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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们怎样挣扎阻止?都不可能改变!”风清扬点头道:“是啊!就像月月这件事情,谁又想得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他说到杨月,我不禁问道:“月月她……她后来怎么样了?”风清扬道:“东方笑说完那翻话后便走了,月月昏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但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连你也忘记了!”听了这话,我心头蓦地一酸,似乎内心深处被重重一击,隐隐觉得,我已经失去杨月了。
风清扬又道:“我带着杨月回到北平之时,已是腊月十三了!”我点头道:“嗯,那是我被困地牢的第十天。”风清扬道:“我们到北平之时,朱棣已经领兵出城了,王妃见月月失忆,痛心不已,问明缘由之后,精心照料之下,月月身体一天好似一天,但脑中记忆,却一直无法恢复。”我垂首道:“唉!都是我把月月害成这样的!”风清扬劝道:“这事说起来实在怪不得阳兄,虽说因你而起,但你事先毫不知情,正应了你那句话,这都是天意!”我低头不语。
两人相对沉默良久,忽然同声道:“月月……”又同时住口,风清扬笑道:“阳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月月此时已然记不起你了,她心中除了燕王妃,便只认识我一个!”我急道:“可是……”风清扬打断我的话头道:“阳兄,此刻的月月,已经不是原来的月月了,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一点你的影子存在,因此,我想说的是,此刻的月月,就交给我来照顾,如果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你,愿意回到你的身边,风清扬绝不阻拦,但在月月恢复记忆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月月平静的生活,好吗?”
我有一事放心不下,问道:“这是东方笑的吩咐,还是你的真心之言?”风清扬站了起来,举起右手道:“皇天在上,风清扬从今日起,与东方笑再无瓜葛,而对月月,也绝无二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我看着风清扬坚毅的面容,叹道:“看来风兄对月月,真的是一往情深!”风清扬坐了下来,正色道:“阳兄,风清扬对月月的情意,绝不会比你少,月月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听了这句话,我知道此事在杨月恢复记忆之前,再也无法挽回,也没有办法强求,看风清扬的神情,也绝不像是在说谎,或许将杨月交给他,应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内心深处的心却被深深地刺痛了,月月的失忆,虽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但追其所终,实是因我而起,男子汉大丈夫,不可找借口推卸责任,只要杨月幸福,我一定要尽力成全她,现在看杨月的态度,对风清扬回护的样子,当是对风清扬一往情深,至少在现在当下,我必须要做的,就是成全她与风清扬。
第一百零七章 过眼烟云
听完风清扬如此详细的述说,我沉思了良久,蓦地想起一事,问道:“风兄,朱棣如今身在何处?”风清扬道:“东方笑与我分开之后,便去找朱棣,我来北平之后便未再见过朱棣,如今他们得了武穆遗书,如虎添翼,南军危险了。”我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风清扬道:“我现在有了月月,江湖之事,再也不想管,阳兄,东方笑与我虽有杀父大仇,但为了月月,我愿意放下一切!”我点了点头,道:“看你这个样子,月月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说完我站起身来,道:“好了,多谢风兄告诉我此事的前因后果,阳阳身中奇毒,心灰意冷,世间之事,都如云烟,从此隐居蝶谷,风兄,告辞了!”风清扬道:“你剧毒未解,可得想想办法!”我苦笑道:“我不能动杀念,便找到了东方笑又有何用?何况我隐居世外,从此不动恶念,此毒便有也如无,风兄不必为我担心。”说完再不回头径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便看见杨月与燕王妃携手而来,杨月一看到我,便大声叫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我清扬哥哥呢?你没欺负他吧?”我强笑道:“你的清扬哥哥在里面呢,你这么凶,我怎么敢欺负他?”杨月道:“哼!知道就好,我找清扬哥哥去!”说完一蹦一跳朝里奔去,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不禁心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一转头,发现燕王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忙收拾心情,强笑道:“阿姨,阳阳要向你告辞了。”燕王妃奇道:“告辞?你要去哪里?”我道:“经历了这么多事,阳阳心里太累了,我想隐居蝴蝶谷,从此不问世事!”燕王妃劝道:“阳阳,你还这么年轻,若是为了月月,唉!月月,真不知道有没有能记起你的那一天?”我道:“至少在现在我能选择的,只能是祝他们幸福,阿姨,阳阳告辞了。”燕王妃道:“一切都是天意,孩子,自己保重!”我点了点头,道:“有一件事,阿姨,你熟知历史,朱棣最后必胜,阳阳经历战争之苦,望阿姨多劝劝燕王,少造杀孽!”燕王妃点头道:“嗯,我记下了!”我道声“珍重”,挥了挥手,转身出门,心头一酸,似乎内心深处被重击了一锤。
走出燕王府,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的心情却如波涛般汹涌,记得初来之时,心中充满了对杨月的愤恨和不解,经过地牢囚困,我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地走了一遭,对世事已看得淡了,却谁知出牢之后,惊悉了一切前因后果,悄然大悟之中,杨月却意外失忆,不记得我而只记得风清扬,我的心境,由愤恨与不解,瞬间转化为失落与心酸,外加对世间之事的无耐。
