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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婢看着看着就突然笑了出来,一排明亮的贝齿更使她的俏丽可人增艳三分。
那美婢将手上的水盆放置在桌面上,轻移莲步,来到烈风致的身旁轻道:「公子,水放在桌上,奴婢先帮公子您整理衣服吧。」不待烈风致有所反应,那美婢便着手为烈风致整理身上的衣衫。
除了先前的落烟外,烈风致这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服侍,但仍是不太习惯被人服侍,一时之间不知该作如何反应。就只能呆呆地让眼前的这位美婢帮他将衣服整理好。
烈风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请问姑娘,这里是那里?我怎麽会到这里的?………还有就是……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那美婢微笑回道:「回公子的话,奴婢叫昭昭,这儿是少君府的客房。」
「少君府?那个少君?」自己什麽时候跑到这个少君府的,又是怎麽来的?
「是神力少君府。」
神力少君?烈风致敲敲脑袋瓜子,努力回想……记得自己似乎在那有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在自己昏倒之前似乎就是听到了这个名称,看来自己和镖队的人都是被他们所救。
「是了,昭昭姑娘,那我那些镖队的同伴呢?」不知道麦子、谢老、直语和直恒他们怎麽了。是不是还活着?
「对不起,这个奴婢就不知情了,不过好像只有公子和您的另一位同伴来府里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人。」
「你也不知情啊…那我是被谁救来的你也不知道吧?我还有个同伴?会是谁啊?」
「你的同伴就是我。」突然麦和人的声音由门外传入,随即麦和人便推门而入。在麦和人的身後还跟着一位年龄看起来约莫是四十岁出头的人,一身打扮像是书生秀才的装扮。
此人身形削瘦,外貌清奇,面如白玉,凤眼剑眉,唇上两撇如剑短须,下额留有一撮山羊胡。
眼睛温和充满无限智慧神光,身穿青色儒装,满头黑发,以木钗盘束於头顶,腰佩一柄木质连鞘长剑,举止温文儒雅,气质雍容自若。
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颈上挂着一个儿臂粗细的环饰。但却是无法看出是用什麽材质所制,给人第一眼的印象直觉会认为是冰。但现在可是春天啊!怎可能有人把一个随时会溶化的冰环挂在身上,应该只是某种外表类似的材质吧。
「麦子,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烈风致用力地拥住麦和人,大力的拍了几下。
麦和人没好气道:「好的很,一些搏命的表演机会都被你抢了,我怎麽会有事。」
「算了,别说那些事了。烈,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亦儒、东前辈。就是前把我们救回少君府的大恩人。」
烈风致立刻依足礼节拜谢东亦儒:「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烈风致感激不尽。来日必当报答。」
「不用客气,你只是伤了几处经脉,再加上消秏过多的内力,再多歇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你该感激的是昭昭才对,是她这几天来、衣不解带地彻夜照料你的。」东亦儒脸上露着些微笑容,看着一旁俏丽的昭昭。
烈风致从善如流,马上转身向昭昭施以最敬礼,施了个将近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感谢。
「感谢昭昭姑娘的照顾,小子无以为报,现在只能以此一礼聊表些许谢意。」
昭昭有些害羞,红着脸颊微一欠身道:「公子多礼了,奴婢只是尽尽自己本分罢了。那有公子说得如此伟大。」随即找了些藉口便像逃命似的赶紧离去。
「烈,无以为报的话,你甘脆就以身相许算了。」麦和人看着离去的昭昭背影调侃了烈风致两句。
「麦子,在前辈的面前,别讲这种失礼的话。」
「无妨。」东亦儒面容一整後续道:「烈贤侄,老夫带二位回少君府是有些问题想请问你们。」
烈风致恭敬地答道:「前辈请尽管问,小子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麽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天道武学;金星七绝式和飞龙九转从何处学来?」
见东亦儒如此一问,烈风致也并未迟疑,便将自小由师父所教导到不久之前才领悟出心法诀窍的过程仔细地交代一遍。
东亦儒一方面仔细聆听,偶尔也会问上几句,分辨烈风致内容的真伪。
听完一切过程後,东亦儒道:「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但还有一事,我想请问尊师的名讳是……」
「家师观苦,但是他老人家一直都没有正式地收我为徒,只是以一位长辈的身份来教育我。」烈风致有些感概,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何观苦从不正式收他为徒或是义子之类的原因。
「果然是观苦大师,那就没错了……」东亦儒低声自语了几句。
「前辈,你认识我师父吗?可以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师父的事吗?」烈风致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等待东亦儒的答案。
东亦儒摇摇头道:「对不起,烈贤侄,我从未见过你师父观苦,只是曾听闻过他的传说罢了。」
「传说?」烈风致有些疑惑,记得师父他老人家,总是不管所谓的世俗之事,只爱云游四海,在与他相处的这十多年有限记忆里寻找,虽是常听过师父他对武术及自身武功的夸赞之外,从没见过他和人动过手,也没见过他有作过什麽足以流传後世的功德或是丰功伟业啊?
