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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以往你一向很维护他,为何如今却生分起来?”
崔小眠板起包子脸,瞪着一两银:“大叔,做杀手的不是都要有点冷吗?你的话貌似有点多吧。”
一两银果断禁声,被一个小孩子抢白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但是他还是小声嘟哝道:“姑娘家心里的弯弯绕就是多些。”
他的声音很低,但他忘了面前的小光头两耳失聪,与人交谈全靠读唇,他的声音再小,嘴唇也动了,小光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对我做过什么?”崔小眠能瞒别人却瞒不了医生,百里玉明给她诊治之前,她便主动告知自己是女娃,请大夫顾忌几分。百里玉明也不会再去告诉一两银,那一两银是如何知晓的,除非他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一两银大窘,一张俊脸竟隐隐有些红晕,小光头年龄再小也是女儿家,男女有别,如若实话告诉她,小光头即便如今不懂,长大后也会羞愤交加,大成虽不提倡贞洁烈女,但这也是好说不好听的事。
“谁家的小儿郎这般喜欢煮饭煮菜的,分明是个女孩儿家,这又有何不能知晓,稍加细想便可知了。”
崔小眠将信将疑。她在桃花城开食肆整整一年,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性别,杀手的眼光比常人敏锐,或许一两银并未说谎。真的只是他推测而来,而并非其他。
崔小眠不是个爱纠结的人,更何况她来自现代。一两银的理由说来也算合理,崔小眠便不再多问,此事就此掀过。
一两银暗暗松了口气,小光头毒发时大小便失禁,他给她脱裤子时偶然发现!当然,这件事从此也就藏在他的心里,但他一个男人,带个小女娃在身边确实不太方便。他只想着快些治好她的病,再把这块烫手山芋送还给贺远,还了崔小眠的人情债。
离开月初城时,百里玉明对他们说:“五夷之中,以草田人最擅施毒。百虫散来自五夷,老朽不得其解,这世上若还有人能解此毒,必在草田。 花药的母亲便是草田有名的药师,老朽听闻花药做了大巫女,想来她已尽得其母真传,且青出于蓝。”
一两银也是第一次来到五夷。根据百里玉明的指点,两人在晌午时分紫雾全部消退后才进山,又随身带了雄黄、艾草驱避蛇虫毒蚁,整整走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两人终于进了花药居住的红草寨。
红草寨是草田部落最大的寨子。也是族长、大巫女和长老们居住的地方,草田人视为圣地。
虽然寨子大,人也多,但当这一大一小的汉人在落日的余晖中出现在寨子里时,还是引起了注意。五夷的寨子虽然闭塞。却并非没有汉人来到这里,但却是第一次在寨子里看到汉人小孩子。
那些一辈子没有出过五夷凤凰山的女人们,围着崔小眠指指点点,她们不会讲汉话,崔小眠只能看到她们的嘴动来动去,却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不过从那些女人的眼神里,她也能猜个*不离十,嘻,她们是在说:这个小孩太可爱啦!o(n_n)o
崔小眠没有猜错,寨子里的孩子们长年累月像个泥猴,粗粗壮壮,草田女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粉团儿似的小孩,恨不得拉过来捏一捏,揉一揉。
一两银却没有崔小眠受欢迎,他遇到了麻烦——语言不通!
“我们来找大巫女,请问她在哪里住?”
被问的人都是摇摇头,用警惕的眼神瞪着他,手里则紧握着长矛,只要这个汉人轻举妄动,他们就会将他刺成透明!
一两银连着问了几个人,却还是一无所获,再看一旁的崔小眠,卖萌嘟嘴剪刀手,美着呢。
“小光头,这里的人听不懂汉话,我们要想办法找到大巫女。”
崔小眠看着他的嘴唇,听懂了他的话,笑得像只小黄鼠狼,似乎在嘲讽他的蠢笨。
她走到那些女人中间,用手指在贴身荷包里拈了一小撮胡椒粉,再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些粉末,接着她便趴在地上,坐了一个朝拜的动作,站起身来,小手交叉捧着心口,满脸的崇拜之情。
“阿根达,阿根达!”
一两银看到女人们高呼着“阿根达”簇拥着小光头向寨子西面走去,他不明觉历,只好在后面跟上。
女人们在一座吊脚楼前停下,纷纷跪倒在地,仍在高呼“阿根达”。
这时,一名少女从屋里出来,并没有像普通草田女人一样穿着原色的麻布衣裳,而是一袭染了靛蓝色的袍子,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面,手腕和脚踝上戴了一串串银镯,看上去甚是华丽。她有着蜜糖一般的皮肤,弯眉杏眼,挺直的鼻子和一张花瓣般小巧的樱唇,既有五夷人的妩媚野性,又有汉人少女的娟秀。她站在吊脚楼上,俯视着下面跪倒的人们,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
一两银瞬间秒懂,“阿根达”就是大巫女,这名少女便是百里玉明的女儿,草田的大巫女花药。
百里玉明说过,花药和她的母亲虽然不识字,但都会讲汉话。一两银朗声道:“在下陈龙吟,这位是小友崔小眠,她身染奇毒,久治无效,百里玉明前辈指引在下二人前来,请大巫女医治,这是百里前辈带给大巫女的信。”
崔小眠一直在盯着一两银的嘴,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两银也有名字,嗬,这人也曾经是个正常人类来着。
少女果真能听懂他的话,她略一迟疑,轻声道:“把信拿来,我看看你们有没有骗人,汉人最是狡诈。”
她的声音有些怪异,像是外面人说中国话,但崔小眠还是能“听”懂。
接着,少女对仍然跪在下面的一个女人说道:“莫里希,阿努努。”
那个女人站起身,从一两银手里接过书信,恭恭敬敬地送到吊脚楼上。
少女打开书信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从吊脚楼上走了下来。
她赤着一双天足,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银镯就叮当作响,甚是好听。
经过崔小眠身边时,崔小眠忽然道:“姐姐,你不相信我们吗?我中了百虫散,快要死了。”
少女面无表情,但听到“百虫散”三个字时,她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只是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崔小眠却注意到了,她的心尖尖也跟着抽动了一下,这个少女一定听说过“百虫散”!
