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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韬这话说得果断狠毒,绿萼大着胆儿抬头看了看他,却见他眼中分明有寒冰一般的厉色,那视线似乎化作两把飞刀,能直直的扎进她的心窝子。绿萼吓得全身哆嗦了下,一份缠绵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拉紧薄纱裹住自己,连滚带爬的从内室退了出去。
绿萼惊吓的逃出内室,不远处的黑暗里,露出了红英半张脸,很高兴,又似乎有点迷惑:“世子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昨晚他才……不可能不近女色呢?莫非他有喜欢的人了?”紧张的搓了搓衣角:“也没听说他和哪位小姐有纠葛呢,难道……他喜欢的是……”红英轻轻的话语慢慢消散在夜色里,那浓浓的黑暗藏住了她脸上的红晕。
内室燃的鹅梨香很有安神的作用,梁伯韬把绿萼赶了出去往床上一躺,便一直睡到了天明,中间都没有醒来过,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子外面已经是透亮,洁白的雪色映进了室内,明晃晃的一个晴天。
梁伯韬在红英的服侍下洗漱以后,绿萼已经从厨房回来了,手里提这一个食盒。
蹑手蹑脚的走进内室,绿萼轻轻的把早膳摆上,战战兢兢的站到一边,低着头,不敢看梁伯韬的脸。
梁伯韬也不理睬她,由红英伺候着用过早饭。
“韬儿,怎么就起床了?”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武靖侯夫人一步跨了进来,看着儿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顿时一愣。
指了个屋里人,少年人初识云雨滋味,不是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来吗?怎么现儿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但是看着那绿萼倒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累得不轻。
看着绿萼站在旁边,一副可怜的小模样儿,武靖侯夫人不禁有点感叹果然男人都是不体贴的,尽管是个奴婢,但毕竟初经人事,怎么能让她这样站到旁边?也该好好歇息下再来服侍不迟!
想到这里,武靖侯夫人笑眯眯的开口问到:“韬儿昨晚可歇息得好?”
梁伯韬看着母亲那样子,心里愠怒,但又无法表示出来,只能点点头道:“母亲有心了,儿子昨晚歇息得好。”
武靖侯夫人听到此话,更是欢喜,点点头道:“韬儿,你年岁渐大,也需得人照顾了,现儿绿萼做了你屋里人,由她尽心照顾着你,母亲也能放心些。昨晚她也累了一宿,合该好好歇息会,你就不要让她这么站着了。”
梁伯韬本欲出声反驳,但转念一想,若是母亲知道了他并未收了绿萼做屋里人,说不定又会给他指一个,不如就让绿萼担着这个虚名罢,自己实在不想看到别的花花草草在自己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于是冲着绿萼说:“既然夫人开恩叫你去歇息,你就退下罢。”
绿萼本是提心吊胆,害怕梁伯韬会说出她根本没有被收用的事情,现在听梁伯韬这么一说,心里大喜,向武靖侯夫人和梁伯韬行了个礼儿便退了下去。
望了下绿萼娉娉婷婷的背影,武靖侯夫人朝梁伯韬一笑:“韬儿,可满意这个丫鬟?”
听到母亲这般问,梁伯韬心里如堵了块大石头般不舒服。
为了父亲纳妾之事,母亲没少和父亲闹,去年内院里被仗毙了几个丫鬟,都是想爬床,或者是因为刘姨娘想邀宠而进献的丫鬟。既然母亲自己不愿意父亲有姬妾,又何必急巴巴的往儿子房里塞人?难道不会考虑到以后儿媳的感受?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亲这种做法自己实在不能苟同!
☆、风波不信菱枝弱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完毕!
