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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道:“好罢!我将东西还你!不过你得先将他二人放了!”
柳伴花笑道:“先放人?姑娘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适才这二人为我所趁,姑娘心中必定不忿,是不是想要借此机会找回来?柳某可不会上这个当!姑娘若是真想将东西交还,还请将东西放置于地,退到三丈之外,在下拿到东西之后,自然便会离去。”
彭恋霜闻言大怒:“好你个姓柳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当长歌岛的弟子是像你一般无耻之徒么?我偏不照你说的做!”
柳伴花听了这话,淡淡一笑,却伸腿踢了张玉一脚。张**道受制,自是抵御不得,其实他便是未被点中穴道,以现在之伤势,亦是绝难反抗。柳伴花这一脚踢得极重,饶是张玉性子倔强坚韧,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直喷而出。
韩璃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向柳伴花骂道:“你这万恶之徒!卑鄙无耻!我们清风堡一定不会放过你!”
柳伴花冷笑道:“不放过我?今日柳某倒要看看是谁不放过谁!”他将张玉踢得吐血之后,便不再理他。只向彭恋霜道:“姑娘,柳某既然说得出,自然便做得到!若是姑娘今日为了一块毫无用处的石头不顾这两人的性命……他日传扬出去,想必对长歌岛的声名亦是有损!”
他既然已知彭恋霜的身份,自是不愿与长歌岛为敌,但这少女手中之物却实是牵扯极大,丝毫不能有损,因此不得不拼着撕破脸,也要将那事物取回。
彭恋霜见他以师门声名相胁,心中更是又悔又恼,眼见张玉受伤极重,只怕再不救治便要命丧黄泉,当即咬了咬牙,道:“好!我便再相信你一次!若是你这次再搞什么鬼花样,我们长歌岛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其中利害,你心里自然明白!”
柳伴花见她答应,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道:“长歌岛声名播于天下,两位岛主更是当世奇人……柳某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长歌岛为难。今日之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姑娘见谅。”
彭恋霜见他这次说得极是诚恳,心中却仍自怀疑,便道:“你发一个毒誓!倘若你拿了东西却仍不放人的话,便让你命丧今日!死无全尸!”
柳伴花闻言,心中暗笑小丫头当真傻得可以,竟然相信什么毒誓。嘴上却道:“好!皇天在上!我柳伴花倘若取回东西之后仍不放人,便让我命丧今日,死无全尸!”
说毕,却向彭恋霜道:“这回可行了么?”
彭恋霜面上半信半疑,一时却又无法,只得将手中的玉髑髅放在地上,自己缓缓向后退去……
柳伴花凝视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俯身将玉髑髅拾起,细细看了几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向那大汉笑道:“成了!咱们走罢!”
二人当下转身出店。
彭恋霜见他果然守信,便也暗自放下了心,当即向韩璃张玉二人走去。不料,她身形方刚一动,却见人影如电,飞快一闪,已将韩璃扯在了身前,竟然是柳伴花去而复返!
韩璃大声惊呼,却听柳伴花笑道:“疏忽疏忽!竟然忘记了一件事!清风堡离此处不远……倘若你们回去将此事报与那韩风老儿知晓,我兄弟岂不是凭空又多了一桩麻烦!原本就急着赶路,才没工夫和你们纠缠!”
彭恋霜见他不顾毒誓,居然再次反悔,直气的脸色发白:“姓柳的!你……你方才发过毒誓……”
柳伴花不待她说完,却向她笑道:“我适才说取回东西之后放人,可没说放几个人?究竟何时放人?眼下为了避免麻烦,只好将这丫头当个护身符!姑娘你放心,待我兄弟二人走得远了,自然便会将她放回!”
他说完此话,却将韩璃向胁下一挟,转身欲走。韩璃虽然动弹不得,却是骂不绝口。张玉见状,心中大急,一口鲜血再次喷出,直溅得店内血迹斑斑。
彭恋霜气得颜色大变,她自从离开长歌岛前往西夏游历以来,倒也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奇人奇事。即便是当日在金刚亥母寺中遭遇凶险,也不过是一时惊慌害怕而已。
今日眼见柳伴花心计诡诈,无信无义,才不由得真正自心中浮出“江湖险恶”这四个字来。
此时,和柳伴花同行的大汉却早已跨上坐骑,柳伴花将韩璃向马上一抛,自己亦要翻身上马。张玉急得大叫:“姑娘!求你……求你救救我师妹……咳咳……”
彭恋霜向他看了一眼,心中大急。她心知今日若让柳伴花二人离去,只怕韩璃当真凶多吉少,但若是追上前去,又难免他不凶心大发,立时便将人杀了。她知道柳伴花因忌惮长歌岛威势,不敢贸然向自己动手,但区区一个清风堡却是不放在眼里的,若是他今日真的出手杀人,自己亦是莫可奈何。眼见他二人便要离去,却是无计可施。
廿五 孟流觞小心为输赢 宋停雪大意失倾城
从小,她就希望自己是一个和哥哥一样的男孩子。
——这个念头伴随她至今。
直到今天,莫微蓝还依稀记得,当日草原上的两个人在分手的时候……是如何的依依不舍……
只是,她至今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初次相识的异族少女生出那样一种深刻而陌生的感情……
那一日,马上的少女抱着凤首箜篌……长袍青丝一同在风中飞舞……双眸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闪亮……急切的向自己问道:“我叫鹤翎!耶律鹤翎!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片草原的……
她只记得……从那一天、那一刻起……顾曲山庄家的二小姐莫微蓝……就再也没有穿过女装……
……………
打发人送走了耶律鹤翎的贴身使女特思丽,莫微蓝一人立在院中怔怔出神。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二小姐,那位姑娘已经送走了。”
莫微蓝这才回过神来,却见说话的是方才在厅上伺候的丫鬟染翠。
她自觉失态,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解释,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又没有必要向旁人解释些什么,便只向染翠笑了笑。
染翠见她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样,心中十分糊涂,一时难解,便向她道:“厅上又来了一个人要求见二小姐……”
莫微蓝奇道:“什么?又有人来求见?这又是谁?”
