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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雍容被胡恪教训了两句,此时粉面通红,刚要说话,范雍华却淡淡道:“雍容莫要多话!”
她起身,向胡恪敛衽为礼道:“在下姐妹不知轻重,扰了前辈清净,这便告辞了。”
……………………
秋水为神,伊人似玉。岂止是似玉?她的罗衣红得如同最艳丽的鲜花,而她的肌肤却皎白尤胜于雪,而她的容貌,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艳如桃李。
这女子的眼睛似是能够说话,以至于最愚鲁之人亦能自她那双秋水明眸之中,知道她心中的喜怒哀乐。
只见她手捻花枝,脚下却是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谁也不会想到这仙子一般的美人,却是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她便是青龙帮青州分舵舵主朱颜。
只见朱颜的目光向四下一转,古庙门口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相貌英俊的黑衣青年。
“解决了?”
朱颜媚眼如丝,瞟了来人一眼,“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此时,她面靥艳丽得令人心软,而她的神情姿态,似乎能令见到她的所有的男子倾倒。
当然,并不是没有例外,眼前偏偏就有一个。
黑衣青年的脸上虽然满是笑容,但眼中却殊无笑意,“一年不见,美人还是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朱颜垂下眼睫,她实在猜不透这黑衣男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人物。偏偏她却拿他毫无办法。
“帮主派杨公子来的?”
黑衣青年悠然道:“不是帮主,谁能差得动我?”
八 东方晓寺外评是非 严铁英断臂酬知己
胡恪站的位置,刚好使朱颜和那名黑衣青年看不到他。
看着二人远去,胡恪脸上的表情十分难以捉摸。
身后几声微响,胡恪知道来人是东方晓。
东方晓俊美的脸上全是疑惑,向胡恪道:“以前辈的武功,纵使朱颜是青龙帮青州分舵的舵主,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却为何……”
“为何会眼见她杀人?又为何会放她离去?”
东方晓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说的已经都被胡恪说出来了。
胡恪看了看一地死尸,“死的这些人都是青龙帮自己的门徒……想来不是帮中的叛徒便是青州分舵黑吃黑,我又何必插手。”
东方晓自一具尸体上取出一件东西,略看了看,忽然向胡恪展颜一笑,“还是前辈经验老道,小侄当真浅见。”
他一口一个前辈,态度偏又极其诚恳,胡恪听在耳中,纵然不以为然,却也十分受用。
他忽然对东方晓笑道:“朱颜倒还罢了,你可知那黑衣男子是何人?”
东方晓疑惑道:“看他和朱颜谈话时的态度……想来在青龙帮中亦是身居高位……莫非……”
胡恪笑道:“他便是杨逐梦。”
东方晓听到杨逐梦这个名字,似乎吃了一惊,“原来是青龙帮的副帮主……小侄听说此人是青龙帮陈帮主的心腹?”
胡恪笑道:“他这个人对外总是说他这个副帮主是挂名不管事的……但是据我所知……他或许才是青龙帮真正的主人。”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极低,以至于东方晓竟未曾听得清楚。
胡恪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好笑,便道:“你和范家那两个丫头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东方晓听了此言,眼睛一亮,“前辈肯援手相助?”
胡恪笑道:“你不说是什么事儿,我怕是相帮也帮不了。”
东方晓这才醒悟,向胡恪躬身道:“小侄想给前辈引见一人。”
………………
院落中花木缤纷,一地落红。
胡恪向东方晓道:“东方公子,你们东方世家这几年当真是越发声势浩大了,连个别院都如此规模……令尊是否更爱管江湖上的闲事了?”
东方晓笑道:“还不是全仰仗着各位前辈和武林同道的扶持……”
胡恪闻言,忽然沉下脸冷哼一声:“他自己爱管闲事也就罢了,平白无故将我扯进来做什么?自己躲到哪里去了?”
东方晓闻听此言,当即低声道:“前辈有所不知,家父和两位兄长近日正为一事忧心……”
胡恪挑了挑眉,“何事。”
东方晓见四下无人,便向前几步,在胡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胡恪原本板着脸,听了他这几句话,面色却竟舒缓了下来。
“原来如此……”
二人正在低声交谈,只见家仆已引着一人入园。
东方晓眼尖,便向那人招呼道:“崔兄。”
胡恪回身,见一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正垂首立在自己身后,便道:“你便是九掌会谢九掌的弟子?”
那被东方晓唤做“崔兄”的年轻人听他发问,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胡恪颤声道:“晚辈崔云,见过胡前辈!求前辈替我九掌会主持公道!”
