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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夫人从袖中掏出一个桃色胭脂盒,把它放在手上,打开盒盖,递到樊世鹤面前,一张精致小脸笑的畅然意爽:
“女子都爱美,这盒胭脂是我亲手调配,香而不腻,涂在脸上更添艳丽,你想办法让那个女人用。”
樊世鹤心下一凛,菊花夫人恶毒的心思昭然若揭,她要毒死米脂。
“你让我帮你杀人?”
菊花夫人把胭脂塞到樊世鹤手上,笑的比刚才更甜,就像收到了一件十分喜欢的礼物,脸上露出的那种欣喜表情,一个能在杀人的时候笑,而且笑的很自然的女人是世上最好的杀手。一枚好杀手要看起来不像杀手,杀起来不动声色,杀完后像个路人,绝猜不出刚才从你身边经过的这个人几分钟前才刚杀完一个人。
“我没有让你帮我杀人,我让你把这盒胭脂和放在漆奁上的那盒桃色胭脂做一下交换,怎么,你连这点小事也不肯做吗?”
☆、第三百六十章 树后之人
当菊花夫人把那盒桃色胭脂交给樊世鹤,樊世鹤的心情是如此复杂,他敢肯定胭脂是有毒的,米脂用了毒胭脂会死,他帮菊花夫人就等于变相杀死米脂,这么残忍的事樊世鹤如何做得出来。若是换作别人,兴许他会这么做,只是他喜欢米脂,变相杀死自己喜欢的人,就算阴险如樊世鹤者也还是犹豫了。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菊花夫人把胭脂盒放回袖中,露出不悦之色:
“你也算一个江湖人士,没想到竟如此猥琐,连这么件小事都不敢做。”
“菊,你的招数未必灵验,若米脂的死非但不能令你和樊世麟重归旧好,还得一个适得其反的效果,你这样岂不很蠢?”
“我蠢是我的,与你无关,你到底愿不愿意?”菊花夫人似有点不耐烦。
樊世鹤仍犹豫不决:
“我看这事还是算了,米脂和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害人性命?”
菊花夫人瞪了樊世鹤一眼,生气道:
“妇人之仁。”说完拂袖而去。
樊世鹤看着菊花夫人纤弱的背影,脑中盘桓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他知道此女诡计多端,因曾出身青楼,所以人脉广博,连我曾冒过王七的名她竟也知晓。可她现在要害的人是米脂,我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树叶摩擦的窸窣声不停在耳畔聒噪,樊世鹤想了很多,他不是没干过杀人的勾当,只是现在要他杀的人是他深爱之人。米脂美丽的脸庞在他眼前像放电影般一遍遍过滤,她还这么年轻,这么美,若就那样死了,岂不可惜。低头看地上。斑驳的树影和他的影子相互纠缠,就像两个正在打架的人,一会儿树影覆盖人影,一会儿人影覆盖树影。
“你等一下。”樊世鹤冲菊花夫人远去的背影喊道。
菊花夫人微微一笑,他不亏是樊世鹤,早就知道他替自己着想多余替别人着想。
“你想通了吗?”
樊世鹤慢慢走到菊花夫人跟前,看着面前这个虽上了点年纪,但面容依旧娟好的女子。沉声道:
“你何不自己动手。非要假我之手杀人?”
