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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氏哪里看得见,一棍子拍到丫丫的后背,听见哭声的时候,已经迟了。
伍良平赶紧抱着丫丫,脸上的狠戾这才有所转变,“丫丫,你怎么了。”
“丫丫——”薄荷一直惦记着丫丫,拉着半夏过来瞧,又怕她们吃亏,周氏自告奋勇地跟来了。
一进门就是这样的场景。
丫丫一见薄荷,就挣扎着往她身上扑,脸抽泣得通红,“姨,她坏人,打爹——”
薄荷对伍良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抱着丫丫的手有些发抖,想着半夏说的那些话,就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周氏本来就是个会把事情闹大的主,超愣在当场的闵氏说道:“哟,真新鲜啊,一个瞎老婆子能耐吶,逼死了儿媳妇也就算了,关着门在家里打孩子,啧啧,还有这做爹的,别人瞎眼你也瞎了,把女儿送给别人打?”
闵氏自然气不过,跟周氏一声高过一声地吵了起来。
伍良平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半夏站在他身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难不成准备就这么下去,你可想过丫丫,要大姐真的走了,她看到你过成这样,会心安?”
伍良平眼里都是绝望,“那还能如何……”
丫丫抱着薄荷的脖子,“小姑,好饿——”
半夏脸色就是一变,时至中午,丫丫难道都没有吃过东西,居然也没有人问。
“丫丫你还没有吃饭吗?”
“爹爹没吃,丫丫也没吃。”
伍良平一个大男人,眼泪又要出来。
有些不敢直视半夏,含着眼泪,“以后我会照顾好丫丫的。”
“如何照顾?是去把酒楼抢回来,然后一个人在外头忙,留着她在家里吃没吃饭都不知道,还是让你那姐姐跟好老娘带着?哪天打死都不知道?酒楼,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当初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过来了,缘何现在就一门心思盯着?”
伍良平抬头瞧了一眼半夏,觉得她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他的心思。
这酒楼是他一手办起来的,每个地方都是他的心血,他难道不想好好办下去?
但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心神憔悴,还发现自己至亲的人一直那般对自己,让他有些受不住罢了。
半夏说完也没有吭声。
伍良平思忖了良久,见闵氏一直在跟周氏纠缠,丫丫眼里都是惊惧,他心头大痛。
眼见差不离,半夏就又添了一把火,“在你心里,丫丫重要,还是酒楼跟这个奇奇怪怪的家重要?”
这次前来,她们是希望把丫丫带回去的,最好还是让伍良平亲自托付才好。
如今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伍良平愚孝,那闵氏并非他亲生娘亲,能够至此已经仁至义尽,现今连媳妇都保不住,女儿也是受苦,酒楼估摸着也会易主。
她们带走丫丫,要伍良平争气一些,日后也依旧能够好好过的。
乌梅的事情她们都生气,但为了丫丫,都没有太过激烈。
这何尝不是伍良平能够从头开始的勇气。
把丫丫送到苏家,他也是能够经常见到的,对丫丫对他自己都好。
但伍良平显然没有想到半夏会如此问,乌梅的事情打击是大,他心里难免怨恨,但却并不以为那是闵氏跟伍桂叶害死的。
他是闵氏养大的,那酒楼即便要给出去,他也没有多少放在心里,何况,为何就到了要做出这样选择的时候?
他如此一犹豫,半夏心里就有些数了。
抓了抓薄荷的胳膊。
薄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相视点点头。
片刻之后,伍桂叶急急忙忙赶过来,见不过只是周氏一人,还有半夏薄荷两个丫头,就没有放在眼里,“还敢上门来!看我不打死你们!还指望嫁给平哥儿,做梦!”
伍良平显然没有料到之前薄荷做的那一出,伍桂叶拼命地要抓打半夏跟薄荷,周氏放了闵氏就过来帮忙。
伍桂叶有些不敌,连忙叫:“平哥儿,还不过来帮忙!”
正文、第218章 醒悟
伍良平见瞬间又闹成一堆,让他很是头疼。
他也不会加入这种女人间的抓挠之中。
不经然,伍桂叶已经着了好几下,而伍良平依旧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就赶紧跳出圈子,怒视过去。
丫丫憋红了脸又要哭,“坏人,坏人!”
伍良平有些动容。
薄荷哄着丫丫,“丫丫不怕,有姨在,什么坏人都会被拍死。”
伍桂叶脖子一红,指着薄荷,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平哥儿,你莫非现在还向着那头,难不成真的看上这个撒泼的丫头了?!她可是自己送了红糍粑过来!”
话出口,伍桂叶先自己后悔。
万一那头没有挑明,反而是她捅破,最后成了还不是对自己不利。
想打自己的嘴巴。
伍良平完全惊呆了,难不成的乌梅不在了,薄荷要嫁过来,这怎么可能?