——九掌会乃是青州武林门派之一。掌门人谢九掌据说也曾在自在神州帮中混过一段时日,后来却不知为何离开了自在神州,自行创立了九掌会。
——这几年九掌会在青州一带虽然可算是颇具规模、有声有色,可放眼武林,却终究不过是一个三流门派。
胡恪垂下眼帘,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神情,却见他对东方晓道:“让他起来,我们进屋去说。”
三人进入厅堂坐定,崔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
原来,那一日崔云和几位师兄出外办事,回到九掌会时天色已晚,却见九掌会的两扇大门不知为何竟然碎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开。
那大门乃是用上好木料造就,又大又重,上面打满了碗口大的铁钉。然而这一撞之力竟然极大,想来多半是木桩之类的事物。
崔云等人不及细想,便急急忙忙向前厅奔去。不等他们跑到厅前,便已听得厅上有刀剑相加之声,远远望去,前厅之上竟然已经站满了人。
只见院中地上也倒着几个,血已流了一地。
此时,厅上正有二人相斗,一个用的是链子锤,崔云认得乃是自己师父的好友、湖北神威镖局的镖师严铁英,与他动手之人手持单刀,自己却不认识。
只见九掌会掌门谢九掌正坐在厅中一张太师椅上,双目微垂,似乎对厅上打斗视若无睹。他对面也摆了几张椅子,分别坐的是一名中年汉子和两名年逾花甲的老者。那三人身后却又站了数人。
崔云正看时,却听身旁一名师兄低声道:“那三人好大来头,竟然连几派掌门都只能站着。”
崔云听了这话登时一愣,待得向三人身后细看之时,果然见他们身后立着的几人竟然分别是青州一带几个帮派的掌门,这些帮派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门派,在青州一带虽然威势不著,但这几人却倒也算的上是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竟都俯首贴耳地立在厅上,实是难得一见。又见厅外院中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显然是这几个帮派的弟子。而九掌会的众位弟子却早已提枪拿刀,横眉立目地站在最外围。
那严铁英昔日在神威镖局之时,一把链子锤走遍大江南北,一向没有闪失,不意两年前一次走镖失了手,从此再没面目在镖局立足,只得带了几个心腹弟子告老还乡,眼下却是在好友谢九掌家中做客。
崔云见厅上打得火热,却悄悄挤过人群,渐渐到了厅口。
他一向只觉得严铁英其人老态龙钟,虽是客中,话却极少。此时眼见他精神抖擞,一根链子锤忽上忽下,指东打西,舞的风雨不透。方知这话不多的老人实是身怀绝技,自己平日里倒是小看了他。
却见和他对手的那名大汉也不含糊,手中一柄单刀上下翻飞,寒光闪闪。他人生得颇高,但下盘竟然颇为扎实。只见眨眼之间,严铁英已和那人拆了二十余招。那手拿单刀的汉子见自己久战不胜,似是有些心急,忽然之间双脚一纵,整个人向上一跃。这一纵之速,较之方才闪身不知道快了多少。
严铁英见他忽然纵身抢入,登时微微一怔,手中链子锤收放不及,只见那汉子的单刀已然劈向自己右腕。当下手腕一抖,手臂也不知怎地,竟然凭空长出了一截。手中链子锤更是犹如灵蛇一般,绕过单刀直直击向汉子臂弯处。
崔云刚刚在心中叫了一声好,却见那汉子收手不及,已然被链子锤击中,单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然而他出手竟然极是迅速,竟然赶在单刀落地之前动了一动,那刀锋登时在严铁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严铁英面色一变,只见那汉子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滚落,显然是被链子锤击碎了手骨,却仍冷然笑道:“严老英雄,我毒刃门的兵器上尽是剧毒……如何?还是随在下走一趟罢!”
崔云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凛,暗道:“毒刃门一向不在青州活动,怎么今日竟会和这几个不入流的小帮派混在一处?”
严铁英见自己臂上滴血已然发黑,心知不妙,只得长叹一声,道:“好罢!算是严某为人不慎,今日着了你们的道儿!”只见他回身向谢九掌躬身一礼,口中道:“贤弟收容大恩,愚兄没齿不忘,今生不能相报,只能待来世再报大恩了。”
谢九掌原本以眼观鼻鼻观心,此时见他如此,连忙起身相搀,沉声道:“严兄这话见外!不过是毒刃门的毒药而已……严兄且请宽坐,待小弟为兄长讨得解药便是。”
只听严铁英一声苦笑,道:“解不解毒倒也无妨……严某只怕贤弟和九掌会因为在下的关系多受连累……至于这条手臂……有与没有都是一样!”说完,左手一挥,只见那链子锤上的铜链在严铁英右臂上一缠,竟然生生扯断了右臂。
围观众人皆是一声惊呼,崔云心头更是突突乱跳,却见地上断臂鲜血淋漓,筋骨尽露,严铁英竟然面不改色,心中更是对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厅上院中众人皆是凛然,其中不少人都暗暗佩服这严老镖头行事狠绝,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谢九掌遭逢突变,不及出手拦阻,此时面上神色凄然,只得赶忙令弟子家人搀扶严铁英下去收拾上药包扎。
他见那毒刃门的门人愣在当地,便哼了一声,弯腰自地上拾起严铁英的断臂,向那人冷冷道:“这条断臂你带回去罢!也不算白跑一趟!”
只见他信手一掷,那条断臂便向那人直直飞去。只见那手臂在空中行速不快,并无什么特异之处,然而那毒刃门人却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双手去接。
谁知那条断臂刚刚碰到那汉子的双手,竟然便如活了一般,骤然间向上一窜,众人皆是大惊,只听那汉子一声惊呼,已然被断臂上的黑血溅得满脸都是!
九 青龙帮直访九掌会 谢九掌临敌周重霄
厅上变故突生,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那毒刃门的汉子满头满脸都是污血,身形巨颤,只向着谢九掌说了句:“你……你……好……”便一头栽倒在地,身子抽动几下,登时气绝身亡。
坐在谢九掌对面的一名灰袍老者笑道:“谢掌门这一手功夫果然是越发精湛了,如若不是事情太大,老朽原本也不愿来九掌会向谢掌门讨教的。”
谢九掌面色淡然,看也不看那倒地之人,却又坐回太师椅中,冷冷道:“谢某功夫虽然粗浅,但是打发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尚能算是勉力可为。”
灰袍老者闻言,缓缓起身道:“既如此,谢掌门不妨也将在下等人视为不知天高地厚的的小子,赏脸过几招,周某也算不辱使命。”他年纪比谢九掌自是大得多了,此番言语未免便有嘲讽之意。
谢九掌闻言道:“周兄这是说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