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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的一个罪名,弄的樊府人人自危,连菩萨心肠的周氏看到自己也像看到一头猛兽似的,好像会扑过去伤害于她。
莫愁见米脂颓然的走到院中,一个人默默站着。
“小姐。”莫愁温暖的小手轻触了一下米脂的后背,她笑着看向米脂,眼神清澈如水,米脂心里一阵感动。现在也只有莫愁最能体谅自己的心。
“莫愁。”米脂忍不住把头靠向莫愁瘦弱的肩膀。
借一个小小的肩靠靠也好。怎么说也是一份可贵的暖。每天傍晚之时隆阳府都会下一场淅沥小雨,不过今天似有些不同,树枝像被一只大手摇拽,朝西北方向偏斜,梧桐小手掌似的叶片被大风吹得耷拉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起这么大的风。待会的雨肯定是盆倾瓢泼。
“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到屋里去吧。”被大风迷了眼,莫愁拿手挡在面前。
“我不进去!”米脂好决然。目光坚定如磐,如果等一会是一场暴风骤雨话,她愿被清凉的雨水淋湿。被怒吼的狂风包裹。
杯影交错间,酒桌上的两个人全都有点微醺。
一曲终了,抚琴美女优雅离座,先对坐在右手边的周凯恩福了福,后对坐在左手边的樊世麟福了福。檀口轻启,朱唇吐香:
“嫚柔琴艺不佳,让两位公子见笑了。”语毕浅浅一笑,如此卖笑是嫚柔心中最痛,笑是条件反射型,不过今日嫚柔笑得有点不同,樊公子是周凯恩请过来的客人,没想到这位客人与别个不同,特别是那双眼睛,见惯了风月场迷离的色眼,樊公子的这双眼睛好纯净,纯净的让人想起蔚蓝色的天空。
嫚柔感觉双颊微微一热,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周凯恩吊儿郎当翘腿坐在太师椅上,转首看向樊世麟:
“樊兄觉得嫚柔怎样?比起望春楼的三巧如何?”
樊世麟呵笑一声,目送嫚柔离去,刚才嫚柔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满含深意,这个女子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三巧不过是件皮袄,冷了方才想起穿上,嫚柔人如其名,曼如缓流、柔如珠玉,听名字就忍不住叫人往**梦里去想,嫚柔是你周公子独有之物,我只配三巧,有一件皮袄傍身,就算天忽然一下子冷了也用不着担忧。”
“哈哈哈……”周凯恩拍大腿而笑,樊世麟见了心中直犯呕,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拍大腿的。
“樊公子可真会说笑,一番皮袄夹袄说得我都快笑得背过去了,不过说到美人,你们家可是出了一位。”周凯恩暧昧的眼神,让樊世麟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愣怔的看向周凯恩:
“我们家就兄弟三,还有一位妹妹,不是我自谦,我家四妹容貌最多只属中上,如果和嫚柔比起来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周凯恩伸出一根食指,点着樊世麟,脸上的神情越发古怪。
“啪——啪——”击两下掌,屋外款款步入一位戴花美人,几日前画舫上为之庆生,今日再见感觉她憔悴很多,啊,那双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打扮妖娆的一个人居然按了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如果不是她的身形在动,相信看到这双呆板凝滞的眸子的人都会以为她已死。
“夫君,画——”
樊世麟被捧画美人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毫无生气的一句话,说的就像从水管里流出来的水,她若不动,没有人会当她是个活物。
外面传言周凯恩专会摧花折柳,眼前美人如此年轻,不过神色却如一具槁木,可见传言不假。
“樊公子,请看画。”周凯恩缓缓展开卷轴,一副真人大小的画立现眼前。
画上美人站在甲板上,一袭绯色蝉衣衬托的美人娇艳欲滴,美人双眼直视前方,乌黑灵动的眸子如诗惬意,微仰的下巴更添弱质风流,樊世麟一时竟没有认出画上之人是米脂,等他认出的时候,耳畔传来周凯恩朗然之声:
“怎么样樊公子?你可认得她是谁?是不是你们樊府的人?”
