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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像一般村民们十分相信算卦之言,何况事关七朵,更不信。
更不满谭德银那般说七朵,还有之前杨氏的反应,让她有点儿怀疑谭德银的动机。
只是,毕竟只是怀疑,无其他证据,她自是不能多说其他。
七朵眨了眨漆黑的眸子,不解的问道,“娘,二叔准备将我送去哪儿?”
她怀疑谭德银动机不纯。
之前只是有那么丁点儿这想法,方才谭德银死活不愿立字据,让她坚信自己的猜测并非毫无道理。
只是她不确定谭德银这样做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故有此一问,希望能从徐氏话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解开这疑团。
七朵的问题令屋内所有人均目光动了。
徐氏抿抿唇,“好像是你大梅姐的大姑奶奶家,她们家在河西府,没孩子。”
“哪儿有这样凑巧的事儿,那大姑奶奶可给了咱们家什么好处?”七朵追问。
徐氏怔了下,摇头,“怎会有好处,你二叔说,这种境况下,人家能要,那是瞧在你大梅家的份儿上,已是千恩万谢。”
七朵却不屑的勾了下唇角,“我觉得不会这样简单。”
直觉告诉她,没好处的事儿,谭德银定不会去做。
郑婉如拉了七朵的手,“七朵,放心,不管他人的居心是什么,伯母决不会让人送走你。
走,去我家吃晚饭,还有特意买给你们的点心方才也未记得带。”
七朵心里掂着事儿,摇摇头,“伯母,我不能去,我爹去抓药该快回了,我得帮奶奶煎药呢。”
郑婉如轻笑着嗔道,“傻孩子,家里这些人,还非得你煎药嘛。”
七朵扭头看了眼前院,低声道,“伯母,我不放心其他人煎药,万一奶奶有个什么不妥,到时又给了别人机会。”
自从她怀疑谭德银的动机之后,就多了个心眼儿。
若谭德银真的另有所谋,那他眼下肯定不希望赵氏好起来,这药便万万不可经他们一家人之手。
只有自己亲自煎,亲自送去喂服赵氏,才能绝对的安心。
除非药材本身有问题,或者这药方不对症,不然,赵氏定能痊愈。
郑婉如的镇定和自信感染了七朵,信她真能治好赵氏。
郑婉如轻轻颔首,看向七朵宠爱眼神中多了赞赏,对徐氏说道,“谭大嫂,你们可有发现,自从七朵能言之后,整个人好像就不同了,心思变得缜密起来。”
听郑婉如夸七朵,徐氏终于露出笑脸来,“呵呵,好像是变了些。”
“沈伯母,您可不知道呢,先前在上房,七朵将二叔逼问得哑口无言呢,真得好了不得的。”六桔自豪的说道。
“真的?还有这回事,六桔,快说来给伯母听听,我想看看咱们的七朵是怎样逼人的?”郑婉如开心的笑着问。
七朵无奈的看着六桔摇头,“二姐,你就别在伯母面前显摆啦,让伯母听着笑话。”
“呵呵,显摆什么,伯母高兴都还不及呢,六桔说。”郑婉如催。
徐氏也跟在后面欣慰的笑,六桔就将那件事原本说了遍,声情并茂,十分生动。
郑婉如脸上虽依旧笑容满满,但心中疑惑更甚。
谭德银既然不敢立下字据,就说明他心中有鬼!
郑嫁如十分肯定的想着。
“七朵,你得提防你二叔二娘他们,若有什么不对,赶紧去喊我。
有些没凭据的话,当着你母亲的面,我也不好说,但不提醒,我又不放心。
记住啊。”七朵送郑婉如出门时,郑婉如低声叮嘱。
“嗯,伯母您也觉得二叔他们有问题?”七朵忙问道。
“听六桔那样一说,你二叔是有些奇怪,他既然说得言之凿凿,为何不敢立字据,分明有心虚之嫌。
当然,这只是咱们的猜测,兴许是咱们误会了。”郑婉如分析着。
七朵点头,与自己所想的差不多。
约过了半个时辰,谭德金匆匆从镇上赶了回来,太阳已西斜躲进云层,周边的天空被余晖染成金色。
他将药紧紧的护在怀中,这不仅是能治他母亲的病,还关系着女儿的命运。
能不小心吗?
