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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何尝不知道,可是心中的那口气,憋着实在难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这样愤怒生气。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大事为重,大事为重。深深吸了口气,阮绵绵说:“无须,你先带洛影离开景陵城,记得去落沙镇,我随后就来。”
无须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点点头:“你自己小心,皇宫最近戒备森严。”
阮绵绵点头,头也不回地隐入亭台楼阁间。手中的火折子,带着满腔愤恨,直接丢在了一座宫殿前。
落沙镇离景陵城很近,寻常时候不过半天的路程。有功夫的人,不过一个时辰的样子。
阮绵绵赶到落沙镇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无须已经将洛影安置好,是他们寻常落脚的一个小院子,很少有人来。
看到阮绵绵安全赶来,无须稍稍松了口气。忽然,他跪了下去。
阮绵绵坐在那里,声音清冷:“你这是做什么?”
无须道:“无须不该隐瞒落花背叛暗门一事,以至于洛影被牵连其中,还致使暗门的秘密被泄露。”
阮绵绵揉了揉眉心,走到无须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无须,你知道的,我向来很讨厌这一套。”
无须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先进去看看洛影,天亮以后,我回小院一趟,然后我们一起回去。”说着,阮绵绵已经转身进了洛影的房间。
无须站在那里,眉头紧锁。
叫了人过来照顾洛影,阮绵绵与无须分头行动。回到景陵城中的小院时,天刚微微亮。
怜儿起得很早,端着脸盆正准备洗脸时,听到前院里传来脚步声。稍稍一愣,快速走了过去。
“小姐,您……您这是……”
一边看着自家小姐,怜儿一边不停地看向那边的房间。
阮绵绵对着她笑了笑:“怜儿,是我。昨晚睡不着,气得有些早了。”
怜儿疑惑地看了看大门:“那……那小姐您怎么是从外面回来?”
阮绵绵笑着解释:“忽然想学骑马了,就出去转了一圈。”
怜儿快速走到她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伤着,才松了口气:“小姐若是想骑马,可以等天亮了世子过来后与世子一起去的。这样一个人去,刚开始学,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阮绵绵听着怜儿的担心会心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面颊:“怜儿,我这阵子要出去一趟,你若是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就去世子那边吧。”
怜儿一愣,忙问:“小姐是准备去哪里?小姐您上次在乾凤绣庄一待就是半个月,这次要多久?”
这次要多久,阮绵绵也不大清楚。
怜儿又说:“小姐,你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阮绵绵一边向房间走一边问:“哪里不一样了?”
怜儿跟在她身边:“哪里都不一样,总觉得……总觉得,你好神秘。”
看着怜儿好奇疑惑的神色,阮绵绵勾了勾唇角:“怜儿,你去收拾下,我们去世子府。”
凤长兮看到阮绵绵的时候,什么都没问,直接让原画将怜儿领了进去。阮绵绵看他的神色,张了张嘴:“我会很快回来。”
凤长兮眉头微微一挑,他刚从皇宫里回来,自然知道阮绵绵话中的意思。
“绵绵, 父王已经在来景陵城的路上。”
阮绵绵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疑惑地问:“南郡王?”
凤长兮微微一笑,伸手自然地将她耳边的乱发抚到耳后,微微倾身,看着她:“他想来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阮绵绵一愣,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凤长兮的话,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缓不过神来。
凤长兮看着她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忽又快速掩去,露出懒洋洋的笑容:“父王还有一个月才到,所以绵绵,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处理那些事情。”
067 非死(加更)
快速缓过神来,阮绵绵皱眉:“这件事情,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凤长兮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在景陵城中,你瞒不了一辈子。 在南郡,则不一样。”
阮绵绵没有说话,心中有些堵得慌。
他娶她,只是因为她现在骑虎难下吗?而能够选择的,也只有他了吗?
闭了闭眼,阮绵绵微微一笑,抬眸看向凤长兮,眼底一片明净:“好,我会尽快回来!”
看着她那样乖巧的笑容,凤长兮心中微微一顿,皱了眉头,快速抓住她的手:“绵绵。”
阮绵绵看了一眼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出来:“我没有怪你,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方式。”
凤长兮稍稍松了口气,望着她温和地笑着说:“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阮绵绵心中释然,转身上了凤长兮为她准备的马车,对着他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凤天王朝凤昭帝三十七年十二月初,皇宫西面一座宫殿在三更时分忽然走水。凤昭帝下令让人救火,无奈火势凶猛,侍卫靠近不了半分。
一场大火,一夜之间,一座宫殿化为灰烬。
传言,凤昭帝宠爱的洛妃也在那宫殿中,凤昭帝看着熊熊大火当场失态,当看到侍卫抬着烧焦的洛妃的尸体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神医谷传人南郡王世子进宫为凤昭帝把脉,凤昭帝因为陪着贵妃赏雪感染风寒尚未全好,这会儿旧病加心伤,一连半月竟然卧床不起。
九幽宫中,凤九幽斜躺在美人靠上。红艳的唇瓣微微抿着,唇线优雅诱人。比女子还要娇媚的容颜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流焰将收到的消息一点点告诉他,听着流焰的消息,他嘴角的笑容就越发深邃。到了后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流焰,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在微微打结。
凤九幽轻轻“恩”了声,抬眸看向旁边略微不安的流焰,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流焰吞了吞口水,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殿下,那边,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凤九幽慢条斯理地点头,声音漫不经心,笑容风华绝代:“据说,南郡王已经在景陵城的路上。”
流焰又点点头:“这个月的时候,应该能到。”
眼底划过一丝幽光,红艳的唇瓣和白皙的皮肤融合在一起,妩媚勾人中又带着男子的俊美无双。
这样的男子笑起来,世间几乎没有人不被他的笑容吸引。只是那样的笑容,让流焰心底更加没底。
顿了顿,流焰慢慢问:“殿下,那边的人,要不要全部除去?”
