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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左倾颜庇护的她,该如何对付星月教?
苏羽云愁肠百结,对窗长叹。
头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第二天,采晴悄悄地向她传递一个消息,沐国师想见她。
苏羽云并不觉得奇怪。
她接连将左倾颜气得摔门而出,这事恐怕宫内宫外都传遍了。
人人都知道她和左倾颜闹矛盾了,恐怕都在猜测他俩之间的感情还能维系多久。
恐怕有些臣子们又该好心地建议左倾颜后宫空虚,该广纳嫔妃了。
苏羽云推说要去御花园散步,单独带了采晴,离开中宫。
采晴带了她,来到宫中一个非常清静的角落,一个空着的房子里面。
后宫很大,但左倾颜只有一个皇后,还未纳妃,所以空着的房子很多。
走进门,便见沐国师已在房中等她。
房中没有别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穿国师服,而是穿了一身宫女的装束。
很简单的服饰,却丝毫不会使她的美丽与尊贵褪色。
采晴带了苏羽云进去,自己退出房门,在门外把风。
苏羽云知道沐国师关心此事,却没想到她竟然冒着大险到宫内来了。
以左倾颜对她的敌意,若知道她擅闯后宫,单此一项罪名就够贬她了。
夫妻间吵架不是很正常吗
该说她太性急,还是说她神通广大?
“娘,其实你带个口信给我就行了,我可以去宫外找你。”
沐国师微笑,将她拉到身边。
“你是皇后,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要私自离宫,并不容易,我来见你更省事点。”
体贴的话听在苏羽云耳中,有暖意缓缓淌过全身。
她刚跟左倾颜大吵过一架,正需要别人的关怀与安慰。
娘到底是娘,再怎么抛弃自己利用自己,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忍着澎湃的心情问:“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沐国师满脸的忧虑,问:“羽云,你和左倾颜是不是吵架了?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苏羽云心头黯然,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没有,娘,你太过虑了,夫妻间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吗?”
她越来越了解沐国师的为人与野心,不敢告诉她实情。
而且,也不希望沐国师对左倾颜的恶感加深。
沐国师怀疑地问:“当真?他不是连续两晚都满脸怒气离开中宫了吗?”
苏羽云苦笑。
“娘,你的耳目还真是灵通啊。我们吵架,正说明我们之间有感情啊。相敬如宾的夫妻有啥意思?娘,难道你就没跟爹吵过架?”
沐国师面色微红。
嗔道:“你这孩子,怎么拿爹娘开玩笑?你们俩的事,宫内宫外几乎无人不知了,娘知道算什么?”
苏羽云叹气。
处身这个所有人关注的位置真没意思,连夫妻间吵个架都会引来恐慌。
也会上升成为国家大事。
沐国师注目观察着苏羽云的脸色,缓缓摇着头。
“羽云,你一定没有告诉娘实话,你们之间是真的有矛盾了。”
仰面对着窗外叹息。
感动的情绪在苏羽云心头酝酿,到底是娘,看得懂她的心思,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她这感动很快便被沐国师接下来的话给扼杀了。
还有别的法子
沐国师叹息着说:“羽云,你左右不了左倾颜的思想。他会跟你吵架,一定不会对你百依百顺。要想通过他出兵对付东凌国,恐怕没希望了。”
原来她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关心自己对左倾颜的影响力。
苏羽云心头的感动霎时变成了悲哀。
强笑着说:“娘,我和他才认识没多久,以后他会听我的话,你放心。”
沐国师神情依然忧虑。
“现在他都对你这样,以后若有了新欢,他还不把你甩到角落里去才怪。”
苏羽云听到“新欢”二字,心里酸楚难当。
负气地说:“那可难说。”
沐国师拍拍她的肩头。
“算了,娘知道你尽力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千万别被他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
苏羽云支支吾吾地说:“娘,其实,左倾颜也很无辜的,我们或许可以先想想别的法子报仇。”
沐国师颓然说:“娘不是说过了吗,已经派过许多刺客,可都没能成功。”
就象这回,非但没刺杀成功,反而还把应天乐给引到飘影国来了。
当然,他来了也有好处。
苏羽云听见她口气松动,心头暗喜,努力游说。
“不一定要刺杀呀,还可以有别的法子。比如说,收买朝内的奸臣,宫内的宫女太监什么的。还有,我们可以请更厉害的杀手,比如幻彩谷谷主,星月教教主。”
心道,她娘政治手腕这般厉害,若把对付左倾颜的这一套用来对付东凌国皇帝,肯定一样的有效。
只可惜,她娘弄错了对付的对象。
沐国师两眼一亮。
“羽云,你果然见多识广,比羽溪强多了,能想出这么多法子。羽溪遇到什么事,只会退缩。”
苏羽云已经知道了沐羽溪的秘密,婉言相劝。
“羽溪也不容易啦,能在左倾颜身边呆半年,很难得了。”
“倒也是。”
沐国师低叹。
借刀报仇
想了想又说:“其实你说的法子我都试过,也着手进行了。但可惜……”
叹息着摇头不语。
“可惜什么?”
苏羽云追问。
“可惜娘在飘影国,与东凌国相隔甚远,许多事不便亲自进行。事情的进展太慢。”
苏羽云明白了,敢情她娘在东凌国已经施展了手脚。
只是没有达到她理想中的效果。
她有所顾虑,不敢在东凌国露面太多。
沐国师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桌面。
一忽忽又说:“星月教主觊觎东凌国皇位,幻彩谷谷主又太神秘,而且两人的为人都极残忍。不到不得已,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苏羽云情知她娘口中的那个幻彩谷谷主指的是左倾颜的师父,但听到“残忍”二字,还是不免小小地报怨了一下。
左倾颜哪里残忍了?
