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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让他先回去,就说若是一会皇上有旨过去的话,自然会先通报于皇后娘娘。”小太监说的麻溜,有些尖利的口音带带着些童音,却也是不难听的。
“小兔崽子,不错,先去外面支应着,等轩王殿下出来,就把茶水端进去。”刘喜笑骂着拍了拍他的头,不管如何皇后娘娘的面子却是要给的,虽然不知道那位什么时候出来,先候着总没错,想着这位殿下的张扬真是没边了,好几次把皇上气的把人赶出来,就摇了摇头。
皇上那么强的一个人,看到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没办法!他这个做奴才的看着替皇上着急啊。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小太监支应一声,跑的飞快。
“哐啷”一声,御书房里传来怒骂声:“孽子,你要气死朕不成。”
“父皇,儿臣就只是想要她,除了她别人不想要,您也别着急着给儿子选什么秀女子,反正你选的儿臣也看不上,倒把人给折腾没了,你又没法跟你的大臣们交待。”风珏染带些慵懒的声音,满不在乎的传了出来。
刘喜叹了口气,好吧!这父子两又干上了!把茶水给砸了。
接过小太监送上的茶水,轻手轻脚的走到门里,果然看到宗文帝怒冲冲的坐在桌前,地面上破了一地的碎白玉瓷。
另一边风珏染一般紫袍,紫袍上盛开着金绣勾出来的牡丹,那张俊美的面容比紫袍上的牡丹更加炽烈,尊贵。
看惯了宫里的起起落落,刘喜却也不得不叹息一声,这位的容貌如此顶尖,而且还跟当年的娴妃如此相似,怪不得皇上为此一让再让,谁让那位死的那么惨呢!又是心爱之人的儿子,只要稍稍露出可怜样,皇上又怎么招架得住……
小心的把茶水放在一边,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早就上前清理落在地面上的碎瓷。
“父皇,儿子现在也不大,再等个一年又如何,反正就算是现在定下了,走礼还得一年多,她那时候早出孝期了,儿臣也不如几位大哥那么有长进,娶个三品官的女儿也就够了,反正一辈子的闲散王爷,又不需在什么妻族相帮。”风珏染抬头看了看宗文帝道。
这话说的极是无赖,可就是把宗文帝气的没话,恨恨的拿起茶杯想喝一口,才发现是烫的,索性重重的放在桌上,脸色有些难看:“那个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你就想娶她为正妃,才多大点的人,哪里能镇得住你府里的那票子美人。”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对她好的,儿臣后院的那帮子女人才不敢惹她生气,就算小点,也不会有人欺她的,儿臣既然是亲自求到父皇面前,自然是会对她好的,否则也对不住父皇的面子不是。”见宗文帝的话语松动,风珏染脸带笑容,凤眸潋滟的弯起,忙一个劲的保证,就差不在脸上写着只要宗文帝答应他这件事,以后让他做什么都成。
这样惫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果然是最纨绔的王爷,为了个女人就敢把话说的那么满,刘喜不由的暗中摇了摇头。
“你且去,朕累了。”宗文帝看起来是极疲倦的,一手摸着手,一手挥了挥。
“那父皇的意思?”风珏染站起身不走,却涎着脸问。
“等朕想明白了再说。”宗文帝无奈的道。
“殿下,您这边请。”刘喜眼力劲足,忙上前打千恭敬的挑帘子道。
风珏染看起来虽然不算满意,却也没怎么生气,竟然还难得脾气不错的冲他扬了扬俊眉,吓得老太监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位可着实的惹不起啊。
等着送了风珏染回来,刘喜一边抹汗,一边进了书房,看到宗文帝还站在窗前,默默无语,想来刚才的事,皇上心里还是隔应着了,那个儿子竟然这么跟父亲说话,还为了个女人闹到了御书房来。
“刘喜,方才是不是皇后宫里来人了?”宗文帝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摸着额头坐定下来道。
“是的,皇后娘娘问皇上是不是要过去用晚膳,还有云若长公主的信要给皇上看。”刘喜垂手轻声回禀道。
“小八想娶墨化文的嫡女为正妃。”宗文帝叹道。
刘喜知道墨化文,不但知道以前还有些熟,墨化文曾经还是皇上潜邸时的旧人,跟刘喜也算是熟人,只是打皇上进了宫后,墨化文外放云城才淡下来的,据说他娶的是辅国公府的嫡女,轩王想娶的莫不是那位的女儿,如果是,虽然墨化文现在是三品,这位小姐的背景却也是不低的。
只是为皇上最疼爱的轩王正妃,还是少了点!