凤九幽微微一笑,这一笑有些高深莫测。抿成一条浅浅弧度的唇线微微张开,嘴角的笑容越发妩媚灿烂。
“为何要除去?”
流焰一愣,惊讶地连忙说:“为何不除去?若是不除去,将来万一”
凤九幽嘴角的笑容一直优雅纯粹,是那种邪魅的纯粹。他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娇艳逼人,却又带着几分幽暗的狠厉。
“将这个拿下去,若是他们看了这个还要反抗,那就格杀勿论!”
每吐出一个字,凤九幽的眼神就幽暗几分。
流焰他面前的桌上将那个小册子拿了起来,也没有看上面的内容,颤抖着唇问:“那……那……”
凤九幽抬眸看着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不带一丝感情:“杀人先杀马,擒贼先擒王。”
流焰微微一愣,眼底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凤九幽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身为暗门门主,杀害那么多朝廷命官,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厚待了!”
眼底一片冰冷,凤九幽想着在玲珑殿中看到的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心中像是有什么在翻滚着。
阮绵绵,好一个阮绵绵,她好大的胆子!
暗门门主轻音,他一次次的试探,她一次次不着痕迹地挡了回来。那日在朱府门外,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而在环城的时候,他心中的感觉也很奇怪。从头至尾,她都在演戏。所有人在她眼中,不过一个戏子。
而她,则是那个操办这场戏的操戏人。
与他大婚,被他休戚,她毫不在意,在她心底,他不过是她避开这朝堂乱世的一颗棋子。
他想着那张带着一丝血腥,却依旧美得倾国倾城的面孔,唇角微微勾起:“很好……”
流焰后背心都在冒汗,从来没有见过殿下这样的笑容。那位木小姐,这一次怕是……
“传令下去,活捉暗门门主轻音。擒拿之后,交由刑部看管,本殿下自会禀告皇上,要求斩立决!”
流焰的睫毛一抖,连忙点头,快速离开。
子虚从外面走了进来,凤九幽的话他全都听在了耳中。看着凤九幽微微抽搐的嘴角,眉头微微蹙起:“真的非死不可?”
凤九幽慢慢抬眸看向他,勾人的饿桃花眼中带着危险的光芒:“你想说什么?”
子虚蹙着眉头,想着这话该怎么说。九殿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稍有不慎,怕是木小姐会死得更快。
迟疑了一下,子虚开口,声音温和:“殿下,子虚认为,轻音也未必非死不可。”
挑高了浓密的剑眉,凤九幽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理由呢?”
子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恭敬地说:“这些年来,暗门虽然杀害了很多朝廷官员,可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他们拿着朝廷冯的俸禄不仅不为朝廷办事,反而中饱私囊,欺压百姓。这样的朝廷命官,最该万岁!”
凤九幽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眼神神色幽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子虚的眉头又蹙了几分,快速跪了下去:“殿下,不论是轻音还是阮绵绵,亦或者是木绵绵,都是世上难得的奇女子。这样的奇女子一心只为百姓做事,子虚认为,她不该死!”
“她不该死?”凤九幽终于慢慢开口。
子虚点头,毫不犹豫:“殿下,她不该死!”
凤九幽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子虚暗道不好。可是话已经说出去,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不该死,那边是朝廷无能。朝廷无能,便是皇上昏庸。”凤九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子虚,你说,她到底是该死,还是不该死?”
子虚一愣,整个人说不出话来。
暗门再怎么为百姓做事,可是在皇上的眼中,那些官员虽然死不足惜,可是不能是出自暗门之手。
暗门今日能刺杀朝廷命官为民请命,明日是不是也可以刺杀皇上,坐拥天下?这样为民请命,岂不是更好?
子虚恍然明白,为何九殿下的笑容,那么慵懒惑人。
只是因为,这一刻,他的话,他的想法,真的触怒了他。
068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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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触怒九殿下,在他开口替轻音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可是他的想法太简单了,只是单纯地想要轻音不死,却没有想到,轻音的存在,对于朝廷而言,究竟象征着什么?
在朝中这么久,他怎么连这点也忘了?
可是想到那个人淡如菊,心怀天下百姓的女子会在不久之后被抓被处死,他忍不住有些难过起来。
慢慢向九殿下叩了一个头,子虚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奈:“殿下,是子虚考虑不周。”
相较于整个朝廷,一个女子的生命,太微不足道了。
凤九幽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并没有叫他起来,也没有说话。殿中一时间无比安静,几乎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子虚跪下去的时候记隐去被寒霜替代,凤九幽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子虚轻易不会向人低头,哪怕是在他面前,两人几乎也不分你我。虽然在别人眼中,子虚算是他的侍卫。
可是整个九幽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