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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我忙道:“柳老板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这副样子被旁人见了,指不定以为我怎么难为于你呢”
柳彦青一脸茫然又疑惑,但总归是站了起来,只不过明显对我畏惧了许多。
我将手里的竹筒杯子放回桌上,又取了一块木雕花拿在手上把玩。“咦,柳老板,方才你说,‘别说是她如今死在了关外,便是她还活着,做出那等丢人之事,也休想再入得柳府之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柳卿泽死在关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没听坊间有此传闻?柳老板身在墨都,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且,我似乎没听说近些年柳府发过丧啊?到底是柳老先生唯一的嫡亲嫡亲的女儿,怎的她亡故之事,外界竟无人知晓?”
柳彦青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面色发白,紧张的手脚不知该放在何处,张了张嘴,半天竟说不出句话来。我耐心等着他编排理由,等了许久,他才磕磕巴巴地道:“方才是小人一时气愤,说了重话……其实,小人哪里知道她的近况,这么些年了,她一直没给家里来过一封信,小人又怎会知道她是死是活呢”
连个理由都编不好,真是脑子不灵光。可怜的柳家老爷子,累死累活拼了一辈子才拼出这份家业,老来竟不得不让这样的朽木来接手。可惜可惜。
我懒得挑他的理,只道:“柳老板是说,根本不知柳卿泽如今是死是活,这些年来更是没有柳卿泽一丝一毫的消息?”说着,顺手将木雕花放回桌上。
柳彦青急出了满头的汗来,半天才抖着嘴唇道:“是、是……郡主说的是。”
哼,不成器的庸人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五五章诘问
第一五五章诘问
我身侧摆了一对花梨木的太师椅,做工样式都很是讨喜。不急着说话,我伸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抹了一下,唔,看样子这里的伙计很勤快,椅子干净得片尘不染。捻了捻手指,我理好裙摆,便转身坐在了椅上。
柳彦青还是那副瑟瑟缩缩的样子,低着个头甚至不敢看我。我只觉得一阵厌烦,好歹也是个偌大家业的当家人,怎的这样沉不住气?要是真让他做了柳家的家主,这柳家早晚得被他败得干干净净。
面带三分笑意,我道:“柳老板,你可见曾过她?”说着,我便牵了碧洗的手,拉到身前。柳彦青一双贼眼滴溜溜在碧洗身上上下逡巡了一番,眼中先是疑惑,后又变成了猥琐。
他莫不是以为碧洗是他某日酒后惹上的风流官司,这番我便是带着碧洗来向他讨说法的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我压了火,仍笑着道:“怎么,柳老板认出她了?”柳彦青依旧笑得猥琐,犹豫了一番,谄笑着道:“这……端看这位姑娘的意思了……”
若非我是容月郡主,是尹府千金,此时我手边的木雕花已然砸在柳彦青那张猥琐的脸上了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身为当家,无才已是让我心生厌恶,没想到他竟如此无耻下作,真真让我厌恶到了极点
我已懒于再摆好脸给他看,冷着面色,我道:“你可听说过沈碧洗此人?”一听沈碧洗三个字,柳彦青脸上的猥琐一扫而空,换上的是满满的惊慌和疑惑。看来,碧洗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他,他的的确确知道碧洗前来投奔,且还丧尽天良地将一个弱女子拒之门外了
“听说过还是未听说过,怎的不说话”我失了同他磨叽的耐性,冷声道。柳彦青吓得抖得更厉害了,语不成声到:“郡、郡主,小人未、未听说过。”
“想清楚了再说话”我斥道。柳彦青噗通一声又跪回了地上,嚅嗫了半天,抖着声答道:“听、听说过,小人听说过。”
我一边闲闲得弗农裙摆,一边淡淡问:“看来柳老板方才是一时犯了糊涂,现在想起来了?那……你是从何时何处,从何人那里听说的?”
柳彦青满脸虚汗,嘴唇发紫,一双贼眼左右转着,满是心虚的模样。我不催他,依旧耐心坐着。熬不过我,柳彦青跪在地上道:“郡、郡主,小人是一年多前从管家口中听说的。当、当时,有个女子自称沈碧洗,说她是家父的亲外孙女,来府上求见家父,认祖归宗。家丁报了管家,管家将此事说与小人听。
小人以为,柳卿泽去关外这么多年,音信全无,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她女儿的人,实在是不可信。是以……小人便命家丁将其驱走,准备查实此事后再做打算。”
“这一年时间都过去了,不知柳老板查实得如何了?莫不是不了了之了?”柳彦青被我逼得一脸尴尬,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道:“郡主,柳卿泽这些年来实在是音讯全无,小人即便是查,也是无从查起啊”
我点了点头,状似无意道:“也是,倒难为柳老板你了。对了,柳老板大概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巧了,正是名唤沈碧洗呢”
柳彦青吓得向后一退,原本跪爬的姿势变成了跪坐。抖着嘴唇,柳彦青看向碧洗的眼神刹时变得畏惧和惊慌起来。碧洗一如既往的聪明,方才一直默默站在一旁不作声,此时,却很合时宜的向前迈了一小步,盈盈福了福身道:“碧洗见过叔叔。”
这下柳彦青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应声吧,岂不是承认了碧洗的身份,不应声吧,我还在一旁瞧着呢,他不敢。僵持了一会儿,我也不待柳彦青能想出什么法子,站起身便道:“柳老板,按理说这本是你柳府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不便插手过问。但,碧洗这丫头我实在是喜欢,且,让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未免心太狠了些。
碧洗是否真为柳卿泽的亲女,她手上自有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这就不销我再说什么了,且,若碧洗真为柳卿泽所生,那柳老先生定能从碧洗眉目间瞧出柳卿泽的几分神韵。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碧洗必须见到柳老先生。
