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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了,沓无音信哪,就和秋玄灵一样,无声无息,好像都变成风,吹跑了。”锦程摊摊手,一脸沮丧。
“燕过留痕,一定得找到,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从头再找一遍。”御璃骁瞳色一沉,脑中闪过最后一次与云秦交手的情形,“他那时就有些怪异,似是服了什么药,功力大增……”
说着,御璃骁身躯猛地一震,那个铁面罩……铁面罩的武功招式,有两招似乎是云秦用过的!
他捏住婧歌手腕上的麻穴,略一用力,迫她松手,然后大步走到帐边,抽出宝剑往外走。
“大哥去干吗?”兄弟二人赶紧跟出来。
“安鸿你赶紧去送信,锦程,你拿刀与我比试。”御璃骁匆匆吩咐。
兄弟二人对看一眼,马上就依着他的话,各自行动。
锦程拿了把长刀,说了声“得罪”,挥刀就上,御璃骁凭着记忆,耍了几招云秦当日的剑法,又改用铁面罩的刀法,刀剑的套路可以改,但是步伐闪躲,出招的姿势,却总会有自己的习惯,他反复试,虽不能确定是一样,但对那铁面罩的怀疑,却越来越浓了。
若那是云秦,谁在控制他?还是他自己在控制那些黑衣人,来向他报复?难道婧歌,是被他折腾成这样?
“云秦哥哥好厉害。”婧歌拍着手,在一边欢呼。
锦程收了刀,一脸古怪地问他,“大哥这是使的什么剑法,怎么如此奇怪。”
“下回见到铁面人,一定要想尽办法跟住他!摸清楚,他住在哪里。”御璃骁把刀抛给侍卫,低声说。
“是。”锦程精神一振,“我一直想会会这人,为何如此厉害,连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
御璃骁沉吟一会,低声说:“千万不要与他交手,你打不过他。”
“我才不信。”锦程抛了抛手中的剑,耍了两下,朗声说:“一定能赢他。”
婧歌歪着头看了会儿,笑眯眯地抱住了御璃骁的胳膊,脆声说:“一定能赢他。”
锦程转头看来,见她这副痴呆,又叹起气来,满眼怜惜地说:“好可怜的小丫头,若是嫁我,一定不让她受这苦。”
御璃骁扭头看婧歌,她眯着眼睛,神态迷茫,还在一个劲地拍手。
若她没嫁云秦,此时也是一个平和的小妇人吧?说不定已经当了娘。
“小鸟。”云秦突然松开了御璃骁,拎着裙摆往前奔。
二人顺着她跑的方向看,一只小喜鹊落到了地上,正在地上啄着草籽,云秦跑过了,喜鹊吓得扑翅就飞,留她失望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暗色的天空,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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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数日。
婧歌渐有些好转了,偶尔能清醒,木讷地看着御璃骁,叫他皇叔,但不肯靠近,看到渔嫣也只流眼泪,想问她什么,她没一会儿又会陷进迷糊状态,疯疯癫癫起来。但无论如何,她有清醒的时候,就说明会好。
见她已有清醒的时刻,御璃骁决定送婧歌去前面的小镇,强过跟在他一路行军吃苦,也不用总是累得渔嫣跟在她身后转悠,日夜不得安宁。
“王上,都准备好了。”侍卫牵着马车过来。
“婧歌,上去吧。”渔嫣扶着她的手,哄她坐上马车。
婧歌看向御璃骁,见他微笑点头,这才坐上去,又掀开帘子冲他笑,“云秦哥哥你快点啊。”
“要么,你亲自送一下吧,不然在路上跑了怎么办,兵荒马乱,再出事就没办法补救了。”渔嫣小声说。
御璃骁沉吟一下,坐到了马车前,亲自赶车。
“你好好歇着,别做那么多活。”交待了渔嫣一番,他才赶车离开。
渔嫣跟了几步,马蹄踏起的沙尘实在迷眼,便停了下来,揉了会儿眼睛,模模糊糊的,只见有两匹马出现在眼前。
“莫问离?”她一怔,又揉眼睛。
那马近了,不是莫问离和若羌又是谁?