又想,星月教主下大力气逼她交出锦袋,而娘说那是关乎得天下的东西。
这么说,星月教主果真是对东凌国皇位感兴趣了。
想到这儿,眼前一亮,想到个好主意。
兴奋地说:“娘,星月教主想要皇位,我们可以做点什么,让他去争天下呗。这样,等于他替我们报了仇了。”
沐国师惊奇地瞅了她一眼。
“羽云,你到底比羽溪强多了。也许,由你代替羽溪,当真是老天的眷顾。”
苏羽云连连摆手。
“娘,我没什么的。我就想赶快报了仇,好回去替爹分忧。”
沐国师脸色凝重。
“这么说,你没打算一辈子当左倾颜的皇后了?”
苏羽云暗道不妙,她一不小心把真实的打算给说出口了。
这不是暴露自己想离开左倾颜的心思了吗?
沐国师知道她和左倾颜当真闹矛盾了,会不会无所顾忌,对他不利?
强笑着解释:“不是啦,当皇后和经商没什么冲突嘛。”
沐国师没有反驳她的话,虽然她的话非常的经不起反驳。
绝对搞得定皇帝
替她整了整衣衫,温言笑道:“羽云,快回去吧,出来太久,若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她的动作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让人依恋。
苏羽云恋恋不舍地说。
“好,我回去了。娘,你千万小心,以后别来宫里了。”
“知道了。”
沐国师推苏羽云出去,自己留在房中,说是打算呆会再出去。
避免两人一道走出去目标太大。
苏羽云走出房门,隐约听见身后门内传来沐国师的叹息。
似乎听见她在低语:“老皇帝快老死了,我也太老了,再不报仇来不及了。”
心里咯登了一下。
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等不及要动手了吗?
回身走到门口,轻轻推开房门。
“怎么了?”
见她去而复返,沐国师扬眉问。
苏羽云婉言劝道:“其实,你还年轻,千万别冲动做出傻事来。万事谋定而后动。”
沐国师笑了。
“知道,你就别担心了。你,你千万小心,别被皇上发现了。”
苏羽云点头。
“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你真的别轻举妄动,相信我,以我多年经商的手腕,区区一个左倾颜,绝对搞得定的。”
苏羽云故意说得很夸张,胸脯拍得山响。
她害怕,怕她还未理顺沐国师与左倾颜的关系,沐国师就采取行动了。
沐国师和左倾颜,无论哪一方受到伤害,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沐国师笑着摇摇头。
“羽云,知道你有本事,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苏羽云朝她摆摆手,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离这座废园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直到她和采晴走得不见影了,那双眼睛还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左倾颜木然站着,浑身如同被冰水浇透,没有一点温度。
若说之前他不知道苏羽云同沐国师交谈的内容,还存着点侥幸。
居然算计他
希望她是被迫的,被沐国师抓住什么把柄要挟她,使她被迫敷衍她。
甚至还曾天真地想象,苏羽云是为了自己,才甘愿同沐国师联络。
可如今,听到了她亲口向沐国师说的话,他还能存着什么侥幸?
她同沐国师之间是那般亲热,这是受到要挟的样子吗?
自己真是太傻了,居然处处替她开脱,替她找着借口。
刚才,有人来向他报告,说是苏羽云神神秘秘的去了一个地方。
他立刻丢下手头的事务过来看个究竟。
苏羽云和沐国师关着门在房内谈话,房子比较隔音,两人谈话的声音又低,他根本听不清她俩在谈些什么。
他刚要到房子跟前去偷听,却见苏羽云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不免懊恼,他接到手下禀报才赶过来,耽误了时间。
却见苏羽云又走回去,站在门口,同里面的沐国师说了那几句话。
原来,里面那人是沐国师。
她胆子可不小,居然偷偷跑到宫内来了。
左倾颜不愿打草惊蛇,心情遭透的他现在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沐国师从房内出来。
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沿着一条避静的小路走开了。
唇角不禁逸出一丝冷笑。
自己的心上人,居然在这儿同他的对头一道算计他。
沐国师到底用了什么魔法,让苏羽云一见面就背叛自己?
不对,会不会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
沐羽溪私奔,巧遇苏羽云,莫非根本就是沐国师安排好了的?
沐羽溪诱惑不了自己,所以沐国师换人,高明地将苏羽云安插到自己身边?
而自己还傻傻地以为苏羽云跟飘影国任何事都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事情只是左倾颜的猜测,这猜测当中尚有许多漏洞,但这已经足以让他遍体生凉了。
足以让他浑身就象落入冰窟一般,到处爬满了寒意。
再没有可顾虑的了
他对苏羽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顾虑着她,幻想着总有一天,等到沐国师的事情得到处理,他和她可以无牵无挂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如今,他真的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她不值得他为她考虑。
当晚,左倾颜依然借口事务忙,没有到中宫来。
苏羽云独自一人来到中宫后的花园,无聊地赏月。
她不习惯有人跟着她,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连采晴也未留下。
独自坐在后花园中的石桌旁,思绪万千。
不久前,就是在这张石桌旁,她会见了沐国师。
她见到了娘,见到了本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到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