今日,我便将话摆在这儿,柳老板若是一如既往,阻隔碧洗和柳老先生祖孙团圆,我定是不饶你。我的这番话你最好放进心里,不要以为我身在宫内便奈何不了你
今儿我便将碧洗留下,你最好小心谨慎地照顾于她,别存任何的坏心思,碧洗若是有一点儿不适,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切肤之痛三日,我只给你三日的时间,算上今日,三日后,我若是还没有听到碧洗认归家门的消息……那……即便再不愿意,我也要再来见柳老板一次了。”
我一番软硬并施的话,吓得柳彦青连连点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郡主您只管放心,您说的话,小人一定照办,一定照办”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再看见他的嘴脸,便道:“行了,你且出去吧,止郡王那里还等着你伺候呢。”
闻言,柳彦青大喜,如蒙大赦地又拜了我两次,说着:“小人先行告退,郡主您请便”,便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去。
待柳彦青走远了,我转身看向碧洗,只见她变色如常,丝毫没有大喜之感,心中越发喜欢她的宠辱不惊。“来,碧洗,坐下说话”,我说着,便拉着碧洗在我身边坐下。
这次碧洗没有再拘着礼,而是乖顺地坐下了。
“碧洗,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我相信,凭你的聪明和坚韧,一定能走得很好,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做得有丝毫的不妥,而且……我想,柳老爷子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是个好姑娘。回到柳家后,你要替你爹娘的份,更加孝敬你外公才是。”我拉着碧洗的手道。
碧洗点点头:“郡主说的奴婢都明白。”“还奴婢奴婢的做什么都是马上要做沈小姐的人了,还不赶快改口”我点了点碧洗的额头,笑道。
“对了碧洗,你母亲随你爹去边关那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同你外公联系呢?天下没有狠心的爹娘,当年之事,你外公即便是再生气,总抵不过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我想,你外公其实很希望能再见你母亲一次吧,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拖着个重病的身子了。”想起柳彦青的话,我忍不住道。
“郡主,我叔叔他说的……并非真话。听爹说,自从娘随着他去了边关,每日都很思念祖父,也很愧疚自己的不辞而别。娘在世的时候,只要一有人回墨都,便会托人给外公捎信回去,可那么多年了,始终没有得到回信。娘还以为,外公是因为还在生着气,不愿原谅她,现在想起来,娘当年托人捎回来的信,大概都被我叔叔给拦了。”
听碧洗这么一说,我突然担心起来,将碧洗就这么留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柳彦青虽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但自私自利,心狠手辣倒是一点都没落下。
见我面露担忧之色,碧洗忙安慰道:“郡主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我总归是要回柳府,同叔叔朝夕相见的,郡主护得了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而且,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我就实在没有资格回到柳家了。我想让我爹娘在天上看到,我不但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还能替他们尽孝于外公身前。”
碧洗的话让我很是宽慰,的确,总有些路,是要自己走的,也总有些苦,是要自己吃的。
“今后,你我主仆的缘分便是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柳家的孙小姐沈碧洗了,身份自是不同以前,到那时,我待你还要客客气气的呢好了,走吧,别让止郡王和王公子等急了。”说着我站起身便要往门外走。
“郡主,”我回过头,看到碧洗正跪在地上,忙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半步,正想倾身扶起她,却又停住了。“郡主大恩,碧洗无以为报,日后郡主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碧洗的地方,只管吩咐,碧洗万死不辞。”
我笑了笑:“我便生生受了你这一拜,你我之间自此便两清了,记着,你不欠我什么。起身吧,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欠着止郡王一套家具呢”
碧洗站起身来,笑道:“这次郡主怕是要破费了。”我也笑了,同碧洗相携向前厅去了。
掀了帘子走进前厅,止郡王和王居璟正坐着喝茶,柳彦青弓腰驼背的站在一旁,面色发青,神色慌张。我道:“郡王爷,家具挑得如何啊?”
止郡王站起身道:“卿泽木艺坊是在名不虚传,本王转了一圈,竟是挑花了眼。不知郡主可为本王相中了哪套?”我笑了笑:“容月在琉香房相中了一套水曲柳的家具,做工材质都很不错,只是不知能否合郡王爷的心意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五六章交付
第一五六章交付
止郡王朗声一笑:“郡主说好,那便是好就那一套吧柳老板,将琉香房那套水曲柳的家具给本王运回府里,仔细些,可别磕了碰了,拂了郡主的心意。”
柳彦青连连点头:“小人明白,郡王爷和郡主尽管放心,小人一定仔细着。”说着,柳彦青便要回身去取账本,我道:“慢着,”柳彦青一听我的声音,吓得猛一瑟缩,犹犹豫豫的转过身来看着我。
“让我瞧瞧价单,”柳彦青看看我,又看看止郡王,见止郡王点了点头,才道:“是,郡主,您请。说着,便将手里的价格单子递给了我。”翻了翻,寻到了那套水曲柳家具,我瞧了眼价格,便又将那册子合上,递还给柳彦青。
“柳老板,拿着。”我从袖里取出几张银票,对柳彦青道。柳彦青愣了愣,不知该做何反应。“还不快拿着?开门做生意,总不能白送吧”柳彦青又看了看止郡王的脸色,见他不置可否,才犹犹豫豫的走到我身前,双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