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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脸色有点儿泛白,但仍稳稳站着听下去。
“我的女朋友缺少一个侍女,如果你愿意今生今世侍奉她,你就保留了你的性命。愿意吗?”
碧珠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塔文森满意地笑笑,“果然是个聪明的好姑娘。只是,我今晚的晚饭就落空啦。”他挑逗地在她的下巴处摸了一把,把她带回了西司廷。
“现在,我该走啦,你看看她是否合意。不称心时,只管还给我哦。”最后一句话当然是说给碧珠听的。说话间,塔文森绕到黛丝特的背面,对着碧珠大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下。碧珠吓得垂头不语。塔文森朗朗笑起来了。
于是黛丝特就有了这么个名叫碧珠的侍女。她乖巧、单纯,很合黛丝特的心意。
第九章祸起萧墙
黛丝特在法老一句话形成的保护伞下安然生活。今天是她来到西司廷一周年,塔文森为她安排了盛大的庆祝节目,却有一个人缺席,并在自己的房间里怒火中烧,那就是宾希。
宾希的恨意在啮咬她,细想之下自己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都是因为那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黛丝特·孟·绮若!宾希咬牙切齿地把她的名字默念了一遍。虽然这里还有丹妮、爱玛在,但她们年纪小,也不怎么出色,她仿佛便是唯一的吸血鬼女王一般,地位尊贵,无可替代。现在呢?她顿觉一下子失去了同伴的瞩目。
更令她难以释怀的,是她失去了塔文森某种“可能性的”爱。不错,她很清楚塔文森从头到尾都不是她的,可至少他也不是别人的——那些吸引过他的注意,得到他的热吻、拥抱的女孩子早就成了亡魂,宾希觉得这还是可以忍受的。长生途上,她们再缤纷也不过昙花一现,只有她才能陪他始终。然而现在,他还有希望属于她的“可能性”都被剥夺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黄毛丫头黛丝特。“我就搞不懂她能有多美,何况还是个人事不知、风情不解的小丫头。”
宾希尽管嫉恨,法老的旨意她还是忌惮的,她的大把年岁培养出了足够的理性,很明白触犯法令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宾希不敢去招惹她,只能闷在这里生气。无奈之下,她豢养了一批人作为空虚的补充。过一段日子,腻味了就换掉一批。眼下正有三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们本来都是强壮有力、气血充足的,现在一个个都似奄奄的病猫一般。但他们都为宾希的魅力着了迷,非但没想过逃出去,反而心甘情愿每天为她提供鲜血。
宾希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放荡无度,西维诺本来是不管这些闲事的,但见她闹得无度,警告她说,如果她因豢养人而触犯第一戒律,结果如何她应该知道。宾希耸肩道:“他们?我打开了门踢他们出去,他们也不愿走的。”西维诺当然洞察她受伤的心,百般掩饰也挽回不了她的失落。不由起了一丝怜悯,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黛丝特欢宴那天,宾希正躺在软榻上出神,珀阑托着酒上来了。
他长得眉清目秀,惯会伏低做小,是宾希目前最中意的男宠。然而他一脸猥琐,走起路来扭扭捏捏,从没有挺直过脊背。
“您怎么闷闷不乐啊?有谁竟敢惹我们的女皇生气?”说话也似莺声燕语,发自一个高大的男性口中,听起来好不怪异。他斟上一杯酒,做兰花指递与宾希。
宾希与所有的吸血鬼一样,并不怎么爱喝酒,但她喜欢把玩酒。
“你说呢?”她装腔作势地缓缓转动着水晶杯,观看那血色鲜艳的葡萄酒色,又闭目嗅闻馥郁的酒香。
珀阑眼珠一转:“该不会是黛丝特那个贱人吧?”
宾希抬头扫了他一眼,半晌无语。“她……比我漂亮吧?”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像是玩笑口吻。
“啊呀呀,她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呢?她不过是个毛丫头,而您风情万种,美艳无比,迷得死人。”他吃吃媚笑了起来。其实他从没有见过黛丝特,在法老的庇护下,她的地位已经非常特殊了,没人敢去惹她,轻易也见不着她。
“那你帮我去教训教训她吧?”宾希翻了个身,闷闷道。
珀阑不敢应声,见宾希背转了身子,闭上了眼睛,也就收拾了杯盏下去了。
他忖道,“黛丝特不过是一个凡人,凭我的力量,制服一个女人应该没什么困难。而宾希是这儿女王一样的人物,只要她开心了,定有重重的赏赐给我,而且从此专宠我一个。”他正和宾希新来的一个男宠有些不快。那个男孩子长相清秀,还有些面嫩畏怯,但宾希最近对他很是注目似的。尽管眼下只是备选,还没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早晚会是个劲敌!珀阑忌惮着他,正盼望有个立功的机会好稳固他的地盘。
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打听好了黛丝特有常去小花园散步的习惯,尤其今夜这么热闹,她一定会出来透透气。于是他早早便勘探好了地形,在距离舞会最近的林中,有一处花木茂盛,最是清幽。当晚悄悄埋伏好,等待着。
静谧的夜空显出淡淡的微蓝色,雅致而深邃的天幕上飘荡着洁白柔软的云朵,就像飘荡着各种迷人的幻想。万籁俱寂,整个世界都浸透在恬静的氛围中沉睡了。一轮圆月躲在云朵背后若隐若现……
埋伏在花园深处的珀阑当然对这些美景视而不见。露水点点滴滴的下来了,寒气很重,他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心里诅咒着黛丝特。不知死活的贱丫头,竟敢得罪我们的女王,害我半夜在此傻等着……忽然间,远远似有一个人影走来,夜色朦胧,看不真切,他睁大眼睛。
来人慢慢走近,珀阑张口结舌,只觉停止了呼吸。他竟看到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她的眉眼、她的风姿,让他一阵窒息。夜色中她周身好似被淡淡的青烟紫雾所笼罩,说不出的轻盈飘逸,宛如仙子凌波而来……
