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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除了二房的在外地没有赶回来,所有族里的矮一辈的都跪在灵前向吊唁的人回礼,只是独独缺了三房的林知信。
吕姨娘的儿子林飞杰,跪在灵前行孝子之礼。
林知仁站在棺椁的一旁也是满脸憔悴。
慕容雪缓缓推开翠儿的手,径自慢慢的走进灵堂。
再见林知仁,慕容雪的心中已经不能用一个“恨”字形容了。
林知仁也看到了走进灵堂的慕容雪,抬手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哀声说道:“五妹身体不好,就在屋里歇着吧,想来雪儿一向宽厚,定不会怪你的。”说着声音便变了,用袖子捂着脸,忍住哽咽之声。
慕容雪在心里冷冷的一笑,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痛不欲生的表情,让她觉得一阵恶心。
她微微屈膝向他一礼,正色道:“嫂子平日里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她去了,我岂能赖着她的宽厚而忘恩负义,不来送她!”
当慕容雪说到“忘恩负义”的时候,她看到林知仁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大概他还没有忘了,自己这个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是怎么来的。
慕容雪说完便到林家诸姐妹的身边跪了。
除了林大娘子,其他的几位小娘子都跪在了灵前。
林大娘子比林知仁还要大上一岁,也是庶出的娘子,嫁给了太常寺少卿段思亮的次子,很少回林家。
她见五娘过来只是微微冲她一颔首,倒是其他几位姐妹见了她都问及了她的病情,不过也都是礼节性的,并不是真的关心。
慕容雪一边向她们道谢一边打量灵堂。
此时她发现,灵堂里竟然是两副棺椁。
她不解的问翠儿,翠儿伏在她的耳边回道:“大奶奶的近身侍女小梅当天夜里见大奶奶身去,便也自缢身亡了,太太感念她们主仆情深,便令将小梅的棺椁也停在此处,等待一同下葬!”
慕容雪想到小梅临死时望向自己的那个绝望的眼神,顿时终天之恨涌上心头:“林知仁、秦氏、吕氏……所有与这场罪孽有关的林家人,终有一天,我慕容雪要你们血—债—血—偿!”
林知仁看到五娘如距的目光射向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颤,一向性格软弱的她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不由他多想,外面传来脚步声,林知仁抬头一看赶紧迎了出去:“内子之事,有劳世子亲跑一趟,知仁怎么敢当啊!”
“家母近日身体不适,所以嘱咐我来给亡者上柱香,逝者已矣,请节哀吧!”
听到这淡雅动听的声音,灵堂里的人都纷纷朝外面望了出去。
慕容雪本来已经低垂目光,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依然还是那样简约大方的装束,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色锦袍,简单的没有任何饰物,可是却依然惊艳全场,英气而不失儒雅,清淡而不失华贵。
这人不是楚天逸还能是谁。
六王的正妃与与林家的老太太谢氏是同宗,还比谢老太太矮一辈,在以前,无论林家有什么事,这六王妃都是有表示的,只是自慕容雪与楚天逸的事情之后,便与林家渐渐的疏远了些。
楚天逸进门口,引来现场一阵小小的骚动。
“大姐这人谁啊?”林三娘一边问着自家姐姐,可是眼睛却还直直的看着楚天逸。
“这就是号称京城第一美男的六王世子——楚天逸!”林大娘子说此话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果然是第一美男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丰神俊逸的男子!”林四娘忍不住小声的赞道。
林家大娘子见自家妹子都痴痴的望着楚天逸,眼角闪过一丝苦笑:“听说世子夫人苏慕卿温婉贤淑、貌比天仙,世子对夫人可是宠爱有加,听说一房侧室都不曾纳过呢。”
慕容雪听了心中一阵自嘲,望着这个曾经给她带来无限欢乐、又陷她于痛苦绝境的男人,心中依然有丝丝的波澜起伏。
不过经历生死的慕容雪早已不是那个怀春的少女了。
她一歪头收回自己的目光,身体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平复了自己心绪。
所以她没有看到楚天逸在上香时,变得晶莹的眼睛。
而灵堂上的其他小娘子都已经看痴了。
此时另一件事引起了慕容雪的注意。
她发现今日来吊唁的人中,竟然有很多人带了家小。
内阁侍读张大人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钦天监监正李大人带着他的妹子,翰林院侍读学士曹大人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妹妹……
慕容雪看看林知仁,今年只有二十八岁的林知仁也算是一表人才,在朝中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自然有很多人惦念。
她揣度出众人的意思,冷笑一声,深感世情之凉薄。
此时的林知仁正不停的在跟楚天逸套近乎,拉关系,完全没有因为以前的事情,而有任何的尴尬,倒是楚天逸始终都是淡淡的。
不多时慕容明义的填房曹氏带着自己新寡的女儿慕容霜也赶了过来。
曹氏一进门便用手帕捂着嘴痛哭起来。
慕容霜扶曹氏也嘤嘤的抽泣着。
“我的雪儿,好闺女,自大哥大嫂子去了之后,我便拿你当我的亲闺女,姑爷也是真心的待你,你还没服侍几年便急急的去了,没成想你竟这样的福薄命短啊!”
慕容明义是慕容雪的父亲慕容明宇还没有出五服的堂弟,一向与这边少有来往,可是作为慕容雪的少有的娘家人,她的丧礼还是必须要来参加的。
见曹氏哭的伤心,林家的人忙上前去劝慰。
吕姨娘一听曹氏这话,也忙忙的上去劝:“曹夫人节哀啊,虽说姐姐去了,可是还有我呢!我会替姐姐好好伺候爷的,如果曹夫人不嫌弃我出身卑微,以后我就认您当我的亲太太了,以后替姐姐好好孝敬您!”
