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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梅林事情，她十分抗拒国师为她卜卦，即使如此，她也不该把人杀了。
所以，他还心存一点希望，国师的死和她无关，可是，她为什么不澄清？还是不屑于澄清？
“穹影，你不作澄清么？”玖歌深深地看着她，只要她说没有，他就相信。
“我为何要向你澄清？”
穹影不答反问，没错，那老不死是她杀的，若她不杀他，终有一天，他一定会对她赶尽杀绝，所以，她只好先下手为强。
至于所谓的澄清，她从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什么，更何况那人是赫连玖歌。
玖歌猛然一惊，为何要向他澄清？她那波澜不惊的语气，就像跟陌生人说话一般，或许她从没正视过他！
“你不澄清，也就是承认了？”冷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沉痛和愤怒，比寒冰还要刺骨。
穹影不语，他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么？何必多此一举再问。
巫玥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看着穹影，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希望是小穹影杀了国师，小穹影不是个蛮横骄横的人，她没有杀国师的动机。
玖歌见她不语，心中竟有一丝害怕，她是无视，还是默认了？
“我师。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师。父！”兰素儿狠狠地瞪着穹影，悲愤地吼道。
“你也说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师。父？”穹影反问，凤眸里闪过一抹幽光，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人不多。
“我师。父屈尊为你卜卦，你不但不领情，还戏弄我师。父，你摆明是针对我师。父，我师。父才第一次见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师。父？！”
兰素儿几乎失控，美目里升起熊熊烈火，怒气冲天，悲恸地大声指骂。
“你看见我杀了你师。父么？”穹影的声音冷下来了。
是她杀的又如何，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即使有证据，她也未曾惧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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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素儿语塞，但她可以肯定，一定和寒月穹影脱不了关系！
“玖歌，如果这女子没有来宁都，师。父一定不会死，师。父一直都是好好的。”兰素儿看着玖歌，伤心地哭道。
玖歌猛然一惊，俊美的脸微微惨白，如果真是穹影杀了国师，那么，最该死的是他，是他邀请穹影来宁都。
“兰小姐这话未免血口喷人，如果要指责谁是凶手，请你拿出证据来。”凤非离冷声道。
结合所有迹象，最大的嫌疑确实是穹影。
退一步说，即使真的是穹影杀了南旭国师，那又如何，她乐意就好。
还容不得一个兰素儿在她面前叫嚣！
“玖歌，你说话啊，难道你要包庇这个女子？”兰素儿哭红了眼睛，心中有一丝快意，更多的是恨意。
寒月穹影是杀师。父的凶手，终于可以杀了寒月穹影，为师。父报仇了，让玖歌看清寒月穹影的真面目！
但让她可恨的是玖歌居然犹豫了，玖歌向来是个赏罚分明之人，从不手软。
“穹影，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玖歌看着她，眼中有几分期待，把埋在最心底的话说出来。
他害怕是穹影杀了国师，更害怕是他一手造成。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玖歌，这样无条件的信任，究竟有多深的情意？真是刺耳。
兰素儿愕然，心死如灰，玖歌疯了？他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连师。父的仇都不报了？！寒月穹影一定是妖女！把玖歌迷惑了！
穹影不语，秀眉轻蹙，凤目里有一丝气恼，赫连玖歌这话确实让她难堪了，若她否认，反倒显得她小人了。
“玖歌，她不说话，她一定是作贼心虚了。”
兰素儿狠狠地说道，寒月穹影不敢和玖歌对质，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害怕玖歌；二是喜欢玖歌。
穹影似笑非笑，稍微凝视了兰素儿一眼，勇气可嘉。
兰素儿狠狠地看回去，但当触及对方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睛时，她的气势立刻没了。
她或许知道玖歌为什么喜欢寒月穹影，那样的眼神和玖歌如出一辙，不怒自威，淡淡的一个眼神，让人无所遁形。
她见过的所有女子中，唯一让她震惊是王后，玖歌的母后，如今较之，不可否认，寒月穹影比起王后过之而无不及，是让人震慑。
顿时，她心中升起一股嫉妒，嫉恨，不甘，师。父说她命格尊贵，兴许母仪天下，玖歌喜欢的只能是她！
“穹影，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玖歌看着她，再次说道，声音多了几分苍白，无力。
“玖歌！她已经默认了，杀了她！为师。父报仇。”兰素儿悲愤地哭道。