珀阑呆了半晌,终于看见手中的匕首,记起了他埋伏在此的任务。见到了黛丝特的绝代芳华,他莫名地起了敬畏之心,杀她之念早已荡然无存。但想着还是割下她的一束秀发,献给宾希,不然女王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当下握紧匕首,冲了出去。
如闪电一般,斜地里蓦然冒出两道黑影,以惊人速度搭上了他的左右两肩,攫住了他。身形高大的珀阑在他们手中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是塔文森和莫奈德。
这一下变故,最惊异的竟然不是珀阑。黛丝特见有人紧握着匕首冲来,身后又有两道黑影,受了惊吓;塔文森和莫奈德是尾随她出来透气的,互相不知对方也在左近,只见黛丝特有难,不及多想,就冲了出来,这时看见对方,暴露了对黛丝特的暗中关切,不免有几分不好意思,心想早知对方会料理小贼,倒不如不这么造次现身了。当下三人脸上都有些讪讪,黛丝特一向以为莫奈德不甚理会她,这下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由芳心暗喜,娇靥也不由红了。
塔文森一读便知黛丝特心事,不由醋意大发,转头揪着伏在地上那人的头发,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宾希房里的公狗!”一挥手又重重地把他掷了出去,撞上了花坛的一角。珀阑吃痛,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就这么把你当晚餐,也忒便宜了你这小子。待我想些新鲜花样,慢慢和你玩吧……哦,啧啧,这倒是把好刀呀,只怕我极快地在你身上割上十七八刀,再刺几个透明窟窿,你都还没断气呢,要不要试试?”塔文森提着刀在珀阑身体上下比划,“一双招子还在不老实地瞟来瞟去。待我刺瞎了完事。”刀光闪闪,珀阑直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战栗。
莫奈德在一边皱眉,“这么个恶心东西,不如交给宾希就完了。”
塔文森拍了拍手,“我倒不怕杀他脏了手,只是黛丝特的眼睛多看这小子一秒都是罪过,何况看我杀他!小白脸,今天算你走运!”
当下莫奈德护送黛丝特回房,塔文森一手提着珀阑,往宾希的房间急掠。他把珀阑像一个大球一样往窗口轰地一掷,珀阑乒乒乓乓撞翻了好多家什。宾希也是耳目灵敏,听到动静,早就追赶出来。
不想看到塔文森,当下怔住。
看见塔文森在月光下俊朗的样子,宾希不由心中一动。心想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今夜不知是什么好风,把他给吹来了。真该好好招待他一下才是……她捋捋头发,含羞带俏地说:“进来坐……”
语声当即被打断,塔文森冷冷道:“你喜欢养狗呢,旁人自然管不着。不过你得好生看着,免得他不知好歹乱咬人。这次我姑且算了,下一次再叫我看见,非得剥狗皮,吃狗肉不可。”
他说完就走,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宾希本来受惊而出,看到塔文森又转为一团欢喜,继而又后悔没有着意打扮,不想塔文森来意非善,而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连个始末也懒得交待,没头没脑搁下几句话就走了,不由伤心气恼起来。
想起适才屋里不知什么被扔了进来,就转回了房里。
珀阑色如败灰,全身缩成一团,扑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是你?说!你怎么得罪塔文森了?”
珀阑仍是痴痴呆呆的神气,嗫嚅了半天,只是说不出话来。
宾希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珀阑只是一介凡人,要看透他的心事对宾希来说真是易如反掌。
宾希不由又惊又怒,这个不中用的狗奴才,杀不了贱女人不说,还对黛丝特惊为天人!一壁又吃醋。自己虽然敬塔文森三分,严格说起来,她的地位、法力只怕还在他之上。而塔文森为了黛丝特竟不惜和自己翻脸。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把众人迷得七颠八倒……心里越想越乱,只觉一切都是珀阑莽撞惹的祸。当下一边恶狠狠地大骂,一边重重踢了他几脚。叫人把他关押起来,听候处置。
黛丝特看到莫奈德突然出现,显然他还是非常关注她的。可为什么他看起来总是那么心碎、那么冷漠呢?他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心结?
那天晚上,黛丝特听到森林里低低的吟唱,是孩童稚嫩的嗓音。她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梦游一般,循着歌声而去。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中走着,有几分踉踉跄跄。她趟过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她穿过林中飘荡的雾霭。树枝擦过了她的鬓发,还有几次挂住了她的衣角,有碎石子硌疼了她的脚,深秋的溪水好凉……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短促、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银铃刺破了森林的岑寂。
黛丝特停住脚步,看见远方的小苍兰树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费力地辨识着。那只是一个孩子,衣饰精致华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娇贵的洋娃娃。她个头小小的,脸上有着属于她年纪的特征:胖鼓鼓的脸蛋,娇嫩嫩的红靥,一个可爱的娃娃。但看她的神情,是完全成熟的女人才有的表情,妩媚秀丽,同时异常冰冷骄矜,带着一股充分知道自己魅力而形成的傲慢和满不在乎。黛丝特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上了年纪的女人才藏着的忧戚、怨毒和洞察世情的精明,一时间不知所措。眼下她冷冷地望着黛丝特,一言不发。
就在这一眼里,黛丝特已经落败,她有几分不安地转开目光,避开了那孩子居高临下、直的瞠视。
刚才的笑声是她发出来的吗?黛丝特不由自主地问:“你是谁?”那个孩子露出揶揄的冷笑,凝在唇边。那个讽刺的表情、嘴角那个优美的弧度、眼神中冰冷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