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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一笑:“湛湛,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不要叫我湛湛!”寒湛脸上冰块迅速龟裂。
我乖巧道:“好的,湛湛。”
寒湛脸上的冰块又龟裂了一次,委实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年啊,知道我喜欢看他龟裂的冰块脸,就每每龟裂给我看。
许是连着两次龟裂让他有点伤了元气,寒湛胸口起伏得厉害,一个字一个字道:“你不能进去!”
我求知若渴:“湛湛,为什么呀?”
寒湛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我,不回答。
我固执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就是眸光太冷了,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像是冰面上反射出的光,除了冷,多余的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就在我努力想要找出破绽的时候,寒湛冷冷开口了,“别白费力气了,摄魂术对我没用的。”
我抖着手指不可置信指着他,“湛湛,你怎么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寒湛挥了挥空中细小得几乎看不出的粉末,表情不变,“毒术也没用。”
我手指抖得更加厉害了,眼底有热泪迅速汇集,最终溢出眼眶,是被误解委屈到了极点,一滴,又一滴,如断珠,寒湛的脸色微微一变,我猛然转头飞快拭去眼角的泪痕,回眸一笑,清雅如荷花凝露,魔魅如曼珠沙华,艳丽如牡丹国色,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湛湛,你怎能如此误解我……”
寒湛呆了,冰冷的眼有了丝丝懊恼和悔意,又好似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他揉了揉眉心,与此同时,我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寒湛僵硬了,不可置信瞪着我,我笑眯眯望着他,“原来对你要用媚术才行。”
无视寒湛眼里飞出的冰刀,我大摇大摆越过他走向屋里。
这处居室陈设很是简单,屋中弥漫着一股药味,居中有个放置物品的架子,架上放置了许多盒子,打开一看,朱砂、磁石、琥珀、珍珠母、紫石英……都是安神之物,我心里一刺,阿澜他已经神经紧绷到了要借助药物来重镇安神的境地?
恍神间,手中的紫石英滑落在地,发出哒一声轻响,随后,里间内屋砰一声重响,我心里一跳,走近一看,只见里间是一个练功台,君清澜倒在台上,额头上满是汗,大叔正站在旁边,面色有点奇怪。
我急忙跑进去,“阿澜他怎么了?”
大叔道:“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半信半疑,扣住他的手腕探了探,一切正常,又趴近瞅了瞅,君清澜呼吸均匀,真是沉睡的样子,我安了心,掏出手帕把他脸上的汗全都擦干净,擦完了又觉得这里委实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我看向大叔,要不要该把他搬到床上去?
大叔斜了我一眼,出去了。
我琢磨着意思是不用,出去找了床薄被给君清澜盖上,在旁边看了半天,确定他睡姿很好,不会翻身掉下练功台后,我就走了,不得不走,因为寒湛冲破了穴道来找我算账来了。
我这一走,寒湛就虎视眈眈守着门口,再也不准我进去了,我郁闷,我不解,我控诉:“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你想要趁机拆散我们?”
