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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纵横笑道:“宫庄主此言差矣!乾坤堂虽然一向只是薄有侠名,倒也还算对得起人间正气、江湖道义……不似某些口蜜腹剑的诡诈之徒,平日里素以正人君子自居,暗中却行的是禽兽不如之事。”
宫未明听了,倒也不生气。他虽然暗中埋伏下了不少高手,但眼前之形势却容不得他做出丝毫乐观打算,众人见他功败垂成却仍泰然自若,倒也暗中对他心生佩服。
却见宫未明向宋词冷笑道:“你不是要为你父母、要为宋家堡的那些人报仇的么?为何还不动手?”
宋词凝视他道:“不错!我正是要找你报仇,不过却不单是为了我们宋家堡,而是为了所有被你们景德山庄世世代代残害之人!也是为了历年来死在你们天幽帮爪牙之下的武林同道!”
宫未明打断她道:“你要为宋家堡报仇可以!可是你却莫要将天幽帮的种种罪名安在宫某头上!景德山庄虽然不才,却也算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又怎会和邪道帮派搀和一处!宫某知道你报仇心切,只是这盆脏水未免泼得有些莫名其妙!”
宋词尚未回话,一边的地猛堂堂主吕飞鹏却是个霹雳火爆的脾气,此时却大喝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认账,更待何时!”
宫未明冷笑道:“宫某做过之事,自然会认。但天幽帮与我并无瓜葛,顾子渊其人我更是从未见过,倘若诸位硬要将此事栽赃于我,宫某也无话可说。”
黄心悟见他说话之时极是硬气,虽然此时落于下风,却丝毫不失一庄之主的风范,目光神情更不似作伪,不由得心中暗暗生疑。他之前查访此事之时,虽然查到宫未明多年以来在暗中的种种恶行,但关于天幽帮之事却始终似是在面前阻着一道帘幕,令人有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终究是隔了一层,难有头绪。
——莫非是我猜的错了?
——难道……
黄心悟瞬间已在脑海之中将种种线索集中到了一起:美人瓷…宋家堡…天幽帮……卫无伤……何经天……顾子渊……
他心念如电,登时灵台一亮
——原来竟是……
——倘若真是如此……这人做的却竟是天衣无缝……想要找到真实证据令他心服口服……只怕还要大费一番周折……
却听吕飞鹏怒道:“既然宫庄主不肯认账,那我们就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傅纵横闻言摇头笑道:“多日不见,吕堂主仍然是这副霹雳火爆的脾气。也真难为你们地猛堂的一众弟子了……”
吕飞鹏转头向傅纵横大声道:“我生来便直来直去,却不懂得你们那一套文邹邹的规矩!”
宋词今日和吕飞鹏却是初见,见他言谈行事甚是鲁莽,不由得暗暗生奇。她心中暗道这么一个莽张飞似的人,却如何能受令风云如此重用?莫要说金陵地俊堂中的各位香主,便是太虚阁中的人物也比他强得太多,她心中既如此想着,不由得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料,宋词的神情却尽数落入了言述的眼中,他心下早已了然,又见吕鹏飞和傅纵横等人此刻相距二人较远,当下却对宋词低声道:“宋堂主。你莫要看吕堂主外场鲁莽……其实他却是个最有主意之人……不然,令总堂主也不会……”他的话尚未说完,却见吕鹏飞向自己喝道:“老言!嘀嘀咕咕地和小姑娘说什么呢!?你这家伙的花花肠子最多……宋堂主!你却莫要被他骗了!”
言述和宋词听了这话,不由得相顾莞尔。
宫未明却在此时向宋词道:“宋小姐!宋堂主!宫某不管你是要为宋家堡报仇…还是要为什么别的人报仇……只是你报仇心切,竟然连你妹妹的命也不顾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宋词恨声道:“果然是你抓了小瓷!你待怎样?”