「东前辈,我师父他老人家……伟大到能留下传说的地步吗?」虽然这句话有些污辱师尊的嫌疑,但却是烈风致的真心话。
「也难怪你会怀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烈贤侄,你知道师父几岁了吗?」
「晚辈不知。」烈风致摇头道:「但晚辈猜测应与前辈相去不远吧,约莫在四十岁上下吧。」
「不对。」东亦儒笑的十分神秘道:「他至少在一百五十岁以上。」
「怎麽可能。」烈风致、麦和人两人皆是大吃一惊道:「怎麽可能有人能够活得了这麽久?」
「两位贤侄,不需如此惊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我所知。年岁在两甲子之上的隐世高人,至少有十数人,其中一位便是令我家少君大人身躯改头换面至现今模样的人,茅山派前代掌门不朽雷因。而令师则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创立少林谈经论武堂的南林圣僧观苦。与当时敝族祖师爷北魔雷音,中州神侠龙九舟,三人合称天下三大宗师。」
烈风致听完後是傻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师父竟是如此伟大且声名显吓的人物。
「前辈你是如何如此肯定,烈他师父就是百年前那位前辈,而非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的人。」麦和人提出了他的疑问。
「因为~~」东亦儒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当时传观苦圣僧金星七绝心法及飞龙九转身法的便是敝族祖师爷。这些事祖师爷都有记载在他留传後世门人的手札之中。」
「原来如此。」俩人恍然大悟。
咦!那意思是说………
时常夜里暗探少林藏经阁的就是三大宗师之一的北魔雷音罗。难怪东亦儒会如此难以开口。如此贬低身份的事情,难怪会让东亦儒难开口了。
烈风致忽然醒悟过来惊道:「耶!那东前辈,你是天道一族的人罗。」
「曾经是。」东亦儒微笑应道:「我早已卸去第五代天道的身份,现今的我只是一个待在少君府里充当教席的夫子秀才。府里上下的人都管叫我东夫子。我看你们也别前辈长、前辈短的一直叫。就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夫子便行了。」
两人立刻齐声唤道:「夫子好。」
东夫子呵呵大笑道:「咱们聊了这麽久了,也该饿了。」东夫子转向房外轻唤道:「昭昭。」
「昭昭在。」昭昭甜美的嗓音立即在房间外的回廊下响起。
烈风致、麦和人相视而看同感意外,俩人竟是丝毫没有查觉到美婢昭昭就站在门外。看来少君府是个处处卧虎藏龙的地方,竟然连一个奴婢就有如此修为。能躲过二人感应。
「昭昭,午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昭昭正是奉月师娘的命令来请夫子用膳的呢。」
东夫子长身而起:「麦贤侄,咱们一起去吧,烈贤侄,你还是先在房里休息吧,昭昭。」
「奴婢在。」
「烈贤侄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照料。」
「是。」昭昭立即揖礼答应。
东夫子离去之前拍了拍烈风致的肩头道:「其实称你贤侄,还是老夫高攀了。论辈份,你远高过老夫太多了。」
「那儿的话。」烈风致谦虚的回道:「咱们各交各的,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并未正式收我为徒,夫子您老还是叫我小烈就可以了。」
「烈贤侄,你好好休息吧。」东夫子率先离开房间,麦子也使了个眼色後离去。
「前辈慢走。」
烈风致缓缓地由炕上起身,滑下床沿,躺了这麽多天,骨头都快要僵硬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推开房门缓慢无息地走出房间。
清晨的阳光并不会太过於刺眼,遍洒在园子里的奇花异石之上,小池波光潋潋,间中偶有几尾不知名的鱼儿跃出水面後又落下,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和风徐徐吹来、温暖适中的风轻轻地拂在脸上,带来一股花木的芬芳,一种久违的舒服感,自心里深处涌现。将身体轻轻地靠着廊下的栏杆坐在扶手上。
虽然时近五月,但空气中仍然含着微微的湿气,吹袭在脸上并不会觉得太热,反倒有一丝丝的凉意。
烈风致出神地望着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脑子里却是什麽东西也没有在想,只是很单纯地静下心来,品尝着偶尔的宁静。
忽然间、烈风致感觉得有人从背後缓缓地走了过来,虽然来人没有发出任何一点滴的声响,而且自身的功力也没有恢复,但就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有人接近。
一件外衣轻轻地披在烈风致的肩上,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来的人是谁,昭昭身上的淡淡幽香,窜进烈风致的神经里,不禁微然一醉,一种飘飘荡荡的感觉自然昇起。
「致公子~您的伤还没痊癒,怎麽就跑出来了。」昭昭关心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气恼。
这些日子来,伤势未复的烈风致,一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昭昭细心照料。也多亏了昭昭的照顾,烈风致身上的伤痕多半都已经接近痊癒,只是功力还未见起色。
烈风致笑了笑道:「昭昭,谢谢你的关心,只是闷在里头好几天了,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应该不要紧吧。」
昭昭轻摇螓首,担心地道:「还是不行啊~如果您的伤恶化了怎麽办?」双手扶着烈风致的左臂想要把他扶起。
烈风致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那双春葱般玉手之上道:「再让我在外面待一下好吗?求求你啦~」
请求的眼神直让昭昭难以招架,只得答应道:「好吧……但、公子。」昭昭随即又附上条件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奴婢就马上将你送回房间哦!」
烈风致不由得苦笑道:「你好严格啊~」
「公子的身体自己要多加照顾啊。」昭昭一边叮咛,一边则偎着烈风致的身旁坐下,动作是那麽地自然。
烈风致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劲,便任由昭昭靠在他的臂上,两人一同望着灰蒙一片的天空。
良久、良久………
「致…公子…」昭昭打破沉默问道:「您在想些什麽?」
「想人。」烈风致给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想人?想什麽人啊?莫非是公子的红粉知己吗?」
「怎麽可能!」烈风致摇头笑道:「我从斗南山上下来,也不过才短短地二个月的时间,别说什麽红粉知己,就连真正认识的人、叫得出名字来的人也不多啊。」
「真的!」昭昭的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