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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其中跟公子重耳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干系?
暗里打量了一眼神情泰然自若的公子重耳,随即齐王又想,公子夷吾现在离开齐国了,对公子重耳而言,应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这种时候,他不求自己出兵助他回晋,反而说什么要游学天下,前来辞行。看来,公子夷吾要离开齐国的事,公子重耳也是不知情的。
齐王正想开口挽留,已经得知消息的齐公主,已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不管不顾地冲到公子重耳面前,含着泪水,不无哀怨地问道:“公子……为什么要执意游学天下?难道公子不知道……我的君父,已经有意将我许配给你了么?”
公子重耳盯着因为跑得急促,现在说话还有点喘的齐公主,满目尽是讶异之色。
他的表情,除了告诉齐王,也告诉了齐公主,对于齐王意欲为他赐婚的事,他确实是不知情的。
明白过来的齐公主,便不无欢喜地想,是了,君父要将自己许给公子重耳为妻这件事,因为公子重耳最近有病不曾入宫,君父还来不及告诉他。一定是他还不知情,所以才要离开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变故(三)
一想到这里,齐公主又不无期待,不无娇羞地冲公子重耳问道:“公子您……可不可以……为了芸儿,留下来?”
公子重耳抬眸盯向她,嘴唇一扬,晒然一笑。
在公主不无欢喜中,公子重耳朝齐王叉手一礼,决然道:“重耳多谢君上厚爱!然,公主金枝玉叶,重耳乃流wang之人,故不敢奢望。再则,重耳在离开晋地时,便立下宏愿,要游学天下,故而不愿受妇人所累。今天前来,除了辞行,重耳还要感谢君上同公主的厚爱。来日,重耳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对君上与公主的厚爱必不敢忘。”
已经调整好呼吸,在一旁笑得温婉自然的齐公主一下僵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地‘嗖’然抬头,直直地看了公子重耳好一会,她这才明白过来。
虽然,公子重耳虽然收下了齐太子送去的美人,然,这些美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公子重耳的暖床工具。
像他这样的贤公子,别说收了齐太子几个美人,就是去到哪个国家,娶几个夫人,或是纳几个姬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以他这样的身份,这夫人姬妾,就算走到哪娶到哪,也无人非议。
日后,如果公子重耳回了晋国,那些为他生有子嗣的夫人姬妾,或许还有可能被他接回晋国去,而那些没能为他生育子嗣的,也许就终生被遗忘了,也是大把人在的。
然,自己尊贵如公主,除非公子重耳对齐国派兵助他回晋寄予厚望,否则,自己的身份只会让他避之不及。
想明白了这层道理,齐公主不由含泪伧然望向齐王,只盼着他能为了自己,主动提出送公子重耳回晋的事。
可惜,齐王就算对齐公主再是娇宠,然,在这件关乎齐国的长远利益上,却不打算让步。
齐公主那一眼,他自然明白是何用意。于是不等他这个不知进退的女儿出言相求,忙厉声道:“堂堂公主,出言无状,岂非让公子笑话。退下罢!”
这一喝,已经带了几许严厉。
齐公主,颤抖着双唇,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呜咽着捂了嘴,提了裙摆一扭身,冲了出去。
公子重耳眼里的坚决,齐王自然也看了出来,长叹一声后,便故作怅然地叹道:“公子既然去意已决,本王也不好再强加挽留了。来人,赐公子重耳金五千,车马二十,锦帛五车。”
公子重耳上前叉手一礼,朗声道:“多谢君侯美意!如此,重耳便愧受了!”
公子重耳离开大殿,经过齐王宫花园的时候,齐公主还在呜呜咽咽地哭得伤心。
看到公子重耳经过,齐公主犹含着泪珠,咬着下唇,痴痴地望着,看着。
公子重耳见了,也仅是遥遥一揖,便决然转身离去,引得齐公主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漫长的黄尘古道。
公子重耳的车队,正不疾不缓地向前驶去。
马车内,狐偃徐徐说道:“据暗士来报,秦王已经接见了公子夷吾,并奉他为上宾。晋国现在境内时局不定,公子奚直难持大局。以老夫看来,与我晋国相邻的秦国,只怕会帮助公子夷吾回晋,好为日后扼制晋国做准备了。”
☆、第两百章 变故(四)
狐偃话音方落,贾佗忙接着说:“公子,咱们此次前往楚国,一定要尽快说服楚王,定要抢在公子夷吾之前回去晋国才行啊?”
贾佗的话,也得了同车另外两个食客的一致认同。
跪坐在公子重耳身侧,静静地盯着公子重耳如珠如玉的侧面,姬秋不由在心里不无担忧地想道:外间传闻,都说楚王好男风。如果真是那样,换了别人前去,也许这事还容易些,只是,像公子重耳这如谪仙般的郎君要是去了楚国,只怕楚王不会那么轻易放他离开的罢。
公子重耳拧着眉,微闭双目,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淡然说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诸君不必对一时成败寄望过重。”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想到,也许是外间对楚王好男风的传言,让素来受外貌所累的公子重耳担心了。
不同于公子重耳跟姬秋的担心,狐偃一众却以为,楚王就是再荒唐,他也是一国之君,想来在国家大事上,还是会谨慎对待,不至于胡来的。
毕竟,公子重耳可是享誉天下的贤公子,楚王再是有心,也万不敢怠慢造次了去。
公子重耳刚到达楚国境地,暗士便传来消息:秦国新登基的君王任好,已经派兵十万,护送公子夷吾回晋国了。
此时,正是周襄王二年。
暗士来报的时候,公子重耳正与众食客在郊外进食。一众食客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时食欲全无,全部停了箸(筷子),只有公子重耳仍不紧不慢地,姿态优雅从容地继续进食。
食管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新登基的秦王,竟然行事如此神速。
派兵十万之众,这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举动,而公子夷吾不过才到秦国,他便能如此神速地与公子夷吾达成共识,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出十万大军护送公子夷吾回晋!
