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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师,你知道这二十多日我是如何过来的吗?”御璃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缓步往前走。
被潭水浸湿的锦袍紧贴身上,刺客身上的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霸气。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一松,从刺客手中夺来的长刀跌在地上,一声闷响。
“哈,战神大人若想此时表露爱意,我看就不必了,她听了,看着你身上捅出十数血窟窿的,会更加舍不得英勇的战神大人。”
谋师冷嘲热讽,手指掐得更用力,树下的人几乎都能听到骨头错响的声音。
“错了,我只是想告诉谋师,我这二十多日,靠着每日刀尖舔血的刺激才过来的,我告诉自己,谁敢再伤我的爱妻,我会让他粉身碎骨,死得格外痛苦……”
御璃骁继续往前走,冷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招魂使者,让用刀剑比着他的刺客人心底凉意疯涌,居然慌了阵脚,被手无寸铁的他吓得一起往后退。
“废物,杀了他。”谋师见此一幕,语气中也有些慌乱,赶紧下令刺客们动手。
“确实是废物。”
御璃骁双瞳紧敛,语音才落,身形猛的拔地而起,不待众人反应,已经一脚踢向了谋师,脚尖狠狠踢中谋师的额头,谋师根本来不及反抗,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御璃骁在空中一个翻身,又一脚踢中谋师的腰,盆骨断裂的声音,骇得那些刺客怪叫着,丢下刀剑埋头就跑……
这一幕,谁也没有预料到,夙兰祺和他的手下愕然看着抱着渔嫣落到地上的御璃骁,都忘了追赶刺客们。
御璃骁带的四名侍卫们过来了,一把扯开了谋师的面巾,这是一张刀痕错乱的脸,口鼻正往外涌着血,确实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不要看。”
御璃骁扳过渔嫣的肩,掏出锦帕,抖开了,给她系在眼睛上,长指又轻轻地抚过她脖子上被掐出的紫痕,眼中疼溺的光微微涌动。
他旁若无人,镇定自若,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令人胆破的刺杀,而只是一场游戏!
渔嫣捂着心口,心跳得厉害,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一直往她心中钻,他真是她的夫君吗?真找了她二十多天?他明明深情缱绻,可她为何忘了?
御璃骁走到了那谋师身上,冷冷地盯着他问,“谋师就这么点伎俩,怎么叫谋师?”
那人看着御璃骁,眼中全是惧色,身体不停地发抖。
“还是让你死得太痛快了!”御璃骁的脚尖踩在他的手上,就是这手,在渔嫣的脖子上肆|虐。
每一寸骨头都被御璃骁踩碎!谋师的脸涨得青紫,又呼不出痛,口中鲜血涌得更厉害。
山民们全缩在石头和大树后,压根不敢出来,都惧怕地看着这个如天神一般威武,却又血腥残酷得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他俊逸刚强,他霸气无双,让山民们心中充满畏惧。
眼看谋师的眼睛瞪大了,御璃骁突然收回了脚,冷声低喝道:“来人,喂他吃下保命丹药,带回去慢慢审,不要往他死得这样痛快。”
“王上?”侍卫怔了一下,明明这谋师已经断气了呀!还有,他哪里来的什么保命丹?
可见御璃骁如此严肃,也不多问,沉吟一下,立刻从怀中拿了只小布袋出来,取了一颗药丸,扳开谋师的嘴往里塞。
这是颗糖丸,吃不惯这边太辣的饭食,借饭后爽口用的,姑且充当一下保命丹吧。御璃骁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王上,现在送回去,还是等我们一起?”侍卫喂完了糖丸,大声问他。
“一起,我得看着他慢慢地受折磨。”
御璃骁盯着谋师陌生的脸,心中暗思,只怕这人不是谋师,谋师怎么会蠢到前来送死?只怕是金蝉脱壳,要甩开无法战胜的御天祁!
