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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伊兰轻描淡写的说,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与到外面吃顿晚餐没什么区别。
祝童可没到那个境界,说:“那可是上亿啊,合约已经签了。”
“我记得有一条是,如果有不可预料的意外情况发生,所产生的纠纷遵照日本法律解决。日本的法律管不到中国,东海投资在日本没有任何可执行资产。”
“谢家的钱已经到了。”
“那是他们太着急了。投资有风险,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就当交学费了。再说了,谢家的钱来得容易,你不是刚替他们挽回一大笔损失?谢腾龙不会说什么的。”
似乎很有道理啊。祝童忽然警觉,如果随着柳伊兰的思路走下去,福华造船能否成局都是可有可无的了。她更在意的是一场刚刚结束的较量,自己是那场较量的胜利者。
隐隐约约,祝童意识到自己赢得什么了。只是,他不可能看着雷曼和威尔逊夫人一唱一和一明一暗侵吞井池财团的资产。
他将注意力转过来,问:“依兰姐,能联系到蓝先生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不需要,特别是这个时候。”柳伊兰很干脆;“他之所以出局,不是因为做的不够好,而是心。你现在完全可以以轻松的心态欣赏他的表演,龙帮国际是蓝家的产业。他可以不认同江湖道,希望他不要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不会如此严重吧?蓝先生是君子。”祝童怀疑的问。在他的印象里,蓝湛江可算一位正人君子。
“君子变成伪君子很容易,伪君子变成君子才有难度。”柳伊兰不急不缓的说;“他已经不属于江湖道,就这样吧,日本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在机场,马上要回上海。”
通话结束,祝童的心思飘得越发高远。
第二十四卷、倦味情 四、输赢(下)
“平志君,你的人有多少在这里?”祝童问。
“四个,雷曼先生是现任参议员,zf在海力诺布置有安保,爱德华将军身边有随扈,我的人做不了什么,给勋爵派的保镖撤了。”
此刻,房间里只有三个人;祝童、松井平志和史密斯。汉密尔顿勋爵今天请假,去陪他的老朋友雷曼参议员打高尔夫球。
名义上他们正在进行艰苦的谈判,为附加条款的每一个用词争执不下。实际上这里成为了一个临时指挥部,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墙壁上临时安置的四台液晶电视机和所吸引。其中有两个新闻台,包括川上洋子的TBC电视台,还有两家体育台高尔夫频道,他们的转播更专业也更注重高尔夫运动本身。
“有点难办啊。”祝童敲打着桌面,目光扫过四个屏幕。
“蓝先生要做什么?”最担心不是祝童,而是史密斯。他生怕对付雷曼先生的计划失败,那样,他将变成一个大傻瓜和穷光蛋。
另一边墙上,悬挂着着海力诺球场的全景图;祝童的目光最终落到球道的最后的果岭上。
“你们在这里,我出去一下。”祝童出手。
“你不适合出现。”松井平志站起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出面比你合适。我是海力诺的高级会员,这里是曰本;有些事,我做比你做更容易得到谅解。”
“把他们分开。”祝童盯着地图说;“你对蓝湛江说一句话。”
“什么话?”松井平志好奇的问。
“这句话必须用汉语说。”祝童表情凝重,正犹豫着是自己去还是相信松井平志。
“我会的。”松井平志汉语不错,英语也不错。
“附耳过来。”祝童凑到松井平志耳边嘀咕几句。
“记得了,可是,有用吗?”松井平志仔细的听完,又在祝童耳边重复一遍。
“这是两句咒语,他一定能听明白。”
松井平志点点头:“希望如你所料。我一定把这两句话转达给蓝先生。”
蓝湛江很了解祝童,他知道祝童的骄傲,也知道如何利用。有蓝湛江在,雷曼先生落入陷阱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七成以上。祝童必须把他们分开,至少要让蓝湛江保持沉默。
海力诺的球道和果岭无可挑剔,在风景如画的高山流水间打球,本就是一场难得的享受。
球童的工作不只是为客人抗球具、寻找飞球,某些时候,他们还要充当顾问的角色。
渡边俊在东京的高尔夫球场服务了三年,也时常跟随客人在海力诺的球道上奔走。最近几天,他更是用了大量时间熟悉这里的每个沙坑,每个果岭,乃至每片草甸的深度和硬度。
雷曼先生一开始就对这个明显具有美国血统的球童很满意,两人之间的交流也没什么障碍。逐渐的,他每次遇到把握不大的情况,挥杆前都会询问渡边俊的建议,包括什么时候用几号杆合适,会先倾听渡边俊的意见。
有了如此专业的球童,雷曼先生今天发挥的不错,到最后一个果岭时,已经领先对手爱德华将军那组五杆。
海力诺的最后一个果岭地形复杂,稍不注意或者用力过度,胜负就会逆转,甚至被对手翻盘。
登上果岭,决定胜负的时刻到了,前来捧场的嘉宾和记者们都聚集到周围,等待最终结果的出现。
雷曼先生的此次曰本之行本就不低调。
这次到京都,更是一种实际意义上的宣誓。
他允许媒体记者和应邀观摩的嘉宾近距离欣赏这场不算太精彩的高尔夫比赛。
双方的白色小球都被击上果岭,观摩的***收缩在果岭周围,人群就显得杂乱而密集。
最后一个球,雷曼先生这边比较松弛,两次击打都没有进洞。
可是没什么,这只是一场朋友之间小赌注的切磋。
轮到对方击球,蓝湛江站在一旁静静的享受胜利将要降临前的短暂期盼。
“蓝先生,久违了。”松井平志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蓝湛江没显得太意外,微笑着点点头。
这样的野外非正式场合,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家与身份,用不着太多的客气。
“有人让我带给你两句话,蓝先生希望听吗?”
