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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何晴看到了米脂的样子,她的嘴唇怎么这么黑?
“晴姑娘,谢,谢谢你救了我。”刚说了几个字,米脂就虚弱的靠在何晴身上,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米姑娘,你的样子好可怕,嘴唇都黑了,我怀疑你中了毒。”
“什么?”米脂费劲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双大眼变得毫无生气,但在看何晴的时候却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何晴看了看米脂头上的饰物,见米脂只不过随意挽了一个髻,用一柄玉钗固定头发,她想找一根银钗,试试米脂是否中毒,可惜两人身上都没有银的东西。
“我中不中毒没有关系,就算中了毒现在立即死也没有关系,我只想向你证明一个事情,今天是不是樊世麟让你来救我的?”
米脂注视何晴的眼睛充满期盼,她想知道是或者不是。
何晴见米脂用这种眼神注视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
今晚的确是樊世麟让我来救你的。
不过这很重要吗?
是谁救你的不都一样,你只要脱离樊府的魔抓,不被他们送到铁塔去受非人的虐待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问是不是樊世麟救的你?
猛的何晴背后起了一阵冷汗。
他们叔嫂之间有奸情。
因为偷了家里耕地的老黄牛,怕被娘责骂,这半年来何晴一直都风餐露宿。
睡大街的时候她听到不少有关樊府大少奶奶的传闻。
说这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仁爱堂的王先生,甚至连自己的小叔子也不放过。
这样看来樊世麟真的和她有关系,今晚的确是樊世麟那个小杂碎让我来救她的。
米脂见何晴始终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一次带着急切的语气问她:
“晴姑娘,我问你的问题你要考虑这么久吗?”
“我想米姑娘误会了,樊世麟那个小杂碎哪有这么好会救你,无论从前他对你说过多少好听的话,对他来说都只是尝个新鲜罢了,我想他早就已经把米姑娘忘了。”
米脂不明白何晴的意思,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她。
何晴挤出一丝笑容,腼腆的看着米脂:
“白天的时候我在府里看到姑娘跪在地下,觉得姑娘怪可怜的,后来又得知老太太要把姑娘送到铁塔去,我和姑娘一见如故,不想眼睁睁看着姑娘受那种折磨,所以等天一黑就过来救姑娘了。”
听了何晴的话,米脂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第一百十七章 又现黑影
“樊世麟真的没有让你来救我,是你自己来救的我?”米脂说话的声音很轻,她都有点说不下去。
“米姑娘别再想这么多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紧,我听说送到铁塔去的女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一旦被关进铁塔就等于坐牢。牢头还是一个男的,以前是当什么官的,后来犯了事被贬了,哪知七拐八弯的居然让他做了铁塔的主人,说的好听的是铁塔,说的难听的其实就是一个淫窝。长的好看点的暗地里卖了,上了年纪的不好看的,就关在里面一直到死。”
“一直关到死?”米脂心里呐喊。
何晴认真的点着头:
“总之一句话铁塔那种地方不是人待得,我不忍心看着米姑娘受那种折磨,觉得自己和米姑娘很有缘,所以愿意出手相救。”
何晴接下来说的话米脂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无神的双眼盯着漆黑的夜空一眨不眨,脑子里樊世麟的模样像电影镜头似的一遍遍在眼前回放。
跟他相恋十年,却换来这种结局。
早知道他风流成性,对身边的美女总是来者不拒,一夫多妻的古代正好适合他,为什么还要留自己在他身边,自己一向强悍跋扈,如果不是强压着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就敢背着自己偷欢了。
眼看着自己要被送去铁塔,连何晴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会救自己,他却置诺罔闻。
樊世麟你好狠的心。
要不是现在身体重的像灌了铅似的,我就扇你两个耳光,给你一顿老拳。
不争气的是居然会病了。
“米姑娘,米姑娘……”何晴见米脂又想昏睡,就拼命晃她,然而米脂还是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米姑娘。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樊世麟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他,更不能让别的女人靠近他,对不起米姑娘,我刚才骗了你。”
何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骗过人。然而今晚她破例了。
在爱情面前谁都会变得自私。
如果对米脂说真话。不就等于在帮她和樊世麟培养感情吗?
不,我不能做这样的蠢人。
樊世麟让我来救她的时候,我居然傻傻的答应了,可是我不能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要把她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何晴又一次背起米脂。也许是刚才跑得太快累了,感觉背上的米脂更加沉重起来。
“米姑娘,你好沉啊。我都快背不动了。”
米脂的双手从何晴肩上一直垂下,垂到何晴胸前。
夜风如练,吹开拂在何晴脸上的乱发。原本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清晰可见,那块胎记在夜里显得有几分骇人,樊世麟鼓捣出来的祛斑养颜膏消褪了胎记上的毛,不过黑褐色的胎记还在。
胎记是何晴心里永远的痛。
樊世麟会爱自己吗?
现在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生命中撒的第一个谎是因为爱樊世麟。
背在背上的女人深受剧毒,生命垂危。但却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人任何人找到她,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残忍?
何晴回头朝身后的米脂看去。
“对不起米姑娘,为了樊世麟我不得不这样对你。”
从小沐浴着大自然的气息长大的何晴,第一次做了一件让自己觉得心痛的事。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找个大夫来救米脂,而要眼睁睁看着她中毒而亡。
何晴好纠结,心就像被一只蛛网兜住,千思百结缠绕不清。
也不知道几更了,风忽然大了起来。
“起风了,我得快点去渡口,否则船要不好开了。”何晴抬头看一眼天,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渡口方向飞奔而去。
米脂侧脸靠在何晴肩上,何晴背着她跑到牌楼下面的时候,牌楼上面的一个黑影正展开轻功疾行。
“淫贼,哪里跑?”
