他去上菜,又不是累的活计,又能够露脸,对于这他很是满意。
“放心放心,你们几个给我瞧着,没准被哪家看上了,娶回来个媳妇都不一定。”
周遭围着的都是大小伙子,听闻又哈哈地笑。
一拨一拨的笑声,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在这荡漾开来。
最后,掌勺的师傅是请好了的,切菜,抬嫁妆,一一都指定了人,远光一一地记下。
等字迹干了,刷上浆糊,大红纸张贴在墙上。
也有刚才没有赶上的,或者迷糊一些的,“怎么怎么,我这次是做啥?”
“做啥?你管吃就行!”
“真有这好福气,不成不成,我要去上菜的啊!”
一旁的人笑得更欢,“听闻有牛岭的亲戚过来呢,你这是要露脸呀——”
嫁娶都在临近的几个村子,又是过来喝喜酒,各家之间拐着弯是亲戚也正常,如今可不就是捞一个露脸的活计,能够两厢瞧上一眼嘛。
远光已经去忙了。
他们看着,也认不出字来。
远晨人不大,没有什么事做,见有人围过来,就凑上去,“大黑哥,你是管上菜的,去找我四叔。”
远晨也跟着念了几个月的书,很是用功,本身也聪明,要不是远光有底子在,说不定就被他超过了,更是加紧努力。
村里人的名都不复杂,何况因为今日的事情,商量的时候远晨自己领了任务,就是帮看着这些人,那些字就算之前不认识,这几日也是抓紧了认的,“嗯,铁蛋哥,你是要去搬桌子的。”
几个大小子见远晨小小一个,背着手有模有样的,免不了逗他两句。
远晨被夸赞很是不好意思,咧嘴一笑。
那铁蛋盯着他的脸,惊呼,“我这头一次发现你跟谷芽儿长得还挺像!”
“你这是能见到自个儿媳妇了,头脑糊涂了是吧?他们是双生的,能不像吗?”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谷芽儿是女孩子,又活泼得紧,什么都都不怵,整日笑嘻嘻的,远晨则不同,通常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看见都不会说他们像的,而今笑起来,瞧着便多了些不通。
话说到这,谁都是兴致勃勃的,秋收过后,庄稼人家也都闲了下来,难得有这喜事,大家也都沾沾喜气,做事起来很是卖力,不然回头可是会被人说道的,毕竟谁家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是要求别人帮忙的,这一点默契倒是还在。
苏有礼已经安排好人,却也不能歇着,四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哪怕就是摆桌子的地方不够平坦,也是需要填平的,还有那桌椅板凳运回来也需要一一检查,到时候摔了人也不好……
用来做灶房的地方,就在米粉作坊这,他正用锄头,细细地刨一条小渠,到时候这边的水,引到那头小水池。
正动着,张留过来,“三哥,这回怕是要多摆几桌了!西望村那头要来烧炮竹呢——”
正文、第152章 乡宴
烧炮竹,在东望村这是有一些说法的。
大摆喜宴的时候,上席的,一般而言会分成头席跟二席,头席坐的自然是亲戚,还有村子里的老人,二席坐的就是族里的人。
这也是有讲究的,头席至少尊贵一些,何况亲戚喝喜酒之后还要赶路归家,另外吃了头席之后,也要快速地收拾碗筷桌子,再摆上二席,总不能让亲戚干活吧?要是心里有活计,也不能安心地坐在那吃着。
另外村子里有那交好的人家,就比如张留这些好邻居,又不在亲戚之列的,或者外姓的人家,每家请上一个来坐席,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外姓人家是不需要帮忙干活的。
但这外头的人要是想来,这边又没有请那么多人,比如韦家,李家,一家子派出一个来,就如同苏家这样的情况,往日自然请了苏老爷子去,再请一个苏有德,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人也想来凑凑热闹便要如何呢?
也就是几个十几个一伙,凑钱买了炮竹,到正日子的时候,放着鞭炮进来,外加一份礼,也就是能上席了,这样的日子,谁又会嫌弃炮竹多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事情不少,却也不能算多,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的,这烧炮竹是这人情往来的一个例外,并不需要还礼,当家的老头子老太太,平日里舍得多出一份钱的,也不会多。
主要还是,这要看主人家的面子,才能看过来烧炮竹的人会不会有,有又会有多少。
自家向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听张留如此一说,苏有礼倒是有些意外,“西望村也有人来?多少?”