“爹,我回来了。”谭德金进了堂屋。
谭老爷子忙低声问道,“可问了其他大夫?怎么说?”
谭德金点头,“嗯,问了,大夫们说这药方没问题,在古医书上有记载的。”
他还有半句话未说,那就是‘药方没问题,能否治赵氏的病,却不好说’。
不管行不行,总要一试才知效果。
“这就好。”谭老爷子松了口气。
他明面上让郑婉如开药方,但私下里却对谭德金使了眼色,让谭德金要打听清楚这药方有无问题。
谭老爷子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药也有相克之理,担心郑婉如不懂医理,胡乱开药方,万一其中有药相克,那可就不妙了。
“爹,这药不能给娘用。”谭德银背着双手进了堂屋,身后还跟着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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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狗急跳墙
七朵一直在后院注意听着动静。
知道谭德金抓药回来了,她赶紧牵了六郎去上房。
刚到门口,就听到谭德银的话。
七朵暗暗咬牙!
“为什么不能用?”谭老爷子不解的问谭德银。
谭德银在谭老爷子下首坐了,振振有词道,“爹,沈夫人几时瞧过病,她开得方子您还真敢用,这不是拿娘的性命开玩笑嘛。”
“没错,爹,这可是要喝下肚里的药,不是穿在身上的衣裳,您可不能随便就信了呀。要是吃出个不妥来,到时咱们后悔可都来不及。”杨氏帮着腔。
夫妇俩人你一言一语,仿佛谭家只有他们最关心赵氏。
而其他人都拿赵氏的命当儿戏一样。
“德银,这药方镇上刘大夫看过,说没问题,咋就不能用呢?”谭德金忙说道。
谭德银有些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大哥,有些东西你不懂,别乱说啊。
药方没问题,不是说这药就能治娘的病。
且药不对症,不但不能治病,反而害命,你知道吗?
这可不是小事儿,大哥,你敢保证这药绝对能治娘的病么?”
谭德银咄咄逼人,话里话外十分瞧不起谭德金。
他比谭德金多喝了几年墨水,且他在十里八乡的名声比谭德金响亮。
因这,爷爷奶奶都高看他一头。
而这也是他平日里行事高调的资本!
谭德金抿抿唇,微垂了头。
他哪儿敢说这药一定能治好赵氏,毕竟王大夫也说不一定能治好赵氏。
可是若不让娘服药,那娘就无痊愈的希望,七朵的命运还是难逃被送走。
谭德金拧眉犯愁。
谭老爷子听了,也有些许犹豫。
万一这药真的治不好赵氏,反而还出了其他问题,可怎么办?
谭德银夫妇见了,心下大为得意。
“二叔,既然您说这药不能服,那奶奶的病怎么办?”一直静听的七朵出声询道。
对于谭老爷子的犹豫,七朵十分理解,药当然不能随便乱吃。
而谭德银正是利用这一心里,来阻止给赵氏用药,合情合理。
但是七朵相信郑婉如的品格,信她不会拿人命来玩笑。
见到七朵,谭德银面有愠色,之前被她逼迫得那样难堪,这还是头一遭。
“七朵,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要是闲着无事,去帮你三娘做晚饭去。”杨氏斥道。
七朵心中冷笑,要不是事关自己的命运,像赵氏这样冷血无情的长辈,才不会去管她的死活。
谭德金忙护着七朵道,“七朵这不是关心她奶奶嘛,她的话儿没错,德银你既然说这药不能服,那你倒想个救娘的法子来。
娘病了这样久,可总不能由着这样拖着吧。”
他的语气也有些生硬。
之前谭德银不愿意立字据,他不是傻子,也生出了疑心来。
现在见谭德银又说三道四,不免动了怒。
是人都有脾气,外表憨厚老实的谭德金也不例外。
杨氏唇角扬了扬,“大哥,这法子不是早想出来了,只是大哥大嫂你们一直不愿意罢了。”
说来说去,又回了原点。
七朵十分心烦,这是逼人反抗的趋势么?
