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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不到真凶,拿我出气吗?”蒙时轻蔑一笑道:“跟我打官腔,你还不配!你既然要替香樟遮掩,那这帐我就一发地算在你头上了。充英雄也该付出些代价,这是买卖上的道理你该懂吧?回去替我转告香樟,若是再动香草家,后果他自己想明白了!而你,也该想想孰轻孰重!宝儿,回去了!”
宝儿鄙视地瞪了吴良生一眼,转身跟着蒙时回家了。吴良生脸色霎时就变了,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刚才蒙时的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犀利和凶狠。跟了蒙时一年多,他也清楚,蒙时向来脾气好,不轻易发怒,但这样的人往往最是惹不得!
当吴良生心情忐忑地回到家时,吴氏和吴善水忙迎上去问他为何香樟会在家里。他草草地敷衍了几句,便回了自己房间。香樟正躺在凉椅上悠闲地问道:“外面咋样了?烧死人了吗?”他白了香樟一眼,说道:“烧死你高兴吗?”
香樟呵呵笑了两声道:“那就是没烧死人了?那就是好,只是烧了些东西,不碍事的。”他倒了一杯水,猛喝了一口说:“天一亮你就走,该我说的我都说了,自己躲到城里去吧!”
“我晓得走,你不必赶我。只是这走该走,总该有些盘缠吧!”香樟坏笑着说道。15366611
“咋了?你还赖上我了?信不信我这会儿就供你出去!”“莫吓唬我!供了我出去,我就把你藏了盗墓贼东西的事供出去!叫镇上所有人都晓得,你哪里是在城里做买卖发大财了,哪里是凭本事吃饭,就是靠着倒卖那几个盗墓贼留下的东西发迹……”他忽然扔掉手里的杯子,冲上去把香樟摁在凉椅上,掐住了香樟的喉咙,低声怒喝道:“你他娘的真不想要命了?说一声,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香樟自然不是身轻力壮的吴良生的对手,被掐得两眼翻白,赶紧说道:“松……松手……我不说……不说就是!”吴良生松开了手,哼笑道:“你少来威胁我!你莫忘了,加上贞贞那事,你已经欠下不少孽债了!你若不想给镇上人乱棍打死,最好滚得远远的!”
香樟摸着脖子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这人太死脑筋了。你想在城里站稳脚跟,不也得有个熟悉路子的人给你帮衬帮衬吗?”“你?”“那是自然!”香樟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衫笑道,“我在城里的人面广,路子多,保你不出半年就能在城里扬名立万。”吴良生冷笑一声道:“用了你,只怕我不出半年就会给蒙时收拾了!”“啥意思?”“蒙时晓得是你干的,刚才叫我转告你一声,若是再敢对香草家下手,叫你自己掂量了后果办!”“当真?”香樟那得意的表情霎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和不安。
“蒙时的手段我是晓得的,他先礼后兵,一击即破,我可不想跟他对着干!你要是识相,最好滚远点,莫在双湖县城里转悠了!”
香樟神情凝重地垂首沉思了好一阵子,点头道:“行,我走!可你好歹得给些银子封口,不然你那些事我可兜不住的!”
吴良生从箱子里取出一包银子,丢给香樟道:“这里是十五两,拿着快滚!再来威胁我,我可不会客气了!”
“放心,我这人很识趣的,天不亮我就走。这会儿我可得好好补个觉咯!”香樟说完一头倒在了床上,不多时就扯起了呼呼的鼻鼾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妙计夜审郭槐 ☆
吴良生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开门走到了院子里。言殢殩獍他心里真是懊悔,今晚本不该去取那些藏在自家窖眼的东西。当张三姑家起火时,镇上大部分人都赶去扑火了。他想趁这个机会去取回剩下的几样东西。
他抱了东西从窖眼里出来,匆匆跑出那片菜地时,忽然跟一个人撞上了。东西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心慌不已,赶紧弯腰下去拾捡。
不远处的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彷如白昼一般。这时,他匆忙抬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一脸通红的香樟!而香樟手里不知何时捡起了一只特别贵重的碧玉玉佩!他伸手去抓,香樟却退后半步,摇晃着手里的玉佩笑道:“你哪儿来这么贵重的玉佩?”
