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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对他慈善心肠的奖赏吧,他这么认为,对这匹大难不死的马儿照顾得也更精心了,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俊”。那匹马似乎对这个名字也很喜欢,每当听见有人这样呼唤它时就高高地应和“咴儿咴儿”,似乎在答应似的,让人感叹它竟如此聪颖!
可好景不长,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有一伙人摸进了巴拉提家的马厩,偷走了那匹他视若珍宝的骏马,让巴拉提既生气又愤怒,急忙请附近的牧民们帮忙搜寻查找,好几个月过去了却没能找到一点踪迹,只得暗叹倒霉,不再搜寻了,私下里这样安慰自己:也许那优秀的骏马不是他一个平平凡凡的小牧场主可以拥有的,真主给予他机会能见识一番就是很好的了,他不能再妄想更多。自然他也不忘暗暗祈祷:希望那匹骏马能遇见一个好的主人,不再被人伤害虐待!愿真主永远保佑它!
可巴拉提不会想到,那匹骏马是任何反抗都没有地随那伙偷马贼走的。当那伙人摸进马厩时,它早已惊醒,正准备竭力嘶鸣叫醒沉睡的巴拉提一家人时,额头的那块白色斑块却猛地一痛,然后它的头脑里就接收到一个信息:别叫!和他们走,才能找到你要找的人!浑浑噩噩间,它已被绑住马嘴,四只马蹄也绑上了厚厚的布团,然后一伙人就轻手轻脚地拉着它走向漆黑一片的远处,它甚至不能回一下头,向精心照顾自己几个月的巴拉提家投去最后的一瞥……
二十章 偏方巧治病
经过李书玉童言稚语的一番启发,段智仁找到了自己今后努力的人生目标,不再自哀自叹,在家里开始翻找起以前的医书,一本一本认真地研读起来,比起初学医时还要用心几分,同时结合自己行医的经历把一些心得体会记录下来,虽然不奢想能流传后世但也是对自己所学成果的一份保留吧。遇见疑惑不解之处,又无人询问,就想起自己的女婿李宏业在郡上当差,郡上必有很多知名的医馆,就把疑问写到信上央他闲暇时去问一问,能问出来固然是好,问不出来也不强求,又让他多去文斋书店逛一逛,搜罗些医书下次回乡探亲时帮自己带回来,以备自己今后研读之用。人一旦有事情忙碌,就会觉得生活过得很有意义,精神自然高涨,胃口也跟着变好,他的身体竟也一日一日地硬朗起来,让高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转变了人生态度,但能有好的改变岂不正是自己所求?
研读医书占了段智仁大量的时间,但他并没有放弃对外孙女李书玉的教育,以前为打发时间讲的故事也停下了,开始正式地给李书玉讲解医书上的知识,自己的儿子段永康也被他拉来当了学生。以前是儿子小,身体瘦弱,怕养不大,想他段家就这一根独苗,怎忍心儿子小小年纪就劳心累神,自然不愿教给儿子那些深奥难懂的草药医理,后来是他的腿出了意外,为了救治伤腿家里人都忙做一团,他也没精力和心情去教导儿子,如今儿子已经十三岁了,眼看就要成人,也该为儿子的今后打算打算了。毕竟不忍儿子一辈子劳作在田间地头,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早早为生计累弯了腰,就想着让儿子也学自己的医术,今后能有一技之长养家糊口而不必太过辛苦劳累吧!
