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正觉求之不得,那厮把手从背上拿开,抿着唇凉凉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情谊深厚?促膝长谈?”
我心下一惊,连连摇头,却又觉着这厮被我看见与其他女子私下相会,我不过是被易昭拉进来的路人,这厮这飞醋吃得也忒没道理了点。
卫淮与我算得上心有灵犀的了,见状冷哼一声,道:“十三好心与你准备说说蒋林的案子,却看见你与别的女子一起,算起来,还是你对不起她。”
我望向卫淮,又看向他,点头。
那厮动作僵了僵,却是没有在说什么,面上颇有些不自在,片刻,终是叹口气,道:“十三,信我。”
信?或不信?这又是个难题。
我想了想,却在望向那厮这刻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那厮面上一喜,我正松口气,觉着此事可以皆大欢喜告一段落之时,那厮却握住我的手道:“以后离易昭远点。”
我惊异,却听他冷笑着瞥我一眼,道:“促膝长谈?想都别想。”
第二十六章
私以为,这厮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功力着实深厚,若不是有卫淮在那里,我倒真要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况,这厮现下坐在我身旁,委实太过理直气壮了些。
天边日头高高挂着,金澄金澄的色泽,很是好看,我稍一愣神,那厮已然换来小厮拿来纸笔,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编写好了一个方子,侧脸淡淡吩咐小厮去抓药。
我抖了一抖,深觉这厮太过小题大做了些,不就是嗓子疼了喉咙哑了说不了话,也没到那些个病入膏肓的程度。况,一想到那黑不溜秋跟碳一样的药,我委实没有多大好感,遂拿起桌上未撤走的羊毫,在纸上写了几笔,十分委婉的提出了我只需静养不需喝药,丞相不必破费云云,哪知白棠看了之后,笑得很是奇异,道:“你出钱,我不破费。”
我想了想,觉着自己应该竭尽全力力挽狂澜,寥寥数行字下来,那厮不为所动,还很是好心的瞥了眼纸上,风轻云淡道:“唔,该练练字。”
我饮恨,一旁小厮拿着刚抓好的几包药来,气喘吁吁,白棠摆摆手,道:“下去煎一份。”
小厮领命去了,我深觉离轮回之时不远矣,面上表情颇有些龇牙咧嘴,白棠被我这般表情吓了一吓,面上哭笑不得,“喝个药,至于么?”
我哭丧道:“至于至于,简直要去我的命。”
他笑笑,似乎有所动容,颦眉想了想,我心喜,哪知那厮面上一愣,兀自喝了杯水,并未再开口。
我面上一凉,卫淮突然一拍桌子,道:“原来是她。”
我疑惑的问:“谁?”
她看一眼白棠,又看我一眼,支支吾吾道:“舒,舒曲。”
我面上一愣,觉着这名很是耳熟,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毛病犯得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光景,我活了这十来年来,却是有些事情都很是模糊,记不大清楚,我想,许是我为太过在意。抬眼看向白棠,那厮动作僵了一僵,看向我,目光里似有掩饰,却也没有否认。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舒曲便是与这厮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第一名妓,情敌如此,让本公主情何以堪。
彼时,我想了一想便也作罢,卫淮见我不问,张了张口也未再说,瞪了眼白棠那厮,又看了看我,目光里似有安慰,让我很是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以为,从那小厮买了药回来一直到端上那药的时间过得忒快,我看白棠那厮挑了挑眉梢,笑得幸灾乐祸,捏了鼻子便将那碗滚烫滚烫的药给灌了下去,卫淮呆了半晌,白棠那厮皱了皱眉,夺过药,我这厢被烫得浑浑噩噩,那厮却紧张道:“我看看。”