七朵掀了掀眼睑,“二娘,只要二叔敢立了那字据,我现在就走。”
“你……”杨氏一窒。
七朵不理会她,看向谭老爷子,续道,“爷爷,这药方肯定能给奶奶服用,沈伯母的为人我们都十分清楚,她怎会拿奶奶的性命开玩笑?
爷爷,生病一定得吃药,不然,这世上还要郎中大夫做什么,往后大家生病,都去算命卜卦算了,那些郎中大夫也趁早关门改行得了。”
“嗯,七朵你说得有道理,沈夫人不是这样人,她平日慎言慎行。”谭老爷子轻轻颔首。
他的眉头也紧紧拧着,心中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纠结这药到底能不能服用。
“七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的本事不成。
我是你二叔,岂容你一个小辈在那儿说三道四。”谭德银拉了脸训道。
“二叔,我说只是说事实罢了。
二叔您说我与奶奶八字相克,既然这样,那为何我刚生下来时,您不让家里人将我送走。
若那时就送走,岂不是就可以免了奶奶今日之灾,也不会影响六郎。
还有,二叔您如此会算,肯定知道之前那些郎中大夫治不好奶奶,那为何同意让他们来治,为何同意让奶奶服药?
这岂不是既浪费了钱财,又让奶奶白白喝了药。
且按二叔您方才的说法,药不对症,喝了对身体没好处只会有坏处。
二叔你明知药不对症,还让奶奶服下,您又是何居心?
是不是要害奶奶?”七朵冷了脸,毫不留情揭穿谭德银的鬼把戏。
用谭德银的话来打他自己的脸。
应该很痛吧!
七朵眯了眯眸子。
这番话令谭德银和杨氏白了脸色。
谭老爷子表情也变了,不由多看几眼七朵,这孩子何时变得这样厉害?
谭德金则十分欣慰七朵的变化,同时更怀疑谭德银动机不纯。
“大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对长辈如此无礼没教养。”谭德银沉脸数落谭德金。
而后又对谭老爷子挑拔道,“爹,咱们家可是有规矩的大户人家,七朵这丫头也该管管了吧。没上没下,没大没小,今天敢如此对我说话,明天就敢和爹您这样说话。”
谭老爷子的表情沉了沉。
“爹,七朵绝没有不敬长辈的意思。”谭德金忙说道。
“长辈?二叔,您是我的长辈吗?有千方百计想送走侄女儿的叔叔吗?您有将我当做自家侄女儿来待吗?”七朵继续反问。
谭德银被逼问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气得胸口发闷。
“好你个死丫头,牙尖嘴利。
何方妖孽,竟然敢附在我家侄女儿身上做乱,以下犯上。你要是识相的话,赶紧离去吧,否则休怪我无情。”谭德银眸子一转,立马拍着桌子站起,指向七朵,声色惧厉的叫道。
他这是说七朵被脏东西附体了。
真是狗急了跳墙呀!
“没错,七朵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无礼。”杨氏也在一旁叫嚷着。
同时,谭德银还扬起大掌向七朵脸上打来。
第10章:偷吃
谭德金见此,脸色沉得发黑。
他立马挡在七朵身前,抓住谭德银挥过来的手,怒道,“德银,你这是做什么?谁被脏东西附身了?
七朵说得还真没错,有你这样做叔父的么?
为何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