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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燕倾城立时便要撞上大石,粉身碎骨,梅清影早已惊得面无人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影一闪,一人如迅雷闪电一般跃入院中,长袖一带,已将燕倾城轻轻巧巧地揽在臂中。梅清影见状大喜,香逐静却面色一变,只见她双掌疾推,已向来人拍去!那白衣人犹在半空之中,无处着力,眼见便要被她这双掌击中!梅清影见状,心中一紧,却听那白衣人一声清啸,蓦地自空中一拔,竟然凌空跃起了一丈多高,于瞬息之间躲开了香逐静这两掌。
香逐静双掌落空,却不追击,只见她面色阴沉,向来人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却见那白衣人抱着燕倾城在半空之中转了个身,这才轻飘飘地落在院中。梅清影见他武功高绝,不禁喝了声彩。
——只见那人白衣如雪,衣不沾尘,神采飞扬,俊极无俦,更兼好似从天而降,真仿佛神仙中人!
香逐静纵横江湖数十年,可谓阅人无数,今见这白衣青年俊逸风流,人品超凡,却也为之吃了一惊。
梅清影见那白衣人落地,急忙上前看视燕倾城。她见燕倾城半天都没有出声,心中暗道只怕这孩子早已吓得傻了,待得上前一看,不禁怔住。
——只见燕倾城呆呆地望着那个抱着自己的白衣青年,竟似发了痴一般。
梅清影忍不住唤道:“倾儿!你吓坏了么?没事了!”一面说着,一面便伸过手去,欲待自白衣青年手中将燕倾城接过。
白衣青年见状,向梅清影微微一笑,便顺势欲将怀中的女孩儿交到对方怀里。他不笑时,虽算不上冷若冰霜,却自有一番凌驾于红尘之中、众人之上的气势,此时忽然一笑,却似云破日出,清冷之气尽扫,更令人倍感亲切。
梅清影一面暗叹世上竟有如此俊美之男子,一面便伸手去抱燕倾城。
谁知,她刚刚碰到燕倾城的衣服,却见那女孩儿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抱住了白衣青年,任凭梅清影如何拉扯,她就是不松手。
白衣青年见这小女孩儿如此,忍不住苦笑,只得向梅清影摇头示意。梅清影会意,便任凭他抱着燕倾城,自己在一旁看视。
白衣青年见香逐静冷冷望向自己,正要说话,却见自院外跃进几十个人来,为首的正是沧海城总管尚青云。
只见这几十人甫一入内,便分布院落各处,布置精妙,阵法俨然。
香逐静眼见对方人手众多,自己自水月宫带来的百余名弟子这半日间居然毫无动静,只怕已然被沧海城一众高手制服,又见那白衣青年武功高深莫测,便向尚青云冷笑道:“尚总管还真带了不少人来……”她指着白衣青年道:“我只道北武林中除了燕翔天能与我一战之外再无旁人了……想不到沧海城中竟然还有这等高手……”
尚青云见她如此托大,忍不住道:“香宫主当真自负得紧!承蒙宫主看得起沧海城,尚某代我家城主谢过宫主青眼……不过,这位公子并不是我沧海城之人……”
他当下转头向白衣青年一揖到地,口中道:“公子救人于危难,实是侠义风骨。如此大恩,不敢言谢。在下沧海城尚青云,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白衣青年见他礼重,欲待上前搀扶,却又苦于手中正抱着燕倾城,只得道:“尚前辈请起,晚辈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
尚青云见燕倾城一动不动,只是紧紧抱住白衣青年,不知何故,便对燕倾城轻声道:“倾儿快快松手,这位叔叔抱你都抱得累了!”
燕倾城听了尚青云的话,转头向他看了一眼,却道:“我不要!这位叔叔是神仙!我又不重!才不会累呢!”
众人听她终于开口说话,纷纷放下心中大石。尚青云笑道:“你不回家了么?你爷爷奶奶爹爹妈妈都要急死了!”