菊花夫人伸手捂在嘴上,“咯咯”笑了起来,活脱脱一个妖娆的风尘女子。
“世鹤,我菊花夫人做事什么时候亲力亲为了,你看我这双手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像是做杀人放火的勾当的吗?”留着长指甲的手伸到樊世鹤面前,卷曲如菊花瓣的指甲带着妩媚带着挑衅在樊世鹤脸上轻轻游走,菊花夫人的外号真不愧是狐狸。那种魅真是世上再柔的女子都学不来的。
“够了!”樊世鹤十分恼怒,一把推开菊花夫人的手,转过身去不看她。在他前面有一棵梧桐,枝叶乱纷纷颤抖,发出很大的声响。
“只不过让你杀个女人而已,你干过的坏事难道还少吗?当年你是如何用计把我**,想必你没有这么快忘记吧。那时我还是你二哥的女人。你就这么恨你二哥,连他的女人都不放过?”菊花夫人想起从前曾被樊世鹤侮辱,至今还觉得委屈。
那个时候的樊世鹤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但已知道设计害人,记得那是一个风雪夜,他敲开菊花夫人的门,手上拿着一盒酥烙,说是二哥让他送来的,知道她爱吃这种点心,命厨房做了,热热的送将过来。二哥原本想亲自送来,但爹和大娘派人看守的很严,无法出府,就让他代劳。
菊花夫人很感动,因为那天正值大雪,她二十六的生日,屋里早就置下一桌酒,专等樊世麟过来跟她庆生。谁知等啊等,等到天黑都不见樊世麟来,不过却来了他的弟弟,看到站在屋外一身风雪的樊世鹤菊花夫人把他请进屋,这么冷的天他替世麟送东西过来,怎么说也要让人家喝一杯薄酒再走。
那时的樊世鹤还很年轻,脸上也没有那条可怕的刀疤,眉宇间透出一股少年的英挺,然而阅人无数的菊花夫人发现樊世鹤虽然跟樊世麟长的有一些相似,一张脸还稚气未脱,不过他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拧在一起的眉,跟年龄不符的刻意的笑,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些传递给菊花夫人这样一个信号——此人心机深沉。果不出菊花夫人所料,为人奸诈的樊世鹤在酥烙里下了迷药。
“成谷子烂芝麻的事你还提它来干什么,何况你的身家又不是很清白。”樊世鹤坏笑着。
菊花夫人重重的“哼”一句,她气的脸都红了。
“你奸污了我,居然说风凉话,可见你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我不是好东西,难道你是好东西?你我本就半斤八两,说吧,让我去害人,我的好处是什么?”
“你还想要好处?”菊花夫人不敢相信樊世鹤居然想跟她做交易。
梧桐树的枝叶再次剧烈的颤抖,这回樊世鹤提高了警惕,枝叶晃的这么厉害,树后肯定有人。
“谁在那里?快给老子滚出来!”樊世鹤厉声道。
“是我,三少爷。”何晴睡到半夜想起来小解,找了一个地方刚蹲下,方才发现三少爷和菊花夫人站在那里说话。
“你过来。”菊花夫人让何晴过去,何晴亦步亦趋走了过去。她有点怕这个女人,知道她非但会医术还会易容术,甚至还想让樊世鹤用桃色胭脂害人。何晴出生山野,天然朴实是她的风格,若是遇上像菊花夫人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何晴真觉得害怕。
菊花夫人见何晴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慢慢走近她,知道她十分惧怕自己。菊花夫人原先想恐吓她,不让她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不过现在看来不必恐吓,只需安抚就行。菊花夫人温婉而笑,伸手向前,像迎接一个久违的老朋友似的快步朝何晴走去。
“何晴,过来。”
菊花夫人从樊世鹤身边经过的时候闻到她身上一股迷人的香风,樊世鹤撇了下嘴,冷眼看菊花夫人此时的作态,感觉这个女人可真会演戏。
“菊花夫人,对不起,我……我……”何晴低垂着头,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傻瓜,你刚才是出来小解的是不是?”
