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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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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云腾:“她虽欺骗了你,却一心为你好,是真心喜欢你,你死有余辜!”说完,扭头走了。

云腾哈哈长笑:“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水云巅,你赢了,我从来没赢过你,你生来富贵,天纵奇才,别人想要的东西你天生就有,我嫉妒,那怕是逼你至绝境,你仍能起死回生,你别忘了,人不能太顺利,我就不信,好命会跟着你一辈子?”说完倒毙。

水木华冷冷地望着他,只在看向夙夜时露出一丝脆弱,嘴中喃喃一句话,谁也没听清。

无殇站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下来,云渊的几位长老和派中弟子齐请水木华接任掌门,但他坚辞不受,并推荐云杳的弟子云朝接任掌门。云朝虽出世不过年余,但为人稳重、多谋,待人接物谦顺和气,更不用说,武功首屈一指,兼屡立大功,派中威信甚高,这样顺理成章成为云渊新的掌门。

夙夜看那儒雅的白氏长兄一身英武打扮向众人团团拜下,心中也为他高兴。

当晚,云渊宴请众英雄,齐贺武林平息风波,云渊新立掌门。

夙夜还没等晚宴结束就昏昏欲睡了。脑海中唯记得东方耀月和东方目瑙来道别,而苏夕看了一眼水木华后,跟着东方目瑙一起走了。

56

56、宅门 。。。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他以那样一种眼神看着我。我想不到,在他精心筹划,大半山河尽入囊中的这一刻,一点瑕疵何能让那应有的辉煌燃尽。

可我却习惯嘲笑他的胜利、痛恨他的算计,因为他慢慢告诉我,苏夕和东方目瑙一起失踪了。他伸出的手被我躲开时,便掉头就走了。

第二天,我再醒来时,夜芨告诉我,他也去了东方家。

五天后,夜芨抱着我,告诉我,东方目瑙脱险了,但苏夕却因为救她,身受重伤落入重围,凶多吉少。最后,请求她,若回不来,就解除婚约。

呵呵,这个傻瓜,难道生的时候是人家的人,死了却要来作白家的鬼吗? …‥

其后的日日夜夜,夜芨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嘴里还叨叨:“天还没塌下来呢?他不是还没死吗?这个傻二哥折腾自己还不够,还要折腾我们,他就是不在了,我们带着你上天入地挖他出来!”

这个我们当中最精明的人就会骗我,他死了,挖出来有什么用,难道还会满眸星光灿烂地,柔柔地叫我:“夜儿…‥”

怎么我眼前全是他伤心、难过的样子。曾经肆意伤害,再逼死他的不正是区区在下吗?

水木华晚上才来,在我耳边重重道:“你要相信我!”就一去不回了。

摆在我眼前的有三条路,跟着夙芷、夜芨、海龙北上或南下,留下继续寻找。我自然是执意留下。

无殇叹息着把我交给毕宿,由他留下揽总,调派遍及天下的连亘子弟帮忙寻找。而有些人着急上火地却不方便出面,就派出薛达通协同毕宿调遣云渊弟子。

没有熟人在眼前真好!我就摆出一张冷冰冰的面具在那儿,毕宿比水木华还年长,为人沉稳,照顾我也格外上心,我想是让她那师妹给练出来了。

可在那一天,我和他们几人坐在客栈吃饭,他们商量事情,我起身下楼去问店家要东西时,看到一个人,脑中电闪雷鸣而过,仿佛漆黑的夜里见到一线光明,立刻扑过去,抓住那个刚要出门的人:“有人追我,你带我走吧!”

