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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一切安好,只是忧心你的身子。外面的事你不必忧心,拿去的东西我会给你要回来。”
“我也晓得她们的手段,无奈是管不了。你一回来,我就松了一口气,该咋办你瞧着办好了。”不一会儿,宝儿捧着那串钥匙,月牙坠子和清单走了进来。蒙时接过清单看了看,摇头道:“她刚才说十件?拢共下来三十多件,大姐的心可越来越大了!二哥,你歇着吧,我要跟爹说事情去了。外面发生啥事你都不必担心,我自己晓得应付的。”
蒙定愧疚地说道:“可惜我身子弱,帮不了你啥事情。你不在的这些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成器。往常一味懒惰,把账目都交给大姐夫帮忙,害得你回来要收拾一堆烂摊子。”
“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就不说那丧气的话了。《孟子》这书倒好,你接着看。”
蒙时出了里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绒儿说道:“出去吧,往后再敢往二少爷这院子踏一步,自己该清楚后果!”绒儿忙磕了头,起身飞奔了出去。宝儿问道:“少爷,我听外面丫头说,老爷的客人已经走了,是不是该去了?”“嗯!”
蒙时往父亲小院去时,在路上遇见了蒙娴。蒙娴见了他便笑盈盈地说道:“三弟,恭喜你了!”
“有啥可恭喜的?”
“哎哟,是大喜呀!你赶紧去爹那儿吧,爹会跟你说的!”“大姐手上的玉镯子是二嫂生辰那年姑姑送的吧?”蒙时冷冷地瞥了蒙娴一眼道,“不晓得大姐是否记得小时候先生教过我们一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这话是说我偷了她的东西吗?她都已经不是蒙家人了,凭啥还说是她的?”
蒙时懒得跟蒙娴计较,别了她走进了蒙老爷的院子。蒙老夫人正从房间里走出来,见了蒙时,一如蒙娴刚才的笑容说道:“老三,娘要恭喜你了!”
“到底是啥事?”
“你进去吧,你爹会好好跟你说的。这事定下来,你爹和我都能安心了!”
此时,蒙时已经有些疑心了。当他走进蒙老爷的房间时,看见床边矮几上放着一张庚帖和一张聘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问蒙老爷:“爹刚才见的客人是送庚帖来的吗?”蒙老爷微微一笑道:“真是啥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瞧瞧那庚帖吧!”
蒙时打开那庚帖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女子的名字——郑悦媛。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放下庚帖说道:“爹就直说吧,我想您应该有事要跟我说才是。”
“我本来打算派人去叫了你回来,没想到你自己就跑回来了。一定是觉得爹给你安排了好事,所以才着急跑回来的吧?那郑小姐是个不错的闺秀,无论门第才貌,与你都是十分般配的。”
“所以呢?爹已经为我做主了吗?”
蒙老爷一脸笑容地说道:“你整日忙着买卖上的事,无暇分心来为自己打算。爹就帮你做了这个主,与郑家定下了这门亲事。今天郑家和媒人送来了庚帖,我也备好了聘书,先让你过过目,你自己瞧瞧吧!”
蒙时没有动,用淡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蒙老爷见蒙时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忙说道:“我晓得你觉着有些突然,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但婚姻大事必须由父母来为你做主,郑小姐你之前是见过的,应该不会嫌弃她吧?”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爹说。”
“说吧。”蒙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打算娶香草过门!”
蒙老爷顿时愣住了,脱口而出:“你疯了吗?”
蒙时很平静地说道:“我没疯,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我与香草已经到了无法分开的地步,所以特意来告诉您一声……”
“郑小姐才是你将要迎娶的姑娘,而不是那个香草!”蒙老爷生气地打断了蒙时的话。
“可我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不得揽道清。
“啥?心意已决?你没有问过我这做爹的一声,便擅自做了主吗?”蒙老爷高声地责备道,“你那样草率的决定我是不会认可的!香草想进我蒙家的门,休想!”
“我正想跟爹说,我与香草成亲后不会住在蒙府里,会继续住在镇上。”
“你……你居然把后面的事都安排了?蒙时,你是鬼迷了心窍吗?”蒙老爷连连咳嗽了两声,气得直吹胡子。
蒙时跪下说道:“爹应该清楚我是个啥样的人。我说出来的话不会只是一阵风吹过而已。我明白,以香草的家世来说,爹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但对我来说,我只想娶她,也只会娶她!”
“她有家世吗?一个穷丫头想攀高枝儿做少奶奶,贪慕虚荣,何其肤浅,枉你还是个进士,竟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相逼迫各施招数 ☆
“家世?”蒙时脸上划过一丝久违的忧伤,“这两字几乎断送了我母亲一生。言殢殩獍”
蒙老爷愣了一下,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她曾经跟我说过,若她并非州府判司之女,此生抑或会好过许多。只因这家世二字,她不得不遵从父母之命,被迫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分开,而嫁给了一个与她毫无感情的男人。从前我见她终日忧心忡忡,以至于在我十岁那年,她就抑郁而终了。”
蒙老爷嘴角微微抽动,表情复杂了起来。他略带愧疚地看着蒙时说道:“我晓得,你对你母亲的死仍旧耿耿于怀。你十三岁就离家外出游学,多半也是这个缘由。可往事一去,你须得收拾了心情应付眼前的事。我断然不会准许你娶香草的,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蒙时态度坚决地说:“请您打消让我娶郑小姐的念头吧!”“你……你当真不答应?”蒙老爷情绪激动地问道。
“我不能答应您指派的这门婚事,因为我与香草早有约定。”
“胡闹啊!蒙时,你是蒙家的子孙,将来会继承蒙家所有的家业,岂能让一个村姑成为你的正室?在我们蒙家,断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胡来的!你与郑小姐已经定下这门亲事,你不能让整个蒙家因此而遭受犹如唐家那般的羞辱,否则你不配为蒙家的子孙后代!”