“她是在下的寡嫂?试问周公子,你何时见过寡嫂?”
“红妆,把画收好,哦,不,把画挂在我床头,晚上若失眠可以枕着画上美人而睡。”
“遵命,夫君。”戴花美人收起卷轴,轻移莲步,像具行尸走肉似的走了出去。
可恨、可恶、可耻,居然把米脂的画像挂在床头,死淫贼周凯恩,若不是有求于你,我早就一拳打肿你。
“画是红妆画的,红妆高超的绘画技艺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若不是被凯璇坏了好事,你的寡嫂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樊世麟越看越觉得周凯恩像个地痞流氓,他紧攥双手,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
☆、第一百六十七章 灰鸽报信
若不是想让他的舅父施震淳在军中谋个差事,这口气断不能忍。
“画上美人确是寡嫂,不过寡嫂失踪多日,原来在周公子这里?”樊世麟一想到米脂被周凯恩掳走,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周凯恩笑的好惬意,脸上表情就像刚洗完一个热水澡:
“别说的这么不好听,你的寡嫂我没有碰她分毫,不过迟早有一点我会捧她上天,她是我的人,一定有这么一天,她会成为我的人的,一定会的。”周凯恩神色坚定,好像米脂一生下来就是他的。
“呸,想让米脂做你的人,做你的千秋大梦吧。”樊世麟心里狠狠道,脸上仍看不出一点狠劲。
“周公子,我跟你说的那个事还请周公子放在心上,老皇帝已经替你舅父平反,相信不久之后你舅父就会官复原职。”
不久前以内阁大学士郎拓为首的大臣联名上书弹劾兵部尚书施震淳,后查出通敌之人并非施震淳,而是镇远将军秦远宏,樊世麟说的不错,如今老皇帝正在考虑复施震淳的职。
“舅父尚在恒阳府,不过十天前舅母六十大寿在下见过舅父,跟他提过你的事,舅父还在等皇上给他复职,相信要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就可以走马上任,到时你的官职就有着落了。”
樊世麟见周凯恩说的正式,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况且施震淳的确被人诬陷,现在拨开云雾见晴天,一班弹劾施震淳的大臣有的被连降三级,有的被解职,有的甚至被关入囚牢。其实皇上一向器重于施震淳,复职是早晚的事。
走到外面发现起了好大的风,樊世麟本就有点醺然。被风一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酒嗝。
“樊公子,你还撑得住吗?”周凯恩自己也摇摇晃晃,却来搀扶樊世麟,两个人趔趄在了一起,樊世麟身体向后一仰险些摔倒。
“公子小心。”感觉背上让人推了一把,身后响起一个青翠欲滴的声响。
一位白衣少年羽扇纶巾,笑着看向樊世麟。
樊世麟朝白衣少年抱拳一揖。身体朝后晃了几晃。方才站稳:
“多谢公子。”
“不敢当。”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周凯璇。
她看向樊世麟的眼眸已饧住,好一个翩翩公子,少女的心之花在这一刻绽开苞蕾,感觉面前这位公子就是一片飞鸟的海域,辽阔的望不到边。却有浪花激荡,海潮回响。
周凯恩见妹妹怔怔的看着樊世麟,心下一凛。等樊世麟走了之后,站到妹妹身后。
“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看?”