他蒙面布巾上的那双黝黑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略沉吟,就把我扔到马上,挟骑而去。

然后我和他就展开了甩和被甩的游戏,他先是客气地给我银子,让我自己走,我明确证明我的嗜睡保证不了我的安全。他又找了个地方安顿我,我告诉他仇人会很快找到我。再后来就是直接打算把我丢在客栈,幸亏我早猜到他不耐烦,晚上直接堵在他门口坐着,我现在站着都能睡,坐着就更没有问题了。

就这样,一路上,我的肢体语言有了长足的进步,整日跟他进行无声的抗挣。最后,我表示,告诉我一个消息我就不跟着他,我拿出一张纸问他,

56、宅门 。。。

是否出来办事,见没见过苏夕,有没有关于他的什么消息。可他对着那张写满字的纸一脸茫然。我疑惑道:“难道他不识字?”再肢体语言丰富,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后来我在他门口每日睡得腰酸背痛和众人的鄙视下,他终于承诺不再丢下我,我就美美地睡到他床前的地上了。

人也许就是这样,在从来没有的这种冷待下,却觉得心安的多,因为,只有这样的苦才能稍偿一些我的罪孽,才能让我与同样受苦的苏贴得更近,无论他在哪里?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追随那些待我如珍似宝的人的原因吧!我害怕会经不住他们的诱惑和柔情,沉沦欲海,与苏分隔得越来越远。

西行至中原大城广宗,在他挑剔的目光中我掏出半张人皮面具扣在脸上,那是我央愒喃让他教中的巧手做的,他当时对我相当地不满,先给作了一张奇丑无比的,笑得那海龙差点背过气去。我并不反对,不过奇丑无比也是惹人注目的,便求他再做半张改变下半边脸型、嘴型的,划粗眉毛,留厚留长了刘海,把眼睛略略藏一下,再穿一身粗布男装,终于变成一个畏缩、瘦小的小男仆,他才满意。

在一所大宅后街的一个小角门上,他打开门,带我进去,眼前地上铺着灰砖,几座孤立的同色小院有的茅草长满墙,破门烂瓦,有的紧紧关着,也透着股荒凉。他把我推进离角门最近的一座,扔下行李就走了。而我则在这灰沉沉的小院中足足凝神静气一小会儿,才壮起胆子转了转。灰砖铺就的地面上光秃秃地没有一根草,还不时缺了半块、一块的,屋前有一石凳石桌,墙上的白灰因为潮湿长满了黑绿的斑点。正房三间还算有点人气,厢房一间象是厨房,不过久没有人用。

当我跨进中间的房间时,一股凉气冒到脑后,屋里四壁光光,正中一张四方桌一条方凳。

桌上,桌上靠墙摆着两个小瓷瓶,我的凉气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记得当时巩廉玉有整整一箱子,寒光闪闪的。两个小瓶中间是一个青花花瓶,插着一束我不认识的花。东侧摆着一个空碗,似是还有长毛的饭渣,旁边一双筷子,这人毛骨悚然地竟是和那两个瓷瓶一起吃饭吗?难道是他逝去的至亲。不过想想那情景,我的腿就已经快速的跳出门外了,再没勇气去看那里边的东西,回想他两次救我,多么正常的一个人呢?我安慰自己。

我坐在石凳上等他,生怕里面有个什么东西会跑出来,度日如年中,终于听到脚步声,才如释重负,我眼睁睁地看他进来,正看我时,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二姑爷…‥”

他回头向外看去,我站在院中,从敞开的门向外看,一个打扮光鲜的小厮正站那儿同他说

56、宅门 。。。

话。

“本想着姑爷从老爷那儿回来,会去二小姐屋里坐坐,可一转眼就找不着你了。”那小厮面上带笑却油腔滑调地没有一点恭敬。

沉默是金,请允许我一直为此感慨万千,他对付我时,我已经知道。

“二小姐新纳了男宠,请姑爷过去好行礼!”小厮觑着眼看他,想要在他那冷光四射的眼中找到一点异色,转而悻悻的脸色,让我一乐,果然是沉默是金,冷面是银啊!有这样的夫君,那二小姐不纳几房新宠,恐怕就要被这金子、银子砸死了!

看他粗布蓝衫华华丽丽一姑爷,对上个锦衣轻裘自娇自贵人一小厮,真真笑得我,不对,那里不对啦?