“嗯。”何晴点了点头,样子很老实。
☆、第三百六十一章 妖如罂花
“何晴,你让我看看你的脸。”菊花夫人认真仔细的看何晴的胎记,不时还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按压。
何晴不知菊花夫人要做什么,任她抚摸。樊世鹤笑而不言,菊花夫人可真有你的,笼络人心居然用这一招,真不愧是只狐狸。
“你的胎记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吗?”菊花夫人显得很认真,就像一位医者在替病人看病时那种专注的神情。
“我一生下来脸上就有这块胎记,小时候没这么大,颜色也没这么深,随着年龄的增长,胎记也越长越大,颜色也越变越深。”说起胎记,何晴就觉得痛苦,她这一生所吃的苦都因这块胎记而起。
“从娘胎里带出的东西很难治好,不过你很幸运,因为你遇到了我。”菊花夫人笑看着何晴,何晴一脸疑惑,同时心上像有一只小棒槌在那里捶打,若会易容术的菊花夫人肯替自己治脸上的胎记,那可真是求都求不来的。
菊花夫人笑而不语,似在等何晴自己开口让她治胎记,樊世鹤不得不佩服菊花夫人的奸猾,以这一招拉拢人心,从而达到自己想要实现的目的,单纯的何晴根本不是菊花夫人的对手。
“我在南国生活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和你差不多的病例,她是我亡夫的一位好友的女儿,年纪可能跟你差不多大,脸上也有一块胎记,我刚才仔细看了下,发现她的那块胎记比你脸上这块还要大颜色也要深的多,上面长的不是像你这样的黑毛,而是又硬又长的白毛。幸运的是她遇到了我,我用自己研制的膏药替她治好了脸上的胎记,后来她父亲给她寻了一门亲事,嫁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为正妻。”
听了菊花夫人的话。何晴开始动心,她已经在想到底要不要让菊花夫人给自己治。既然她医术这么高明,能治好别人脸上的胎记,为什么不能治好我的呢?樊世鹤见何晴的嘴唇蠕动了几次,像是要开口说什么,可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樊世鹤在心里冷哼了一下,想,菊花夫人真是一个妖冶的女人。小何晴马上就要上她的当了。樊世鹤不想插手。这两个女人关他何事,他只想作壁上观,因此走到不远处的一张木桌旁,舒适的坐了下来,边赏月边听两个女人说话。
“何晴妹子。”菊花夫人亲昵的拉着何晴的手,这个比她小十几岁的女孩有一双娇嫩的手。菊花夫人在碰到何晴手的那一刻,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这双散发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气息的手。让菊花夫人心生无限妒意。
“那个和你一样脸上有胎记的南国姑娘自从被我治好后,嫁了一位如意郎君,第二年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呢。小夫妻两个很恩爱,成了亲生了孩子之后,她还带着丈夫来看过我,两个人好的什么似的,连我看了都觉得羡慕。何晴妹子。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嫁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为妻,南国姑娘的丈夫很爱她,发誓这辈子都不纳妾不娶小,只爱南国姑娘一个。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女人最可贵的就是谋一个好归宿,嫁一个好男人。”
花言巧语的女人呢,听了菊花夫人的一袭话,樊世鹤不由的发出感慨。
“我……,其实,也想……也想谋一个好姻缘,嫁一个好男人,只是……只是……”何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但却很想把胎记治好,何晴不停揉搓着衣角,脸一直红到耳根。
“呵呵,我看出来了,何晴妹子也有了意中人了不是?我知道你只有一个哥哥,男人家大多粗心大意,如若何晴妹子不弃,就有我来做个和事老,撮合你和你的意中人如何?”
“不不不。”何晴拼命摆手,她可不想让菊花夫人这个外人来插手自己的婚事,上次哥哥已经厚着脸皮在樊世麟面前提过,樊世麟置诺罔闻,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若此时菊花夫人再管这个事,樊世麟还是原先的态度,何晴的脸真不知该哪里放。
樊世鹤暗暗好笑,菊花夫人居然想撮合何晴和她的心上人,你这个傻瓜,何晴的心上人不正是你的心上人吗。
“为什么说不?难道那个男人长了三头六臂,或者傲慢不可一世,连你这么好的姑娘放在他面前他居然也不要,真是太不像话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等明儿个菊姐姐给你找个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菊花夫人的激将法只为何晴能乖乖顺她的意。
“他既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