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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可以穿上女孩子的服装,无拘无束在阳光下游玩。
而且,身边还有娘陪着她。
马车驶出了城外,沿着一条平整的路往前驶去。
蝴蝶盛会
路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
女孩们身上穿的,果然是同她自己身上这套差不多的节日盛装。
不论男女老少,脸上都戴了个类似的面具。
渐渐的,路边出现了蝴蝶。
蝴蝶越来越多,有的在路边翩飞,有的停在树叶上草尖上。
象一朵朵小花,煞是好看。
沐国师叮嘱。
“羽云,记住,蝴蝶盛会上的蝴蝶是不能伤害的。”
“哦,知道了。”
苏羽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路上行走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蝴蝶,以免不小心伤到它们。
清新的河风扑面而来,挽春江到了。
“我们下车吧。”
沐国师起身,拉了苏羽云下车。
才刚走到车下,苏羽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成千上万只蝴蝶停在江边的树上,象是给大树们披上了一件件五彩斑斓的彩衣。
更多的蝴蝶在漫天飞舞,象是漫天纷纷扬扬的花瓣。
不,比花瓣还要美。
兴高采烈的人们在草地上起舞,蝴蝶萦绕在他们身周。
也不知道是他们在舞蹈,还是蝴蝶在舞蹈。
又或者,是一起在舞蹈吧。
人与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别样的和谐。
沐国师与苏羽云手拉着手欣赏美景。
不时有戴着面具的小伙子将手中的蝴蝶花递向苏羽云,都被沐国师给挡回去了。
苏羽云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盛会,没把这些献殷情的小伙子们放在眼里。
有娘保护,感觉真好。
不过,她心里很明白,她今天可不仅仅是来参加盛会的。
更重要的,是来赴沐国师的约,听她讲述真相。
当然,在听故事之前,她愿意当一回在娘跟前撒娇的女儿。
与沐国师手拉着手在五彩的蝴蝶和五彩的人群当中穿行。
欢呼声此起彼伏。
而河水却象与这个盛大的节日无缘似的,静静地流淌着。
美丽的东西总是易逝吗
水面上漂浮着蝴蝶的尸体,为这个快乐的节日染上悲伤的气氛。
据说,来参加盛会的蝴蝶最后绝大部分都会随着江水流逝。
蝴蝶盛会,美极,盛极,生命绽放出绚烂到极致的光华。
然而,这光华却何其短暂。
美丽的东西总是易逝的吗?
盛放过后,是不是就意味着凋零呢?
苏羽云莫名的伤感惶惑,忍不住悄悄叹息。
“怎么啦?”沐国师关切地问。
人很多声音也很嘈杂,但她就是听到了苏羽云的叹息。
苏羽云答道:“就是为这些蝴蝶的命运叹息。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同它们一样。”
声音越说越低。
沐国师沉默着,良久,才搂住苏羽云。
“孩子,别担心,有娘在,娘一定会保护你。”
“嗯。”
苏羽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这个娘,这个抛下她快二十年的娘。
现在才来说保护她,之前的近二十年她在做什么?
不过,她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哪怕这些话仅仅是哄她高兴。
沿着挽春江走了很久,蝴蝶渐渐变得稀少。
喧嚷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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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题外话。
写蝴蝶盛会,不是因为云南大理那个有名的蝴蝶会,而是因为水心的一次亲身经历。
那是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放学,看见许多飞蛾聚焦在柏油马路的上方,从地面到约一个多人高的距离,密密麻麻的,漫延了约两三里路。
奇怪的是,只是路面上方有飞蛾,旁边几乎看不到。白色的飞蛾,约手指头一般大小。
连汽车都驱不散,场面很壮观。
第二天早上上学,再经过那段路。发现空中一只飞蛾都没有了,地上却铺了雪白的一层,很凄凉。
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印象非常深刻,宛如发生在昨天。
沐国师的真实身份
苏羽云望了望草地上不多的游客,吸了口气。
问:“娘,你不是说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吗?说吧。”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何必再躲。
沐国师指着前方一块延伸到水面上的一丈方圆的空地。
说:“这附近人多耳杂,我们到那儿去,没人听得见我们说的话。”
河水上面的蝴蝶不多,而且不方便歌舞,所以那块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
“好。”
苏羽云同意,同沐国师一道来到空地上。
“羽云,”
沐国师沉静的眼眸看着苏羽云,波澜不惊。岁月赐给了她非凡的自控能力。
“抛下你爹,娘是迫不得已,因为娘不想连累他。”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会连累到爹?”
苏羽云犀利地问到问题的关键。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沐国师轻叹。
二十多年前,沐青青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
她的父亲,也就是苏羽云的外公,是战功卓著的大元帅。
将门虎女,虽然娇生惯养,但也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可是有一天,祸从天降,东凌国的皇帝突然派了亲兵到沐府抄家。
事前毫无预兆。
沐府全家几百口人全被抓进大牢,男的杀头,女的官卖。
时值妙龄的沐青青不可避免地被卖进青楼。
所幸她善于应变,骗取得老鸨的信任。
初次陪酒那晚,她瞅准一个机会,从酒宴上逃脱。
她身负武功,行动迅速,甩掉追赶她的青楼打手,终于逃得了自由身。
逃脱成功的沐青青丝毫不敢大意,改装换姓,躲躲闪闪地过日子。
接下来的两年,她一边躲避官府的追捕,一边想方设法打听亲人的消息,想救她们逃离火坑。
沐国师说到这儿,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悲愤的神色。
“娘,你找到她们了吗?”