寒湛冷冷道:“怕你趁机非礼王爷。”
我被噎了一下,震惊道:“莫非你对阿澜……”
寒湛凉凉道:“你若是敢想,我就敢去尝试。”
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立刻灰飞烟灭,我斩钉切铁道:“你对阿澜当然是一片赤胆忠心。”
寒湛撇了撇嘴不说话,我败兴离去,一步三回头,希望软化寒湛,结果我回头回得脖子都扭到了,寒湛半点不为所动。
我只好垂着头走了,这时,寒湛突然开了口,“放心吧,王爷没事的。”
这天晚上我却做了噩梦,梦里红莲盛放,池水被映得艳红,湖上君清澜和玥骅打得难舍难分,不死不休,两人缠斗在一起,不知是谁的血洒下,染红了一池碧水,我心里只是着急,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被斩落,我疾奔过去,那人整张脸都被血染红了,唯有一双桃花眼十分清晰,里间蕴着让我熟悉的清润浅笑,是君清澜,我心中剧痛,连忙扶住他,忽然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竟是水墨画般风流写意,分明是玥骅,我猛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暗中我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气声,额头沁了一层细密的虚汗,风一吹直发凉,那凉意一直顺着肌肤蔓延到内里,渗透到四肢百骸,心跳得很快,吹进来的风更大了,床幔翻飞,我伸手撩开,突然想到些什么,动作一顿,看向窗户,窗户正半开着。
明明睡前,我将窗户关了的。
雨已经停了,我跳下床走到窗边,夜风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气息,窗外月色如银,院子里一株玉兰开得正好,我却感到了冷意像是一条冰冷滑溜的蛇缠绕上来。
窗外玉兰树下,绛色袍子翻飞,月光为银色面具染上一层淡白,玥骅斜靠着树干,就那么笑意盛放望着我,伶仃炽艳,如妖似魔。
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骇然,还有紧张,他是不是想要对阿澜不利?这个念头闪过,顾不得害怕,我推窗跳了出去,戒备望着他,“你想怎么样?”
玥骅缓缓笑了,唇在月光里勾勒出引人遐思的艳色,蕴了笑意的眸是脉脉深情,他说:“桑桑,今天是七夕,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你。”
低柔的声音有着华丽动人的韵味,好似情深似海,我被感动咧嘴笑了,“骅骅你对我真好,这处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去外头如何?”
玥骅眸光骤然入了冷,锋利如剑,好似能切开人的心,将心头所思看得清清楚楚,他似笑非笑,“你是怕我在此处对君清澜不利?”他粲然一笑,“怎么办呢?我已经对他不利了。”
我控制不住连声音都变了,“你把阿澜怎么了?”
“阿澜?叫得还真亲密呢?”玥骅神色陡然一冷,“我把他杀了。”
我脚下一软,却笑了,“你骗人,阿澜那么厉害,你根本打不过他。”
玥骅笑得易发灿烂,妖艳到了极点,像曼珠沙华,开在死亡中的花,他随手抛给我一样东西,声音幽而冷,像是从地底传来,“不信的话,你大可去看看。”
我死死攥着手中的东西,是一块玉佩,触手温良,我却只觉得凉,凉得整个人都发冷,是君清澜随身之物,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从来不离身,像是突然被利剑穿肠而过,因为太突然,反倒没觉得疼,只是脚下发软,地面像是突然陷下去,怎么都站不稳。
我用力掐了一把手心,指甲刺入的疼痛让我涣散的神智凝了凝,脚步踉跄朝君清澜的卧房奔去。
月光微弱,淡淡照进卧房里,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整整齐齐,我懵了懵,四肢百骸渗入森森的寒意,脑中只有疯狂的念头,不会的,不会的……灵光乍闪,对了,阿澜他今天根本没睡在卧房,我转身奔入归宁居,寒湛傻呆呆在门口转圈,显然是中了幻术。
我大叫了一声湛湛,寒湛一个激灵醒来,然后直挺挺的倒下了,顾不得管他,我疾奔入内,屋中放药的架子到了,各种安神之药砸了一地,像是经历一场狠戾的打斗,我走过一地凌乱,脚步却越来越慢,内心升起惶恐,若是阿澜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我猛地摇摇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豁然掀开里间的帘子,我走了进去。
薄被凌乱掉在地上,上面沾染了艳红的血,练功台上空无一人,那样空,连带人的心里也止不住空,那穿肠而过的痛这会子终于发作了,那剑不止穿肠,还一下一下绞着,身体全身的力气像是全部抽空了,我软软倒在地上。
有人走了进来,是寒湛,他脸色冷得能把人冻僵,我就被冻僵了,连血液都冻住,我望着他,张口了几次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抬手指着那团艳红的血,那么红那么红,简直要把人的眼睛都刺瞎了。
寒湛将我拽起来,“收起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王爷又没死。”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好听过,美妙如天籁,被冻住的血液恢复正常,也能发声音了,“可是玥骅说他杀了阿澜!”