宫未明向众人环视一遍,悠然道:“宫某自知难以和你们乾坤堂抗衡,眼下只想平平安安地离开此地。”
众人情知他会如此打算,一时间却又难以决断,言述见宋词面色苍白,便又将目光投向黄心悟。却见他正眼望天边,似乎对宫未明的话充耳不闻。
吕鹏飞却怒笑道:“你这老小子真是死性难改!事到如今,仍在负隅顽抗!你以为抓了人家的小妹妹当人质,乾坤堂便奈何你不得了么?你那藏人的地方虽然隐秘,但老子手下的弟兄却也不是笨蛋!实话告诉你,老子一早便已将宋堂主的妹妹救了出来!你这时候才来要挟,不嫌晚了么?”
众人闻言,不由得又惊又喜,宋词望向吕鹏飞的神情更是难以置信。宫未明却是面色微变,道:“不可能!”他转念一想,又笑道:“吕堂主,你想用这一招来诈我,却是打错了算盘啦。”
谁知吕鹏飞闻言却又怒道:“你姥姥的!你宫未明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难道便没听说过老子是从来不骗人的么?!你不信是么?好!我便让我们堂中的兄弟将人带来给你亲眼瞧瞧!”
他当下向身后挥了挥手,便有两人上前。只见吕鹏飞在他二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这二人只向宫未明看了一眼,便依言离去。
宫未明此刻心中惊疑不定,实不知吕鹏飞的话是真是假。言述和傅纵横对视一眼,却是会心一笑。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先前那二人竟已回转,其中一人身上还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只见那少女明眸皓齿,玉雪可爱,不是囡囡是谁?
宋词见状,不由得大喜,忙上前将囡囡抱下,一把搂在怀里。囡囡兀自有些不明所以,口中只道:“姐姐……你怎么了……”
一时之间,宫未明面如死灰,连声音亦是微微发颤:“你……你却是如何找到她的?”
吕鹏飞刚要说话,却见宋词已经牵着妹妹的手上前向他拜谢,便“呵呵”一笑,向二人摆手道:“莫要谢我!莫要谢我!宋堂主只管谢谢黄堂主便是了!”
众人向黄心悟望去,囡囡此时却挣脱了姐姐的手,向黄心悟奔了过去,一头便扑进了他怀里,口中笑道:“黄大哥!你在和囡囡玩捉迷藏?是不是?”
黄心悟见众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微觉尴尬,只得向吕鹏飞笑道:“吕堂主,真有你的!我把囡囡藏在浮梁镖局里,居然都被你找了出来。”
他向宫未明望去,只见对方面色灰败,已是垂头丧气。
………………
景德山庄。
宫迅将一封书信交到了宫绮筳手中。
宫绮筳启封一看,却见只是白纸一张,并无半点墨迹在内。
他心中微讶,稍一出神,那纸却已自手中滑落,飘飘荡荡,落在了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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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上,有扁舟一叶。
舟上是两名少年,皆是弱冠年纪。
一如明珠美玉,粲然生光;一如山林峻石,神清骨秀。
只听一名少年笑道:“黄兄不是要往六安去么?怎么此时又有闲情在江上泛舟?”