这名少女便是花药,她了拿信去给部落里识汉字的长老看过,知道不会有假,这两人果真是亲生阿爹打发来的。
草田以女子为尊,部落里的族长、大巫女和长老们也都是女子,草田女子没有固定的丈夫,大多同时与几个男人组成临时家庭,家庭成员中的男人时常变动,但孩子却只属于母亲,任何男人都不能带走自己的孩子。
花药的父母早已分开,她是由阿娘养大,亲生阿爹多次托人送信,希望接她到汉人的地方生活,都被阿娘拒绝了,草田女人的规矩不能破!
有了百里玉明的引荐,花药便留一两银和崔小眠在她家的吊脚楼上住了下来。
花药的母亲仍然住在从小居住的黑草寨,没有搬来与女儿同住,花药长得漂亮,又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巫女,可是她的吊脚楼里却没有一个男人,这让崔小眠这个小八婆非常纳闷,话说她对这种一女n男的母系社会是很向往的呢。
不过她很快就找到原因了, 花药家里除了草药以外,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虫子,有蛇、蜈蚣、蝎子,还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这些虫子有的五彩缤纷,有的则奇丑无比。崔小眠第一次看到这些虫子时,差一点吐出来。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受与这些虫子一起生活呢?
崔小眠没有忽略花药听到百虫散时的异样,她问道:“花药姐姐,你听说过百虫散吗?”
草田人不会卖关子,也不会像汉人那样说话兜圈子,花药点点头,傲然道:“知道,这药是我配的整个五夷只有我才能配出这么毒的药。”
这一次就连一两银的心尖尖也抽搐起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花药姑娘,真是太好了,难怪百里前辈让我们来找您。“
崔小眠鸡冻得小脸都红了,她捧着胸口,一副中箭的表情,崇拜地说:“花药姐姐,你真了不起啊,麻烦给我些能去病根的解药,你这么忙,我们也就不麻烦你了先。”
花药看看一两银,又看看小光头,有些茫然:“百虫散是无人能够治好的,也就没有解药!”
一一一
☆、第一零四章 以血为誓
花药在说什么?
百虫散无人能治,无!!人!!能!!治!!
花药的话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崔小眠从头冷到脚,心灵深处残存的一朵小火花被浇得熄灭。
内个啥,花药大姐,这药是你配制出来的,你同沈玲伊是什么关系?
花药大睁着杏眼,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百虫散配起来最是复杂,我用了整整一年才配出来,你年纪小身量小,下毒的人份量拿捏得又不好,这药原是用在男人身上的,给你用了真是浪费。”
大姐你的意思是说这毒下得并不成功,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是不?
崔小眠那刚刚浇灭的小火花死灰复燃:“那给男人用了会是啥样儿?”
花药伸出纤纤玉指,戳向一两银的裤裆,吓得他蹬蹬蹬倒退几步,第一杀手的美名算是丢在裤裆里了。
花药毫不在意,指着几步外的一两银。。。。。。的裤裆,说道:“那玩艺儿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像初生幼儿,再也长不大了。”
噗,沈玲伊是待字闺中的名门闺秀,身边又没人能够给她讲解,对这药的用处她恐怕是没搞明白,崔小眠记得沈玲伊说过她再也不能长大的话,姐们儿,不能长大的那物件儿,老娘身上没有!
在表哥表妹你侬我侬的无耻岁月里,贺远八成没让她看过他的那个物件儿,才令她做出这样暴殄天物的蠢事,崔小眠心窝子里的火苗子扑扑扑乱窜,鸡冻得几乎泣不成声:“那玩艺儿我没有,是不是中毒也不会死?”
花药用戳过一两银裤裆的手指揪住崔小眠已成摆设的耳朵,再用另一只手捅了捅、弹了弹,好奇地尖叫:“你已经聋了?为何我先前没有看出来?”
昨天一到,崔小眠晚上就跑到她屋里主动坦白性别,要求和她睡在一起。两人单独说过话的,没发现这小孩的耳朵有何特别啊。
难怪志觉大师无论如何也查不出她中毒的事,原来百虫散的症状都在耳朵上,在她的耳窝深处里早已布满深深浅浅的血斑。如果不是凑过来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发现。
崔小眠只得实话实说,花萝震惊地睁大眼睛,嘟哝着:“你们汉人的心眼儿真多。”
咦,这和心眼儿有何关系,是本姑娘聪明伶俐,自学成材。
“初时只是聋了,再过个把月,你就死了,唉。能令人最终死去的毒药有很多,可能把男人那物件儿变小的却只有这一种,用这个毒死你,真是不值,白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你的心思便是把大鸟儿变成小鸟儿。那鸟儿是如何得罪你的?连累我把这条如花性命也一起赔上。
崔小眠心里在的火苗子又灭了下去:“你缺钱是吧,配了这么害人的药出来,我才刚刚九岁,没长大没头发没嫁人没生孩子,你这么害人,不用等老天爷来收拾你,就连你养来做药的蛇也会咬死你。”(此地省略低俗文字五百字)
崔小眠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花药只能听懂一部分,汉语太过博大精深,举一反三,她不明觉历,但大致上她还是懂的。
大巫女在五夷人的心目中,就是上天派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