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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见她欢喜,忙道:“即是好吃,你就多吃些。对了,才刚儿柳姨娘到我那儿去了,说是她见不上你,特意让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谁知道让三弟那个馋猴儿半道上给截了去了。”二少奶奶一脸歉意地说着。
白玉却听得心中一动:柳眉烟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送吃的?这个三少爷又不是三岁孩童,府里也不缺东西吃,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想归想,面上却不带出来,只淡淡答道:“既然是他吃了,那也无法,我只感激柳姨娘罢了。”
二少奶奶坐了一会儿,和白玉闲话了几句家常,又安慰了她一通,看看天色将要黑了,就起身辞了出去。
等她走后,白玉才轻拍手起身,对小环道:“这人啊,还是患难见真情啊,二少奶奶待我不薄,将来我若是腾达了,必将厚报!”
小环似懂非懂地听着,不知道二少奶奶来看了一趟小姐,她家小姐就有这么多的话说!
且说君少言怀揣着那包点心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即敛了一脸的嬉皮笑脸,换来自己身边的僮儿,吩咐道:“去把后院里那条黑狗抱过来!”
僮儿不知何事为什么要抱狗,嗫嚅了几下,才小心翼翼答道:“三少爷,那是老太太心爱的小黑啊。”
“让你去你就去,没听见我的话还是怎么的?”君少言口气不善,吓得那僮儿忙跑走了。
不多时,怀里就抱着一条黑得发亮的小狗进来,那小狗长得煞是惹人爱,浑身毛茸茸的,一双黑的亮晶晶的圆眼睛四处瞧着,一副好奇相。
君少言摸了摸它的脑袋,对它说道:“今儿有好吃的给你吃了,你快下来吧。”说着就从那纸包儿里拿出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在狗鼻子面前晃了几晃,惹得那小狗立时叫起来,不顾一切地窜上去衔住那点心。
君少言待它吃完那块点心,就退到一边细细地查看着,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那狗还是活蹦乱跳的。他无奈地抚了抚自己的头,以为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呢。
正想吩咐僮儿把这小狗送回去的时候,谁知道这狗却“嗷”地叫了一声,君少言浑身顿时绷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狗儿。
只见这狗忽然跳了起来,发疯般地把头往地面上撞去,浑身抽搐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
君少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眼瞧着那狗嘴角上已经溢出了白沫儿,他手里兀自拿着那包点心,只是手心已经汗湿了。
稍顷,那狗只剩了出的气儿了。一众人都惊呆了,跟君少言的那个小厮是最清楚不过那包点心从哪儿来的,当下瞪着惊恐的双眼问道:“爷,难道这包点心……”
“什么都不要说,我要是知道这事儿泄露出去一字半句,定不会让他好过!”君少言恶狠狠地威胁着下人,吩咐人把这死狗抱了,和他一起去见老太太去。
老太太正在屋里端了一杯香茗轻啜,忽见君少言带了一个小厮进来,手里还抱着她那条心爱的小黑,只是小黑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她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近前些看时,只见那小黑闭着眼睛,四肢僵硬了。
她颤抖着声儿问道:“言儿,我的小黑这是怎么了?”
君少言未语先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才道:“娘,孩儿对不住您老人家,小黑死了。”
“小黑……小黑昨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君老太太不舍地抚着小黑柔滑的毛,紧盯着君少言。
“娘,您先坐着,听孩儿和您说……”君少言回头看了看屋里侍立的几个丫头、婆子,那几个人见他眼风一扫,齐齐看向老太太。
君老太太知道他有话要说,就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那几个丫头婆子慢慢地都退出去了。
君少言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才刚发生的事儿说给君老太太听,君老太太沉思有倾才点头叹道:“这么说,她真是要动手了吗?”
“是啊,娘,若不是孩儿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她是这么蛇蝎心肠的人。娘,孩儿那里还有一个人呢。”君少言也郑重地说着,遇到这样的大事儿,他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嬉皮笑脸了。
君老太太忙问:“是谁?”
“张才家的!”一言既出,君老太太顿时惊呆在那儿,半天才问道:“她不是烧死了吗?怎么还让你给救走了?”
君少言欠身答道:“那夜里孩儿在院子里练练功夫,就听外头有轻微的脚步声。这个时分谁还在外头?又不像是巡夜的人,孩儿就起了疑心,跟在后头悄悄地看着。就见那两个人拐到了西北角关张才家的耳房里,不多时就看到那儿火光冲天。”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是乘除加减,一丝不差啊。她也是一步错步步错了,自己犯下的罪孽就由她自己受吧。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惊动她,好歹她还怀着君家的骨肉啊!唉……”君老太太长长地叹息一声,头歪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和痛惜!
君少言也斟酌着答道:“孩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事儿还瞒着大哥呢。不过大嫂那儿可要多派人手了,省得她再出险招儿!”
