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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驶出了皇宫,来到大街上。
马车的前面,有一队人马开道,敲着锣打着鼓,高声吆喝。
“快来看啊,苏家大小姐要被浸竹笼啦。”
“快来看啊,苏家大小姐常年扮成男子,同野男人厮混啊。”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马车的后面,另有一队人马护卫。
街道上挤满了人,均对着竹笼里的苏羽云指指点点。
口中热烈地议论着。
“真没想到,苏家的大公子竟然是个女人。”
“就是啊,还是个如此淫荡的女人。”
“难怪她老是扮成男人呢,原来是便于找野男人。”
“瞧,肚子都大了,纸包不住火了。”
苏羽云羞愤难当,幸好脸上罩了丝巾,别人瞧不见她的脸。
饶是如此,依然恨不得立刻死去,再也不要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若不是没有力气,她真的就一头撞死了。
街上人太多,硕丰天齐不得不派了大队侍卫亲兵在街道两旁维持秩序,以便马车顺利前行。
路上不住有人拿些烂菜帮子鸡蛋什么的朝竹笼扔过来。
本殿下就成全你10
幸好竹笼的洞孔比较小,这些东西没有扔到苏羽云身上。
存心想让苏羽云难堪似的,马车在热闹的街道上绕了好几圈,才慢吞吞地来到城门口。
刚行至城门,城门上方突然一个黑影当空罩下。
众人根本未曾看清他的样子,只见到一片银光闪烁,然后便听见几声惨叫。
守在马车旁边的几个侍卫根本未来得及还手,便倒在了地上。
黑影落到地上,跳上了马车。
这时,围观的人才看清,来者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身上穿了紧身的劲装,衬托出他完美的身材。
但他头上脸上均罩了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看不见他的容貌。
他俯下身,打算解开竹笼。
苏羽云对上他焦虑而熟悉的眼神,差点叫出声来。
她认出来了,这是应天乐,应天乐救她来了。
大概是顾及着身份,所以才这样一身江湖中人打扮。
眼眶热热的,从来不愿卷入皇室纷争,淡泊度日的他,为了自己,竟敢于挑战硕丰天齐的威信。
来人的确是应天乐。
三个月前,苏羽云撇下他逃走,他追踪到城西,一路追踪下去,到云霓山附近却失去了她的踪迹。
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在寻找她。
自己找不到,就派了人到处暗中寻访。
后来,父皇下了旨,将应雪霏许配给他,他不顾一切从婚礼上逃了出来。
却也没有逃远,就在京城附近。
他知道硕丰天齐派了人在苏家,还听说苏老爷病了,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
但不管怎样,苏老爷病了,以苏羽云的性子,肯定会回家来看望老父。
硕丰天齐这一招倒是很高明。
因此也派了人暗中盯着苏家。
今日,手下突然来报,苏羽云回家了,但是被硕丰天齐给接进东宫去了。
他心急火燎往皇宫赶,想着就算撕破了脸也要把苏羽云救出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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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到东宫,却又听见人传来消息,说是苏羽云毁了容,太子把她拉到街上游街去了。
游完街,便要沉入富江处死。
应天乐心急火燎地又赶到街上,街上人太多,他的马老是被阻住。
所以干脆走人少的街道,来到去富江必经的东城门等着。
这时见马车走近,羽云躺在竹笼中,竹笼上都是菜叶蛋浆,心疼万分。
迫不及待地就跳下城门,打算救她离去。
谁知手才一触到竹笼门,突然变得麻木,竟然不听使唤了。
低头仔细一瞧,触及到竹笼门的几根手指已然变黑,黑气正迅速往上蔓延,很快整条手臂都布满了黑气。
手臂也变得麻木,移动不了。
应天乐暗道不妙,这竹笼门上涂了毒药,他中毒了。
忙伸指点了肩胛处几处大穴,想止住毒气上延。
苏羽云瞧得真切,惊叫道:“呀,你中毒了,快走,别管我。”
应天乐如何肯走,叫道:“不,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抬起手中的剑,想挑开竹笼。
周围护卫的侍卫早已围了上来,舞动手中的兵器,攻向应天乐。
应天乐只得掉转剑头挡架。
越打越是心惊,这些侍卫当中,很有一些高手,其中几个他还认得,是硕丰天齐得力的手下。
硕丰天齐竟然派出高手,来护卫一个即将被浸竹笼的女子?
真是奇怪。
若不是他手上中了毒,他倒也无惧,有把握救出苏羽云,可是现在,他没有这个信心了。
运了力,手臂上原本已经止住的黑气又开始往上蔓延。
渐渐的,右边的身子越来越麻木。
连带着左边的身子也行动迟缓,好几次都差点被侍卫的兵器刺伤。
苏羽云瞧得真切,怕连累他,焦急地催促。
“你快走。你再不走,你也会被抓。不如找个地方,去了毒再来救我。”
其实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督促应天乐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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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马上就要被送到富江边,等应天乐解了毒再来救她,她早被淹死了。
应天乐心里如何不明白,死也不肯走,咬着牙坚持。
苏羽云只好又叫:“我有办法,不会被淹死的,你别管我。”
应天乐连回答的余地也没有,苦苦支撑了几招,终于不支跪倒在地上。
侍卫们的兵器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蹄声响,硕丰天齐出现在城门口。
瞧了眼地上的应天乐,摆摆手说:“送他回去,送到他府中,让他的娘子为他解毒。”
显然明白眼前这个罩着面的人是谁。
应天乐费力地问:“你早就算到我会来?所以故意在竹笼上下了毒引我上勾?”