看来,秦王任好,他早就有了乘晋内乱之际,派兵护送晋公子夷吾回国即位,使晋国成为君臣不和、内乱迭起的邻国,便于为秦所控制的想法。
少顷,公子重耳终于吃好了。
他放下箸,接过姬秋递上前的锦帛优雅从容地净了手脸,这才悠悠然说道:“重耳早就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诸君不必对一时成败寄望过重。”
说完,他施施然起了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径自去了。
“看来,公子对秦王任好早就有所了解,故而如此淡然。是我等疏忽呀!咱们时时提防着公子夷吾,提防着齐王,唯独对这新登基的秦王任好大意了!”
贾佗望着公子重耳离去的背影,不无遗憾地喃喃自语。
一旁的一个食客接言道:“这个秦王任好,虽然为秦德公所看重,然,在秦德公生前却没有什么建树。据说他常年游历于各国之间,最近才回到秦国接任君侯之位,未想到此人却是个少年明君,实在是出人意料呀!”
☆、第两百零一章 楚王的意图(一)
“诸君!”
一片论议声中,狐偃推几而起,朗声道:“经此一事,我等日后为公子持事定当谋划周详,万不可再失良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公子所言,诸君大可不必对一时成败寄望过重。”
众食客闻言一“诺”,终于一个个再次打起精神,不再萎靡不振。
进ru楚国的第三天,公子重耳一行的车队前方突然旗帜飘扬,让人没想到的是,楚王,他竟然用接待诸侯的礼节,来迎接公子重耳一行。
公子重耳端坐在马车中,从前方剑士来报,说楚王以诸侯的礼节相迎时,他便一直陷入了沉思。
公子重耳,倒底要不要受楚王的诸侯之礼?
狐偃与贾佗一行,已经在车外不无焦急地等候公子的最终决定。
公子夷吾已经在回晋的路上了,公子重耳这个时候如果受了楚王的诸侯之礼,等于是直接地以晋国君侯的姿态,出现在国际社会上。
这是楚王的一种态度,也是公子重耳的一个机会。只是,让公子重耳困惑的,是楚王,他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
姬秋望着困惑中的公子重耳,终于忍不住上前,伸出纤纤素手,轻轻地按压公子重耳的头部。
一边按压,她一边轻声地劝慰道:“公子逃wang在外,如果短期内无法回去晋国,时间久了,难免让小国都轻视,就更不用说大国了?今天,像楚国这样的大国坚持厚待你,公子便不必辞让。有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上天既然让你兴起,公子又何必瞻前顾后呢。”
公子重耳猝然睁开双眼,回头定定地看了姬秋半晌,慢慢地,他嘴角一勾,轻柔而温和地说:“姬秋之才,堪当国母。”
一语方落,公子重耳大笑着长身而起。
他站在车驾上,白衫飘飘,望着手下千余食客,豪情万丈地朗声令道:“整队出发,以诸侯之姿会见楚王前来迎接的仪队。”
千余食客,齐声一“诺”,一时气荡山河。
马车内,姬秋缓缓抚上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犹自不感相信。
公子重耳,他刚刚居然说自己的才能,足以担当起国母的重任!
没有人比姬秋更了解公子重耳。他不是个随意许诺的人,也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但是刚才,他却说自己的才能,足以担当起国母的重任!
这是公子重耳对她的承诺!
然,他却是用这种随意的,即兴的态度,这么顺带地说了一句,让姬秋一时惶惶然,内心揪揪然地,时而欢喜,时而怀疑的话来。
接着是繁琐的诸侯接见礼仪,这样的时候,作为侍婢的姬秋,自然只要安份地呆在车驾里就好。
但是她却知道,公子重耳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因为车驾外,不时传来他爽朗的大笑声。
接下来公子重耳变得虽然忙碌起来,先是忙于应酬前来迎接的楚国官员,进ru楚国的国都后,又忙于应对楚王的接见。
而姬秋与其他的食客、侍婢,却忙于楚王新赐的公子府的安置事务,日子就在这种各自的忙碌中飞逝。
☆、第两百零二章 楚王的意图(二)
慢慢地,姬秋也从公子重耳带给她的震憾中清醒过来。
那天,那样的话,不过是公子重耳意气风发之时的即兴之言,他不会当真,姬秋,自然也不能当真。
而且,就算公子重耳不说,姬秋心里也非常明白。像自己这样,娘家没有真正实力的没落世家嫡女,既然无法成了公子重耳的助力,自然也就无法成为他的正妻。
就算公子重耳有这样的想法,只怕那些追随他的人,都是不会答应的。
像自己这样的身份,如若公子重耳日后不能回晋,如若他对自己有情有义,或许还可以许自己一个平妻的位置。如若公子重耳日后能重回晋国,届时,以他的晋侯之尊,无论是国母或是妃嫔,那身份地位,自然都不是自己可以与之相比的。
到时,公子重耳若是个念旧情的,自己必然会成为他后苑妇人的眼中之钉,以自己的身份,那些后苑妇人,要找个机会弄死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公子重耳若是个无情的,自己或许可以保得性命无忧,但是,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味?
不管是哪种结果,姬秋想来想去,都是没有什么意味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