倒计时20天,祝福……
京城的冬天比杭州府的要冷了许多,润璃窝在碧纱橱里懒洋洋的都不想出去。
探头看了看后院的梅花;仍然是那般艳丽;一片殷殷的鲜红,似美人眉间的朱砂痣,勾魂夺魄般;化作了梦里的一抹朦胧;留在人心底的最深处。树下并肩站着的两个丫鬟;穿着一色儿的青灰色棉袄,高高的元宝领遮住了香腮;只余小半张脸露在外面,回眸一笑时;那眼波儿已是透出了动人的滟潋。
黛青正在用小刷子细心的扫着梅花花瓣上的积雪;而嫣红则在树下拾着昨夜的落花。润璃往窗户边上缩了缩,感觉她的丫鬟们个个都比她更懂生活,梅花蕊上的积雪烹茶,据说有着淡淡的梅花清香,味道格外的不同,可她每天喝着黛青沏好的梅花茶,却也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别样的味道,而她倒是对嫣红即将淘澄出来的胭脂膏子却抱着极大的兴趣,弄得黛青有时看她都露出了些不屑:“姑娘,我记得小时候你教我们念书的时候说过,这风雅之心也该有些,否则会泯灭了生活的乐趣。今儿我给姑娘用心沏出来的茶,姑娘竟然就这么大口大口的喝了,可对得起风雅这两个字?”
润璃看了看那边眉头微微皱起的黛青,莞尔一笑:“那时候是我逗你们玩的!”
“姑娘,你!”黛青看到自家姑娘突然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知道她又准备拿自己开玩笑了,扭了□子就去了隔壁房间:“我要把嫣红刚刚收的梅花拿了做梅花糕儿去!”
看着黛青那夺门而出的身子,润璃忍住笑,大声说:“多做一碟子,我得拿了去孝敬老太太!”
回苏府也快十日了,府里各色人等还是不太熟悉,唯一熟悉的就是这位苏老太太了。
总以为世家大族的老太太,该是每天拉着一张脸子,等着媳妇孙儿辈哄着供着,或是威严富态,或是端庄高傲,或是老成持重——反正就不是这位苏老太太的范儿!
苏老太太不显老相,爱打扮,一天能换三套衣服,尤其爱穿红色,润璃实在想不到会有年近五十的老太太还喜欢红色衣服的。苏老太太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红色,大红,朱红,艳红,胭脂红,丹参红……那一片红,远远的看上去艳丽如火,无端端的烧得人眼窝子都热了起来。
来大周这么久,润璃从未见过哪位老太太到这个年纪还尽选些红色的衣物往身上披,可苏老太太却毫不在乎,随心所欲,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至于行事就更让润璃惊奇了,她不是那种收敛的人,她虽在有些方面还是尊着大家闺秀的教养,但行事却与旁人迥异。例如若是想责备一个人,大部分老太太都会用先扬后抑的手法,前面说几句好听的话儿,后面再不轻不淡的说上几句点题,既能表达出来意思,又能达到敲警钟的效果。而苏老太太则是非常直截了当,想说谁了,直接一顿训斥,也不管那人怎么想——反正现在苏府除了苏老太爷就是她最大,何况苏老太爷素日里说话都是处处捧着她呢?
看着苏老太太日子过得滋润,润璃也暗下决心,苏老太太就是她的榜样!谁说嫁的夫君一定要有通房侍妾?谁说大周朝的女子只能唯唯诺诺的过日子,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正在无聊的想着事情,一面拿着绒黄新绣的帕子无聊的摆弄,突然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姑娘,姑娘,世子爷过府来了!”
门帘一掀,葱翠那红扑扑的脸出现在面前:“世子爷送帖子来了,老太太叫你去庆瑞堂呢!”
“送帖子?”润璃看了下葱翠:“什么帖子啊?”
“正月初十,武靖侯府的赏梅会,听说侯府的梅花品种多,开得很好,京城的太太贵女们都会应邀去武靖侯府西园赏梅呢。”说到这里,葱翠的眼睛亮闪闪的:“姑娘,这可是你第一次在京城露脸呢,你得好好打扮打扮,别让人家看轻了你!”
润璃站起身来跟着葱翠往外面走,一面淡淡的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别人来评判,人家看不看轻我,可与我有半分关系?只要自己不看轻自己就行!”
