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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所要面临的诸多难事,我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对于我来说,能够入宫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些算不得什么。”司马彦望着小二带喜不带忧地淡然一笑。
“看来姑娘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小二似是很明白,略显同情地看着司马彦叹了一口气,“那姑娘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我还得去做事呢。”
“哎,好的,小二哥你去忙吧。”司马彦乖巧地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向里面,才在临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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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有你,跟着李姑姑去洗衣房。”张公公坐在一把滕木椅上,轻啜一口茶把手中的茶碗递给身旁的小太监,才缓缓地抬起头,右手食指一指面前笔直站立的十人中最左侧的三人,带着几分不屑地吩咐道。立马就有一旁等着领人的四十来岁的老宫女笑着对他恭维一番便领着三个瘦小的身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今天入宫的十名预备宫女中,司马彦是最年长的,也是体格最健壮的,与那九名年龄尚幼、娇小瘦弱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司马彦自己都感受到了鹤立鸡群的感觉,不过却完全没有优越感,反而生出一丝难受之情。连她在内,还剩下四个等着张公公分派。其他三人都畏畏畏缩缩、十分拘谨地等着,司马彦却神游在外,正在想着会在什么地方见到自己的侄子。
“他们三人就由张姑姑带去洒扫房吧。”张公公指了开头的一个人,却越过站在第二位的司马彦,直指另外的两人对着张姑姑说。
那被唤作张姑姑的红衣中年宫女,对着张公公略一屈膝,说过一番谢过的话后,便领着那三个小姑娘向西而去。
现在场中就只剩下了张公公和他的近侍小太监、司马彦和另一位着绿色宫衣的三十几岁的宫女。
那宫女长相平凡,生得很是一般,一双单凤眼却是灵动有致,看向张公公时是眉眼含笑,看向司马彦时眼中却是写满了鄙夷。她见张姑姑已经把人领走,便来到张公公的身旁,满脸堆笑地说道:“张公公可真是偏心,她们几个都是三个三个的领,到了我花木房,却只派给我这么一个人。那花木房的事可也不轻呀,我每天一双手累得连筷子都拿不起,张公公也该体恤体恤我才是呀。”
“你这话可是诓我诓得厉害了,谁不知道徐姑姑你办事麻厉、为人泼辣,虽然不用自己动手,人数又少,但在你的管教之下,那可是一个顶俩用,整个皇宫的花草树木都被你们侍弄得生机勃勃、幽雅别致,连皇后可都是夸过好几回呢。”张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明褒暗贬,“再说,你说偏心这话我可是冤得很哪,你没看见我给你留下的这个比她们几个都壮实吗?真要干起活来,未必就不能抵过她们三个小毛丫头。”
“那是那是。”一点没占到嘴上便宜的徐姑姑,脸上的笑意不减,点头附和后目光游移到了司马彦身上,脸上的肉不可见地拧了拧后,回头道,“那就多谢公公的体恤了,我还得赶去给皇后寝宫再放置几盆郁金香,就先告辞了。”
“哟,皇后娘娘的事,奴家可不敢耽搁,徐姑姑可得快着点去。”张公公一听她拿着皇后娘娘的话头来压自己,心里很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不觉更显尖锐。
徐姑姑向着他欠了欠身,转过头看向司马彦时已是一脸寒冰,她僵着脸对司马彦抛出一句:“没听到我说忙着呢吗?还不快跟着我去干活去。”
刚刚还对分配到哪都觉得无所谓的司马彦在见识到了这宫中的小斗后,开始有些提心吊胆了。这徐姑姑一看就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她不会把对张公公的气全撒到我头上来吧,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司马彦还没来得及向上帝祈祷,就听到耳畔传来又一声冷冰冰的言语:“还不快走,死愣着干啥呢,难不成还等着我请人来抬你走。”
司马彦不敢有过多的表情,忙低了头跟在她的后面,急急地往东行去,在低头的一瞬间却瞧见张公公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徐姑姑的背影。
062 饥寒交迫
司马彦一路跟着徐姑姑来到了一个名为梦韵的园子里。一踏入园内,司马彦便见里面花草树木种类繁多,鲜花盛开、绿树成荫,宛如春季般生机勃勃。司马彦只觉得两眼放光、神清气爽,差点就要蹦起来了。虽然在风清国的皇宫中也见过一些冬季仍茂盛、争艳的植物,但与这里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里不但植物种类多,而且花圃的造型设计、花草种类色彩的搭配都是风清国无法比拟的。一看就知道是侍弄花草之人下了苦功的,想来张公公所说的得到皇后的夸奖是真的,也难怪徐姑姑会有那么一点自傲,其她几位姑姑都对张公公十分恭谨,她却不是那么在乎。
“你,跟着她们把这里的所有花草树木好好地休整一番,今天暂且把矮处的花草处理好,密了的地方拔掉一些,薄了的地方再添一些,枯草全要拔掉。记住,这些地方弄完了才能吃饭。”徐姑姑沿着石子路走了一小段,来到一个开阔的地儿,并不回头,指了指前面弯着身子忙碌的两个小宫女说。
“啊?”司马彦瞪着一双铜铃眼,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天,这太阳都已经在向头顶靠了,等干完这么一大堆活,恐怕快到傍晚了吧,这不是明摆着叫自己中午饭不要吃吗?可怜早上吃的那点稀饭早已消化得无影无踪了,这么久的时间可怎么挨呀。看来她还真是要把对张公公的那点怨气发到自己身上了,怎么这么倒霉,自己同他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呀,本来开始还有点感激他没把自己分到洗衣房和洒水房那两个印象中活儿重的地方,现在看来他把自己调这儿来是有预谋的,难道说他嫌给的银子太少了?