他不露声色,让侍卫用刺客的衣服罩住谋师的脑袋,把谋师捆在马上。若真有一人后面看着,一定人想办法来杀人灭口,以掩藏他的身份。
“王上,这些人肩口上都有一个墨色乌鸦烙印。”侍卫查看了几名刺客,过来告诉御璃骁。
这种记号,是他们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夙兰祺此时慢步过来,长眉微拧了一下,看着御璃骁说:“骁王,你我既有约定,我劝阻父王发兵以助御天祁,你把锁骨山给我,为何出尔反尔,又亲自跑来,还特意把我引开?莫非以为我会扣住你的王妃不成?”
“那谷中有什么,让夙王如此渴盼?”御璃骁转头看向他,凌厉的视线盯住夙兰祺。
“骁王不要忘了,我毕生以追求未知宝藏为乐趣,你并不少这一点宝物,于我来说,却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你我各取所需,如此而已,希望你我的约定继续有效。”
“夙王也不要忘了,你要和我继续约定,就得坦诚,我允许你有私心,但不允许你有恶意。”
御璃骁淡漠地说完,走到渔嫣身边,拉着她往巨石边的小溪前走,要替她洗去身上血渍。
“莫问离还没出来,英雄你既有如此本事,赶紧把这个挪开。”渔嫣急了,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到了巨石边,用力去推。
英雄……这称呼让御璃骁唇角顿时染上苦涩。
夙兰祺走过来,满脸狐疑地看着渔嫣,低声问:“她怎么了?难道是你我认错了人,她还有个孪生的姐妹?”
御璃骁拧拧眉,轻轻摇头,沉声道:“莫问离替她解了忘蝶之毒,以血换她血,可她似乎除了莫问离,谁也不记得了。”
“换血?谁告诉你的这方法?”夙兰祺犹豫一下,低声问。
“郝海。”御璃骁低声道。
换血之法其为毒辣,而且换了血的人只有一年寿命,郝海若是他的心腹之交,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法子的!夙兰祺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却没点破其中原由,只摇摇头道:“那她不记得你,倒是便宜莫问离这小子了。”
渔嫣还在用力推巨石,那些山民也跑出来,帮着她一起推,大声叫着莫问离和大马他们的名字。听着这些陌生的语言,夙兰祺脸上的神情更古怪了,但看御璃骁一脸波澜不惊,知道从他这里听不到什么,于是轻一挥指,让手下人过去帮着推巨石。
见渔嫣用力挣着,脸都红了,御璃骁赶紧大步过去,牵着她的手往后拽,“嫣儿,你推不开的,你让他们退后,让我们来。”
“那你赶紧的。”渔嫣连连点头,见他眼中流露几分失落,又赶紧补道:“里面还有很多孩子呢。”
“放心,有我。”御璃骁沉声说着,侧过脸唤十月,“过来,守着你主子。”
十月扑过来,用牙衔着渔嫣的裙角往后拖,一直拖到了树底下,才松开了,拦在了她的前面,不让她上前去。
渔嫣看着这大家伙对御璃骁言听计从,忍不住多看了御璃骁几眼,为什么她的记忆这样混乱,二十多天前的人,除了莫问离,在她脑中清除得一干二净,二十多天前的事却又记得一些,但多是模糊不清的。
御璃骁此时正走到巨石一侧,带着众男子们往一边推石块。众男子累得喘如蛮牛,却没能把石块挪动半分。
“用火药炸吧。”夙兰祺没花过这样的力气,衣背汗湿透了,抬袖抹汗,低声说。
“不行,洞中的巨石已经松动了,若再使一次火药,整个山洞会塌掉。”御璃骁摇头。
渔嫣忍不住扒开十月的大身子,大步过去说:“这样,你们赶紧砍些树来,削尖一头,从一边往外撬!”
