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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大地质问:“那你老实说,到底是谁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羽云才不怕他,更大声地顶了回去。
左倾颜再加大音量。
“不管是谁的,反正你得跟我回皇宫。”
“我才不要回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以后我肚子大了你怎么办?难道你想替我背这黑锅?”
“背就背,就算是背黑锅,我也要你跟我一道回去。”
“我偏不回去。”
“必须回。”
两个人音量越来越高,眼睛越瞪越大,谁也不肯退让。
瞪了半晌,苏羽云讽讽地问:“皇上,这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孩,他就是长子,难道你会让他继承皇位?难道你不怕污了你皇室血脉?”
左倾颜想也不想便答。
“谁说一定要长子继承皇位?我们可以另外再生一个皇子继承。”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把苏羽云拴在身边。
也不知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想。
背黑锅他咬咬牙认了,但让黑锅来继承皇位,怎么可能?
苏羽云的心倏地冷到了极点。
左倾颜从来对她不信任,就算她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他会真的相信吗?
这孩子生下来,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父爱。
如果是女孩还好,如果是男孩,身为长子却注定了不能继承皇位,连角逐皇位的机会都不会有,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冷笑着说:“可惜,孩子的父亲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认别人为父。”
左倾颜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你是说,你要带这孩子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当然。”
苏羽云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两个字,不会。当然不会。
(抱歉,今天网页抽了,提不起兴致写文,所以更得少了点,明天一定更多点。)
只想躲开他1
她当然不会带他去找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就在眼前,却从一开始就没有认为这是自己的孩子,她还让他认父做什么?
“我不允许。”左倾颜悲愤地叫。
苏羽云反倒笑了,笑得很是嘲讽。
“你凭什么不允许?”
“不为什么,反正不允许就是不允许,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扮我的皇后。”
“可我没答应扮一辈子的皇后。我毁约,我不干了,不行吗?”
左倾颜干瞪眼没办法,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瞪了半天眼,气恼地说:“你别忘了,苏家在我的保护之下,若我告诉星月教主,苏家从此不受我的保护,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情急之下,连这种下三滥的威胁也给逼出来了。
苏羽云才不吃他这一套。
“星月教的目标是我,不是苏家。大不了我上他们总坛,任星月教主处置。”
心灰意冷之下,只觉得活着很没有意义,死亦无足惧。
左倾颜气得就想使用暴力抓她回去。
正在这时,官道的一头传来马蹄声响。
左倾颜暂且收起怒气,想等来人走了再说。
他虽然不怕什么,但光天化日之下抓走良家女子的行为总是令人瞠目。
苏羽云懒得理睬他,甩手走出长亭,来到路边,想找个顺道的驿车带她进城。
她要离开他。
她现在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自己可以把孩子抚养长大,才不需要他。
左倾颜追在她身后问:“你想去哪?”
苏羽云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左倾颜警告:“别以为你可以脱离我的手掌心。”
苏羽云“刷”地回身,语音冰冷地说:“左倾颜,若你想强迫我回去,那你就准备着替我收尸吧。”
“收尸?”
左倾颜又几乎抓狂。
又来了,她又来了,她就只会这招。
只想躲开他2
每次他要用强的时候,她就会以死相逼,就欺负他不会让她死。
唉,别说死了,连受伤都舍不得让她受。
苏羽云绝决地说:“没错,你要再逼我,唯有一死。一尸两命,你自己考虑吧。”
说罢,又转过头,面向着驿道。
她是打不过他,但她的命总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左倾颜站在她身后,气呼呼地看着她的黑发削肩,看着她动人却又倔强无比的脑袋。
她的头微微仰着,倨傲得让人想把她给砸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真的,那一刻他真的有那样的冲动,想把她撕烂揉碎的冲动。
撕料揉碎了,贴身藏好,就贴在胸口,最靠近心的那个位置。
马蹄声渐渐近了,两骑马朝他们驰来。
马上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熟悉的面孔。
苏羽云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烦恼。
好容易被她甩掉的应氏兄妹,如今又出现在面前了。
应天乐老远见到她,还在马背上就拼命挥着手欢呼。
“羽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啦。”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从马背上跃起,瞬息来到苏羽云的面前。
看着她的脸,喜不自胜。
“羽云,真的是你吗?真是不敢相信。那天晚上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我一路寻找,找到水芙蓉,还找到那伙神秘人的窝点,总算是找到你啦,太好了。”
“你找了这么多地方?”