这日,段智仁正在教导儿子和外孙女,外孙儿李书文在一旁自己玩涂鸦游戏,突然从院外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抬眼一瞧,却是村里的接生婆刘三婶和她的儿子小四,只不知她这匆匆而至有何事情?正想开口一问,刘三婶已跑到他跟前,顾不上喘口气,就大声地哀求起来:“段大哥,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你快救救我家小四吧!”说完已是泪流不断,呜呜大哭起来。段永康赶紧站起身,把凳子让给刘三婶坐下,并帮着她把怀里抱着的小四送到段智仁面前,让段智仁先细瞧瞧再说。李书玉此时也惊得站起身来,看了那叫小四的孩子一眼,就见他的两腮鼓得象两个大面团,又肿又胀,眼睛都快不能睁开了,像极了被人胖揍一顿的猪头,心里不禁一乐,但知道此时不宜发笑就使劲憋住,看外祖爷如何诊治。
段智仁也瞧见了小四肿胀的两腮,心下不由一惊,赶紧拿手搭到他的脉搏上,感到脉搏跳动的极快,随后抬起手捏开他的嘴巴,小四就忍不住地大叫:“痛!好痛!”眼泪随之顺流而下。刘三婶只能使劲搂紧他不让他乱动,嘴上哄着他:“小四,你忍忍啊,等你段大伯给你看了就不疼了啊,乖,先忍忍啊!”那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串串地往下掉。段智仁装作视而不见,快速看了小四的舌头,看见舌质红,舌苔呈薄黄,放下手又拿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有些发烫,凝眉思索一下,告诉一直拿泪眼注视着他的刘三婶,说:“他三婶,小四这是得痄腮了,病情倒是不算太严重,不过这疼痛是免不了的。”“那该咋治啊?总不能让小四一直这么疼着吧,他现在疼得连饭都不敢吃,太遭罪了!你帮忙想想法子吧!”刘三婶急切地说,希望段智仁赶紧想个法子让儿子别再这么疼就好。段智仁苦笑一声:“他三婶,不是我不给小四治病,你也知道我多少年没给人看病了,家里也没有任何药材,就是给你开了药方一时也找不到药去煎啊!”刘三婶知道段智仁说的是实情,并不是存心瞒哄自己,可是看着小四肿如发面馒头的脸,听着他时不时的小声哼哼,当娘的那颗心就快被揉碎了!只能求段智仁再想想有没有简单点的法子先给小四治着,等小四他爹回来再带去镇上求医。
凝神思索了好久,抬头看到院外的榆树,段智仁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了,他想起了自己最近看到的一个偏方,就先拿来一用救救急吧!于是吩咐儿子段永康快去树上再捋些榆钱下来,又叫李书玉去自己的卧室拿捣药用的药臼药杵,因家里没有红糖又让刘三婶找些红糖过来,刘三婶家里倒还有些,就赶紧放下小四回家取红糖去了。等东西齐备之后,他就把红糖和榆钱儿放到药臼里用药杵使劲地捣,一直捣成红红的浓稠液体才罢手,让刘三婶把小四放平躺在她的腿上,然后开始往小四的脸上涂抹那浓稠的液体,抹了厚厚的一层,直到把肿胀的地方都覆盖住才停,又嘱咐刘三婶:“回去让小四好好躺着,别乱动,也别摸脸,等药膏干了再换新的,他这疼痛应该能止住,过几天肿胀也会消下去。”刘三婶忙不迭地表示了谢意。
临走时,段智仁又让段永康把剩下的榆钱儿和药臼药杵都给刘三婶送家去,让她自己在家就可以捣药膏给小四抹药,还说若是小四实在吃不下东西,这榆钱儿和红糖捣成的药膏也可以入口的。刘三婶谢了又谢,抱着小四慢慢离开了,段永康拿着东西跟在她后面一块离开了院子。
“外祖爷,你真厉害!”李书玉由衷地向段智仁赞美道。段智仁却摸摸她的头,夸起她来:“如果不是你那天说的话,我也不会去研究榆钱儿的,今天这治病的功劳有你一半呢!”李书玉知道自己的话终于让外祖爷理解了,也开始付出实际行动,不由咧嘴笑起来,看来未来的美好生活有着落了!
过了几日,小四肿胀疼痛的两腮果然好了,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刘三婶高兴地带着小四上门拜谢,直夸段智仁的医术高,那个偏方看着简单可效果很好,归还了药臼药杵,又谢了谢帮忙捋榆钱儿送东西的段永康。段智仁一笑而过。不过,小四吃榆钱儿红糖药膏倒是吃馋了嘴,天天央着她娘给自己弄来吃,让刘三婶烦恼不已,这榆钱儿好弄,红糖可还得花钱买呢!