我连连摇头,那厮不听,偏要搂过我看,我想了想,很听话的张了嘴,还有半口未吞下去的药便直接洒在那厮的衣衫上面,我很是欢喜。
那厮面无表情,额角上青筋突了突,偏过头去,扣杯的指节捏得泛白,好像再多看我一眼便要将我凌迟一般,如此别扭的情景之下,我自是没有那个胆子去帮他平复,心里却颇有些解气的看向他。那厮望我半晌,最终无奈,抚额淡淡侧脸对卫淮道:“好生让她喝药。”拂袖而去。
自那日在酒楼里见过他后,那厮便没有再来,晏儿却将卫淮的转述记得清楚,每日便要好上一些个时辰来处理喝药事宜。恰恰这几天我闲得无聊,也就充当些打磨时间的法子,这几日我喉咙渐渐恢复,脚力也与日俱增,让我可以在这西裴宫绕上个几圈都无甚问题。私以为,晏儿这般听白棠那厮的吩咐,是极不可取的,但每每我在她面前语重心长将白棠那厮的事情掰着指头与她说一遍,便被她每每义愤填膺的驳回,还不忘职责我在背后捅别人刀子是很不义的行为。末了,我将那日与卫淮在酒楼里所见所闻与她说了,她将信将疑,最后对我语重心长道:“那一定是公主误会了,若这些个事换做公主我还信一些。”
娘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想来自白棠那厮出现,我身边之人便一个个的断断续续倒戈,只要我道他一句不好,便会受到无数白眼,心下戚戚凉,深觉众人皆醉我独醒,知音难觅啊知音难觅。
唔,说起唯一没有被那厮鬼迷了心窍的人,却有两个。
一个是卫淮,自那次在酒楼里遇见白棠之后,卫淮便发誓不嫁像他这般的,我对此十分好奇,问道:“那般的?”
卫淮想了想,道:“相貌生得好的,有女人缘的,嗯,还有权有势的。”
我十分疑惑,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贬他?私以为,女人缘好相貌生得好看且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一定是坏的。比如说我九哥,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九哥生性洒脱惯了,却未向白棠那厮这般是坊间绯闻甚多的人物,想来不免有些头疼,这般大众情人闺阁千金想要狩猎的对象,若是真成了驸马,我该如何守住这一独食?这是个问题。
九哥同卫淮一般,也是十分不待见白棠那厮,其中原因我问起,他总是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我觉着,九哥与我自小亲近,他自不会害我,我便没有多问,那厮便松了口气的模样,令我很是困惑。
九哥最紧忙得紧,听小金子说,容女官最近与东宫殿下走得近,我恍然大悟,想必九哥现下在琢磨着如何将那容女官收入囊中,自是没时间管我的。现下向我九哥这般好的男人已是珍品,说句心里话,我却觉得容挽她舍我九哥取东宫的这番作为实在太不珍惜。
“你想清楚了?”吾皇站在我面前,沉沉看向我,语气意味不明。
我点头,道:“儿臣想清楚了,求父皇成全。”
我此番站在此处,委实做了一番挣扎,耗费了心力的。从那日与易昭促膝长谈一番之后,我隐隐觉得,那厮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我平日对事虽大而化之,却不愿再自作多情。我深觉,要将那厮与我之间快刀斩乱麻,切断那藕断丝连的丝,唯一的方法便是在他动作之前与白棠先行了大礼,方能无后顾之忧。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却听吾皇道:“你上回来御书房是想与易卿绑在一处,今日却又想与白相提早成婚。”顿了顿,随手拿出一个奏折批了一批,直到我摇摇欲坠时才抬头冷道:“婚姻大事岂容你做主?”
我心下一惊,却又听他叹口气,扶起我,问道:“十三,你可真心?”
我生怕他反悔,急道:“真,比真金还真。”
吾皇又道:“你不欢喜易卿了?”
