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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忽然缓下来了,蔡灵舒机警地挑起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原来是蒙时的马车插进了队伍中来,跟着又继续往前行。进了青石桥街口,马车依次停在路边,此时,整条街重兵把守,除了韩家人和官兵之外,没有其他老百姓。
半柱香后,蔡灵舒从后门匆匆溜了出去,当然是在躲过了罗杉视线的情况下。她径直去了韩府。走进巷子口时,她看见韩府门口已经罗列了好几辆马车,主子们似乎正在上车。侍卫挡了她的道儿喝道:“此处不许随便闯入,报上名来!”她屈膝行礼道:“奴婢是东平郡王府上的丫头,东平王妃吩咐奴婢给元贞王妃送东西来。”
“可灵舒姐你怎么办?”
“哎哟,哥,这才多久没见啊?这么着急回家呢,可莫累着了,明早起不来啊!”韩铭念调侃道。
“怎么了?舍不得韩铭念了吗?”
“谢王妃!”蔡灵舒向千合行了个礼,便同韩铭念一道扶了千合上了马车,随后她和锦芝也上去了。这时,悦媛从正门里走了出来,看见蔡灵舒上了马车,心里有些奇怪。含露见悦媛盯着马车发神,便问道:“小姐,您怎么不走了?”悦媛指着那蔡灵舒上的那辆马车道:“我瞧见之前见过的那个丫头了。”
“天哪!”千合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吃惊地看着蔡灵舒道,“不可能!我爹就算真想要韩在山的命,也不会派你来呀!”蔡灵舒轻松地笑笑说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习武,我的本事你不清楚吗?”
轿子忽然往右颠了一下,轿夫差点撞上旁边走着的宝儿。宝儿惊了一下,回头朝轿子里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嘴里念道:“这两人在哪儿都能折腾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那可是我娘最喜欢的花,再俗气,也是最好看的!”唐廉一边走下楼一边说道,“你起这么早做啥呢?你又没差要办。”
“我明白,”千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韩家一开始迎娶我便是有目的的。虽然韩铭念待我还算不错,可是我若继续留在这儿,只会是死路一条。”
“清楚归清楚,可我爹断不会派你一个人来……”
“瞧把你吓的,真以为我会到你那外公跟前去告状吗?放心,我只是很久没见到千合了,总想跟她多待一会儿罢了。”
“哪个丫头?”
“看来你对你的兄弟真的很好,把心爱的女人让给弟弟,又帮着表弟救他媳妇,究竟是大仁大义呢,还是喜欢多管闲事显摆能干呢?”
“死小子!”蒙时笑着拍了韩铭念一下,然后起身说道,“今晚就到这儿吧,回头再想想,要尽快,一旦韩铭愈到了西南山道那边跟严亲王交战了,千合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那快想啊!”香草一把夺了蒙时的酒杯说道,“三位好歹算得上臭皮匠吧?顶个诸葛亮你们嫩了点,可想个救千合出城的法子都想不到吗?要不这样,横竖我明天会派人出城回龙泉驿,要不藏我马车上?”
“东平郡王府上的?”
蒙时的胳膊绕了香草的腰肢,贴着她耳朵笑道:“理他做啥呢?我们回家还有正事要做呢!”香草拨开了他的脸,小声笑道:“谁跟你有正事做呀?回去各睡就各的!”
“可别胡说!”蔡灵舒拿手摁在刀上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出城的。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清楚了,一会儿可能会很混乱,但你只要记清楚一点,带着锦芝跑就行了。”
“杀韩在山(永成帝本名)!”
