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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淮那厮坐在我旁边,小心翼翼看我一眼,见我面上表情与往常无异,这才松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刚刚要上去算账。”
“算什么帐?”我从袖子里掏出胖住持塞给我的五个平安符,塞给她一个。
那厮看我一眼,随即一副明了的表情,道:“也是,那儿人多口杂,的确不好下手。”
我依旧十分莫名其妙,卫淮那厮看我一眼,凑过来低声道了几句话,让我顿觉天雷滚滚,深觉……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那在脑海里跪坐在地上的罗衣少女的身影与前些天见过的一一重合,让我十分的……郁结。
此女姓年名夕,余镇知县府上掌上明珠,性子活泼,十分讨喜,今时今日,却被我看见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好在她将将为太过注意到我,让我放下心来。嗯,说起年夕,十分可人的娃娃,却因为我的夫君,白棠,变得如此歹毒,也不晓得是作了什么孽。自我与白棠成亲之后,我便有了替他挡去身前身后觊觎他的豺狼虎豹之决心,在我看来,年夕这女娃自幼在那偏僻之地,又养在深闺之地,嗯,见过的男人好比是出过门的次数一样,全然不可与风气相对开放的金陵相比,此下突然见到一个容貌俊美,待人温柔,举止优雅,又能让他爹大礼相待的男人,免不了那平静了十六年的春心动上一动。
想我当年,正值二八年华,第一次动了春心瞧上的却是贺淇那厮,和这年小姐相比,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好在我最终是嫁了白棠的,这却让那年小姐将我看做了十恶不赦之人,摆明了脸色与我这个情敌看。
白棠与我是半月前便住到了知县府上的,白棠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外只说夫妻二人是外出经商之人,卫淮是我手帕交,此次前来是在为寻兄而来,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悔。自古商不如官,也正是因为这点,让那年小姐十分之不待见我这商人之妻的身份,毫不避讳的对着白棠大献殷勤,让我十分,嗯,暴躁,恨不得辣手将那娇滴滴惹人怜的小花给连根拔起,半点儿星渣都不剩!
我回到知县府邸不久之后,那年二小姐也回了府,脸上表情喜形于色,倒是晚饭时见了我安然坐在白棠身侧,脸上僵了一僵,十分失望,继而又扬起笑脸对着白棠那厮,后又见白棠那厮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我碗里时,那失望已变成了万分的不满和伤心,白棠那厮恍若未觉,倒让我瞧见了十分的心酸。
卫淮放下筷子,瞟了眼我三人,对年夕道:“年小姐,非礼勿视。”顿了顿,又抿了口茶,笑道:“若是年小姐有一日嫁了人,想必也会像十三与白公子这般恩爱。”
年夕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年夫人抬头看了年夕一眼,继而皱起眉头,轻喝道:“夕儿!怎的如此无礼,让外人看笑话。”过去这十几年在皇宫里跌爬滚打,饶是我在如何大而化之,如何迟钝,也看得出来年夫人的疏远之意,罢了罢了,果真是偏袒在自己女儿这边,我默了默,年老爷见情况不对,十分疑惑看了桌上的人,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
经过几天的相处,我与卫淮都明了了,年夫人很犀利,年老爷十分宠妻,算得上一个乐善好施之人,我见状,忙宽慰他说没事,年老爷又是笑呵呵道:“白夫人端庄贤淑,与白公子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年夕脸色已十分不好看,年夫人僵了一下,继而瞥了眼年夕,年夕倒没在发作,十分规矩,我与卫淮对视一眼,嗯,倒不晓得卫淮这厮什么时候学会含沙射影,却让我觉着颇为赏心悦目。
翌日一大早,白棠那厮被年老爷叫去商量帮卫淮寻找兄长,余镇虽小,找一个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卫淮跟着白棠去后,就只有我与晏儿二人在房里,百无聊赖,我打着哈欠从内堂走到外堂,将将坐下浅啜了口茶,便有人敲上了门。
来人不是别人,我心里到未有太过惊讶。年夫人在我对面坐下,看了眼晏儿,我倒了杯茶与她,道:“晏儿于我不是外人。”
年夫人接过茶放在身前,道:“颜姑娘与丫鬟倒是十分亲密。”
我默了默,来人言语十分挑衅,我敬老爱幼,忙止住了晏儿,抬头道:“年夫人,我嫁了人,夫君白棠,夫人唤我姑娘倒是让我不自在。”
年夫人顿了顿,点头道:“是我疏忽,夫人。”
得,就是不想与我冠上那夫姓,我颇为郁结,却见她看了眼我的小腹,又慢悠悠道:“想必夫人还未有子罢?”
