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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解释,硕丰天乐也该知道真相了。
硕丰天乐慨然答道:“灵梦山的事,你们就放心吧,这本来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多谢。”
苏羽云向硕丰天乐道了谢,与左倾颜找到藏在暗处的马车,相携离去。
硕丰天乐瞧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心情很有些迫切。
迫切地想快点处理好灵梦山的事,带了大军回去交差。
然后去幻彩谷帮助苏羽云斗星月教主。
他怕她遇到危险。
迫切的同时,却又有些退缩。
羽云再不可能属于自己了,巴巴地赶过去,眼睁睁看着她同别的男人亲密,他会心痛。
曾经的纠缠,是以为那个男人不能带给她幸福。
可如今,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纠缠她呢?
出了灵梦山,途经山下的小镇,苏羽云坚持要弃车骑马。
相伴同行4
她的理由很充分。
“星月教主绝对不会在这当口为了同你斗气去幻彩谷揭穿你的身份,他肯定有别的阴谋诡计。事不宜迟,我们得赶时间。”
“可是你的身体,怎经得起这番奔波?”
左倾颜明知苏羽云说得在理,可就是不忍心让她为了自己受苦。
“我不要紧的,骑个马算什么?”
在苏羽云的坚持下,两人终于换上马,连日赶路,往幻彩谷进发。
灵梦山被攻破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别处,但他们一路上听到的关于星月教的消息不少。
硕丰天齐在派硕丰天乐攻打灵梦山的同时,派了人在全东凌国境内大肆抓捕星月教徒。
星月教散布在东凌国各处的据点大多被毁,星月教这次可说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但没有听到星月教主的消息,没有人提到他。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躲在灵梦山上。
直到这天,他们来到离幻彩谷不远的一个城市。
据左倾颜说,这座城市有他设下的一个幻彩谷的联络点,可以先去打探一下谷中的消息。
万一星月教主当真做了什么手脚,他们也好有所备而战。
距离京城远,这个城市几乎未受到战争的波及,显得很平静。
经过一个茶肆的时候,听见里面有茶客在聊起飘影国与星月教之事。
但说者听者神情都极为淡然,仿佛在述说一个遥远的传说。
“象他们这样生活倒好。”苏羽云感叹。
“会的,”左倾颜接口,“我会给你这样的生活,不会等太久。”
苏羽云回他一笑。
她相信他的话,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远离所有的纷扰,过上平静的日子。
正说着,身后锁呐声传来,声声述说着喜庆。
平静的街道顿时沸腾起来,原本呆在店内家中的人都钻到门外,或者站在窗口看热闹。
瞧这情形,对一个成亲的队伍竟是比对国家大事还要关心。
亲手为你披上嫁衣1
是的,他们的身后,是一个成亲的队伍。
衣着光鲜的队伍,簇拥着一乘系着红绸带的花轿走过。
新郎胸前系着红绸大花,坐在马背上,满脸喜色,不住向围观的人抱拳。
苏羽云眼馋地看着他们。
她就这样跟了左倾颜了,连拜个堂都没有,连穿上嫁衣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左倾颜凑到她耳边,悄声问:“想坐花轿?”
苏羽云惊奇地看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懂她的心事?
“我哪有。”
心中想归想,嘴上却不肯承认。
“还说没有,眼珠子都快掉到花轿上啦。”左倾颜轻声笑着。
苏羽云气恼地瞪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是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一天,想想有什么不可以?”
这是她跟了左倾颜之后,最大的一个遗憾,这家伙竟然拿这个来取笑她。
太过份了。
“我也觉得很遗憾。”左倾颜感叹。
“你有什么好遗憾的?你不是当过新郎吗?”
苏羽云想着左倾颜当新郎的样儿,忍不住好笑。
那时的他,怎想得到他娶的是一个假新娘呢?
又怎想得到这个假新娘把他们俩给联系到一起了呢?
想到这儿,对左倾颜的那丁点气也没了。
气消了,心中却莫名的有点期盼,希望左倾颜说点遗憾成亲的对象不是她之类的话。
那么,心里好歹有点安慰。
岂料左倾颜却笑笑说:“因为,我的成亲仪式是按照皇室的那套来的,成亲那天我连皇宫都没出过。我想,坐在这马上的感觉肯定很好。”
切,是为了这个遗憾?
苏羽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气鼓鼓地不看左倾颜。
她也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而且连孩子都有了,再成亲是不可能的。
她不过是感觉遗憾,羡慕别人罢了,没有别的心思。
可这家伙连几句好听话都不会说。
亲手为你披上嫁衣2
左倾颜岂会瞧不出她的心思,故意想逗逗她。
“羽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皇室的规矩改改?不然,以后我们的柘儿也不能出宫去迎新娘。”
“哦,随你了。”
苏羽云没精打采地回答。
柘儿?柘儿还早着呢。
等到他要娶妻的时候,他自己再去考虑规矩的问题呗。
说不定他根本懒得出宫去迎新娘呢。
左倾颜又说:“羽云,坐在马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心爱的女子迎回家去,这感觉肯定很好,你说是不是?”
“嗯。”
苏羽云回答得极为敷衍。
还心爱的女子呢,难道你当初迎娶羽溪的时候心情很好吗?