“你以为我有那么天真吗?”千合插话道:“唐廉哥哥,有我看着她,你还不放心吗?我们又不傻,哪里会自己拔刀抹脖子呢?更何况,她是以香草丫头的身份随我来的,你要嚷嚷出去,蒙时哥哥和香草也会受到牵连,倒不如就这样,让我们许久没见面的姐妹好好叙叙。”
唐廉盯着蔡灵舒看了好几眼,指着她警告道:“最好莫打什么歪念头,也莫觉着自己天下无敌,是个女先锋了不起。若是你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第一个送你去见阎王!”蔡灵舒迎着他那质疑的目光,款款行了个礼说道:“那就多谢西忠郡王提醒了!”与此同时,香草和蒙时也发现了蔡灵舒的身影,都感到有些惊讶。不止是他们,韩皇后回头时也看见唐廉跟一个陌生丫头在说话,不由地觉着很奇怪,指着那丫头问如意:“我眼睛不好,你帮我瞧瞧,站在唐廉身边的人是谁呀?”
☆、第五百零六章 刺杀令危机四伏(二)
香草此时已经听见了韩皇后的问话,正要快步上前去答话时,悦媛抢了个先:“奶奶,那好像是香草弟妹新近买下的丫头,这两天才跟着她进城的。”
“是吗?”韩皇后望着唐廉和蔡灵舒说道,“那唐廉跟她有什么说的呢?”
“是啊,”悦媛也望了那边一眼,笑意浅浅地说道,“瞧着两人像是在吵嘴似的,是不是早先就认识呀?”
没过多久,祈福仪式开始,正院内一片肃静庄严的气氛。永成帝领着众家人跪在祭天香案前三叩九拜,随后又是法度禅师的诵经祝祷。
“哪儿怪了?”
韩皇后接过话点头笑道:“这丫头说话倒挺机灵的。说来我也渴了,吩咐寺里备些茶水来吧,给千合送净水来就行了。”“奴婢这就去!”蔡灵舒说完匆匆往寺庙里面去了。千合担忧地看了她背影一眼,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蔡灵舒轻蔑一笑道:“我要不说呢?你是不是就得现下抓了我去见韩在山?别忘记了,我是以香草丫头的身份进来的,要是我有任何差池,你的弟弟和香草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你最好有成人之美,放了千合和锦芝离开,然后让我杀了韩在山。当初你不是说过你痛恨韩在山吗?我替你杀了他,不正好?”“你没发现哥也不见了吗?”
“我看你是想立功想疯了吧?我让你靠近,你也未必杀得了!我放了千合离开,她没有出城文牒也出不去!说吧,这寺里是不是还有你的同伙?”
“蔡……芦儿不见了!”
“轻点行不?”蒙时捉住了香草的手小声道,“就你不老实,像个兔子似的动来动去,规矩点。”
蔡灵舒转头冲唐廉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没错,第一次你父亲托人来问我是否愿意入赘时,我很自然地回绝了,因为是个男人谁愿意入赘呢?真以为你蔡家在长安城了不得了吗?”
唐廉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说道:“走之前能不能给句实话?”
“你再深吸一口气,有没有觉着这味儿很特别?”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般让唐廉猛然清醒了过来。他忽然感觉喉咙发麻,脑袋发晕,挪动步子有些吃力。蔡灵舒微笑着对他说:“你真是记性差,严亲王自己配置的散魂香你都忘了,看来你对王府真是一点情义都没有了。”
“快去吧!”韩皇后说完转身往昭觉寺大门去了。
香草挨了过去点头道:“这主意不错,还是我相公好!不过,哥跟蔡灵舒去哪儿了,我倒真很好奇呢!”
正都跪着,千合身子忽然晃了一下,锦芝忙扶着她问道:“郡主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千合点点头道:“有点晕的感觉。”张氏转头对千合说道:“怀着孩子不必一直这么跪着,让锦芝扶着你去禅房里歇着吧!”
“就觉着千合怪,芦儿也怪,这气氛也怪怪的。到底啥时候才能跪完啊?”话音刚落,前面跪着的韩铭愈不满地回头瞥了他们夫妻俩一眼。蒙时朝香草嘘了一声,小声笑道:“不许说话了,要待不住就靠我身上打瞌睡吧!”