“那我要不要换上同她们一样的衣服?”司马彦无奈地苦着一张脸,走上前指了指另两位宫女穿的统一浅绿宫装问徐姑姑。
“不用了,等会儿做完事我再让樱儿去把你的衣服领了来。”徐姑姑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司马彦一眼,又回头向着那两人的方向叫了一句,“樱儿,她以后就跟着你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是,奴婢知道了。”其中一人直起身子看向这边,目光定到徐姑姑的脸上后躬了躬身子乖巧地应了一声。
“还不快去干活,难道你想让她们两个都跟着你挨饿吗?”司马彦还在看着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长得浓眉大眼的小姑娘,冷不丁身旁又传来了徐姑姑的呵斥。
“是。”司马彦低了低身子就欲迈腿跑开,却听到徐姑姑又冷冷地抛来一句,“记住,以后只能在宫里自称奴婢,你还够不上资格称我。”
“是,奴婢知道了,谢谢姑姑的教诲。”司马彦回给徐姑姑一个灿烂的笑后,转身撇撇嘴走向樱儿所在的地方。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于这些,司马彦是深有体会的。再说,现在还有大计在身,不能因小失大,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得忍一时之气,不跟徐姑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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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饥寒交迫呀。”司马彦蹲在一株梅树幼株旁,右手捂在额头上望了望当顶的日头,左手抚了抚咕咕乱叫的肚子,有气无力地哀叹道。
“樱儿姐姐,海棠姐姐,不会是因为我你们才这么晚也没有饭吃吧?”司马彦带着几分歉意地望向汗流满面仍蹲着身子在拔枯草的两位小女孩。{奇}虽说论年龄自己都可以做人家阿姨了,{书}但古代都讲究个先入门者为大,{网}所以按规矩自己还是得尊称她们二人一声姐姐。
“不是,我们常常这样,可能今天徐姑姑的心情又不太好吧。”樱儿抬起头毫无怨意地对着司马彦莞颜一笑。
“是啊,我和樱儿姐姐都习惯了。”海棠也抬起头看向司马彦,一张在司马彦看来还略显稚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怨气和惊讶,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个老巫婆心情不好时就拿你们撒气吗?”司马彦气愤地站起身,挽起两边的袖子,一副欲要找人理论的架式。
樱儿和海棠两人忙也站起身子,不解地看着她,一时搞不清她何以会如此生气。
司马彦看到两人的奇怪表情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转念一想:唉,今时不同往日,凭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也只能像她们两人一样任由老巫婆摆布吗?哪还能与她作对?最后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意,小声地嘀咕一句:“真是的,干吗跟这种人生气。”
“来来来,快点干活吧,否则天黑前我们都别想吃上午饭。”面对两人歪着脖子目光茫然的表情,司马彦尴尬地一笑后,对她们招呼道。
“是呀,再加把劲儿,我们就能在天黑前吃上午饭了。”樱儿蹲下身子小心地把一株兰花拨弄在一起,然后用力地拔起与它紧紧相靠的一株杂草。
“哎呀,彦儿姐姐,你…”海棠忽然瞪着眼,指着司马彦身后一小堆齐腰而断的细长叶子惊呼。
“怎么了?”司马彦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回头望向海棠,一脸的茫然。
“是呀,怎么…”樱儿揪出花丛中的一片枯叶,微笑着回头,却在目光触及到海棠所指的叶子后,脸色骤然煞白,“天呀,你怎么把梦之花也给拔掉了?”
“我还以为是葱呢。”司马彦不在乎地耸耸肩开玩笑道,待看到樱儿和海棠两人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渐渐地现出惊恐后,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猜测着这叶片像葱叶一样的植物肯定不是普通的花。司马彦忙对她们二人道:“你们放心好了,祸是我闯的,等会儿老巫婆责罚的时候,我会一个人担下来的。”
“就算你一个人担下来,樱儿姐姐也少不得看管不严之责,一样要受到责罚的。”海棠的脸色并未好转,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那怎么办?”司马彦听后满心着急,她可不能一来就连累这位可怜的小姑娘遭受责罚。忽然,她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妈妈在地里种香葱的情景,忙蹲下身子,用铲子铲出剩在土里的梦之花根部,托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回头对着急不安的两人诡异一笑,轻声唤道,“你们把这些根全都拔起来,再把剩下的那几棵用铲子轻轻地挖出来。”
“难道你想让我们都被赶出宫去吗?”海棠听后,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她难道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
“难道你想…”樱儿拉了拉海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生气,狐疑地看向司马彦。
063 兵来将挡
“没错,分株后它又能很快地长得跟以前一样茂盛。”司马彦眯着眼轻轻地点头。
“虽然这个园子不常有人来,但何姑姑侍弄花草多年,万一她来这巡视,一下就能看出,到时…”樱儿还是很担忧地说。
“动手吧,到时我自有话语应付她。”司马彦投给樱儿一个自信的笑,率先拿起铲子把其它的梦之花根铲掉。
三人分好工,由海棠在另一处边拔草边放风,司马彦把挖好的完整梦之花每棵分成均等的两份,再由樱儿负责一棵一棵地植好。很快,刚刚还满目狼藉的小花坛,又回复了平整、葱绿。若不是十分熟悉,很难一下发现原本茂密的梦之花每棵都瘦小了一倍。
一直到太阳依依不舍地落到西面,司马彦三人才直起腰酸背疼的身子,相视一笑,在樱儿的带领下,向着园子一角的一个荒废小院走去。
“你们平时就睡在这?”司马彦随着二人穿过长满枯草的院落,踮着脚跨进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