葱翠在旁边抿嘴一笑:“对,对,对,姑娘,只要世子爷不看轻你就可以了,其余人倒都是多余的!”
润璃看了看葱翠,叹气道:“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也不知道那个暗雨怎么能对付得了你,他那笨口笨舌的,怎么也和你这种伶牙俐齿的配到一块去了!”
听到润璃这话,葱翠这才打住话头,脸上飞起一片红色。
走进庆瑞堂,里面已经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女眷,梁伯韬正陪着苏老太太坐在上首,见到润璃走进庆瑞堂,给她递了个眼色,润璃故意偏过头去不看他,害得那梁伯韬望了个空,微微露出点失望,葱翠在旁边看得真切,扶着润璃的手暗地在润璃胳膊上掐了一下。
“璃丫头可算是来了。”苏老太太笑眯眯的望着润璃:“璃丫头,武靖侯府初十赏梅会,下了帖子过来,你是第一次在京城参加这等盛会,也该做几件新衣裳才是。我已经派人拿了苏府的名剌去了珍珑坊,过些时候会有师傅来帮你裁衣。”
润璃赶紧向苏老太太福身谢过,心里想着这位苏老太太不知为何,仿佛一见面就特别喜欢她,但是又不会替她考虑,动不动就把她推到招人嫌的风口浪尖上面。现在梁伯韬还坐在这里,若是他走了以后,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说多少嫉妒的话儿出来呢!
梁伯韬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那是应当的,三小姐是第一次在京城贵女圈里露面,自然要好好打扮着。”
苏润玧在一旁早已不忿,听梁伯韬这般说,更是恼怒,不由得开口道:“韬哥哥,你可叫错人了,我们家三姐姐已经出嫁了,这里哪有个三小姐?”
一句“韬哥哥”喊得那么亲热,润璃不由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肉麻,这个梁伯韬,到处欠着风流债,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喊他“韬哥哥”!
那边梁伯韬一双眼睛只在润璃身上,见她虽然面色无异,但却能感觉到她那不悦的眼神,心里本来也被苏润玧这声“韬哥哥”叫得郁闷,再见到润璃的神色,更是只觉烦躁,连忙开口说:“我倒是依着那时候在杭州府的叫法了,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称呼润璃妹妹?”
苏润珉赶紧开口道:“前不久我们序齿过了,我排在第六,润璃排在第九。”
苏润珏见苏润珉不提自己,气哼哼的横了她一眼,然后望着梁伯韬甜美的一笑:“我现在是苏府最小的,排第十。”
梁伯韬哪有那份心思去听她们的自我推介?只听到润璃排在第九便说:“那以后我该喊苏九小姐了?嗯,这个排序倒也不错。”
苏润玧见自己直接被梁伯韬忽略,心里颇是委屈,看着三房那几个姑娘一个个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更是有难言的愤怒,于是对着梁伯韬开口说话,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韬哥哥,现儿我可是这苏府最大的了,我行五。”
“五小姐,那些小时候的叫法,现在就别再如此称呼了,你还是和大家一样喊我罢!”梁伯韬拧了下眉毛,站了起来向苏老太太行了一礼:“那日伯韬会在门口候着老太太带着贵府女眷来武靖侯府赏梅。”
苏老太太一脸笑的应承着:“会来的,会来的,世子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梁伯韬刚刚离开庆瑞堂,这边苏润玧就率先跳了起来:“祖母,为何只给九妹妹一个人裁衣裳?我们这些姐妹们难道就不是祖母的孙女儿?”
苏老太太眼风儿都没有给苏润玧一个:“你每年添置的衣裳还少了?现在我给你妹妹做几件又如何?哪轮到你来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看起来你那心经抄得还少了些,继续回房抄去罢!”
苏润玧怒气冲冲的看了润璃一眼,带着贴身丫鬟们走了出去。
苏老太太看了一眼座位上一干孙女,慢悠悠的说:“我做事情自有分寸,璃丫头乃是嫡出,自然该金贵些,你们可有意见?”
几个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