“皇上,轩王殿下自来任性,若您不同意……”刘喜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墨化文,嫁给喜欢无常的轩王殿下,以那位殿下的性子,喜欢起来什么也可以,不喜欢起来弃之如敝,很难保证他的这种一时情热能保持多久。
以墨化文嫡女的身份嫁个世家子弟为正妻是绝对够得上的,只是感叹她的命不好,被轩王殿下看中,又能有几分珍惜。
宗文帝没有说话,沉默了会才道:“摆驾天凤宫。”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墨雪瞳这时候早己回府,来到自己清薇阁的一处狭小的厢房里,厢房里也燃着火炉,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人从外面进来,生出一股暖意,
厢房里的床上,睡着有个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女子,此时正睁开眼睛,激动的看着墨雪瞳,伸出手拉了拉墨雪瞳的衣裳,不敢置信的道:“小姐,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因为激动,她的手微微颤抖,没能如愿拉住墨雪瞳的衣裳。
“荷夏是我,真的是我。”墨雪瞳柔和的笑道,在床边坐了下来,接过墨兰手中的药碗,递到荷夏的嘴边,笑盈盈的道:“先别急,把药喝了,慢慢说。”
过了这么几天荷夏才醒来,所以她才从外面回来就着急的进了厢房。
荷夏接过药碗,看也不看,就大口的咽了下来,放下碗,一时眼泪如潮涌出:“小姐,奴婢想不到此身还能看到小姐,想不到还能活着看到小姐……”她哭的泣不成声,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却压抑着不敢放声。
“没事了,别怕,什么事也没了。”墨雪瞳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看得她压抑的久了,似乎一直入在恐惧之中,既便是情绪激动,也不敢放声,只余眼泪一颗颗的落下。
“荷夏姐姐,真的没事了,这里是京城,你怎么会晕倒在小姐的车前的。”墨玉眨着眼睛问,看了看一边换下来的那件破旧的乞丐衣裳,当时穿的这个样子,还真看不出是女人还是男子。
“这是京城?”荷夏心神大惧,猛的拉住墨玉的手,急问道,眼底充满惊恐,哆嗦起来,这样的神情分明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雪冬似乎就是这样疯的。
墨雪瞳忙瞪了一眼墨玉,轻声的道:“这是我的清薇园,以前在云城的时候,娘为我取下的,当时娘为我提了个匾,还是荷夏姐姐,你让做我挂上去的,一会你给我看看,这儿挂的正不正,不会跟以前不一样吧。”
墨雪瞳笑的温柔,甜糯中带着娇媚的声音,很是让人舒心,又这么说些零落的家常琐事,荷夏眼底的惊意稍稍退了几分。
“小姐,夫人呢?夫人也来了京城吗?奴婢要见夫人。”拉着墨雪瞳的手,荷夏睁大眼睛惶然四顾,忽然喘了口气急声道。
荷夏不知道夫人早己没了?几个人愕然对望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难道说荷夏是夫人还没有事的时候走的。
以前怎么从未听人说起?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秘往事,真假莫辩
“荷夏姐姐你身体好些了吗?”墨雪瞳拉着她的手,听了听她的脉道。
“奴婢没事,小姐,奴婢要立刻见夫人,有些话要对夫人说。”荷夏长长的出了口气,缓缓的冷静了下来,坚定的道。
“荷夏姐姐,娘己经没了。”墨雪瞳拉着她的手,用手揉着她有些冰寒的手,看着她的脸色缓缓的道,娘己经走了两年了,荷夏一直没有回府,却在外面飘零到底是为了什么。
“夫人没了?”荷夏愣了一下,似乎一时不明白墨雪瞳话里的含认,反手拉住墨雪瞳的手重复道。