二十一 柳笛和柳芽
榆钱儿的生长期很短,过得几天,那枝头的一树嫩绿娇黄已经慢慢变成浅白淡黄,继而枯黄,风儿一起就飘落下来,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恰似下起了漫天大雪,有诗为证“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这榆荚即指榆钱儿。
没有了榆钱儿,李书玉觉得吃饭似乎没有了味道,哎,再想吃上美味的榆钱儿饭就得再等一年了!古代没有冰箱,没有保鲜技术,就是多摘一些榆钱儿放不了两天也会干了,只能浪费掉,还是让它们留在枝头自然脱落,随风飘荡,选择合适的地方生根发芽吧,说不定明年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就会长出一棵棵榆树的幼苗来呢。榆钱儿原本就是榆树为了传宗接代才孕育出来的,只有完成这项生来注定的使命才算是有了生存的价值和意义,既已满足了口腹之欲,就不能再妄想断了榆树繁衍下去的根本,那和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有何区别呢?
趁着天气晴朗,春风和煦,段永康推着轮椅,上面坐着段智仁,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带上李书玉姐弟俩,到村子南面小河边上的柳树林溜达玩耍去了。脱去了厚厚的棉袄,换上了夹袄,身上也没有那么沉重了,两个小家伙乐得手舞足蹈,一路追追打打,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让段智仁看着乐开了怀,这朝气蓬勃的童趣图可是任谁看了都会高兴起来的!
到了小河边,潺潺的流水带着春风吹起的涟漪缓缓地向前流去,河水清澈无比,连河底的泥沙水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河水尚有凉意,小孩子体质弱,玩了水不免受凉,段智仁就让儿子赶紧带俩孩子离开小河进了岸边的柳树林里。这些柳树不知是何时所栽,老些的柳树树干都有两人抱着粗细,枝条繁多,小些的柳树也有成人的小腿粗细,它们趁着春风暖阳泛起新绿,一条条一枝枝尽显生机,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心胸倍开。
段永康把段智仁推到一棵老柳树底下看书,他就跑到一边带着俩小人玩闹开了,扯下一些柔软的柳条编成帽子戴到俩小人的头上,让他们乐得直笑,又折几支粗细均匀、长度适中的柳条,轻轻扭动一阵,嫩绿的柳皮便开始松动,然后用牙咬住柳枝木芯,双手将圆筒状的柳皮慢慢抽下来,用指甲将一头轻轻刮薄、捏扁,一支支长短、粗细不等的柳笛就此做成。接着用力一吹,便发出或是悦耳动听,或是粗浑憋闷,或是细气悠长的笛声,逗得书玉姐弟俩都要学着去吹,书玉还好些,拿了一根细长的柳笛放到嘴里,只能发出一些单调的音节,不成曲不成调的甚是难听,惹得外祖爷和舅舅一顿好笑。书文就更不行了,把柳笛放到嘴里高高鼓起两腮使劲往外吹气,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急得面红耳赤,嚷着:“坏的!坏的!”跑到舅舅那里又换了一个试试,还是没声音,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哭起来。段永康赶紧跑过去抱起他,哄得他不哭了,开始给他表演起吹柳笛来,吸引地书玉也跑到他身边,看那根神奇的小管子在舅舅的嘴里发出悦耳动听的曲调,沉浸在那曲调中,勾起了自己后世童年的回忆……
日头一点点爬上了柳树梢头,该回家准备晌午饭了,今天高氏去大闺女段月娟家里帮忙,中午不回来,这饭可得他们自己做。段永康揉了揉发酸的两腮,别看他刚才吹奏柳笛的样子挺拉风,吹完之后那腮帮子可一点也不舒服。正要上前推轮椅,段智仁却阻止了他,让他回家拿个瓦盆再回来,说是采柳芽用的,好准备做晌午饭。不知道爹爹在打什么主意,段永康也没去问就快步跑回家去了,反正回去做饭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嘛。
等拿回来瓦盆,段智仁指挥着儿子去摘那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