他指了指我,他这是叫我,那小厮的眼光唰的扫过来,先在我脸上盘桓几遍,想必看是个极普通的,比他差远了,才将那刀子似的眼光放缓了几分,待看到我那可怜的小身板时,简直就是立马将我抛出他的眼界之外了。

亦步亦趋低头望着他那蓝衫,我心中的那点怪怪的感觉没有着落。越过鸟语花香的园林,前面是一大片布局大气秀雅的宅院,心情不由一松。

来到一个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院落,院中两边各植数丛红芍药花,开的鲜艳浓烈,中间点衬几块山石,进入房内四面花团锦簇,香气袭人、人影绰绰。我偷眼看去,中间一个温宛可人,妩媚动人的瓜子脸女子,衣饰华贵,她旁边的座位空着,蓝衫人略点头坐过去。

在女子左手边一双眼睛扫过来,眼睛的余光中,一个淡绿衫、容颜出众的青年在我跪在地上行礼时,正打量我,撇过去时,隐隐在他嘴边有一丝笑意,仿佛在无意中发现了点有趣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看得我心里这个凉啊。

上首的那个女子也俯身仔细打量我,一笑道:“没想到,今儿咱家有两个新人进门啊!”这话说得那个温柔婉转啊,我立刻对她印象大好,蓝衫人眉头皱了皱。那线条棱角分明、肤色略深的脸庞上,额部微微突起,宽阔而柔和地过渡到高高的鼻根,竟让我觉得比那绿衫人的珠圆玉润透亮的多。

女子笑向绿衫人:“兰逸,人齐了没有?”

“我的大小姐,难道人多的都数不过来啦?”

我一听他的那个柔美的男子的声音,才知道有人能把声音在肚腹中酝酿到发酵出香气后才吐唇而出会有多大的魅力,刚才女子的声音反衬的如破锣烂鼓了,至此我才了悟,蓝衫大哥为什么不说话,可能实在有辱视听。

他在那里嗔怨时,兰逸左手边的一个略沉厚的声音道:“重冬没来,害大哥也来等!”有些磁性的声调,凉凉地。

门帘掀起,有人被用小竹轿抬来了,下轿后被一个小厮扶进来,经过我身边时,那双布鞋虚

56、宅门 。。。

浮不稳的挪动,颧骨泛红、脸型消瘦,一身白衣挂在纤形如女子般的削肩窄腰上,却温文而雅的向上座的两人和兰逸行礼,那两个还在小声调笑,蓝衫大哥搭拉了一下眼皮算是看见了。白衣人坐在了蓝衫大哥的旁边。

一个银红衣装的形容硬朗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被人引着,出来敬茶,我默默数着敬了四杯,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跟旁边的那个小声道:“听说,是个营子里的,和那个哑巴还是一个都的。”

另一个小厮嘻笑道:“又是个被逼的?”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老爷发话,他不要命了?能抬举个名份还是好的。只有那个哑巴才是个傻子。”小丫头不屑道。

敬茶时各人神态不同,兰逸在主夫大哥不能发话的情况下,自是要提点几句,旁边的四爷位份虽低于罗重冬,但也顺便教训了两句,新人脸上的羞辱忍了再忍,而蓝衫大哥和重冬却只是默默无语地接过喝了,重冬正喝时,兰逸忽冷哼了一声,他一哆嗦,杯子差点掉地上。

蓝衫大哥起身甩袖而去。

57

57、死活 。。。

还未到问口,他那夫人终于想起他来了,柔柔地叫声:“夫君,不留下吃饭?”他没转身,只稍一停就接着走了。后面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哑巴这一声是多么清楚的代名词啊,我正暗自想,幸亏他听不到,却忽然明白什么是怪怪的了!

第一次我们相见时,他会配合着音乐跳舞,能听到水木华和若云的话,第二次,我愚蠢地认为他听不到,就和他指手划脚。这一路上,明明有很多时候破绽百出,他就愣是故作懵懂地装听不见我说的,我难道精神恍惚到无知无识了,还是他早就习惯了装聋作哑,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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