我心里感觉十分不妙,放下茶杯,道:“没有。”
年夫人松了口气,又道:“夫人性子爽利,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小女年夕正值二八之年,性子虽刁蛮了点,却十分仰慕白公子,想必若是进了门,夫人宽宏大量,也会与小女一起好好公侍一夫。”顿了顿,还未等我斟酌开口,年夫人起身又拉起我的手,道:“夫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女进门,也会延续白家香火,不晓得夫人意下如何?”
意你祖宗十八代啊意……
想来自家夫君走到哪儿都如此之抢手,我十分宽慰。想了想,道:“夫人会委屈她做妾?”
年夫人皱了皱眉,似有放松道:“夫人既有容人之量,我来是想与夫人商量,小女进门之礼,可否按娶妻之礼来办?”
我放下茶,站起身来道:“夫人,我不同意。”
年夫人愣住,继而咬牙道:“那妾便妾罢!”
我宽慰她道:“不是妾,我的意思是,白棠,不可能娶她。”
“男人三妻四妾甚是平常,难道夫人想一人独占白公子?”年夫人急道。
我心里十分窝火,但毕竟人在屋檐下,卫和一事还要拜托他们,现在撕破脸皮十分不明智,遂深吸口气道:“夫君他只要我一人,我也只有他一人,我二人之间不是任何人都能介入的。”我想了想,又道:“或者,夫人可直接向夫君说这事,若是夫君同意,我自不会再坐那拆人姻缘棒打鸳鸯之事。”
年夫人顿了顿,道:“夫人莫要不听劝,我此番亲自来是敬你先入门,若是小女进了门,自是容不得夫人如此霸道!”说罢,摔门而去。
私以为,我这番话说的十分明了,却还真有那么一两个不到南墙心不死的人。午饭时,年老爷踌躇半天十分客气向白棠提了提再娶之事,年夫人十分委婉的说了下白天之事,我只觉得我活像那些个戏本里面坏人好事罪大恶极的恶人一般,白棠那厮听完看我一眼,洒然一笑,放下杯盏道:“我白棠心里挂念之人只有一人。”说完看我一眼,对年夫人此番脸色恍若未闻,倏然一笑,一双桃花目更似深潭浸月一般,又一字一句道:“白棠此生,绝不再娶,一人足矣。”
也不晓得是不是那厮太过认真的神色,我鼻头蓦地一酸,只觉心上有翎羽拂过,年夕在一旁唇色惨白,不知如何开口,年老爷十分尴尬,复又叹道:“公子与夫人鹣鲽情深,如此。”又转头来看了年夫人一眼:“夫人……”
年夫人瞪他一眼,低声安慰年夕,我看了白棠一眼,现在我二人身份仅是区区商贾,就算那知县官位再小,毕竟有求于人,那厮是不是,太横了一点?白棠想是知晓我心中所想,笑着握了握我的手,我安下心来。
年夫人起身拂袖道:“年府太过简陋,想是没有那个通天之力帮忙寻找卫公子。”
第三十七章
白棠笑着与年老爷进了书房,白棠手段颇多,是以,半盏茶的功夫,他出来后告诉我不必担心,我依旧在年府安然住下,只是年夕对我的敌意与日俱增,若是说以前她还有些遮掩,唯恐白棠不喜她,现在就是明目张胆的想将我从白夫人这个位子上挤下来,取而代之。对此,我与白棠那厮十分淡薄,不甩他便是,好在年夕这般了无章法的破坏没过多久,便转移目标,却让我将将哽咽在喉咙里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所谓阴魂不散,不过如此。