张留就笑,“有啥奇怪的。韦家那边闹的一大通,但也只是韦壮那一家子,作坊这边请人,那边也许多人想来。见咱没有请那边怕是也有了想法,韦壮那一家子怕是难过了。”
苏有礼有些愣,“这就是来烧炮竹,这边请人的时候没想过这回事啊。”
既然要请人干活,也不会舍近求远才是,至于他们那样想,自己也没有办法。
张留赞同,“谁说不是这回事呢,不过也不是非要你请就是,人家来交好。咱也没有推开的道理,要是有人闹事……怕是没有人敢闹事吧,嘿嘿。”
听他这么说,苏有礼也明白,不说村子里没有人敢闹事。就是外头铺子,再也没有见过那闹事的人,不为别的,当时的事情解决之后,大牛跟孙娘子那一群人,时不时地在铺子那晃荡,又是豁得出去的。知情的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去那边闹事,不知情的说那铺子是有人看顾的,谁也不敢去找麻烦,如此以讹传讹,倒是平平静静地过来了。
苏有礼这边就算是解释。别人也未必肯听。
偶尔大牛过去吃米粉,见别人如此说,也不否认,拍着胸脯在那保证,“这铺子就给跟我大牛的铺子一样。以后要真的有人不开眼来捣乱,我饶不了他!”
如此更是说不清了。
苏有礼倒是听明白张留的话了,“我省得,那边来多少人?我也好准备准备。”
张留略想了想,“估摸着能有十几个,都是那年轻小子或是刚成亲的,也只有他们会凑热闹了。”
苏有礼点点头,“嗯,那就去跟大哥说,多摆两桌,也就够了。”
见半夏在一旁,苏有礼招呼一声,“去跟你娘并三伯娘说一声,多了两桌烧炮竹的,让他们安排人手的时候注意些。”
半夏忙不迭地走了过去。
虽然是在一个院子,那边聚集了一群妇人,李氏跟丘氏在安排人干活,半夏这才想起自己要拿出来的东西,赶紧就跑回屋子。
翻出一块央苏有礼钉好的床板,锅盖大小,上头已经画好了好些个图案,另外一个竹篮子里,则是一片一片的竹牌。
拿到这些,半夏穿过屋子,去那作坊棚子的一端。
三个妇人一条街,这话不是虚的,刚说了没几句,就嗡嗡嗡地听不见声音了。“我做什么?我以前都是帮忙煮大锅饭的,现在洗碗怕是不利索,到时候那边做饭都是锅巴,浪费米呢!”
“我干啥的?”
李氏被吵得头都大了。
丘氏在一旁也有些无奈,哪次摆酒席,也要经过这乌糟糟的一回。
“不如让远光进来记下,跟外头一样。”
“这要是记下,到时候我们想自己换换不成吗?这反正都是干活,小丫头也能洗菜……”
“我想在家先忙好老人家,你也知道她奶躺在床上,这要是让我洗菜怕是也不能了……”
问不完的问题,男人那边根本就没有这种疑问,是太会变通了?
半夏笑嘻嘻地把刚才苏有礼交代的事情跟他们说。
“得,这一回又要多煮点饭了。”
事情就更乱。
林氏手里抓着一把染红的花生,连皮一并扔进嘴里,很快壳从嘴角出来,咬得咯吱咯吱响,瞧着不像是会操心的,周氏则是抱着手在一旁做无知状。
半夏瞧林氏那嘴角的花生壳掉到地上,抽了抽嘴角。
过来扯着李氏,声音就提起来一些,“娘你也真是的,之前不是说好了法子吗?还跟她们在这吵吵闹闹的。”
李氏不知从何说起,见半夏拿着那东西过来,又把竹牌塞给了李氏,李氏只瞧了瞧,便记了起来,神色顿时松了很多。
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笑着说道,“这人多眼杂的,咱又不比老爷们那头识字的人多,就只能用这笨办法了,大嫂你手脚利索,干脆地看着煮饭这,少不得要你来看着了,这几块牌子一个人领一块,领到牌子的就站到这边来,看着也就清楚了。”
林氏不吃花生了,上次的事情本来理亏,再如何也不能在外人跟前表现出异样来,她接下来,看着这竹牌上刻着细细的线条,简单却很是明了,上头不就是冒着热气的饭吗?当下就显摆开来,“这法子好!我听远风爹说过,人家大户人家可都是用对牌的,到时候谁管什么一清二楚!”
周围的人又是好奇又是佩服,纷纷夸赞林氏是个见多识广的。
林氏一仰脖子,爽朗笑笑。
李氏看着又拿了几块放过去,“巧妮,你跟几个姑娘家就洗菜如何,外头的水也是清的,到时候都洗好,放在这架子上就成,这是你们几个的牌子,拿到牌子的往这边站站。”
丘氏在一旁瞧着,此时不是叹息的时候,也加紧了分派,“水萍娘,你领着人收拾碗筷吧……”
周氏一听,当下就不乐意了,“那油腻腻的沾到衣裳!”
说完,见大家的神色有些古怪,“我这不是怕自己笨手笨脚地打碎了碗碟嘛!”
丘氏脸色就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