染翠以袖掩口,偷偷笑道:“这次……却是一位公子……”
………………
莫微蓝再度来到厅上的时候,只见一名身穿月白长衫的青年公子正自背对门口,似是在欣赏厅上悬挂之书画,挺拔而英秀的身影看上去极是眼熟。
莫微蓝迈步入厅,那人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当下回身向她笑道:“二小姐,久违了。”只见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一派风流儒雅之气。
莫微蓝一见这人,却是一怔,随即笑道:“原来是流觞兄!我早该想到的!”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却是乾坤堂洛阳地魁堂的副堂主——孟流觞。
他本是山东德州天衢孟家之传人,其父孟昀风与莫微蓝之父莫沧崖乃是莫逆之交,其人更与莫微蓝的兄长莫羡华来往甚密,顾曲山庄上下都对他极是熟悉。莫微蓝自幼更是没少跟着莫羡华、孟流觞等人四处惹事,今日也算是他乡遇故知,自然倍感亲切。
她将孟流觞让入座中,命丫鬟换上茶来,便致歉道:“小妹这几日初到洛阳,还未及到城中拜侯流觞兄,怎么兄长反而知道了我的下处?”
孟流觞笑道:“你们兄妹一向招摇得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我又怎会不知呢!”
莫微蓝脸上一红,笑道:“流觞兄见笑了,此处不过是我一个闺中好友的住处……只因我匆忙前来洛阳,便借人家的地方住几日而已……”
孟流觞喝了一口茶,却自杯沿上向莫微蓝看去,双眉一挑,笑道:“你无须和我解释……咱们之间原不用如此见外。”
莫微蓝脸上讪讪,只得将话岔开,“孟兄不在洛阳城中纳福……今日怎会到此?你可莫要说是专程前来看我的!我知道你一向贵人事忙,却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孟流觞将茶盏放下,向她笑道:“算你机灵!我今日到此,确实有一桩要事。”
莫微蓝道:“何事?”
孟流觞轻轻道:“我听人说……沧海城燕城主的孙女燕倾城此刻却是在这香雪园内?”
莫微蓝闻言,不觉奇道:“流觞兄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我两个时辰前才将她带来此处,你怎么便会找上门来了?”
她又奇又疑,接着道:“难道乾坤堂也对沧海城的家事有兴趣么?”
孟流觞见她一脸奇怪之色,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平时聪明得紧!什么武林掌故都是如数家珍,怎么今天反倒糊涂了呢?”
莫微蓝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糊涂了?流觞兄你倒说给我听!”
孟流觞摇头苦笑道:“你呀你呀!亏得你还和那孩子的娘亲是金兰姐妹!怎么忘了她叔叔是谁?”
莫微蓝闻言,几乎嗤之以鼻,“我管她叔叔是谁呢……诶……你说她叔叔……”说到这里,登时一拍额头,忍不住笑道:“我今天真是糊涂……”
厅上伺候的那两名丫鬟染翠和渲红见状,不禁对视一眼,心中均自暗笑。
孟流觞见她今天神情恍惚,与平日里大大有别,心中不禁生疑,便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莫微蓝一面笑,一面摇头,“无事无事!只不过方才刚刚送走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
孟流觞虽仍是半信半疑,倒也不再问她,只道:“那孩子现在何处?快将她带出来!人家沧海城的少奶奶可还在东京汴梁等着消息呢!”
莫微蓝闻言,更是奇异,“什么?我七姐不是去了逍遥楼么?怎么人又会在汴梁?”她想了想,摇头道:“倾城这丫头!果然是谎话连篇!瞧我不好好教训他!”
孟流觞哪有功夫听她说什么,只急着去见燕倾城,便催促道:“你动作快些!快带我去找人!”
莫微蓝见他如此急切,忍不住道:“流觞兄何必如此着急?又不是你女儿走丢了……对了……你尚未成家……自然没有女儿……”她转念一想,一个念头忽在脑中一闪而过,当下向孟流觞低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又和你们地魁堂的度堂主打赌来着……我说流觞兄……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玩这个有意思么?”
孟流觞被她说中心事,倒掌不住笑了,“你真是一时糊涂一时明白!你既然知道就快带我去找人!免得又被度江云那家伙抢在头里!”
莫微蓝笑道:“眼下人在我这里,你还不放心么?以咱们的交情……莫说是你们那位度江云度堂主,便是乾坤堂的令千秋、方御风来了,我也得先将人交给你才是啊!”
孟流觞听了这话,几乎乐得眉开眼笑,“正是正是……”向厅上那两名丫鬟瞥了一眼,忙正色道:“少说废话,快带我去!”
莫微蓝见他仍是如此着急,不禁在暗中吐了吐舌头,当下果然不再多说,只引着孟流觞往香雪园内走来。
染翠和渲红见二人入内,不禁又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莫微蓝引着孟流觞自厅中入内,二人刚走到第二重院落门口,却见宋停雪慌慌张张地自内院跑了出来。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想是跑得急了,几乎没和莫微蓝撞在一处。莫微蓝连忙将她扶住,笑道:“小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