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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平时抢的男人太多了,不被我抢一回,天理难容。”
丰谷庄庄主磕头如捣蒜。
“求求您,千万放过贱妾,贱妾以后再也不敢抢男人了。”
“此话当真?”
“当真,打死我我也不敢再抢了。若有违此言,天诛地灭。”
丰谷庄庄主吓破了胆,只求逃生,哪顾得发下什么重誓。
“唔,那容本山神考虑考虑。”
丰谷庄庄主听见他口气有所松动,大喜过望,胆子也壮了起来。
双膝跪行,前往左倾颜和苏羽云躲避的矮丘。
左倾颜说了好几句话,她是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辩别出方位的。
她几次摔下马背,受的伤不轻,自知逃是逃不掉的,不如勇敢面对。
苏羽云见她如此,倒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个丰谷庄庄主虽然作恶多端,但也算得是个有胆识的女人。
难怪能够成为一庄之主。
见她靠近,想起当初被她强迫时的情形,几欲作呕。
不想离她太近,悄悄起身,朝远处走去。
左倾颜却还想再捉弄捉弄她。
大神才能享受的东西
他自当皇帝以来,从来一本正经的,难得有此放松玩闹的机会。
今天又是与苏羽云第一次出门郊游,更是打算玩个痛快。
要做一些过去没有做过,今后也不会再做的事情。
因此没有离开。
从旁边摘下一根树叶浓密的树枝,顶在头上,挡住他的脸。
身前也挡了一丛树枝,端坐着,等着丰谷庄庄主的靠近。
丰谷庄庄主跪行到他跟前,乍一见他满身的树叶,唬了一跳。
原来传说中的山神就是这样的啊,到底是山神,象山上的树一样,全身都长满了树叶。
慌忙低头请罪。
“大神在上,贱妾当真再不敢逼迫男人了。”
“哦?也不会再鱼肉乡亲?”
“不会,绝对不会。”
丰谷庄庄主把胸脯拍得山响保证。
左倾颜戏稽般地说:“其实,做本山神的夫人还是蛮好的,有漂亮衣裙穿,还有新鲜洁净的野果吃,你不妨考虑一下。”
丰谷庄庄主在心头暗骂。
鬼才要象你那样,穿树叶好看吗?
吃野果?口都淡出鸟来,老娘要吃肉。
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生怕惹怒了面前这尊神,只能违心奉承。
“贱妾福薄,不能享受大神才能享用的东西。求求您,放过贱妾吧。”
左倾颜慢条斯理地说:“放过你可以,但本山神不大相信你的话,为了保证你以后不再做恶,你得留下点东西来。”
丰谷庄庄主吓得浑身直哆嗦。
“大,大神要,要什么?”
“你说呢?”
左倾颜存心逗她。
他说话说得多了,渐渐地没再注意弄个假嗓音。
丰谷庄庄主离他又近,只觉得他悦耳的嗓音听着令人特别舒坦。
舒坦到心底里去了。
她生平接触男子不少,其中不乏美貌擅长唱曲的少年。
但从未听过这般美妙的声音。
一时忘了害怕,抬起了头。
妾身愿意被你打劫
一阵微风拂过,左倾颜覆在面上的树叶在风中摇摆。
他白皙优美的下巴在树叶中若隐若现,看得不甚清楚,却更增加了致命的诱惑力。
丰谷庄庄主看得呆了,张大了嘴巴,痴痴地望着左倾颜。
左倾颜瞧见她的巨口对着自己,嘴角有一丝晶亮的东西在往下滴,不禁皱起了眉。
这女人,太粗鲁太恶心了。
也太好色了。
顿时失去了捉弄她的兴趣,兴味索然,起身想给她点教训就走人。
他这一站,美男子的翩翩英姿暴露无遗。
头顶的树枝下滑,大半张脸显现出来。
丰谷庄庄主只觉得全身酥麻,直想打自己一个大耳光。
这个人要她当他的夫人,她怎会拒绝呢?
这么个美男子,想都想象不出来的美男子,她竟然差点放过?
跟着他,就算穿树叶吃野果她也认了。
真真想不到,原来山神这般美,神人就是神人啊,是凡人没法比的。
那些画画的人都该拉出去砍头,把山神画得凶神恶煞的,害她差点错失良机。
扑上前就想抱住左倾颜的腿。
口中大叫:“大神,我愿意当你的夫人,大神,你就娶了我吧。”
左倾颜厌恶地朝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扔掉身上的树枝。
冷淡地说:“可惜,本山神改变主意了。”
隔空发力,一股内力从丰谷庄庄主的膻中穴透入。
丰谷庄庄主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住身子在地上乱滚。
左倾颜懒得理会她,转身朝苏羽云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的武功算是废了。
他故意废了她的武功,省得她以后再去残害他人。
身后惨叫声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唤。
“山神,大人,我愿意,愿意嫁你。你不娶我,没关系,我可以,可以做你的侍妾,要不,给你暖床也行啊。”
左倾颜充耳不闻,施展轻功往前掠去。
长了一幅让人打劫的样儿
掠过一小片树林,见前方的空地上,苏羽云正闲闲地站在草地上,看着两匹马儿吃草。
她就那么随意地站着,可是四周的风景却黯然失色。
左倾颜停了下来,默默地注视着她。
突然就觉得泄气,对所有的所有都失去了兴趣。
若能摆脱世间所有的牵牵绊绊,没有沐国师,没有飘影国,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自由地生活在阳光下,没有俗人俗事来干扰他们,那该有多好。
可是,可能吗?