“怎么,见着大哥,摆着苦瓜脸是何意思?”莫问离板着脸,用马鞭在她头上轻轻一敲。
“喂,要打蠢了。”渔嫣扒开马鞭,使劲盯着他的眼睛看,也不知是不是好了?
“给王后请安。”若羌从马上跳下来,给渔嫣行礼。
见若羌脸色红润许多,渔嫣放心不少,把手伸给莫问离,想扶他下来,也想试试,他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到。
莫问离唇角微勾,手掌落下来,又飞快地在她的掌心里打了一下,啪地一声脆响,她的掌心立马就红了。
“我又不是废人,要你扶?”他跳下了马,十分优雅地掸着雪袍阔袖,再踱着优雅的方步,往前慢吞吞地走,“我过来找朋友喝酒,知道你们在这里吹风喝凉水,所以过来看看你们。”
渔嫣又好气又好笑,他这死要面子的家伙!她快步跟过去,手在他的袖中乱摸,“拿来,一定给我带好吃的了,我都闻到了。”
“做什么!”莫问离黑着脸,高高举起了双手。
渔嫣没摸到,有些失望。
“在这里,尊主大人心疼王后,让我做了好些糕点,还在前面买了一些你爱吃的猪蹄,鸡腿。”若羌抿唇一笑,递上好几大包的吃食。
渔嫣一乐,手指在莫问离的背上戳,“知道你好。”
莫问离微微侧脸,低声说:“知道你不好,惯会伤人心。”
渔嫣莫名尴尬,不知接什么话。
【200】试探
“还不去给我倒茶?这是什么破地方,好地方不住,跟他来受这日晒雨淋。”他收回视线,用力打开了帘子,进了大帐。
“尊主很想你,躺了好些天,一起来就要来找你。”若羌抿唇笑。
渔嫣心里一暖,拉着她的手,却看着帐内的身影,小声问:“他眼睛好了吗?还有忘蝶毒呢?瑚”
“忘蝶还是会发作,但没那么厉害了,眼睛能看到东西,但我试过,似乎不怎么好使。”若羌露出一丝愁容。
渔嫣轻轻点头,傅全说过,那瓶药只能控制,不能完全治愈。但总归是好转了,总有一天,他会好的。
他微微侧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去拿桌上做了一半的针线活。那是给御璃骁做的袜子,才做好一只。莫问离只看一眼,便抛下了,扭头看向外面,“我可不喝你们的破茶叶,若羌,把带的茶叶给她去泡,你进来给我捶腿。”
“我去倒茶,王妃有身孕,莫烫着了。”若羌柔柔地说着,转身叫侍卫引她去厨房。
渔嫣走进去,把针线箩挪开,把他带的那些吃食摆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总感觉负了这人的心意,让他孤单了。
莫问离也不出声,眼皮子轻垂着,在想心事铄。
“问离……”渔嫣犹豫一下,轻轻推他搁在桌上的手臂。
“嗯……”他懒洋洋哼,慢慢抬眼,一双眸子蒙着淡淡的红色。
大眼瞪小眼,二人又无话了,陡然觉得有些生份。
“你放心,我只来看看,过会儿就走。你自己想跟着他吃苦受罪,我才不管你。以后是死是活,是瞎是聋,我统统不管。”他别开头,唇角弧度生硬。
“你不会不管的。”渔嫣笑着,把小手塞进他的掌心里,轻声说:“问离……”
他的身形僵了僵,推开她的手,匆匆道:“绝不管。”
“莫问离……”渔嫣又软软地叫。
莫问离的喉头微微一动,终于慢慢转过头来看她。
“给孩子想名字吧,他只怕没有这闲工夫,每天匆匆来去。你是舅舅,你就来费费这神。”渔嫣吐吐舌尖,冲他明媚的笑。
莫问离的视线往下低,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喃喃一句,“我想你……”
帐中静了,莫问离反应过来,转过头,僵笑一下,“我想你自己可以取,我也没闲工夫。”
“茶好了。”若羌端着茶壶进来,见二人一坐一站,便快步过来,给二人沏好了茶,又蹲下去给莫问离捶腿,柔声问:“尊主是不是骑马太久,所以腿疼?”