我独自一人茫然地走在北平的青石大街上,身旁不断有形形色色的路人擦身而过,但我却如视而不见,心中自想经历之事,穿越明代之后,我屡得奇遇,昆仑山中初学神功,少林寺内威震天下,朝廷军中所向批糜,际遇之奇,估计无出其右,显赫与辉煌,名声与地位,都已到了常人难望其项背的高度,这些,都是任何一个现代之人永远也不可能体会到的。
可是,武功上的高强,声名上的显赫,权力上的至高,终究都如过眼烟云,自从走出燕王府的那一刻起,这些都已在我心中不足道了。俗话说: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武功地位有了,但感情之事,终成无可弥补的遗憾,来到古代,蝴蝶谷巧遇张敏儿,千里相随,日渐生情,两情相悦,本该执子之手与子协老,但祸福难料,东方笑倚天一剑,香消玉殒,一代红颜,魂飞梦渺。为此我隐居蝶谷两年,本欲终此一生,长伴张敏儿,却又风云突变,杨月又陷入危机,不得不救。
杨月,一个和我一样,身上流着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之血,有着现代化的清新气息,一次天意的穿越,改变了一个纯洁女孩儿的一生命运,自小生活在父亲温暖羽翼之下的杨月,蓦然隆到一个尔虞我诈,各自机心的封建战争年代,残酷的环境,硬生生的将一个心地单纯的现代如花少女,陶冶成一个忧愁满心,行事不同自主的古代惆怅红颜,这其间的酸甜苦辣,内心所受的煎熬炼狱,实不知如何形容。
朱元璋时代的“天赐公主”生活,深锁宫中,锦衣玉食,枯燥无味,直到我的出现,平静的湖水才起了波澜,但短暂相聚又即分离,直到与张敏儿相见,后者一气而走,我与杨月这才联袂北上,却因张敏儿之死又致两年生生分离,其间,原因在我,愧对杨月。
北平被围之时,我良心发现,前往相救杨月,却由此引发了一件历时半年之久的大阴谋,这场阴谋,最后以朱棣与东方笑的胜利,杨月失忆而告终,我身中奇毒,但更让我痛心的是杨月的失忆,我一生之中最爱的两个女子,一则生离,一则死别,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上天给我开了这许多窗,却为何关上了我最重要的两扇门?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城门边上,我呐呐地出了北平城,不多久便走入了山间小路,周遭的一切都已引不起我的注意,心中纠结着千丝万缕,理不清,剪不断。
我一个现代高中生,来到这明朝之后,许多大事似乎都在受着我的影响,但却又一如既往地朝着它原有的方向前进,“靖难之役”便是最典型的例子,本来张敏儿之死,我隐居蝶谷之时,很大原因是我知道历史不可改变,朱棣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但北平围城,杨月危在旦夕,我不得不救,当日似乎朱棣岌岌可危,转眼便会被曹勇拿下,但谁知阴差阳错,由于我的出现,导致曹勇遭东方笑刺死,事情急转直下,朱棣由被动变为主动,两月之内,下直录,下山东,势如破竹。
在此之时,我又一次感到了历史不可逆,最终朱棣还是会获胜的,但朱棣的陷害,让我起了敌忾之心,竟然动摇了历史不能改变的初衷,加之徐辉祖攻无不克,而后我又连破山东数城,东昌一役,更是打垮了东方笑,我异想天开地想到:原来历史是真的可以改变的,那时我春风得意,佳人杨月在旁,战场所向披糜,似乎世间更无难事,历史因为我,改变在即。
杨月的盗书离去,给我当头一棒,尝到被最亲爱的人欺骗的滋味,我选择了冲动,孤身一人上北平,却陷入朱棣与道衍的诡计,被困地牢十七天,九死一生,出牢之后,风闻隐密之事,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却又当头一盆凉水:杨月失忆!
我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国事,家事,天下事,便再坚强的心,也会觉得疲累,本来我还有一事未做,便是杀了东方笑为张敏儿报仇,为杨月的无端失忆计讨回一个公道,但我身中“万恶消魂散”之毒,如若找到东方笑,最后关头我杀念一起,便会全身劲力消失,竟成待殂鱼肉,到时不但仇报不成,反而成为倚天剑下之鬼,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一想到此,我不由得心灰意冷,一则心伤杨月之失忆,二来痛恨天意弄人,有仇不能报,当务之急,便是找一处清静之地,做两件事:首先是研制出“万恶消魂散”的解药,其次是遍寻名医医书,失忆一症,当有药可治。而这清静之地,非蝴蝶谷莫属,既能长伴张敏儿,又能潜心研制丹药,“蝶谷医仙”留下医书无数,我就不信,天真有绝人之路。
一念及此,我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想出了这两件郁闷之事的解决之法,生活总算又有了盼头,事不宜迟,我赶紧动身回蝴蝶谷,猛然间抬头一看,日已西下,已到傍晚,当下找了山间一处破庙过了一夜。
一夜无事,第二日便即启程南下,刚过山东,便听到道上传闻,朱棣率军出击,绕过了防守严密的济南等城,破东阿,邹县,直到沛县,徐州,向南直进。我心头苦笑,历史的车轮又在朝着它固有的方向前进了,无论我怎样阻止,始终不能改变它分毫,而朱棣能如此势如破竹,奇招迭出,未始不是《武穆遗书》之助。
这一日回到蝴蝶谷,离开了大半年之久,蝴蝶谷景色依旧,但屋中谷内,尘积丝结,了无人气,我径直来到张敏儿坟前,只见坟前青草殷殷,已将墓碑掩住,我拨开坟前之草,只见碑上“爱妻张敏儿之墓”依然清晰,我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温暖,我右手轻抚墓碑,口中轻声道:“敏儿姐姐,阳阳回来陪你了,这几个月来,你可寂寞?”墓碑寂寂,不闻回应。
第一百零八章 长河落日
春暖花开,夏日浮阳,转眼已过了建文四年的五月初五,正是端午好时节,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独自坐于张敏儿坟前,小酌独饮,渐增愁绪。
这半年来,我遍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