他是个俗人,注定了要生活在俗世间。
还有,刚认识沐国师就被收买了的苏羽云,可能安心同他过日子吗?
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暗了,有乌云随着风一点点的飘过来。
苏羽云仰面望了望天,一回首,正好撞上左倾颜凝望着她的眼睛。
眼睛莫名的有些模糊,仿佛眼里看到的东西都是不真实的。
他还能象这样看她吗?
远处,丰谷庄庄主的惨叫及哀唤隐约可辩。
“我愿意,为你暖床……”
苏羽云收起伤感,今日说好了不伤感的。
取笑左倾颜:“人家答应嫁给你了,你怎么不去照顾你的夫人,山神大人?”
左倾颜自嘲地摸了摸下巴。
“原本想让她尝尝自己被人劫色的滋味,没想到打劫的人反倒被打劫了。”
苏羽云嗤笑。
“你呀,就长了一幅让人打劫的样儿。”
越想越觉得滑稽,忍不住指着左倾颜哈哈大笑。
左倾颜佯怒:“好哇,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欺上前来,两手齐出,搔苏羽云的痒痒。
苏羽云左右闪避,怎么也避不开他,打打闹闹间,突然被左倾颜扑倒在草地上。
时间仿佛一下子停顿了下来。
两人同时停止了打闹,静默地对望。
望着面前这张放大的脸,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的脸,苏羽云内心却无比惶恐。
看不透他
从来没有觉得这张脸会带给她这样大的压迫感。
过去,她在他面前从来泰然自若。
除了在人前给他点面子,背地里从来想怎样便怎样,说话行事毫无避忌。
她是被他抓来,被迫扮演皇后的人,而且不是他的子民,干嘛要对他客气?
如今,在他黑亮如漆,却深沉不再清亮的眼眸注视下,她再也自若不起来。
她看不透他的眼睛。
以她善于识人的眼光,也看不清他的眼眸中到底蕴藏了些什么。
只觉得深不见底,里面包含了太多她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到底还是计较的吧,计较她的过去。
就因为他以为她不是清白之身,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乏力感又席卷了全身,苏羽云别过头,不看左倾颜。
她的举动重重的挫伤了左倾颜。
刚才在笑闹间被抛到脑后的,关于苏羽云的种种无法令人释怀的行为突然全都回到了眼前。
她同应天乐之间应该是清白的,他勉强可以接受。
可是她同沐国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名的火焰在体内燃烧。
真想就这样永远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人,不要同别的人别的事有任何交集。
可是这个倔脾气的女人,可能做到吗?
原本明朗的天突然变得阴暗了,大颗大颗的雨点从空中洒落。
雨点很大很密,眨眼间便交织成了密密的雨帘。
苏羽云躺着一动不动,任由暴雨击打在她的身上。
苦笑着说:“瞧吧,我就知道要下雨,出来那会感觉很闷。”
雨打在脸上,沿着脸颊往下流,在脸上汇成了小溪。
溪水热热的,混合着一种咸咸的液体。
不是天在下雨,是心在下雨。
早在左倾颜提出陪她逛御花园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他的心意。
他的陪她,只不过是想在他们的记忆中留下美好的一笔吧。
为她挡雨
他们也曾经有过如此美好的日子。
又或者,他是想把对她的感情作一个了断?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左倾颜翻身,将她拉起来,拥在怀里。
他站在迎风的位置,雨点全都打在他的背上。
苏羽云酸楚地说:“有时候觉得你很傻,其实你这么做也挡不了多少雨。”
声音潮潮的,象是雨水把声音都给浇湿了。
左倾颜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这地方没处避雨,能挡一点是一点。”
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说:“羽云,其实我很愿意为你挡雨。若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若沐国师要挟她什么,她大可以说出来同他商量的。
以他的位置,他不能不小心谨慎行事。
他不知道苏羽云同沐国师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敢轻易向她挑明,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动向。
只能以这种隐讳的方式提出建议。
心里怀着一种他自己都不敢去深想的希望,苏羽云是被沐国师协迫了,她并不愿意同沐国师合作出卖自己的。
满含着期望的眼眸,看见的,却是苏羽云迷茫的脸。
迷茫得就象是周身蒸腾的雨雾。
苏羽云哪里懂得他的意思,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去见沐国师的事全都被他知道了。
茫然答道:“没有什么困难啊。有你罩着,星月教不会对苏家怎样,我还有什么困难?”
左倾颜斟酌着将话挑得更明了些。
“如果有人要挟你什么,你也应该跟我讲,你自己的能力有限。”
苏羽云更加迷惑的样子。
“哪有人要挟我?”
随即又玩笑般的口吻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整个飘影国,除了你,就没有人强迫我做什么。”
左倾颜的心渐渐下沉,手却并未松开苏羽云。
仍是将她护在自己身前。
从来没有人替她遮风挡雨吧?就让他为她做一次吧。
刚才只是梦一场罢了
苏羽云仰面望着他的脸,无暇如玉般的脸。
这张脸以后还能属于她吗?
冲动地抱住他的头,将他拉下来,拉到自己面前。
微微踮起脚尖,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微凉,不似他吻她那般柔软,它不听话地紧绷着,象个不懂得回应的呆木头。
但是很快,比她更加热烈而霸道的吻覆盖了她。
雨还在下着,雨点疯狂地冲刷着树林,冲刷着大地。
风在低吟,雨在大声歌唱。
苏羽云起初还能听见风雨交加的声音,轰轰的,四面八方包裹着她和左倾颜。
天地间,他俩是那样的渺小,却又是那样的高大。
渺小得什么都不是,高大得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相个人相拥在一起。
他们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渐渐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