燕倾城“哼”了一声,道:“急死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要是着急,为何不来寻我!我才不回去呢!”
尚青云“呵呵”一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急?你爷爷把沧海城二十八宿都派了出来,专为了救你回去!”
燕倾城尚未答言,香逐静却向尚青云冷冷道:“我道这些人是谁,原来真是二十八宿!我的那些弟子呢?现在何处?”
尚青云见她发问,却道:“难得香宫主对他们还有些香火之情,不知道宫主是想让他们死呢,还是想要活?”
香逐静面色微变,却道:“你待如何?”
尚青云笑道:“宫主心里明白,又何必在下多言。”
香逐静目光一转,已落在了燕倾城身上,登时笑道:“你想要‘鹤发童颜’的解药?”
尚青云笑而不语。
香逐静冷笑道:“‘鹤发童颜’出自南粤绛云宫,我这里却怎么会有解药?”
她说道“绛云宫”三个字的时候,那白衣青年的面色顿时微微一变,院中众人皆全神贯注地放在香逐静身上,谁也没有主意。
尚青云道:“尚某听闻昔日绛云宫薛宫主在世之时,与香宫主常有往来……既然宫主连绛云宫的毒药都能弄到,又怎么会没有解药?”
香逐静环顾四周,见二十八宿虎视眈眈,自己的手下却不见半个,便“哼”了一声,道:“我说没有便是没有!”她顿了顿,又道:“尚青云,你以为这些人真能拦得住我么?”
尚青云淡淡道:“宫主武功已臻化境,我们怎敢相拦?只不过,天下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宫主平白无故给一个小小女孩儿下毒,此事只怕说道哪里都是行不通的!”
香逐静闻言,登时冷笑道:“平白无故?尚总管这话说得未免太也轻松!当年的事情,你又不是毫不知情!”她指着燕倾城道:“这丫头如若不是燕翔天的孙女,我又何必如此?!”
尚青云听她说到这里,便道:“宫主倘若不提当年之事,尚某倒也不便开口……既然宫主先行提起,那么是否容得在下将当年事情一一剖析明白?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他这番话朗朗说来,自是有意令在场之人听个清楚。香逐静听了,却冷冷道:“眼下这院中尽是你沧海城中之人……是非曲直……还不是由着你们说么?”只见她袍袖一挥,一股罡风直逼众人而来,众人连忙运功相抗,却见香逐静趁机腾身而起,已然跃上了屋顶。
尚青云变色道:“宫主莫非当真不顾水月宫一干弟子的性命了么?!”
香逐静在屋脊上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本宫的脾气秉性你难道还不知?用旁人的性命来要挟于我?这一招未免太不聪明!”说罢,作势便要离去。
尚青云见状,哪里容她就此离开?只见他向二十八宿挥一挥手,那二十八人之中便有数人抢上,向香逐静袭去。
香逐静见几人来势汹汹,眸中精光一闪,袍袖微动,竟然自袖中掣出一柄金鞭。一时之间,只听得院中风声大起,金鞭与刀枪剑戟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尚青云见那几人久战不下,正要挥手换人,却听香逐静在空中笑道:“你们沧海城一向便只会车轮战!本宫没工夫奉陪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她一面说着,一面却如一朵花在风中微微一颤,只听几声闷哼,原本正在战团中相斗正酣的几人,竟然手掩胸口,纷纷退避,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功夫。
其余人见了,立时便要上前,却听尚青云道:“且慢!既然香宫主说咱们是车轮战,咱们也不能落人口实!你们退下!”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自身边一人腰畔抽出一柄长剑,一声长啸,却已跃上房去。他自知武功与香逐静相较尚有不如,因此出招之时,极是小心。
香逐静见他竟敢独身上来,便向他笑道:“算你还有些胆色!”金鞭出手,向尚青云点去。
一时之间,金鞭与长剑相交,发出一阵破空之声。
尚青云一招接过,只觉虎口酸麻,透气上窜,心中暗暗骇异,想不到她一名女子,竟然有如此之力!