瞧他脸色又讶异又奇怪,半夏没好气地朝薄荷瞪了一眼,转而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日认识薄荷,难不成你以为她会愿意,她还不是为了丫丫,可怜你这个做爹的都不疼她。”
伍良平面色依旧奇怪,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伍桂叶瞧着,却以为他动了心,这要是薄荷真的如愿嫁过来,又是个能够撒泼的,比乌梅难对付一百倍,而且她也不想等下去了,家里那边还焦头烂额呢,这半夏阴阴阳阳的,她说的那些话她虽然一个劲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但消息这么久都没有传过来,要不是这酒楼离不开,她也想回去瞧瞧自己的孩子。
这般一想。她赶紧拉了伍良平到一边。
半夏跟薄荷对视,一脸的心照不宣。
只薄荷脸有些发烫,即便她脸皮厚。也是第一次如此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亲事,这个男子还站在跟前。虽然她曾经以为自己嫁过来跟他并没有多少关系,也是不自在。
周氏则一脸的紧张,朝着伍桂叶那头说道:“姓伍的,你省省心,薄荷那个糍粑是送错了,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你想想薄荷才多大,慢说我们不可能同意的。就算是同意,你也要等两三年呢,倒是不如找别人……”
周氏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劝慰的话,让她说出来也十分不着调。
半夏跟薄荷只能苦笑。
她们来的时候就商议要要把丫丫带回去。
伍良平还是心疼丫丫的,但未必肯让丫丫不在自己身边,这就要靠伍桂叶了,要女儿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保证,想必他也不会拦着。
才有了这么一出。
而伍桂叶攥着伍良平。压低声音说道,“平哥儿,你瞧那丫头的性子。哪里是能够好好过日子的样子,千万不能答应这事情。”
伍良平从先前惊讶过后,就恢复了平静,心里想的不过是半夏说的那句,自己是丫丫的爹尚且没有照顾好她,乍一听伍桂叶说这个,他就有口无心答道:“我没这么想。”
日后也不成亲那句,差点也说了出来。
想想也就作罢,他已经跟她们离了心。说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干脆自己留在心里罢。
伍桂叶见他一脸的心不在焉。以为他已经听不进去,对薄荷那头上了心。就有些急,“这可如何是好,你瞧她那么厉害……”
说了好一通,伍良平依旧没有做出回应。
伍桂叶心里头的话就脱口而出,“平哥儿你可不要想不开,你瞧苏家如今财大势大的,而酒楼现在生意不好,还不是被他们连累的,如此一来,哪里还能让薄荷那个小贱人过来鸠占鹊巢,倒是不如把丫丫留在这,他们也要掂量掂量,要咱们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拿什么来养她,苏家怎么的也要帮着咱们才行。”
她自以为自己说得很是高明,丫丫都能带着养了,何况又是为了伍家好,伍良平而今在乎的不外就是这么两件事,伍桂叶瞅了一眼半夏几个,已经开始得意。
哪知道这话听在伍良平耳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语气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丫丫一个孩子,哪里至于就养不活。”
伍桂叶抖抖嘴唇,自觉是为了伍良平考虑,他却不领情,“你傻了吗,丫丫现在还小,难道不会大,以后你还要成亲还有孩子,总不至于就在这里吊死,苏家那头会看着丫丫过不好?你就算把东西拿过来,给以后花销也是好的。”
伍良平怒吼了一声,“这些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闵氏听得姐弟二人在那争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就认定了乌梅是个搅家精,死了也不让家里安生,伍良平一直以来都是孝敬她的,那些事情她也是打算带到棺材里不吭声。
只不过酒楼这边好了,伍桂叶一直哭诉她那头过得如何如何难熬,姐弟之间相互帮衬一下也是应该,把银子都给伍桂叶,她跟伍良平守着酒楼,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殊不知突然之间,酒楼那头就是伍桂叶做主了,伍良平甩手什么都不干,人也颓了许多。
闵氏这才有些隐隐后悔,万一这酒楼被败了,哪怕伍桂叶真的把她接,她去女婿家里住着算怎么回事,定然是不舒坦的,哪里有现在自在。
事情朝不可控的地步发展,她却莫可奈何。
“不要吵不要吵,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伍桂叶依旧愤愤不平。
半夏见此,对伍良平说道:“哎,瞧这用心良苦的,她以为她是为你着想,却并不把丫丫当成伍家的人,我只不明白,丫丫是伍家人,你也是伍家人,伍家难道是外人做主?还有你觉得亏欠,莫非当年的事情你有错还是你家里人有错?她一个姨娘能够保住性命,还卷走的是伍家的家财,说来你才是主子,她连半个主子都说不上,要不是跟着你,她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如今好了,你反而觉得这家业是她的,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你们伍家的祖宗要是知道你这般知道知恩图报,怕是不知道如何想。”
这一番话,让伍良平恍然大悟。
没错,他为何要觉得愧疚,当初那本钱本来就是伍家的,后来发展好也是因为自己,自己这么多年对她也是孝敬,为何会愧疚?
还不是闵氏一直在身边装可怜,总是一副哀哀凄凄的模样。
他却已经当局者迷。
周氏又在身边添了一把火,“比如我们那作坊,城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没有保管保管,别成别人的了……呸呸!”
说完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
薄荷撇撇嘴,“四婶,你再扇自己的耳光,都把自己扇傻了。”
周氏嘿嘿一笑,也没当回事。
伍良平沉思着,越发觉得这话有道理。
他要真的把这酒楼让给伍桂叶,到头来不也是便宜了她那边的夫家,这就相当于把祖业给败了,怎么允许!
何况这个人对丫丫也没安好心。
想明白这个,他这才觉得身上有了力气,肚子开始饿,他还有事情做,不能就这么颓靡下去。
眼神慢慢地就变得清明起来。
伍桂叶有些慌了阵脚,“你们别在这乱说,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轮不到我们做主,轮得到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做主?要不是丫丫在这,谁懒得搭理你!就算是要我们做主,也没那工夫!一个破旧楼在你那是宝,我们也未必放在眼里。”周氏仰着脖子说道。
伍桂叶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伍良平似乎想明白了些,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嗫嚅着嘴唇,终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朝半夏道:“你姐过世之后,我也忙不过来,想把丫丫送回外婆家住上一阵,不知那边可是方便。”
听见这话,薄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能够放心了一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