“不用你管!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哼,当我没见识是吧?我可是城里古玩店的常客,这是和田碧玉,价值千两,又刻了牡丹雀鸟纹饰,是女子佩戴之物,岂会是你的?哦,我晓得了,是那些盗墓贼留下的吧……”“还来!”吴良生上前夺下来玉佩揣进了怀里。
“吴良生,原来你卖了盗墓贼留下的东西才如此风光地回来!你哪里是做了啥大买卖哟!”
“那你呢?”吴良生盯着他那被酒熏红了的脸说道,“你咋会在这儿?你刚才从那边跑过来,莫不是那火是你放的?”“胡说!”香樟立刻否认道。
吴良生看出了端倪,指着香樟轻声喝道:“果然是你放的!你分明就心虚了!镇上谁不晓得你恨毒了香草!”“你你……你要说了,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干了这断子绝孙的买卖,叫你家在镇上抬不起头来!你我如今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跑不脱,你也跑不脱!”
就这样,吴良生只好把香樟带回来,并在香樟的授意下做了他不在场的时间证人。吴良生一想起屋里那可恶的香樟,就心头作恶,只盼着他早点能滚出自己的家。
第二天天未亮香樟就起了床,冲吴良生说道:“我这就走了,你安心了,可我得提醒你一声,莫忘了你我是拴着一根绳子的蚂蚱!”
吴良生背对着香樟说道:“快走吧,没空闲跟你说这些事!”
“哼哼,你好好受用那些盗墓贼留下的东西吧,小心断子绝孙呐!”“滚!”
香樟不屑地瞟了吴良生一声,开门出去跟院子里的吴氏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门了。
闻着早晨清新的空气,香樟神清气爽,好不畅快!他心想,不但烧了香草家的后院,还得了吴良生十五两银子呢!唯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昨夜里拿了神位上的那瓶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没能找准香草家后院,反倒点了张三姑家后院的柴堆。他轻轻哼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算那张三姑倒霉,哼!”
他刚走了没几步,忽然被人从后面捆了手,塞了嘴巴,蒙了眼,装了口袋,嗖嗖嗖地扛走了!他一时惊慌不已,使劲乱蹬,想喊也喊不出声来。
颠簸了一会儿后,他忽然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费力地伸手抓了嘴里的布团子和罩眼的黑布嚷道:“是谁?是谁绑我的?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们想咋样?”
喊了两声,声音十分空旷,外面黑乎乎的,透着一丝丝亮光,就像在某个山洞里似的。香樟慌了神,六魄去了四魄,瑟瑟发抖地喊道:“快放了我!要不然……”
“要不然咋样啊,秀才相公?”
没想到口袋外面传来了小满的声音。香樟使劲踩蹬口袋喊道:“张小满!我听出来了是你!你找死吗?居然敢绑了我?叫我爹娘晓得的,有你好受的!”
“没错,是你张小满爷爷在说话呢!那又咋样?你只管敞开嗓子嚷,在临死前叫你多吼两声算是我给你恩惠了!”“啥?你……你要杀我?”香樟一听死字,全身都吓软和了。
“哼!”小满的一只脚踩在了香樟身上,怒气道,“你以为我们不晓得昨晚那火是你放的?你让吴良生帮你说两句话就可以跑脱了吗?哼,伙计们,先揍他一顿替老板娘出口再说!”
七八个拳头像雨点似的砸在香樟全身各处,疼得他嗷嗷直叫,动弹不得。一顿拳打脚踢后,他哎唷哎唷地大叫道:“张小满,你不得好死!你揍死我,你也要抵命的!”