慕容雪一听心中冷笑,便知道吕氏打得什么主意,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尸骨畏寒,这个位置已经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了。术缚天下
正文 葬礼(二)
就是曹氏此时怕是也在为慕容霜打算着。
林家的人都纷纷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劝着曹氏。
既然林家的人都去劝,那自己不去倒显得疏离了。
于是慕容雪走到慕容霜的耳边悄声劝道:“慕容姐姐节哀,嫂子一向是个仁厚的,这妻妾之间的事我们做小姑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记着嫂子的好就是了。想来嫂子这一去,定是享福去了。”说着便给慕容霜拭了一下眼泪。
慕容霜本来听了吕姨娘的话便觉得不顺耳,此时一听慕容雪的话,更加坐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便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曹氏的袖子。
曹氏会意,住了哭声,冷冷的看着吕姨娘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你拿什么跟我的雪儿比?”
本来吕姨娘是为了是与曹氏套近乎的,拉关系的。
曹氏是何人,虽说是慕容明义的填房,可是没有点手段焉能在慕容家站的住脚,岂容吕姨娘一个小户女看轻了她。
慕容雪已经退到了角落,站在了林四娘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借刀杀人,她也会。
吕姨娘没的骚了一鼻子灰,便嘟囔了一句:“就算她是正室,她可是顶着恶名嫁进来的,只不过我们爷不嫌弃她罢了,我比她多一个儿子,怎么就不能跟她比?”
曹氏一听这话横眉立眼瞪着她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我们慕容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平日里健健康康的,怎么就突然得病死了,现在我倒看明白了,一个妾侍对我尚且如此不敬,更何况是我们家的姑娘,这世上宠妾灭妻的事还少吗!”
说道这里曹氏索性扶着祭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便喊:“我苦命的雪儿啊,本来婶子以为你找了福窝,不成想却是个火坑啊!”
虽然以前慕容雪与自己的这个婶娘并不是很亲近,可是此时听她喊着自己的名字哭的如此伤心,想想自己的惨死,慕容雪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倾泻而下。
林知仁一听这话,脸上也挂不住了,大声的呵斥吕姨娘:“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到什么时候妾都不能越过妻去!”
在场的诸人也都在一边纷纷小声议论着,无非是指责吕姨娘的越矩,当然也有人提及当年慕容雪与楚天逸的往事的,不过碍于楚天逸在场都将矛头指向了慕容雪。
吕姨娘被林知仁说的满脸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林知仁呵斥完吕姨娘,又好言对曹氏说道:“婶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不知礼的糊涂人罢了!”
慕容雪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暗自冷笑,这时候林知仁依然还护着吕姨娘,只怕他打错了算盘。
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婶娘最是得理不饶人的。
果然听曹氏冷笑一声说道:“我听人道,姑爷很是宠着府里一个姓吕的小妾,我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一见,才知道所传不虚啊!我的侄女还没下葬呢,就挣及起谁大谁小来了,这很让我怀疑侄女的死因啊!”
本来林府对慕容雪的死就讳莫如深,现在曹氏提出了这个问题,怎么不让林知仁心惊。
林家虽然在朝中是有些势力,林鸿九曾任辅国大将军,可是已经不在其位,林知仁现在是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林家二房是林鸿天现外放,是从四品的知府,其子林知义是个小小军中部千总,这怎么能与慕容家三代公卿积累下来的人脉相比。
虽然慕容雪的父亲原正一品太尉慕容明宇已经身故,可是现任慕容明义现任从二品的光禄大夫,常伴皇上左右,很得皇上的赏识,而且慕容明宇在军中的关系盘根错节,现在的慕容家依然是林家所不能撼动的。
林知仁想明白这一点,便好不犹豫的左右开弓甩了吕姨娘两个耳光。
吕姨娘捂着红肿的脸被打愣了,她实在是没想到,林知仁竟然当众打她。
慕容雪站在角落里,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男人,当危急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不管是名、是利还是地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牺牲他身边的人,成全自己。
此时,站在一边的楚天逸不动声色的看了慕容雪一眼。
慕容雪回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便将头歪到了另一边,不再看他,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他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知仁打完吕姨娘向曹氏陪笑道:“婶娘,我已经教训过这个糊涂东西了,婶娘千万别为了那起不懂事的气坏了身子。”
曹氏头也不抬,只是抚着祭台哭泣:“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的脸吗,我是为了我那苦命的侄女。”
说完不理林知仁又大声哭起来,边哭便喊:“我苦命的雪儿啊,妄你为了林家日夜操劳,到死了,竟然让个妾欺到头上去啊!”
“谁敢欺到雪儿头上去,我头一个不答应!”林秦氏扶着红秀的手走了进来,卢氏连忙上前从侍女的手中接过秦氏的手,侍奉在左右。
曹氏站直了身体,抚一抚身上的衣衫,缓缓的回过头迎上秦氏的眼睛,道:“在林家有没有宠妾压妻的事,想必亲家太太你是最清楚的了!”
林知仁一见矛盾马上就要升级,便急急的跑到自己的母亲面前说道:“都是儿子的不是,对下人管教不严,让婶娘受了委屈,还望母亲替我在婶娘面前美言几句,让婶娘千万别为了小事气坏了身子。”
此刻慕容雪只想笑,一会儿功夫这吕姨娘便成了下人了,看来在林知仁的眼里,这竹马之情也比不过他的仕途重要啊!
秦氏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便指着吕姨娘对下人说:“把这个没上没下,目无尊长的东西拖下去,家法处置,省的外让人看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