我脱口而出道:“我只欢喜白相。”
吾皇笑得很是奇异,却是道:“唔,白相来了啊。”
我吓了一吓,深觉这辈子最丢人的几次都被那厮给看了去,也忒没面子,惊愕了半晌,却见吾皇很是欢喜的批了奏折,复又抬头道:“十三,朕骗你的。”
我暗暗诽谤,却不敢说出来,却见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允了。”
吾皇办事果真很有效率,等到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公主府里的新房时,还恍然如梦。
我正浑浑噩噩,不知道我为何就给自己招了个驸马之时,盖头已被人挑开,我呆了一呆,这男子绝色果真倾城,容色清毓惑人,却是我的夫君,白棠朝我笑笑,我晕了一晕,觉着醉了一醉。那厮目光没有平日那般清明,等他搂着我将我往床上带时,我才闻到隐隐的酒香,心下不由低叹道这酒能醉人亦能壮胆。
那厮伸手在撩我的发,我被弄得颤了一颤,费力伸手去拔那厮头上的簪子,这红烛黑发映着,却很是养眼,男儿本是绝世,这黑发掩面之下,却尤为摄人心魄。那厮见我反应,低笑出声,在我耳垂上咬了一下,一手轻轻勾住腰带,哑声道:“为何要提前大婚,嗯?”
我想了想,决定如实以告:“呃,反正都要成亲,时间问题么。”
那厮又笑了笑,一双桃目溢满笑意,道:“唔,还有。”
我吞吞口水,道:“嗯,我不愿易昭再与我说那些个话,我不愿……”
话还没说完,那厮俯身在我锁骨上咬了一下,咬牙切齿:“易昭?”
我惊了一惊,缩缩脖子,那厮缓缓起身,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嗤道:“你与我成亲,便只为躲他?十三,我本以为你对我起码存了半分心意也是好的。”
那话语太过令人心寒,我身子抖了一抖,却听那厮又道:“放心,我不碰你。”甩袖而去,房门摇摇欲坠,晃了两下,将将归位。
我愣了一愣,深觉这男人翻脸起来着实比翻书还快,我活了这么久,却头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心寒,从骨子里透出来,非外物所能挡。叹了口气,慢慢闭了眼,许是太累的缘故,竟是连外衣都懒得褪,浑浑噩噩没有意识之前,我突地想到娘前夜与我说的驭夫之道,对我来说,这难度委实大了些……
第二十七章
自我曰国开国以来,历代公主成亲,自是要与驸马一起住在公主府的,而我,却要远赴斐国,想来心里颇为抑郁。斐曰两国之间自十几年前那番战争之后关系本就僵持不下,先下我与白棠成了亲,两国之间关系这才渐渐缓和。
自那天晚上不欢而散后,我与白棠之间隐隐想隔了层纸,谁也不上前一步,谁也不愿先示弱,每每见了他,也是淡淡说上几句话便各自回房。
我回房间,白棠回书房。
晏儿对此十分不耐,恨不得想让白棠天天留在书房里,每每这时,我不晓得怎么开口,白棠那厮淡淡看我一眼,抿唇道:“你早些睡。”
我自觉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心里琢磨着找个机会示示好与他说说,却又不晓得该拿个什么物什与他示好,故十分头疼。
晏儿与我说,自古都有才子为博佳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现下我为博驸马一笑,也该有些表示不是?私以为,这是个好办法。
我进书房时,白棠正斜靠在榻上,青衣拖曳占去了榻上大半位置,隐隐勾勒出细瘦的手腰身,眉黛如远山,眸如乌墨浸月,左手执卷,右手拿笔,时不时提起羊毫在纸上圈点一番,远远看来,倒像是指间拈花般的清雅安逸,只不过双眼下有淡淡的倦意。我正欣赏那般惑人之景,有些愣神,白棠低低唤了我,我怔然。他叹口气,望了望窗外,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么。”我讪讪答道。自成亲以来白棠每日几乎都要在书房忙到三更天才睡下,第二日一早又要去行宫与那些个斯文败类斗智斗勇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况,这厮我瞧着便觉得瘦弱得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也亏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