“还吓唬我呀?你该晓得朝阳坡这儿有个寒冰洞吧?你张爷爷特意给你挑拣了这么个凉快的地方让你死也舒服着死,对你够好了吧?”
“你敢杀我?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爷爷最瞧不上那些读了一肚子干不出半点人事的龟孙子!一会儿,爷爷给你一个痛快的,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小满哥,不对啊,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跟曹东杀猪似的!”旁边一个伙计插嘴说道。
“你见过曹东杀猪?”小满兴奋地问道。
“见过,他叫我去帮忙呢!把那前后蹄子拿活套一捆,两边人一拉,猪倒下去后,就摁住上前往猪脖子上一捅……”
“救命啊!救命啊!”香樟被吓得全身直冒冷汗!特别是听见那伙计说“往猪脖子一捅”时,感觉自己脖子好像也被捅了似的。
“叫个屁!叫破嗓子也没人理你!哼,这儿是寒冰洞,哪儿会有人来?闭上你那嘴巴!”小满对着口袋踢了一脚后继续问那伙计,“接着呢?”
“接着那血就哗啦呼啦像溪水一样流了出来,要不了多久,它准死……”
“哎哟,何必那么麻烦呢,小满?拿刀子捅多费力呀?我们还得挖坑埋人呢!倒不如省了那力气直接丢河里算了!他上次不也滚河里吗?只当他去河边玩水滑进去的呗!”说话的居然是汪富顺。
香樟嚷道:“汪富顺,你他娘的也不得好死!出的啥主意呀?整死了我,你们也跑不脱!杀人偿命,晓得不?”
“谁晓得是我们杀了你?鬼才晓得呢!”小满说道,“我非得给大表妹家出了这口才行!前前后后寻了多少绊子,总嫌不够,还把人往死里整!要不除了你,只怕往后她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张小满,你这个蠢货!你就是香草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她让你做啥你就做啥,真是蠢!”“伙计们,这事是谁叫你们干的?”小满问道。
“小满哥!”几个伙计齐声回答道。
“跟你们老板娘香草有一丝一毫的干系没有?”小满又问道。
“没有!”伙计们又齐声答道。
香樟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说话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我……我跟你说……张小满……你真蠢!那杀人人人……杀人要抵命要坐……坐牢的,晓得不?”
“晓得啊!我姨夫和香诚香实还在坐冤狱呢,我要真叫人抓了去,只当给他们搭个伴儿了!”12tz6。
“你你你……你不替你爹娘和妹妹想想?”
“就算我不在,大表妹肯定会替我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你少废话了,再费嘴皮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小满又往香樟身上踏了一脚问道,“这会儿是不是可后悔了?那火到底是从张三姑家起来的,又没从我大表妹家后院起,烧了也不过三四间旧房子,心里是不是特别不舒坦啊?”
“张小满,你是个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不得好死!”
“哟哟哟,秀才相公,多少读了那些书,骂人就不能带点文采?比如那之啊者啊啥的,整两句叫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开开耳?可惜啊,你没那个机会再放一次火了,等着到阎王殿里跟阎王玩火去吧!”
“你他娘的张小满!叫我逃出去了,我指定再往她后院放把火,非得放准了!”15366644良生取家盯。
“你有这胆子?你只有那往陈银儿怀里滚奶吃的胆子吧!”
“我昨晚都放了一回了,还怕第二回!你要是整死了我,我做鬼也会放鬼火来烧她家的!”
“你就那么恨我大表妹?”
“她就是个祸害!当初在坟头上打了我一巴掌,让我在祖宗面前丢了脸,这口气我一定要挣回来!”
“哦,你恨就恨吧,整人家贞贞做啥呀?贞贞才多大的孩子呢?”
汪富顺忽然插嘴道:“提起贞贞的事,老子就是气!那香明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问他家讨要了些银子和东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