在年夕那脆弱的心肝被我与白棠二人碾压得干干净净之时,易昭的出现无疑是在那趋于平静的心里投了一粒石子,搅得天翻地覆。辰时,我在后园小憩片刻,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言笑晏晏之声,我捂着脸锤了锤后腰,入眼之处是一副十分养眼的图景。
“听说阙丹轩今日招待外客,沈哥哥不妨带夕儿去看看如何?”眼前少女罗衣锦袖,神色祈求,与那日在庙里所见实乃天壤之别,真是我见尤怜,我蹲下身猫着腰在拐角处看着二人。
“承蒙小姐美意,只是在下今日已与人有约。”易昭那厮今日未有易容,仅仅只换了个名字,想来余镇距壁连关还有一段距离,此番在我看来,少年锦衣玉带,眼角似笑非笑,咋一看倒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不禁心里暗自叹道人不可貌相。
年夕面善失望之色乍现,不过很快敛起,又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不知道沈哥哥与何人有约?”
易昭未达,轻笑了两声,一双眼朝我这边扫来,我一哆嗦,再一回神,眼下已多了双绛紫云双绣鞋。“你这个女人怎么在这?!”
罢了罢了,我十分理亏,只好沿着面鼻狠狠的打了几个哈欠,干笑两声,道:“凑巧罢了,你随意,随意。”
易昭那厮面上十分平静,了然于胸的样子十分扎眼,对年夕道:“这就是在下所邀之人。”
年夕呆了一呆,半晌才开口道:“沈哥哥……”又见我二人面色,道:“她是有夫之妇!”
我十分赞同,点头应道:“白棠也是有妇之夫。”
年夕那厮面色十分,嗯,莫测,在一旁默了半晌,我亦在一旁不晓得该如何,不觉狠狠瞪了易昭那厮一眼,那厮笑着应了,在一旁十分得意,我叹了叹,看年夕那般怅然若失的表情我也十分明了。好不易拜托白棠的阴影,不想春心再动的对象竟然当着她的面约下我,换谁谁郁结,对此我十分同情,先前有几分幸灾乐祸也收敛起来,正想安慰她,手刚拍上她的肩,那厮小脸一皱,十分不甩我的架势。得,我悻悻收回手,易昭那厮看我一眼,又开口对年夕柔声道:“小姐莫气,在下今日邀夫人所到之地实不是小姐应去之地……”
“有什么地方本小姐不能去?!”年夕一听,转怒为笑,随即又不满道。
易昭朝我眨了下眼,其间意味深长十分不明,突然倾身朝年夕耳边说了几个字,年夕被他这番动作弄得面红耳赤,听过话后,十分惊愕看了一脸不明所以的我:“你你……你竟然!”
易昭那厮十分无辜挡在我身前,道:“若是这般,小姐可还要去?”
我十分不明所以,又退后几步,皱眉道:“我从未答应要与你出去。”
易昭那厮笑笑,不以为意,上前恰好遮住年夕的视线,在我手上比划了几笔,我默了默,道:“我去。”
那厮十分满意,随手拂了拂肩上的灰尘,道:“嗯,这就对了。”
年夕见不到我,又不能失了礼数,只得跺了跺脚跑到园外,也不晓得此番是什么心境,我倒顾不上他人,急急扯了那厮的袖子道:“卫和在哪?”
一路上十分平静,直到下了马车停下,我才看清那春晖之下熠熠生辉的大字,也不得不说为何年夕听后会那般反应,心下同时明了为何一个知县之力要找一人也会难如登天,谁会想到要找之人正在花楼?此地掩人耳目,再好不过。我叹口气,摆了摆袖子便进了花楼,许是易昭那厮在前的缘故,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在一雅间处停下。
易昭那厮站定,侧身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