莫问离端着茶碗,低声说:“不疼了,你出去吧。”
若羌温驯地起身,快步出去。
“你干吗这样对她?”渔嫣用脚尖轻轻踢他的小腿。
“我把她留给你,你身边没人伺候不行。”莫问离的语气温柔了几分。
“你不留下吗?和我们一起吧。”渔嫣小声问。
“怎么,你还指望我替他去打仗?”莫问离脸色一寒。
“若天漠人真的打进来,后青国没了,即墨陵要收你的寒水宫怎么办?天下兴亡,男儿当报效国家呀。”渔嫣笑眯眯地说。
莫问离脸色更难看,下打量她,不悦地说:“你还会替他招兵买马了。”
“你是国舅。”渔嫣又笑他。
莫问离瞪了她一会儿,抓起桌上的几颗花生往她脸上丢去,“我是为你卖命的国舅吗?”
“你要不留下,我就哭给你看。”渔嫣捂着被他打疼的眼睛,又抬起脚尖踢他的小腿。
“反了!”他跳起来,一挽袖子,来拧她的耳朵。
冰凉的指尖,落在她冰凉的耳朵上,这本是男女忌讳的动作,却做得大方自然。莫问离的眼中的恼色散去几分,指尖用力碾了几下,痛得她声声求饶后,才松开了手指。
“莫问离,你怎么能揪我耳朵?”渔嫣拉长脸,忿忿地质问。
“不能吗?”他唇角一扬,慢吞吞地说:“别说揪耳朵了,你几个月大的时候,我还打你屁|股、我还给你把屎把尿呢。”
渔嫣扑过去掩住他的嘴,羞得俏脸大红,“不许说。”
“小丫头都要当娘了。”他拉开她的手,脸上几分无奈,几分失落,几分寂寞。
“你也早点当爹呗。”渔嫣捂着臊红的脸,匆匆一句。
莫问离双瞳微黯,唇角一抹浅笑,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过,低声说:“蠢丫头。”
渔嫣听得懂,却故意装傻,剥了一小捧花生递给他,“喏,快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找媳妇。”
莫问离轻轻抽气,手指一曲,在她额上敲了一下,“还敢说。”
“哎,好痛!你总不能守我一辈子吧。”渔嫣捂着额头,小声抱怨。
“想得美。”莫问离喉头轻轻一滚,匆匆一句。可是,真的守护一辈子又何妨?
帐外传来急促马蹄声,有侍卫大声说:“王上回来了。”
这么快?渔嫣一怔,快步跑出大帐,只见那辆马车正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可已经不是御璃骁在赶车。
“怎么回事?”渔嫣有不好的预感,快步迎上前去。
马儿嘶鸣着,停到了众人面前,马车门推开,御璃骁抱着婧歌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声说:“快叫白城安。”
“她怎么了?”渔嫣跟上前来,低眼看,婧歌的身上全是血。
“受伤了?”她掩唇,一声低呼,焦急地追问。
“路上被人伏击,她从马车上跳下来,中了一刀。”御璃骁把婧歌放到榻上,她伤在背上,只能趴着。撕开被血浸透的裙子,背上血肉模糊,刀伤很深,血把衣裳都黏住了,一撕动,婧歌就尖叫不止。
“怎么会有人伏击,这不是还在你控制的地方吗?”渔嫣抄起剪子,推开了御璃骁,匆匆说:“你们男人走开些,若羌来帮我。”
若羌快步过来,帮着渔嫣一起,把婧歌的衣裳一点一点地揭开。
“好痛,云秦哥哥……”婧歌转过满是冷汗的小脸,把手伸向了御璃骁,尖叫着找他,“云秦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他叫你什么?”莫问离转过头,讶然看向御璃骁。
“她现在神智不清,把他当成云秦了……啊……”渔嫣解释一半,婧歌乱舞的手猛地抓到了她手,直接往嘴里塞去,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