难怪先前守在竹笼边的几个侍卫如此不济,一招就被他打倒了,原来是为了引他中毒。
硕丰天齐自得地回答。
“当然。这计策如何?”
心中大为得意,这么做,既报了苏羽云毁容的仇,又抓到了应天乐。
否则,要抓住他可不容易呢,他的耳朵都快被应雪霏给吵聋了,这下可算是清静了。
应天乐低声下气请求:“这个孩子是我的,请你放过她。”
硕丰天齐挪揄地说:“可是我怎听有人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呢?哼,就算是,也一样留不得。你的长子只能由你的娘子生。”
苏羽云了解硕丰天齐的铁石心肠,他不会念兄弟之情的。
幸喜应天乐中的毒不会致命。
她已经欠他太多了,不能再欠了。
口气冷淡地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孩子的爹另有其人,赶快送我走吧。”
街上的人纷纷摇头叹息,又开始大肆议论。
无非是议论苏羽云有多淫乱,同多个男人发生苟且之事,以及眼前这蒙面人有多痴情之类。
他们从对话中猜不出应天乐的身份,但他对苏羽云的深情却是一目了然的。
应天乐焦急,这救命的当口,羽云怎的还执迷不悟,不肯委屈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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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辩道:“如何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孩子怎可能是你的?”
应天乐无言以对。
他编造不出苏羽云同他有夫妻之实之类的谎言。
街上的人又开始议论,这回却是对事情的真相持着迷惑的态度。
这么说,这个蒙面男子跟苏大小姐根本没有淫乱关系,他只是单方面迷恋人家?
硕丰天齐得意。
哈哈笑道:“听到了没有,孩子的娘都不承认孩子是你的。你还是乖乖地回去吧。”
冲手下喝道:“还不快送他回去。”
这片刻间,应天乐的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再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侍卫们将他架走。
瞧着离他越来越远的马车,以及马车上那个孤零零的竹笼,恨不得也死了算了。
羽云死了,他也陪她一道走好了。
再瞧着坐在马车上硕丰天齐得意的笑脸,突然对那张脸充满了厌憎。
从来知道硕丰天齐要强霸道,可他从来当他是兄长,处处让着他,一笑而过。
他是皇太子,霸道点也无可厚非。
可如今,他竟然不顾兄弟之情,连个无辜的女子都不肯放过。
太过份了。
眼睁睁看着心上人送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应天乐头一回如此的痛恨自己。
他真是个懦夫,一点用都没有。
送走应天乐,硕丰天齐亲自押解着马车,赶往富江。
出了城,行走的速度倒是快了,路边上看热闹的人也少了许多。
马车的后面,却跟了一长串浩浩荡荡的队伍,全是城内的人跟出去看热闹的。
苏羽云大睁着眼,望着上方的天空和在风中招展的树叶。
这么美好的人世间,当真就要不属于她了吗?
她就会沉入冰冷的水中,永远淹没在黑暗当中了吗?
手一缩,碰到袖中一个坚硬的东西。是发钗,她打算用来毁容自尽的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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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东宫以后,她的身上经过宫女搜索,武器都被收走了,如今身上只剩下这一根发钗。
可是一根发钗有什么用呢?如果是匕首还差不多,她可以将竹笼刺穿,从江水中游走。
苏羽云悄然叹气,悄悄握住发钗,刺着身下的竹笼。
无论如何,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逃生。
身上的迷香又解掉了部分,力气又恢复了些许。
她一下一下地刺着,可是直到潮湿的江风扑面而来,编织竹笼的篾条才被她弄断一根。
只弄断一根,她如何逃得出去?
苏羽云绝望地望向江面。
富江边一块宽阔平坦的石子滩上,已经站满了人,都是闻讯前来看热闹的。
他们的脸上,都是兴奋的笑容。
他们的眼中,都是鄙夷的目光。
可是,人群的边缘,比较僻静的角落,几个黑色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星月教的人,没错,那几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可不正是星月教的人吗?
莫非是小太监将她的消息传递给他们了?
或者是他们自己闻知了消息,来到此处等候她的到来?
不论是哪一种,苏羽云都看到了希望,生还的希望。
她真的不想死,她想活下来,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那是她的孩子,是左倾颜给她的最宝贵的礼物。
硕丰天齐在看到星月教人的身影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星月教势力太大,他拿他们无可奈何,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大家和平共处。
可心里对他们是痛恨的,因为他们触及到了他的权威。
星月教到这儿来干嘛?他们大概不会有兴趣看一个女人浸竹笼吧?
硕丰天齐招来手下的侍卫,悄悄嘱咐了几句。
侍卫们立刻去到江边,将围观的人群赶开一定距离,团团站了一圈,将围观的人挡在圈子外面。
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站在了星月教人所站之处,凝神防备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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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开到了石子滩上,停了下来。
硕丰天齐骑了马,来到圈子的中央,亲自监刑。
一个身披黑色金带鹰斗篷的人同侍卫说了句什么,侍卫来到硕丰天齐的马前,低声向他禀报。
硕丰天齐看了眼星月教人,点点头,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星月教的两个坛主之一,拜月坛主竟然亲自来了,这个苏羽云到底有什么来头?
拜月坛主随了侍卫,来到硕丰天齐的马前,却同他离了有一段距离。
因为侍卫不许他靠得太近。
硕丰天齐了解星月教的为人,再自恃武功高强,对拜月坛主还是怀着疑忌的态度,防着他。
拜月坛主站定,朝硕丰天齐抱了抱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