“我娘两年前就没了的,荷夏姐姐前面出了门,我娘就没了。”墨雪瞳眼底涌起一股悲意,看着娘亲曾经的丫环,仿佛看到娘亲曾经的笑脸,牙齿轻轻的咬在唇里,泪意蒙上莹动的水眸。
两年了,自打娘死后,自己被落在云城,秦府里的人从来不让人提起娘亲的事,只说不吉利,所以她想娘,想祭祀娘亲,多只能偷偷摸摸的,何曾有人关注过娘亲的事,这时候听荷夏用这么饱含深情的语气说起来,怎么不伤心。
“夫人没了,不,不会的,夫人身体虽然不好,却也不可能就这么没了,大夫只说夫人稍稍养养便可。”荷夏急切的拉着雪瞳,仿佛要从墨雪瞳那里获得不一样的答案,夫人怎么可能没了。
那么温厚的夫人,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笑容的夫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的。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荷夏,夫人真的没了,不但夫人没了,迎春撞死在夫人的灵位前,香秋没多久病死了,最后连雪冬也疯了,夫人的四个丫环就只剩下你了。”许妈妈在一边道,她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夫人提拔的,以前跟夫人身边的四个丫环也熟,看她们一个个落的如此下场,不由的叹息一声。
“荷夏你当时为什么会走的?走的时候娘亲的身体如何?”己是晚上,厢房里点起了灯,灯光下,墨雪瞳的脸色同样苍白,重生一世,她必须弄清楚娘亲的事,她必然要还娘亲一个公道。
记忆中的娘亲是美丽温柔的,从未得罪过谁的她,怎么会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荷夏似乎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抓住墨雪瞳的手死死的不放,喃喃的道:“迎春,香秋,雪冬她们……怎么会……”
“荷夏,你先别问这个,你先告诉我,娘当年让你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走的时候,我们一点不知情,府里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是娘没了以后才不见了的。”墨雪瞳脸色有些发白,唇色微微颤抖。
娘没了,接着四个大丫环出事,此事就再没有人说起,而后的一切仿佛都蒙在云雾中,上一世,她至死也没想过娘的死里有隐情,也从未遇见过荷夏,深锁在后院苦苦挣扎的她,从来未曾怀疑过什么。
而今,有些事,她却是不得不怀疑。
荷夏抬起头,缓缓的放开墨雪瞳的手,坐起,眸色缓缓冷静了下来,接过墨兰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墨雪瞳道:“小姐,夫人让我进京来查绣宁斋的帐;所以偷偷的走的。”
绣宁斋?墨雪瞳想起来是那是娘亲留给她的嫁妆铺子,自己上次还去看过,只是一间普通的铺子,她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除了掌柜看起来沉稳些。
“娘为什么要查绣宁斋的帐的,没多少天前,娘不是才让你们查过吗?”墨雪瞳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问道。
一年只查一次,但若是荷夏这次也是去查的,却有两次了,这么一个小铺子,需要花那么大的心力,千里迢迢的来查帐,而且还是一查再查吗!
荷夏想不到墨雪瞳竟然知道绣宁斋的事,而且还知道没多久之前己经查过,既然小姐知道一部分,她也就不再隐瞒,夫人在时夫人做主,夫人不在时,小姐作主,这句话是当时夫人一再告警她的。
“小姐,查帐是假,来京里见个人才是,每次进京来借着查帐都会见见那个人,带些东西回去给夫人。”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