“淫贼?什么地方来的淫贼?”何晴怕被人看到脸上的胎记,已经用黑纱蒙了脸。
此时在牌楼上行走的黑影像一道闪电似的划了下来。
何晴淬不及防,忙着躲避冲向自己的黑影,脚下步子打乱,差点跌翻在地。
不过就在何晴快跌个人仰马翻的时候,黑影居然伸手拉了何晴一把。
他到底是敌是友,何晴一时陷入迷茫之中。
“好你个淫贼,隆阳府谈之色变的采花大盗原来是你?”
何晴这才知晓原来黑影误会她了。
“我哪是什么采花大盗。”
“你不是采花大盗,为何身上背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
“她是我妹妹,病了,我带她去看大夫呢。”
何晴觉得自己遇上了胡搅蛮缠的人,虽然没有揭去蒙在脸上的黑纱,不过从声音上可以听出她是个女的,女的怎么会是采花大盗。
“你妹妹病了,我才不信呢,仁爱堂在那边,你为何朝渡口方向跑,还不快给我从招来,你是不是采花大盗?”
“你——”何晴刚想争辩,忽然感觉对方才是采花大盗,他这是贼喊捉贼。
看着背上的米姑娘漂亮他就想掳掠,何晴绝不能让他得逞。
“滚开,死淫贼!”何晴喝一声,已经从黑影身旁硬冲了过去。
刚跑出没几步,黑影展开轻功早就稳稳当当立在前面几步之遥的地方。
何晴马步半蹲,背着米脂跑了半天,体力消耗的太大,她已经开始气喘。
“好你个采花大盗,我今天就要替隆阳府除害。”
“哈哈哈,就凭你?”黑影伸出一根指头指着何晴,就在这时何晴惊讶的发现黑影手臂上的衣服破了,她还闻到一股血腥味,想这个人的臂膊可能受了伤。
“放下你背上的美人。”黑影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对何晴说。
何晴让黑影激怒了,什么东西,竟敢用命令式的口气对老娘说话。
“我不放怎么了?”
“哼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黑影飞身而起,何晴都来不及看,他就已经飞上牌楼,像一枚炮弹似的朝自己俯冲下来。
“背上美人归我了。”话音刚落,何晴打了一个趔趄,背在身上的米脂已落在黑影手里。
“快把我妹妹还给我!”何晴不会轻功,她只有一些硬功夫,棍子、竹竿、树枝、锄头、钉耙是她最好的武器,不过大街上没有这些东西,何晴只能赤手空拳冲过去跟黑影硬拼。
“滚开!”黑影伸出一掌打在快要冲上来的何晴肩上,何晴像根弹簧似的弹飞出去,尾骨重重的撞击在墙上,背部着地摔在地上。
“死淫贼,我跟你拼了。”何晴顾不得疼,又一次朝黑影冲去。
“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黑影把昏迷不醒的米脂抗在肩上,用一只手对付何晴。
“把妹妹还给我!”这次何晴就连接近黑影的机会都没有,额头被一只大脚顶住,无论怎么用力都冲不过去。
感觉蒙在脸上的黑纱被一只手扯掉了。
“原来是个丑八怪,就算抓回去也没有用,回家好谢谢你娘把你生得这么丑,否则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淫贼,你要把我妹妹带到什么地方去,快放了我妹妹!”
黑影已经带着米脂飞走,何晴心急如焚。
☆、第一百十八章 送官
黑影抱起米脂就像抱一个孩子似的轻松。
“淫贼休走!”何晴还想追赶黑影,人家早就展开轻功飞上牌楼,沿着屋檐跑远了。
只留下一串嚣张的笑声:
“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榆,让我顺路捡了个美人回去,哈哈哈……”
当黑影大笑的时候,感觉笑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何晴早就看不到黑影在屋檐上飞的身姿。
她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个人的轻功。
米姑娘被他虏走了怎么办?
何晴急得在地下重重的跺了一脚,她想回去找樊世麟想办法,转念一想觉得一来一去只有浪费时间,到还不如现在就去追黑影。
就算他轻功再好,怎么说手上抱着一个**十斤重的人,会越跑越慢。
他刚才朝东边飞去,我就一直往东跑,看能不能找到他。
计议已定,何晴不做片刻犹豫,拔腿朝东飞奔而去。
樊府,灯火通明,简直亮如白昼。
王先生头上受伤,已经敷了药,此时坐在樊泥路书房的椅子上。
书房里只有樊泥路和王先生两个人。
对樊泥路来说书房乃禁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擅入。
然而奇怪的是王先生受伤之后樊泥路主动把他带到书房,还屏退所有的人跟王先生说了一会悄悄话。
两人轻声细言,脸上的神色全都很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老太太没有回房,而是坐在樊泥路书房旁边的一间耳放里。
地下丫鬟婆子站了一地,不过屋子里却静得可怕,似乎连用力呼吸一下都不敢。
秦氏坐在屏风旁边的一张杌子上拿绢子抹眼泪,周氏在边上安慰。
刚才老太太说了几句重话。秦氏抹不开脸,心里既委屈又难受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太太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的责任全都怪在秦氏头上。
没有管好儿媳妇。
没有教好儿子。
致使媳妇红杏出墙,姘夫都跑到家里来了。
儿子放荡不羁,连青云山脚下放牛的女人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