“平志君,我正在比赛。”蓝湛江礼貌的回绝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松井平志毫不理会,说完第一句就退后一步。轮到蓝湛江击球了。
球童递过来球杆,蓝湛江走到白色小球旁,紧紧攥住球杆凌空挥舞着。可是,这一击迟迟没有落到实处。别人看不出来,他自己知道,这双手已经不由他的支配,一直在微微颤抖。
高尔夫球不同于别的户外运动,距离球洞越近,也就越需要小心和耐心。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也许这一仗击下去,咫尺就会变成天涯。他根本控制不了击球的力度。
蓝湛江停下来,对球童做个换球杆的手势。
“蓝先生,不要着急,我们赢定了。”雷曼走过来,拍着蓝湛江的肩膀安慰道。
雷曼先生不认识松井平志,但彼得认识。现在,彼得与汉密尔顿勋爵就站在果岭的另一端,他们之间刚有一次简短的交流。
“我有点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雷曼先生替我打吧。”蓝湛江再次放弃,干脆丢下球杆走向圈外。
“你确定?”雷曼宽厚的笑笑,眼底闪过一丝荫翳的冷光。
“可以这样理解。”蓝湛江转过身,与雷曼对视片刻;“你可以做出任何解读。”
雷曼伸出手;“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这个时候退出,你不怕太晚了吗?”
“雷曼先生邀请我参加进来,只怕也不会在意我是否能坚持到底吧。”两人的手轻轻一触就分开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雷曼先生,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看着蓝湛江的背影远去,雷曼招手叫过自己的球童:“渡边先生,你来替蓝先生打。”
在如此规格的场合,让一个身份低微的球童代替自己的伙伴击球,在某种意义上极不礼貌的。
可蓝湛江根本就不在意,回头摆摆手:“雷曼先生如果认为合适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渡边俊很兴奋,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参与高尔夫运动需要巨额成本。一个人要成为一名职业选手就要每天练习,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是,如果能在这场众人瞩目的赛场上亮相,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运气。
记者们的大小镜头马上集中到渡边俊身上,蓝湛江上一次挥杆把球打上果岭,落点并不理想,距离球洞的距离不算长,但是之间有一定的坡度和角度,那将对高尔夫球的运行线路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即使是职业选手想要一击入洞也不容易,除了技术因素,还看祈祷多一点好运气。
“慢慢来,我们还有四杆的优势。”雷曼先生温和的安慰渡边俊,这个球如果让他来打会选择两杆进洞。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球道上,蓝湛江和松井平志那边的一举一动才让他牵肠挂肚。
蓝湛江接过球童递来的毛巾,擦拭额头的细汗,对松井平志说:“告诉他,完全不必担心。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特别是和雷曼先生一起。这里是京都,他有理由怀疑。”两人用汉语交流,身边很少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平志君,曰本是你的祖国,你对她的感觉有多少?”
“在外人眼里,我和你一样,如果在中国,我也会被称为‘香蕉人’。说实话,经历过欧洲的多年教育训练,我很少会想起类似的问题。那样的感觉,很陌生了。”
所谓香蕉人,是指那些生着黑头发黄皮肤,思维方式与生活习惯却与欧美白人社会更接近。
蓝湛江与松井平志的成长经历基本相似,都有一个传统世家的出身,同样接受了西方精英教育。
松井平志知道如何与蓝湛江交流,但很难产生友谊。
很奇怪的是,他和祝童之间的交往一开始就有障碍,可是现在却更有默契。
“我们可以走了吗?”松井平志大概明白点蓝湛江的要做什么,忽然握住他手,紧紧攥住;“你不能冒险,今天天气不错,这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我会后悔的。”蓝湛江表面很平静,手心里却全是汗水。
“马上将有场精彩的演出,我们不应该出现在镜头里。”松井平志更紧张了,他已经触到贴在蓝湛江腰侧的一条硬物。那,不是高尔夫球赛这样的高尚运动中需要的装备;“他还让我告诉你,他没有野心,希望你留在上海。”
蓝湛江沉默着,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人总不能跟神斗吧?”
“他是神?”蓝湛江稍微放松了一点,却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认为是。你如果在这里,会破坏他的计划。”
蓝湛江犹豫着,松井平志拉住他走出果岭,很快消失在海力诺球场的树林里。
第二十四卷、倦味情 五、这小子真棒(上)
汉密尔顿勋爵一直关注着蓝湛江的举动,甚至能预料到他想做什么。
可是,这个蓝家的可怜人被松井平志拉走了,这让勋爵很不舒服。雷曼受点小伤,甚至死在这里,对他来说都无关轻重,甚至更好。
松井平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还把一场美丽的意外给搅黄了。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或者已经发生了;并且,就在这里,这最后一个果岭上。
勋爵老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全场,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与以往类似的场景一样,无聊的政客,有钱的伤人,漂亮的女士和美丽的小姐,在四月的阳光下悠闲的为几个有影响的尊贵客人蹩脚的球技喝彩。
俱乐部的保安在外围巡视,爱德华将军的随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