“脑子还不算糊涂,我知道你一直都盯着我,所以我必须得想个法子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蔡灵舒一直往藏经阁那边飞快地走去,走到一处小禅院时,她忽然闪身躲了进去,唐廉随后也跟着她跑了进去,见她溜进了其中一间禅房,忙跟到了房门边。
香草白了悦媛一眼,心想这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她忙对韩皇后笑道:“外婆,您是晓得的,我向来就没啥规矩,丫头们跟着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兴许是那丫头顶撞了哥,哥训斥她呢!嫂子刚才那话真叫人匪夷所思,而且模棱两可,啥叫早先认识的?倒不如请嫂子把话抖落得清楚些吧!”
“我离死也不远了吧?你要杀不了韩在山,我嫌疑难脱,照样会被我外公收拾了;你要杀了韩在山,韩家剩下的人也会怀疑我,我不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吗?横竖都要死了,我可不得问你一句实话吗?你到底恨不恨我?”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唐廉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小禅房。
“多谢娘!”锦芝扶着千合出了跪列的队伍,在一个小和尚的带领下往禅房去了。香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仪式,所以一直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她听见千合的动静抬头目送了千合离去,又往身后瞧了瞧,忽然发现跪在最后一排的蔡灵舒不见了!她心里微微惊了一下,回头往蒙时大腿上拍了一下说:“人不见了!”新舒道下。
“蔡灵舒,你混进寺里不单单是想救千合,还想杀了我外公是吧?”
“你早就在算计我了,是吧?”“你我原本就是敌人,不算计你,我算计谁呢?”蔡灵舒说着起身推开了窗户,将令牌扔了出去,然后冲窗户外的锦芝说道:“拿着令牌赶紧走吧。”
蔡灵舒挪开目光,一脸冷漠地说道:“我早已经忘了,你曾经拒绝过我两次。你要不想死得那么快的话,最好别再提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就凭一个人能杀了我外公吗?还措手不及?没等你到我外公面前,你已经死在乱箭之下了。我看你不是傻,是无知!告诉我,你还有同伙在这寺里吗?”
香草快步地走到了唐廉和蔡灵舒跟前道:“要不给二位搭个戏台子,就往昭觉寺大门口上唱一出?这都啥时候了,你们俩这么来劲儿呢,要不要拔刀啊?”
刚坐了一小会儿,蔡灵舒忽然对千合说道:“郡主怀着孩子,走了这么久的路想必口渴了,要不要奴婢替您取点水来?奴婢听说怀着孩子喝了这寺庙里的净水,能求子得子呢!”
唐廉一屁股坐了下去,额头上冒起了冷汗,他盯着蔡灵舒说道:“你暗算我?”
香草一时兴起,笑道:“不怕,摸一摸才有福气,我扶着你过去吧……”她刚抬手去搀扶千合,千合就惊蛰般地缩回了手,退后一步道:“我真不信这个,要不,嫂子你去玩吧!”
就在香草发现蔡灵舒不见了之前没多久,蔡灵舒便悄悄地离开了跪拜行列。唐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见她起身走了,也退了出去,悄悄地跟了上去。
“闭嘴!”蔡灵舒利索地拔出袖子里的匕首,蹲下去抵在了唐廉的脖子上。唐廉笑了笑说道:“还是恨我的,对吧?”
“你引我这儿的?”
“蔡灵舒……”唐廉想起身却觉着浑身不自在,像被绑了藤条似的,挪不开步子。蔡灵舒说道:“别挣扎了,至少得半时辰以后药力才会散去!”她说完从唐廉身上摸出了王府的令牌在手里抛了抛说道,“没有出城文牒,可这个西忠王爷的金令牌也够千合出城了吧?我会让千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谢谢你的。”
府里的丫头主子们早按捺不住好玩的心,挨个挨个地逼着眼睛去摸那福字。如意还扶着韩皇后去摸了一把。韩皇后觉着有趣,回头对悦媛等几个孙媳妇说:“你们也来试试,横竖这儿没外人呢,玩乐玩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