“你说的是,这件事儿先不要让你大哥知道。我们娘儿两个背地里嘱咐人看好你大嫂就行了。”君老太太神态疲惫地说完了这些话,大有不支的感觉,君少言知道她心里苦闷,又陪着多说了一会子话,才告退出去。
那天早已到了掌灯十分,君少商在书房里用过饭,心事重重地在屋内来回地踱着,看看外头已经静了下来,他就走出书房,一个人信着步子朝白玉的院子走去。
一轮下弦月慢慢地从树梢后头爬了上来,昏黄的月色,让人感到更加无力。一路上斑驳的树影投映在地上,好像一副水墨山水的画儿。
君少商也无心欣赏这美好的月色,只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将到白玉的院门口时,他又停下来,站在那儿遥遥地看着门口悬挂着的两盏大红的灯笼。一阵风吹来,那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晃得人眼花。
两个守门的婆子正靠墙站在那儿,君少商人还没走近,就已听到她们在那儿闲嗑牙:“你说这大少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大少奶奶关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让出来,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另一个忙接道:“是啊,大少奶奶就这么不阴不阳地窝在里头,倒也安静。只是以后出来了,谁还看得起她呢?本来二奶奶就占上风,这要是再生了男孩儿,大少奶奶这位子可就难保了。”
先头那个婆子拿一根草棒儿剔了剔牙,“呸”地一声吐了,才道:“谁管这么多的闲事!不过主子们之间的争斗,可苦了我们喽,这幸好不是刮风下雨的,不然,我们两个的老骨头可不得葬送在这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谈崩
正说得欢实,却见君少商已经站到她们面前,吓得她们两个赶紧噤声,齐齐行下礼去:“大少爷好!”
“把门打开!”君少商铁青着脸吩咐,那两个婆子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忙开了锁,君少商迈步进去了。
就见白玉住的上房里已经点上了灯,映得雪白的窗户纸上一片昏黄。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句说话声都听不到。白玉主仆两个也不知道这会子吃过了没有,上房里除了灯光就是一片死寂。
君少商也不惊动下人,自个儿轻轻地走上前,一把就推开了那扇雕镂着富贵折枝牡丹的门,伸头往里看去。
白玉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执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旁边小环立在那儿磨墨倒茶,主仆两个谁都没料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听见门响声,不由扭头看去。就见君少商玉树临风般地立在那儿,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们。
主仆两个还是白玉先反应过来,要说小环忠心吧,对白玉也确实一片死心塌地。可就是有点愚钝,不似人家丫头那般机灵,遇到事儿还能给主子出谋划策的。她这个丫头呢,碰上什么事儿还爱哭鼻子,还得她来安慰她!
就如现在,君少商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小环自个儿先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迎上去,只拿眼睛看着白玉。
白玉心里是一百个抱怨:这死丫头,你好歹嘴里有句话啊,怎么尽等着我跟他打招呼呢?
只好站起来,嘴里说道:“大少爷怎么这会子来了?”见小环还愣着,不由喝道:“还不快去倒茶?难道要大少爷催你吗?”
小环赶紧躬身从君少商旁边过去了,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个,这个时分,白玉倒也不怕他对她有什么心思,毕竟那件事儿还没摆弄清楚,是真是假,君少商还没把握呢,又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所以,她十分放心地坐了回去,依旧去画她的东西。君少商往前走了两步,接过她刚才的问话道:“怎么?我不该来吗?”
白玉轻轻摇头,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来的有些突兀!”
“哦?我到你屋里还有些突兀?”君少商眉毛高高挑起,似笑不笑地问道。
白玉不惯和他面对面坐着,也就搁下了手里的笔,站起来退后两步才答道:“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待罪的人,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好几天了。虽是大少奶奶不差,可大少爷不该避避嫌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君少商一听她这话,不由满肚子的怒火往外喷,他就是弄不懂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每次见他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就不能和软些吗?
白玉听得此话不由一哂:好家伙,她什么时候讨厌过他?不都是他不待见她的吗?处处找茬的人是他,由着小妾摆布她的人还是他,怎么现在反咬一口说是她讨厌他了呢?
确切地说,她谈不上讨厌他,可也不是离了他就不能过活的。凭她白玉的本事,还不至于依靠着男人混饭吃。管他什么样的男人,在她白玉眼里,只要不尊重她,不把女人当回事儿的,都是白搭!
可是君少商的这话又不能不答,不然,他还真的以为她故作清高呢。在目今这种情况下,若是得罪了他,于她可是大大地不利啊。
想清楚了这一层,白玉才笑吟吟地答道:“大少爷此言差矣,我白玉何德何能敢讨厌大少爷?大少爷是人中之龙,什么样的女子没经过没见过?我白玉在大少爷眼里算个什么?怎敢当得大少爷这句话?”
见白玉一派风和日丽地说着,君少商方放了点心,站起身来往白玉那边靠:“这么黑天暗地的,你不睡去还在这儿画什么呢?好几次都是这样。”
白玉也不好说“我要是睡了你还怎么来啊?现在我想睡你还不走呢”的话,只好敷衍地一笑,只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君少商讪讪地靠过去,装作去看那些画儿,一边贪婪地嗅着白玉一头雅青的乌发里散发出来的幽香。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不同,不知道何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子了,可是他从来都没说出来过!
眼下虽说暂时把她幽静在这儿,倒不是这件事儿还悬而未决,其实君少商心里早就明白了此事绝非白玉所为,就算是白玉有这个心,依她的心思,也绝不会在宴会的当天就让老太太中毒。不过有了张才家的作证,君少商不得不彻底调查清楚。何况现在张才家的又被烧死,这人证没了,放不放她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这个白玉最令他头疼的就是她从来都不会服软,每次和她讲话,都要冲半天。这个女人哪怕给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笑脸,他也不至于对她这么冷淡!
偏偏白玉是个要强的,又没指着君少商过活,君少商对她怎么样,她确实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