蒙时撑起身子,一口气说了许多话,顿时有些上不来气儿了。蒙时忙上前替他揉了揉心口,奉上茶水。可蒙老爷推开了他递过来的茶杯,喘气摇头道:“不行!那是绝对不行的!咳咳咳……”
蒙老夫人在外面听见动静,忙走进房里,来到床边劝道:“老爷,缓缓着说,莫着急啊!老三不是不通情理的娃儿,您好好跟他说,他会答应的。您是他的亲爹,他能眼见您气成这样儿不顾吗?”
蒙时缓缓地从床边的踏脚板上退了下来,将茶递给了蒙老夫人。他目光凌厉地瞟了蒙老夫人一眼,心想上次他婉拒了郑小姐之后,郑家心里一定不痛快。这次旧事重提,郑家未必肯轻易答应,可见女人为了这门亲事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呢!
蒙老爷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蒙老夫人开始数落蒙时了:“老三,你也当真忍心?瞧见你爹刚才咳喘成啥样儿,你也不心疼心疼?他为你定下这门亲事,费了不少心力,你该好好感激他才是呐!再说那郑小姐,名门淑媛,容貌姣好,知书达理,与你真是天造之合!”
“是吗?”蒙时冷冷一笑道,“想必娘从前也听别人这样夸过我的母亲,说我母亲韩冬宁出身名门,蕙质兰心,姿色超群,与我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您当时也这样认为吗?”
这话像是一支长长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深深地扎在了蒙老夫人隐藏于内心的旧患上,逼得她无处可退,心如刀绞。她脸色都白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蒙老爷轻声喝道:“老三,不许你这样说话!”“倘若娘您认同,并且觉得诸如像我娘那样的名门淑媛理应与我爹这样的富家之子结为连理,那为啥当初你不自行离开,而要抱着大姐跳河自杀,以死相逼!最终,您如愿以偿地在我母亲嫁进蒙府不到半年的时间进入蒙府为妾,又在我母亲过世不到半年的时间扶正做了蒙府的女主人!想必您当时一定恨极了所有的名门淑媛,对吧?”
蒙老夫人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地说道:“我晓得,你终究是介意我扶正的事!可这是老爷的意思,我并没有强迫过任何人!”
“您错了,我和我母亲都不介意谁扶正谁来做这蒙府的女主人,我们介意的是被别人当做名门摆设,而并非诚心相待的家人!倘若大姐是男儿身,这蒙府家业又与我何干呢?”
“老爷!”蒙老夫人起身跪在床前哀哭道,“老三这话实在太冤枉人了!”
蒙老爷气得脸色发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说道:“老三,不许再提从前的事。我不逼你,你自己回书房好好反省,今晚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出去!”
蒙时行礼后,转身离开了蒙老爷的房间。蒙老夫人趴在床边难过道:“原来老三一直介怀我进入蒙府的事,也介怀他母亲的死。可当初他母亲的事与我何干呢?那是因为他母亲心里挂念着别的男人,忧虑而死的呀!”“莫哭了,起来吧!”蒙老爷闭上了眼睛,长长叹气了一声。
“我晓得,我只是一个师爷的女儿,出身卑微,在老三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庶母而已。他虽称我一声娘,却从未真心拿我当娘看待。他拥有他母亲高贵的出身,从心底看不起我这样的庶母!”15366774
蒙老爷听着蒙老夫人断断续续地哀哭声,心里颇为烦恼。他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蒙时母亲韩冬宁年轻时的模样。很多年过去了,他很少再想起这个气质高贵却多愁善感的女人。他内心不禁微微一颤,忽然觉得蒙时刚才那番比喻倒是贴切的,韩冬宁于他而言,真就像一只精心雕琢出自名家之手的花瓶,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老爷……”世蒙愣意的。
“行了,莫哭了,哭得我心里一团乱糟糟的。”
蒙老夫人起了身,坐在床边问道:“万一老三不肯答应,郑家那边无法交代呀!无论如何也要老三答应下来才是!若是他厌恶我这个庶母,我离开就是了……”
“不说那话,听着更叫人心烦。不过,你记清楚一点,蒙家的家业万不会交给娴儿和她丈夫打理,这不仅仅是因为娴儿是女儿家,更重要的原因是嫡庶有别,你该明白吧?”蒙老爷用严肃的目光盯着蒙老夫人问道。
蒙老夫人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垂首抹泪地说:“我明白,老三才是嫡出,老二和老四,还有娴儿都是庶出。蒙家的家业最终是要交给老三的。”
“你明白就好,虽说我亏欠你不少,但我不会拿蒙家的家业来补偿你,更不会因此而坏了蒙家祖上留下的规矩:嫡子继业,庶子离巢。”12tBc。
蒙老爷的话让蒙老夫人内心寒凉了百倍,但她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抱怨和心酸。她清楚眼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若不趁此机会打击蒙时嚣张的气焰,那她和她的女儿就真的得不到蒙家的家业了!
再说蒙时从蒙老爷院子里一脸沉闷地走出来之后,宝儿立刻迎上去问道:“少爷,这事说的咋样啊?我刚才听大小姐说,老爷给您定了郑小姐那门亲,是真的吗?”
蒙时紧皱眉头说道:“是真的。”
“啊?”宝儿大失所望地说道,“那香草姐姐要咋办呢?难不成要她做妾?”
“你觉着她肯吗?”宝儿瘪了瘪嘴使劲摇头道:“我估计她一定不肯!”
“回书房,让我好好想想!”
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