苏羽云忧虑地问。
深仇不得报
从沐国师的神情,她预感到结果定然不容乐观。
果然沐国师愤愤然回答:“找到一部分,可惜我去得太晚了,没等我救出她们,她们已经被折磨死了。”
风蓦地变冷了,嗖嗖地吹在身上,让人只想打寒颤。
苏羽云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沐国师恨声说:“还不是因为狗皇帝,故意把人卖到不堪的地方。那些人知道她们是罪臣的家属,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待。”
“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你爹,就嫁给了他,生下你和羽溪。本想借助你爹的雄厚财势,招集你外公的旧部起义,谁料你爹竟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
沐国师戚然长叹。
满腹仇恨不得报,压抑了二十多年,仇恨之火越燃越烈。
苏羽云知道沐国师说的是事实。
爹的确比较胆小,不敢得罪权贵,也不敢冒险。
可人不都是这样么,爹就是个普通的商人。
“娘,你别怪爹,爹支撑这么个大家庭,要考虑一大家人的安危,他不能不慎重。”
苏羽云柔声劝慰。
沐国师望着悠悠流向远方的江水,以及不住跌落到江面上的蝴蝶。
郁郁地说:“我知道。”
“所以你就抛下了爹,转而到飘影国,想利用飘影国的势力?”
苏羽云猜测。
爹没有了利用价值,一心想报仇的娘大概不愿再在他身上浪费光阴。
“你只猜对了一半。”
沐国师收回目光,看着苏羽云,眼中又恢复了沉静。
“我的确是想利用飘影国,但我离开你爹,却不是想抛弃他。毕竟,他还算是个老好人,对我也是真心的。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未撇下我告发我,反而一心一意保护我。”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我的行踪被人知道了。”
有一天,沐青青到城里去买东西,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
假死脱身
那人的武功很高强,沐青青连他的影子都抓不住,更谈不上弄清他的来历。
她七弯八拐绕了很多地方,感觉到没有人跟踪了,才匆匆回到苏府。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正摆脱了跟踪。
沐青青心头惶惑不安。
她知道,狗皇帝一直派了人,在调查她的下落,想斩草除根。
她怕自己仇未报成,反而连自身性命都保不住,因此萌了去意。
第二天,正好是初一,许多人都会去庙里烧香。
沐青青携了两个孩儿,在苏老爷的陪同下,来到城郊的普照寺。
她熟悉这座寺庙。
普照寺是东凌国最大的一座寺庙,建造在城效的一座山上,香客常年络绎不绝。
普照寺的后山,有一处悬崖,风景绝佳。
沐青青在上完香后,提议到后山游玩。
苏老爷同意了,他向来都非常宠爱自己的娇妻。
沐青青背上背着沐羽溪,当时还叫苏羽溪,手上抱着苏羽云。
来到悬崖边,装作不小心失足,跌入悬崖。
苏老爷惊叫着,想拉住她。
可惜这一下变故太突然,等他反应过来想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抓住了她手中抱着的苏羽云。
沐青青同她背上背着的沐羽溪,双双跌下了万丈悬崖。
悬崖上方,有许多的游客,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悬崖很高很陡,普通人跌下去,绝无生还之理。
不过沐青青不是普通人,而且,她是有计划地如此行事。
她选择普照寺,目的就是想在大庭广众下造成她死亡的假象。
悬崖下方,云雾缭绕。
到了云雾下方,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沐青青抽出身上携带的长缎,缠住崖上突起的石块树木,止住下落太快的势头。
就这样,一步步的,到了悬崖底部。
她本想将两个孩子都带走的,但天不从人愿。
苏羽云被苏老爷给抓走了。
一切皆有前因后果
她不敢再回去抱走苏羽云,怕她还活在世上的消息被人知悉。
因此只得带了沐羽溪,离开京城。
她还没有打定主意,要去什么地方,如何报仇。
最初的设想是去西凌国。
东凌国皇帝的触角不会大肆张扬,伸到西凌国,她相对比较安全。
在去西凌国的途中,却无意中遇到了胡山人,向她指明了通过迷幻森林,去往飘影国的秘径。
那是沐青青第一次听说飘影国。
“胡山人?”苏羽云惊问,“娘,你认识胡山人?”
沐国师点头。
“没错,他就是你的胡子叔。胡山人当年遇险,被你外公救了,一直对他感恩戴德。但因为他盗圣的名声,你外公认为他不适宜留在军中,因此一直没有收留他。幸得如此,他才没有遭遇大难。”
“这么说,胡子叔躲到苏家来,并不是巧合?”
苏羽云震惊。
原以为,所有的事都是凑巧发生在自己头上。
没想到,一切皆有前因后果,并不是凭空发生的。
沐国师答道:“没错。他知道你还留在苏家,自告奋勇蓄上胡须,隐瞒身份到苏家为奴,暗中保护你,可真是难为他了。羽云,你以后一定要待他好点,尊敬他,知道了吗?”
苏羽云心头难过。
悲怆的语气问:“娘,你还不知道胡子叔的事吗?”
“他怎么了?”
沐国师神情凛然。
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去过东凌国了,不知道鹰嘴峪发生的事。
“胡子叔,他,已经死了。”
苏羽云艰难地说。
鹰嘴峪的一幕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金带鹰在半空盘旋,身着金带鹰斗篷的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胡子叔身上插满了尖刀,缓缓地倒下。
他用生命护卫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