另外一名布衣少年却摇头苦笑道:“六安?我那朋友在六安等了我许久不见,此刻却早已不知往何处去了。”
二人遥遥向湖心望去,却见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心头不觉一畅,多少红尘俗事都尽数抛在了脑后。
《天下乾坤》第二卷终
一 天南古国礼教传世 大理帝王国宴乾坤
治平元年九月,大理。
云贵之地,先朝之时曾为乌蛮所统。其时南诏国之国运已逐渐走向末路,先后被“大长和国”、“大天兴国”和“大义宁国”所取代。后南诏通海节度使段思平率众灭大义宁国,建大理,定都羊苴咩城,其时年号文德。
段思平祖籍甘肃武威,因其先祖自甘肃移居云南,后逐渐融入白蛮,成为了白蛮一族的大姓,世代为南诏大臣。其祖上在南诏国中虽然是簪缨世家,威名显赫,但是到了段思平父亲这一代,家道已然中落。相传思平年幼之时,“惟甘贫度日”,年纪稍长,又牧羊山中。官宦世家孕育了其文韬武略及治世之才,而贫困家境却又令其得以体察民间百姓之疾苦。
由于段思平武艺超群,才干出众,在南诏国中初时任幕览,由于屡屡建功,后竟升至通海节度使,成为了统辖一方的大将。
南诏国末期,云贵一带兵乱不断,相互之间更迭杀戮,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其时,段思平的通海之部尚无法与大义宁国的杨氏兄弟抗衡,于是他便与滇东乌蛮三十七部联盟,在滇东乌蛮各路大军的扶持之下起兵。各路大军最终攻破太和城,覆灭了大义宁国。
大理国建国之后,段思平励精图治,以洱海为中心,广揽云贵及川西诸地。东至普安路之横山,西至缅甸之江头城,南至临安路之鹿沧江,北至罗罗斯之大渡河。国运昌隆,国势兴盛,与天竺、波斯、缅甸、大越、马来亚等诸国均有贸易往来,对中原赵宋王朝更是大有依附之意。自大理建国以来,赵宋王朝曾多次册封大理皇帝为王。
其时,佛教早于在南诏之时便传入云贵之地,至大理时更是盛行无比,皇室中人无不皈依佛门,谕民虔敬三宝、恭诵三皈,以佛教治国。由于大理皇室自认是汉人遗裔,因此亦大力推行中原汉人之礼教,儒家之教条与佛教之道义在大理国几乎融而为一。大理国中之儒生无不崇奉佛法,而佛家寺院之中众师僧亦都诵读儒书,于是,那些既懂得佛教义理,又因熟悉儒家典籍理念而“读儒书,行孝悌忠信之事”的佛教密宗阿叱力僧,便被称为“释儒”。解释起来便是“其流则释,其学则儒”。在这些“释懦”之中,大德高僧往往被奉为“国师”,他们“摩顶蒙氏以主斯土”,受到大理国皇族之礼遇。
——大理国传到如今,已经到了第十一世。
相传第十世皇帝段素兴乃是段素真的孙子,在其祖父禅位为僧后继立为帝。段素兴“性好游狎”,又好大喜功,“广营宫室于东京,多植花草,于春登堤上植黄花,名绕道金棱,云津桥上种白花,名萦城银棱。每春月,挟妓载酒,自玉案三泉,溯为九曲流觞。男女列坐,斗草簪花,昼夜行乐。”。据说素馨花就是因他而得名,“花中有素馨者,以素兴爱之,故名。”段素兴喜欢花草,日子过得十分风流快活,“又有花遇歌则开,有草遇舞则动”,于是段素兴便“令歌者傍花,舞者傍草。”
段素兴在位不过三年,大理国朝野便开始盛传“素兴在位,荒淫日甚”八字。
其时,大理国开国君主段思平之玄孙段思廉于大理皇室之中颇有人望。当时高氏为相国,遂与诸大臣废素兴而立思廉。段氏皇帝宝座重又回到了段思平子孙一系。
说起西南高氏一族,却与大理段氏之家族渊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原来这高氏家族虽然历代居于点苍山莲花峰芒涌溪,但却并非云贵蛮夷,其祖上却要追溯到中原汉代之时。
——高氏之先祖高光,在汉武帝之时曾被封为长沙御史。
——史书称:“高光,字宣茂,陈留圉城人,魏太尉柔之子也。光少习家业,明练刑理。初以太子舍人累迁尚书郎,出为幽州刺史、颍州太守。是时武帝置黄沙狱,以典诏囚。以光历世明法,用为黄沙御史,秩与中丞同,迁廷尉。元康中,拜尚书,典三公曹。时赵王伦篡逆,光于其际,守道全贞。及伦赐死,齐王冏辅政,复以光为廷尉,迁尚书,加奉车都尉。后从驾讨成都王颖有勋,封延陵县公,邑千八百户。于时朝廷咸推光明于用法,故频典理官。惠帝为张方所逼,幸长安,朝臣奔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