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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臣全身哆嗦,脸色惨白,又是羞,又是急,却说不出话来。
另外几个也一同站出来说话,理由皆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出兵。清泽只淡淡的等他们说完,道:“朕已决定今日出兵,想不开的大臣今日便可以回府静养,退朝。”
再一次回到凤宫,却碰到了父皇,清泽原本冷硬的眼神也软了下来,心中他的父亲是最英明的皇帝,虽然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你来这里做什么?”
“臭小子,我想我儿媳了自然来看看。”
清泽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坐了下来喝着流云常泡的滨草茶。
“听说你今天就要出兵漠北了?”
“恩。”他应了声,对父亲他还是有些戒备。
没想到他也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道:“不知道我那漂亮的儿媳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清泽起初以为他也是来跟自己讲些为君的大道理来,没想到他并没有这个意思。清泽先是怀疑的朝他看了一眼,又有些厌恶,“漂亮”那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讨厌。
“小子,听说在朝上你对那些元老臭着一张脸,话也不多说一句。”
“哼。”
“也对,你对爹都是这样,更何况是他们,不过我还得劝劝你,人家都七老八十了你还这样,太不应该了,好歹人家为玉阳辛苦了一辈子,你得尊敬人家吧。”
“他们尚不尊敬我的妻子,为什么要朕尊敬他们?”
“他们也是为玉阳着想。”
“他们只是不习惯女人有如此高的地位。”
“但君王自然是要保护天下的百姓,为天下百姓着想,兵动全国只因为一己私利,的确有失明君风范。”
清泽冷哼道:“这只是说教而已,朕平时安于责任治理国家、造福子民,为什么朕要完成自己的意愿便是危及苍生?自古君王向来都是最自私的人,他的利便是全天下的利,又何需如此虚伪委屈自己?”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眼睛中看见的却是流云的倒影。“朕无所谓做天下人的昏君明君,那些人皆不在朕心中,朕只要做好一个丈夫,流云的丈夫。”
等了片刻对面才有了声音,却苍老了许多,“泽儿,你能够如此阔达的对待自己的心,为父真的有些羡慕你啊,当初爹为了巩固江山忽略了你的母妃,她身子弱又爱逞强,怕我担心便一直不说,最后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爹惭愧啊,为了千万陌生的子民,丢掉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吧,虽然我现在时时刻刻在想念你的母妃,但对于曾经的选择,我并不后悔……因为你的母妃不让我后悔。”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停了片刻又继续说道,“皇莆流云是幸福的女人,有心爱的人相知相伴,可以为她不惜一切奋不顾身,但你这样做,她真的感到幸福么?”
神萧
近来几日总能听到宫女暗地里窃窃私语说漠北与玉阳打仗之事,虽然隐约,但流云心里也估计着这事情十有八九是必然的,如果不能及时见到清泽,这场战争必定要打到漠北皇宫来,一想到血流成河、家破人亡的场面,流云不禁出一身冷汗。想来想去,更是着急,无论如何,她都要试着逃离漠北皇宫。
柳格儿心里易平比谁都重要,虽然她看得清楚,却也不会帮自己逃脱,更何况流云也担心柳格儿会被自己连累,所以逃离皇宫之事她决定不告诉格儿。
晚上的时候皇宫戒备深严,午后十分,太阳软绵绵的晒着,却让人生出几分散懒来。流云像往常一样,用完膳后在自己入住宫殿的后花园里散步,走到花草深处,却突然一个飞身掠过重重屋檐,等落在宫殿上时四个侍卫已经跟了上来,流云挥手迷晕他们却没想到随后又来了四个,她心里暗暗担心,没想到易平安排暗中监视她的侍卫比自己想象得要多上几倍来,离开玉阳的时候易平已经将她身上所有的药都收走了,现在用的花药只不过是她临时调出来的,照这样不停涌上来的侍卫来看,这东园还出不去药已经没了,而她身上除了一把玉萧跟匕首外已经没有其他东西。
打斗中侍卫不敢伤她,只是将她逼了下来,柳格儿原本来找流云聊天,见她不在房内便到花园找她,却没想到见了如此的场面,紧张之余又担心流云受伤,看见她落了下来便急忙跑了过去对着纷纷落下的侍卫气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若伤了她你们负责得了么?”
早有侍卫跑去通知易平,易平闻言急忙奔了过来,看见格儿跟流云都在,先是送了口气,见到格儿责怪侍卫,便先下令侍卫退了下去。他看柳格儿时眼神又是伤心,有是愤怒,“没想到你竟然背叛我要帮她离开。”
柳格儿惊讶着看着他,却被他眼中的怒火吓慌了,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道:“易平,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背叛你呢?”
易平推开她,却没想到柳格儿被他一句话急得手脚发软,没有站稳便跌倒在地,易平想去拉她,想到他最信任的格儿竟然背着他帮流云离开,又是万分气愤,只冷哼了一声。(奇*书*网。整*理*提*供)柳格儿抬头看着他,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却是直流。
“收起你的眼泪,朕不会心疼,更不会这样就原谅了你,当初朕还以为你对朕温淑贤惠,没想到却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暗中算计朕,朕看错、疼错了人。”
柳格儿一听,眼泪流得更加厉害,自己也忘了爬起来,只是抬着头看着他。
流云扶起柳格儿冷声道:“她是你的妻子,如果你不尊重她,以心比心,那你得到的也不是她的爱。现在就因为自己看了一眼,便不分青红皂白,只因为一个误会便抹去她对你的温淑贤惠,对你的爱,那你对她的疼爱又是个什么价值。”
易平见她们两个窜通一气,更是乱了分寸,不禁握着拳头低吼道:“她是我的,你也是,流云,你是我的。”
“如果你是现在这副样子,那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不会得到任何人,即使你得到了格儿的身体格儿的心,你也会失去她,即使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虽然可能惹你动怒,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节奏,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沉着应对,你不会笼络得到别的倾心。”
这时候有信使跑过来在一边候着等着禀报事情,易平因对流云的话无法反驳,看见了他便先问道:“什么事?”