众男人转头看她,她肩上的狐皮小袄已经扔掉了,这是外面,可不是洞中,洞中寒彻骨,这里却要热得多,这可是六月的天了呢!此刻蚕丝的长裙正紧贴她玲珑的身子,看得男子们眼睛都红了。
御璃骁呼吸一沉,迅速褪下长衫,包在她的身上,杀人般的视线刺过那些胆敢于用眼睛来冒犯的男人们。
夙兰祺眸光一闪,挥手道:“去砍树。”
有强壮的体魄是好事,做这些事很快,没一会儿,侍卫们砍了两根有两个胳膊粗的小树过来,将一头砍得稍尖一些,再将巨石一端挖出坑来,用两根树开始撬巨石。
饶是用了这巧劲,这千斤重的巨石还是挪得很慢,但毕竟是挪动了,一点、一点地露出黝黑的一道缝隙,可以容一人侧身过来了,丝丝的凉意从山洞往外钻,冻得正站在洞口的几人猛地打了个冷战。
“莫问离!”渔嫣弯着腰,冲着洞口里大叫。
御璃骁转头看她,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失落——没有想他想像中重遇的狂喜,没有想像中她扑过来大叫他名字的楚楚娇软,没有她往日明媚的唇角笑意,更没有久别重逢的倾诉拥抱,她只关心着莫问离……
可就算她关心着那个人,他又能怎么样呢?在她最痛最无望的时候、在她血快流尽的时候,是莫问离在她身边,是莫问离把血给了她啊!
御璃骁垂手站在一边,喉咙发紧,看着满脸焦急的她,很想叫她一声,解释半句,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怎么会没反应呢?难道还在小潭那里吗?”
渔嫣见里面没人回应,心一急,居然埋头就往里钻。
“喂……”
御璃骁赶紧抓住她,这一进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莫问离没出来!”
渔嫣恼火地扭头瞪他,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怎么能犹豫,一定要进去找啊!说不定他是被石头砸中了腿,说不定,他是被掉下来的钟乳石砸晕了……又说不定他得背着、抱着,拖着那些孩子……
“你们赶紧进去,把莫尊主救出来。”
夙兰祺唇角一扬,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进去,这谷中太神秘了,他一定要探个虚实出来。
几名侍卫立刻从巨石挪开的那道缝隙钻了进去,渔嫣猫着腰往里看着,没半盏茶功夫,只听到里面又传来了震动的闷响。
渔嫣的心咯噔一沉,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轰隆隆地响过,面前的山洞居然整个塌陷了!双眸猛地瞪圆,一身热血全往头顶涌去,山洞中还有一百多人呀!
山民们也吓呆了,半晌,等那漫天的灰尘稍散,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往山洞边扑去。
脚下的地微微地松陷,御璃骁脸色一沉,抓紧了要往前冲的山民们,厉声喝道:“拦住他们,这角岩要塌了!”
“塌了也要去啊!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
渔嫣急火攻心,反手就往他的手腕上狠狠抓了一把,指甲划破他腕上的皮|肉,鲜红的血色很快就渗出来,像几缕艳红的丝线,粘住她的指尖、他的手腕。
御璃骁薄唇紧抿着,手指也抓得更紧了,“我不许你去!”
“混帐,你凭什么不许……”渔嫣话音未落,就听到巨响传来,只见那角山岩整个往下垮去。
来不及避开的山民们和石块泥土一起往下滑。
“完了……”渔嫣一声低呼,脸色大变。
“你扶稳,不要动。”
御璃骁飞身掠去,一掌捡起地上掉落的小树,扑进了漫天的泥尘里,又是几声响,只见有几名山民被丢上了山岩之上,狼狈地往前爬着。
四名侍卫也跃下去,
夙兰祺带着人小心地靠近了山岩,往下看,只见御璃骁用树干重重扎入山壁之中,一手吊在上面,一手去拉一个自死死抱着大岩石的男子。
只要此时有一箭,一定能让御璃骁吃不了兜着走……
“救人。”夙兰祺微微侧脸,低声下令。
“我们的人都没了……”侍卫铁青着脸,低怨一句,带着人下去。
渔嫣扶起了几位山民,让他们赶紧和那些及时躲开的山民们躲进山林中去,快步走到岩边,只见御璃骁单手抓着树枝,手腕上的抓痕那样明显!另一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