难道你迫切地想同他来个洞房花烛夜吗?
如果没有定心香,是不是你会按捺不住?
哼,花心大萝卜一个。
心里其实明白左倾颜对她的爱意,也明白左倾颜娶羽溪是迫不得已,可她就是心情不佳么。
左倾颜忍着笑,没话找话般说。
“羽云,你瞧,这个新郎肯定对他的亲事很满意,看他笑得多开心,还时不时朝花轿看上一眼。”
“你观察得可真仔细。”
苏羽云有点恼火,却又不好发作出来,因此回答的语气很有些挖苦。
从来不知道,这家伙也有如此哆嗦,如此让人心烦的时候。
左倾颜象是没听出她的口气有多糟糕似的,眼睛看着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成亲的队伍。
不怕死地说:“羽云,我猜,他们两个多半不是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成亲,多半是象我们俩这样,早就情投意合了。”
还情投意合呢,一点都不投一点都不合。
苏羽云气得将头别过一边,懒得理他。
左倾颜没得到她的回答,偏还追着问。
“羽云,你说是不是?”
“羽云,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苏羽云终于忍不住,嚷了起来。
亲手为你披上嫁衣3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简直就跟那些爱嚼舌头的媳妇大妈没啥区别嘛。
左倾颜蛮无辜的样儿摊摊手。
说:“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他们这样儿不让人羡慕吗?”
“是,你没说错。左大小姐,你的话怎会错呢?”
苏羽云恼怒之下,连极少使用的“左大小姐”的称呼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从来听见苏羽云叫他左大小姐都会生气的左倾颜,这会儿却没有生气,反而轻轻地笑出声来。
凑到苏羽云耳边说:“别羡慕他们,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一定亲手替你披上嫁衣。”
“你说什么?”
苏羽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都到这份上了,还成哪门子的亲?
左倾颜收起了适才眉目间的逗弄,换上了一本正经的神情。
搂住苏羽云的肩头说:“羽云,其实,我一直很遗憾,就让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了我。过去跟羽溪,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真的很想跟你成一回亲呢。”
苏羽云突然就怔住了。
眼眶热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望着前方,越行越远的迎亲的队伍,满目的红色似乎都化作了片片鲜艳的花瓣,飞上了天空。
漫天飞舞。
满目花开。
“你在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苏羽云半晌才回过神,低声说。
“当然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左倾颜说得自信满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计划当中。
“别,”苏羽云连忙阻止他,“我不过是发发感叹罢了,并没有当真要跟你成亲。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我们不可能再成亲的,成亲,不就都露馅了吗?你让柘儿以后怎么办?”
“什么并没有当真要跟我成亲?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这回换作左倾颜不满了。
苏羽云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亲手为你披上嫁衣4
“你就会胡搅蛮缠,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是么?我知道么?”
左倾颜偏不放过她。
“你到底想怎样?”苏羽云问。
这家伙,今天真是反常。
莫非他也被人家的成亲仪式给勾起心底的愿望了?
左倾颜不依不饶地说:“你得把你的意思明白说出来。说,你想不想同我成亲?”
“我们是不可能成亲的。”
“你只回答,想。”
苏羽云被他的话给勾得笑了出来,他都替她回答了,还需要她回答吗?
只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不过心头却甜甜的,很认真地回答:“想,想嫁给你,想同你成亲。”
“这就行了,”左倾颜满意地瞧着她,“你就等着吧。”
若不是碍于街上人多,东凌国这边又比较保守,真想在她腮边偷香一口。
苏羽云听他的意思,竟是当真想同她来个成亲仪式。
不安地劝阻:“不行的,我们当真不可以的。”
眼望着又恢复了平静的街道,往事一幕幕的又闪现在眼前。
心头却再没有过去的孤独和疲惫,只觉得无限宁静和满足。
“倾颜,其实,只要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
“别。其实,在遇上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也有穿上女装站到人前的一天。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那样孤独地生活下去,当一辈子假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左倾颜怜惜地将她搂得更紧。
这个肩头,曾经有过多少重负?
她的坚强与韧性,到底是与生俱来,还是环境被迫造成的?
“倾颜,”苏羽云喃喃说,“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同一个男人相亲相爱,当他的妻,还为他生孩子。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那些表面的仪式,做给别人看的仪式,我真的不在乎了。”
左倾颜没有接她的话,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重大变故1
他会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一个盛大的计划。
当然,在给她之前,他得先瞒着她。
不然,怎么叫惊喜呢?
左倾颜没有回答,只把自己温暖的怀抱给了她。
苏羽云只道左倾颜被自己说动了,不再想成亲的事,终于放下了不安的心。
靠在他的怀中,享受这别样的温馨。
直到发觉路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才回过神来,轻轻推开左倾颜。
象他们俩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相依,若是在飘影国还说得过去。
在这东凌国,当真会让人瞠目结舌,感叹世风日下了。
“倾颜,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去办正事吧。”
“好。”
左倾颜恋恋不舍地放开苏羽云,带了她去幻彩谷的联络点。
联络点是一间卖古董的铺子,苏羽云让左倾颜单独进去,自己呆在铺子的门面内等候。
她不愿在这样的非常时刻,因自己一个陌生人而带来不便。
因为信任的问题影响左倾颜打听消息。
左倾颜本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