苏羽云眼睛有些发潮。
还以为应天乐回到庙里,没见到她就死心了,回京城去了。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找自己,找了这么大个圈子。
应雪霏在一旁撇撇嘴。
说:“岂止找你,为了你,他还跟水芙蓉打了一架呢。”
“什么?你跟水芙蓉打架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羽云焦急地问。
她虽然对应天乐无意,可心里毕竟当他是好朋友的。
只想躲开他3
而且,给不了他想要的,心里到底有着点点歉疚,因此,一听说他为自己打架,便立刻关心他的伤势。
应天乐见她关心自己,乐开了怀。
就算身上当真有伤,恐怕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高兴地说:“没有,一点伤都没有。羽云,你这么关心我,我,我真的好开心,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手臂一伸,又想跟苏羽云来个拥抱。
不如此,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激情啊。
苏羽云吃过他两次亏,早有防备,他才刚一伸手,便朝旁边闪开。
左倾颜被他俩晾到一边,当作不存在,心头不舒服到了极点。
耳中再听见他俩郎情妾意地说着些肉麻的话,胸口膨胀得厉害。
一见应天乐不老实的爪子伸出来,手臂一抬,身子一晃,挡在了他俩中间。
应天乐张开双臂,朝前一扑,险些将左倾颜抱住。
幸好上次错抱了应雪霏,如今每次想抱苏羽云之前都先看清楚了,以免再发生同样的错误。
及时停住手,势头一时收不回来,身子朝前微倾,双手呈环抱状,样子极为滑稽。
待认出挡在他面前的这尊神是何人,眼一翻,不客气地问。
“你挡我干嘛?你怎会在这儿?羽云已经不要你了,你趁早死心吧。”
应雪霏从未见过左倾颜,从应天乐的话里辩出他的身份。
插嘴问:“他是羽云以前的相好吗?他到底是谁啊?”
应天乐上次从蝴蝶盛会上回去后,只告诉她苏羽云选择了别人,却没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因此她有这一问。
但这话听在左倾颜耳中却变了味道。
她知道他是羽云的心上人(拒不承认是以前的相好),却又问他是谁,难道苏羽云的相好很多吗?
把对苏羽云的一腔怨气都转移到了应天乐身上。
“我当然会在这儿,我不在我爱妻身边,保不定她不会被些野蜂狂蝶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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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野蜂狂蝶?”
应天乐大声质问。
他过去两次与左倾颜交锋,每次都是因了苏羽云的缘故而退让。
可不是因为他自己怕了左倾颜。
对于左倾颜,肚子总是窝着两股子火。
他得到了苏羽云却不知道珍惜她,老是害她伤心,这是一股火。
自己并不怕左倾颜,却每每在他面前示弱,这是另一股火。
如今这两股火交织在一起,就要爆发开来。
左倾颜的怒火也是处于爆发的边缘,他早就看应天乐不顺眼了,老是缠在苏羽云身边,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
不客气地说:“说的就是你。还不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不许打我爱妻的主意。”
“哈哈,”应天乐干笑,“还爱妻呢,我看你是憎妻吧。自己不懂得珍惜,好意思说别人。羽云已经不要你了,你还不快让开。”
“该让开的人是你,再不滚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左倾颜手掌扬起,摆出动手的姿势。
应天乐朝后跳开一步,也摆出要同他过招的架式。
口中叫嚣着:“谁怕谁?以前让你是看在羽云的份上,可不是怕了你。你再不滚开,也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两人就如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苏羽云懊恼地闪身站到当中,大声喝道:“你们都住手。”
“不行,羽云,你让开。”
这回两人竟异口同声说。
声音也难得地都放轻放柔和了一些。
说完之后,又隔着苏羽云互瞪了一眼。
不象是两个成年男人,倒象是两个打架争玩具的小孩。
若不是心情不佳,苏羽云说不定会笑出来。
板着脸说:“我是你们谁想要就可以要的吗?我又不是战利品。”
五味杂陈地望了左倾颜一眼。
这一眼的时间很长,长得左倾颜几乎以为她就要回心转意,投入到自己怀抱里来了。
手悄悄地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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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摆出迎接她的姿势,却见她骤然转身。
对应天乐说:“天乐,我们走。”
应天乐喜不自胜,以胜利的目光瞧着左倾颜,口中说:“好,羽云,我们走。”
拉了苏羽云就往停在路边的马儿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损损左倾颜。
“早说了羽云不要你了,你还不死心,老缠着人家,脸皮真厚。以后羽云有我保护,你回去吧。”
空着的那只手朝左倾颜摆了摆,象在赶一只小狗似的。
左倾颜心头冷笑,到底是谁脸皮厚,老是缠着羽云不放?
见苏羽云同应天乐手拉着手离开,心头拔凉拔凉的。
真是个善变的女人,亏自己为了她,连国事都耽误了。
而她,就这样同别的男人一道离开了,不要自己了。
凉凉地问:“你要同他一道走?你不是要去找孩子的父亲吗?”
苏羽云被应天乐牵着手,本来想挣开,但一想到左倾颜就在身后看着她,偏不肯挣开。
她就是要刺激刺激他,就是要他死心,别再迫她回去。
听他问起,倨傲地反问:“你怎知道我不是去找孩子的父亲?”
“什么孩子的父亲?”应天乐迷惑地问。
应雪霏却已经指着他俩叫了起来。
“原来你们,你们……”
终究是黄花大闺女,说不出后面的话。
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们,你们太过份了。”
苏羽云现在没有心情跟她解释,在应天乐的扶持下上了马。
应天乐不客气地也翻身上了马,骑在她的身后。
左倾颜冷眼瞧着他们,没有再上前阻止。
这么说,应天乐就是孩子的父亲?人家一家人团聚,他跟上去干嘛?自讨没趣吗?
冷眼瞧着眼前的两骑三人,从他面前经过,渐行渐远。
马蹄扬起大片大片的尘土,尘土在空中飞扬,弥漫了眼前的世界。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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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尘土渐渐散开,他看见一大群人朝长亭走来。
他们在长亭停了下来,召来长亭另一头酒楼的酒菜,摆在长亭当中,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