信使虽然顾及皇莆流云在身边,但既然皇上已经问话,自然只有回复的份儿,“回皇上,玉阳大军已打到漠北境内,过境内漠北军队……皆兵败城毁,现在北次已经告急,玉阳的皇帝说如果皇上原封不动将他的妻子还给他,玉阳便可以保证漠北金瓯无缺,否则……”
易平听了先是恼羞成怒,刚刚流云的话让他窝足了火气,没想到清泽又让他难堪至极,更何况就在流云的面前,他强迫自己压抑住骚动的怒火,对流云冷声笑着,道:“朕不信留不住你,朕不信打不过他。”然后甩袖离开。
经侍卫解释,易平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柳格儿,想到她只在默默流泪,不吵也不闹,心中泛疼,先自责了一番又命人选了上等的布匹跟珠宝送到她宫里去,而自己却拉不下面子跟她道歉,想着过些时日等这件事情淡化了,再去找她。现在他将流云用九连锁锁着,虽然他不情愿,担心流云的心更不会软化,但只要一想到她的离开,一想到玉阳的军队,便硬下心来。九连锁的钥匙他仔细收着,以前还有柳格儿帮他劝着流云,现在他怕柳格儿真的放流云走,于是禁止柳格儿再见流云。
柳格儿被冷落的几天,只要想到易平对自己的误会便是以泪洗面,原本单薄的人儿被折腾的更加消瘦,宫女们看着心疼,便时不时让奶娘将小格儿抱给她看,陪着自己的孩子,心情多少还会好些。给流云送饭的丫头也替流云给格儿传话,多是些安慰之语,柳格儿并不是软弱、想不开之人,听了也受用些。
流云被易平禁在宫中,左手上扣着九连锁,另一边连在铁架上。她手晃了晃,发出当当的声音,传说这是件奇特的兵器,古书上有记载,九连环改造的连环锁是天石锤炼而成,再锋利的刀刃也砍不断。若是但只解开九连锁并不算困难,但自己的手腕却扣在最后一只锁环内,单单套到第九个的时候便没有空间可以解了,想要逃脱除非自己砍断自己的手腕或者会缩骨功,她不想自残也不会缩骨功,只能呆呆的坐着。
夜深时,她安静的坐着难以入睡,只能仔细看着九连锁。九个圆环由扣在铁架上的到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锁环大小递减,这九连锁做的精细,不做拘人的器械也可以算得上美,每个都是蓝色泛着银光。九个锁环各有一把钥匙,她得一把钥匙就好了,其它的自己可以慢慢解开,如果是扣在她手腕的锁环的钥匙那更好,自己也不用动脑子了。
她一边异想天开,一边玩弄着锁环。只是没想到奇迹也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看第一个最大的锁换上面的锁孔,竟然是很熟悉的图案,心跳不禁开始加速,于是拿起自己的玉萧盯着萧尾不敢相信,以前还奇怪为什么这萧尾要雕出这样的形状,现在终于明白。
流云想起当初父皇说的这玉萧是清泽的母妃留下来的,传说是神萧,他们都没有参透,原来它能够打开最精密的拘人的神器。
她将玉萧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锁环连声音也没有就被打开了。
她自由了,流云确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下一刻又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被打开的锁环,又看着手腕上一连串拖着的八个,立即坐下来将八连环中的七个解了下来,只剩手腕上一个没有钥匙打不开,但已经轻松多了。
她拿起笔墨在纸上写着“能留住人的只有自己的心,好好对待格儿”,然后悄然离开。
连着多日对她的监视,如今知道她被九连锁锁住再也逃不走,侍卫皆疲软下来,流云点了守门侍卫的睡穴,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路线逃离出宫。
能留住人的只有自己的心,大家都以为九连环能困住她时,她却逃脱了,或许这对易平来说是个莫大的讽刺,流云希望他能够放弃被困扰多年的情,好好对待格儿。她忽然想起在皿誉清泽对自己用计,想到他送自己云馆,他用自己的心留住了她的心,就算他们间隔万里,依然心心相连。对于她来说,她活在清泽的心中,那是阔达美满之地。
已是入冬,漠北京城的夜更加安静,前方的战争更加剧了京城的紧张,毫无生机的季节里又弥漫起了恐慌与哀伤。流云坐在一家百姓的屋顶上歇息,易平知道自己离开,一定会在京城中大肆搜捕,所以她要尽快离开京城为好。现在玉阳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北次,京城的守卫一定严密,流云绕道由山路向北次出发。
布尔鲁又是担心北次的战争,又是担心格儿,在床上躺了辗转反侧了多时,却不能入睡,便爬了起来在京城中巡视,他的士兵都在巡逻中,见了他之后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各个精神都绷得紧,布尔鲁下令他们继续巡逻,并吩咐要安静些,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要惊动周围的百姓,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恐慌。士兵领命一层一层传达开来,他一个人也随便四处走着。
哈玛纳族是漠北势力最强的一族,当初易平要娶格儿为妻时,他便知道他是想要笼络哈玛纳族人,当时他看易平年轻有为,性情坚韧有能忍耐,是成大器之人,格儿嫁他也不亏,况且漠北被易平统一了十有八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