“他是何人?哥哥什么时候有这么儒雅的朋友了?”周凯璇看向哥哥的眼神充满怀疑。
哥哥认识的人都是纨绔。从未见过像樊世麟这样的。
周凯恩冷然一笑,算是对妹妹讥讽他的反驳:
“我不可以有这样的朋友吗?你别门缝里看人,你大哥我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只要你不在我身后捣蛋就好。”
“哼,你将来会有作为?连爹都说了你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滩上不了墙的烂泥。你会干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哼哼,哼哼哼——”周凯璇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周凯恩边走边说,一副根本不把周凯恩放在眼里的样子。
周凯恩气得咬牙磨齿,手上紧攥着拳头,拳头举到半空就是不敢朝周凯璇身上砸去,要是换作别人,这位被宠坏了公子哥早就抱以拳脚。
在这个家里,除了周凯璇,谁都不敢刺周凯恩的痛处。
有时候连爹和娘都听这个妹妹的话,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老糊涂了。从小爹娘就关照周凯恩,不许欺负妹妹,不许惹妹妹生气,不许让妹妹觉得委屈。
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还是姐姐,或者说玉皇大帝?皇母娘娘?总之在周家,妹妹的地位高于一切,谁都不许逾越妹妹这道墙。
就连妹妹私下把米脂放了,周凯恩都不敢发出一记声响,否则父亲会用威严镇压他,母亲会用唠叨折磨他。
“你喜欢人家是不是?没想到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周凯璇柳眉一竖,横向周凯恩,生起气来的周凯璇自有一种不威自严的气质:
“你不说我也猜到,他是樊府二少爷,刚才我在回廊上碰到红妆,是红妆跟我说的。”
“既然你已知晓,为何还来问我。现在哥哥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是不是也想要传国玉玺,你一个女孩子家要传国玉玺来干什么?”
周凯璇乜斜着周凯恩,凑到他跟前,一字一顿的说:
“我要传国玉玺来干什么,你管——不——着,哼!”
“妹妹,你不可对大哥这么无礼,我怎么说也是你大哥,妹妹,妹妹。”周凯璇头也不回跑了出去,她哪会理会身后的周凯恩。
“不可以,你真的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大哥,你可知!”周凯恩压抑很久,一掌拍在案上,脸上表情狰狞扭曲。
在这个家他到底算什么?总是被一个小丫头压着,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从小小丫头就很顽劣,摔碎了爹书房的古董赖在自己头上,爹居然把自己痛打一顿。
“我究竟算个什么?我可是这个家的长子,将来执掌周家的人毕竟是我,到时候,哼哼,周凯璇,你就等着我收拾你的一天快快到来吧。”
周凯恩的脸阴冷至极,他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了,他的志向很伟大,他要称王,他要成就一番伟业,听说老皇帝病入膏肓,来日无多,太子沉湎女色荒淫无度,传国玉玺是一件宝,一件世上最最珍贵的宝,现在天下有识之士都在找传国玉玺的下落,不过他们只是在乱找一气,不像他,他早就有了目的有了方向,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又让那个死丫头坏了好事。
“谁说我成天只知花天酒地,告诉你们,我不是,我的计谋绝对高深,米脂完全在我掌控之中,我手上的王牌一张接一张,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深谋远虑了。”周凯恩笑的很自信,也很阴险。
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只羽呈灰色的鸽子,这是周凯恩的信鸽。
只见信鸽右腿上绑着一个红颜色的羽管,一看到这个红色羽管,周凯恩的心马上纠了起来,因为红色代表紧急情况,莫非暗中支持自己的人遇有不测?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解开灰鸽子腿上的羽管,从中抽出一张卷成轴的纸条。
☆、第一百六十八章 风雨交加
周凯恩取下绑在灰鸽腿上的纸条,展开一看,见跟他联络的神秘人在纸上写道——速速行动,迟恐节外生枝。
一向都是和神秘人单线联系,周凯恩早就习惯了,看完之后,把纸条放在烛焰上烧了,他们做的事绝不能露半点风声,否则就是杀头之罪。
周凯恩神色凝重,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在窗前停了下来,外面已经是大雨滂沱。
丫鬟美玉见窗户大开,想过来关窗,没想到发现公子负手站在那里。
这间面朝西北的厢房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