香逐静却笑道:“尚总管还算得上是有一手,可惜!可惜!”手中鞭幻成幕,朝着尚青云当头击落。
尚青云见她来势汹汹,不敢怠慢,扬手便是一剑,想要全力挡住她这一击,院中众人看得入神,只有那白衣青年见屋上如此情形,却微微皱了皱眉。梅清影看在眼中,不禁问道:“这位公子,莫非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白衣青年尚未答话,却见长剑金鞭又已相交。殊不料,香逐静这一招却是虚招,乃是想要借着这一鞭一剑之力,就此脱身。尚青云一剑递出,正中她下怀,当即顺势飘身而退,瞬间已飘出了庄园之外。
三七 明月夜相邀京兆府 髑髅玉忽现洛阳城
京兆府。
明月高悬空中,将朗朗清辉泻于地上,纵使是春夜的月色,在这毗邻边关之处,亦显得凄清无比。
浓浓的夜色之中,一道人影轻轻掠过。阵阵清风掠过耳际,略嫌清冷。
山路崎岖难行,满目皆是树影摇曳。那人却似毫不在意。
他在一处长亭之外停了下来。
长亭上隐隐有灯光,一个修长身影正背对着来人。
他轻轻走上长亭,恰逢亭内之人转身,二人目光交错,亭中人先道:“你来了。”
月色清亮,照入亭中,以至于这人的眉眼在月光下映得清清楚楚。
但见他鼻如悬胆,目光炯炯,整个人显得深沉而俊朗。
来人向他笑了笑,这才道:“沈大人,你来早了。”
——这亭中之人竟是沈冥!
沈冥的目光穿过月色,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淡淡道:“我比你近。”缓了缓,又道:“此时此刻,并无第三人在场,沈某是应该称呼你为‘王公子’呢?还是‘许教主’?”
来人闻言,双眉一轩,笑道:“皆可!”
但见他身材高挑,生得白皙而秀气,莫说是西疆一带,便是中原也少见这般俊美男子,却是天魔教教主许维夏!
——他化名“王若惜”与彭恋霜结交,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冥闻言,便道:“许教主可知沈某为何约君至此?”
许维夏在月光中轻轻笑道:“沈大人一向是不愿意和我们这般人结交的……这一次……只怕竟是想要铲除天魔教了。”
听了这话,沈冥默然半晌,忽道:“铲除天魔教……现在仍不是时候……”
许维夏听了这话,却又将眉毛一剃,笑道:“沈大人,你是否可以莫要如此直爽……”
沈冥却正色道:“许教主今夜既然慨然赴约,那么沈某便亦直言了!”
许维夏笑道:“沈大人有话请讲。”
只听沈冥缓缓道:“沈某今夜邀君前来,却是有三件事。”
许维夏“哦”了一声,道:“未知是那三件?”
沈冥见他发问,便道:“头一件,沈冥要多谢许教主一路相助我彭师妹……”只见他在亭中向许维夏一躬到地,起身之时却道:“无论许教主出于何种目的,沈某总是欠了教主一个人情!”
许维夏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此时却道:“沈大人无需多礼,更不用介怀。既然大人自己都说许某另有目的……那么所谓‘人情’之说,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沈冥却道:“礼不可废!”
只听他又道:“第二件,许教主派天魔教弟子追杀我好友,致其惨死异乡,这件事……沈某可不能不问!”
许维夏正视他道:“好友?沈大人礼贤下士……本座钦佩之至……不知大人想要如何?”
沈冥冷然道:“沈某也算是半个江湖人……眼下虽然忝为仕宦,却也不曾忘了江湖规矩。天魔教在江湖上声名显赫,阁下更是一教之主,倘若沈某动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