寒湛冷静道:“他杀不死王爷的,他只能把王爷关起来。”
是啊,玥骅虽然很厉害,但是阿澜更厉害,他怎么可能啥得了阿澜,他不过是趁得阿澜沉睡这讨得了便宜,因为关惊悸涣散的理智这会子回神,我转身去找玥骅。
院子中玉兰树随风摇曳,树下却空无一人,我无意识揪住了寒湛的衣衫,“他会把阿澜关在哪里?”
寒湛道:“不知道,找到他就知道了。”
“你知道去哪里找他?”
寒湛默默摇头。
我想了想,原地转了个圈,结果正面向大门。
寒湛瞟了我一眼,朝我后背指向的方向飞身而去。
淡淡的一勾上弦月悬在天边,我蓦然想起平安城的那一夜,找来两坛酒上了房。
启封,酒香四溢,对月独酌,我不知道能不能引来玥骅,我只知道他行踪诡秘,若非他愿意出现,根本找不到他。
酒过半坛,手中的坛子被人抢了去,玥骅仰脖大饮,一小股酒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入绛色锦袍,端的是活色生香,勾得人酒瘾大犯,我去抢酒坛,瞪他,“这坛是我的。”
玥骅食指擦过唇角,淡淡瞥了一眼另一坛未开封的酒,艳色的唇在月光里勾出魔魅的弧度,“我怎知那坛有没有被你下毒?”
我白了他一眼,启封仰脖喝了几大口,挑衅偏头望着他,“胆小鬼。”
明眸沾染了迷离酒意,脸颊飞霞,樱唇泛了水光,我气呼呼抱着酒坛,钗环未着的墨发自然垂着,顺滑如绸,偏头的瞬间青丝侧落,划出一道旖旎的弧度,师父说,醉态娇憨最是撩人,这话真真不假,因为玥骅的眸色骤然深了。
啪的一声酒坛掼地,玥骅陡然扣住了我的手腕一拉,我踉跄前扑,贴上了玥骅的胸膛,暗影压下,玥骅的唇狠狠覆了上来,灼热如火,而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亮如冰,冰火两重,手中的酒坛无意识滑落下去,神智像是被焚烧又像是被冻住,不能抗拒,任由玥骅舌尖撬开牙齿,滑入口中纠缠。
酒气翻涌,唇齿被灵舌舔嗜吮。吸,辗转缠绵,像是受了幻术,身体不受控制发热又发冷,两股极端的感觉在身体里碰撞,升腾成好似难受又好似快感,一***袭来,理智几乎被湮灭。
只是几乎。
舌尖一缕酥麻窜起的时候,我手腕翻转挣脱玥骅的控制,猛地推开了玥骅,玥骅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稳住身体,发觉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你下毒!”
我郑重的摇了摇头,“这不是毒,是提炼出的精纯麻药,只会让你全身动弹不得而已。”
玥骅竟笑了,“桑桑,你还真有才,把麻药藏在舌下。”
我缓缓笑了,“不然怎么能够骗得过你。”→文¤人·¤·书·¤·屋←
“很……好!”玥骅眸光散了散,在要倒下的瞬间,却伸手将我一拉,我虽然抗麻药的能力比较强,但也被麻得神志不大清楚了,只恍惚被他拉着一起摔下屋顶,思绪涣散前的最后意识是:千万别正面着地,不然我可就毁容了。
096 惊变(四)
第二天我在满身疼痛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的脸蛋,我头一次觉得,这张脸真是如此好看,第二件事是扭胳膊扭腿,然后我悲催的发现,右手摔断了。
暮槿端着一碗药进来,我忙问:“王爷在府中吗?”
“王爷上朝去了,走之前来看过小姐。”
我放心了,见得眼皮子底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