“穹影，是不是你？”玖歌颤声问道，拳头紧握，眼里冷冽和痛苦交织。
“有什么证据认为我杀了贵国国师？”穹影说道，眼眸里波澜不惊。
“没有，但你能在宁都多逗留一段时日么？”玖歌看着她，他不想和她为敌，更不想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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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么？”穹影冷笑。
“既然不能，休怪我不客气。”玖歌冷冷道。
“玖歌，是她杀了师。父，她一定会逃的！杀了她，为师。父报仇！”兰素儿一脸沉痛，幽幽地说道。
大批侍卫把穹影几人重重包围，亮出明晃晃的武。器。
夜宸秋桐无心三人退了一步，准备迎战，他们自然不想烦主人出手，单凭他们三人，对付赫连玖歌还是有几分信心。
现在就担心巫玥和凤非离是站在什么立场，这些侍卫究竟有多少实力，有多少幻兽。
战，蓄势待发。
兰素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对侍卫喝道：“把中间那几人杀了！”
中间那几人，正是穹影和倾君等人。
玖歌没有说话，心中苦笑，这些侍卫还伤不了她。
“慢着。”巫玥忽然说道。
闻言，所有侍卫都停下了动作，大概是太紧张了，精神绷紧，突然听到一个命令，反射性地遵循。
穹影微微蹙额，目光微敛，神色复杂地看了巫玥一眼。
“不论国师是否自尽，何不说是天意难违，国师命数已尽。”巫玥叹息道。
“胡说！我师。父心境阔然，身子健朗，如果不是她杀了我师。父，师。父一定长命百岁，颐养天年。”兰素儿狠狠地说道。
“长命百岁，百年归土，贵国国师今年正好百岁。”巫玥说道。
“胡说！你怎么知道我师。父今年百岁？”兰素儿一脸不相信。
连她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多少岁了，应该是没有人知道，这人怎么可能知道！
玖歌眼中也有探究，他确实不知道国师到底多少岁，记忆中，国师的样子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他猜也就六。七十岁。
“自然是贵国国师告诉我。”巫玥说道。
“国师什么时候告诉你？”玖歌问道，昨天在梅林，国师并没有说过。
“昨晚，昨晚子时，我拜访了国师，他十分健谈，还告诉我他大劫在即，劫数难逃，命数已尽。”巫玥说道。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要拜访我师。父？”兰素儿有些接受不了，一定是寒月穹影杀了师。父！忽然，想起昨天师。父嘱咐她的话……
“国师和慕枫认识，我前去拜访只是出于礼仪。”
巫玥心中有些隐晦，昨天梅林上国师和穹影的暗潮汹涌，谁都看得清楚。
他确实是想询问一下国师，为何要为穹影卜卦。
穹影脸色冷然，又看了巫玥一眼，那老不死对巫玥说了什么？
“既然出于礼仪，为何不光明正大前去拜访我师。父，而是在子时三更半夜？”
兰素儿咄咄逼问，美目里有几分不甘，刚才差点就能杀寒月穹影，不论寒月穹影是不是凶手，都得死！
“在宁都里，我无权无势，难道跟宫门的侍卫说，我要拜访你们国师，我不被轰走才怪。”
巫玥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看了兰素儿一眼。
他可以理解兰素儿的悲痛，但也太自视甚高了，简直把他们当成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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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素儿找不出反驳之话，只得求助地看了看玖歌。
“除此之外，国师跟你说了什么？”玖歌冷声问道。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生死有命，既然国师都已经看透了生死，你们又何必执着。”巫玥神色沉着，说道。
“哼，这都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兰素儿冷哼一声，阴狠地看着穹影，狠狠道：“还没找出杀我师。父的凶手之前，休想离开！”
“是么？”穹影邪邪地勾了勾唇，凤目里杀意昭然。
霎时，气温骤降，空气被冻结了，凝结成通透的冰凌，毫无预兆地向兰素儿飞去。
兰素儿被吓呆了，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冰凌已经来到她面前，美目充斥着恐惧，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伸手去挡冰凌。
嘭的一声，全部冰凌被击碎，化为水珠，泼洒到兰素儿和侍卫身上。
玖歌挡住兰素儿面前，冷冷地看着穹影，她果然让他吃惊，出手之狠绝比当年过之而无不及！
听得一声巨响，兰素儿张开眼睛，魂惊未定，仿佛劫后余生。
心中又惊又怒，想不到寒月穹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杀她。
幸好玖歌出手，不然她一定接不住这一击。
“玖歌，一定是寒月穹影杀了师。父，现在她连我都要杀，她甚至是要杀你，决不能放过她！”兰素儿站在玖歌身后，狠狠地瞪着穹影。
“穹影，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免不了一战。”
玖歌脸色冷峻，心中苦笑，四年之约，竟是演变到这个地步。
穹影不语，看了看夜宸和秋桐示意。
“是，主人。”夜宸和秋桐应道，上前了一步，准备迎战。
“未免太看不起我了。”玖歌冷笑，原来她还不屑于和他对决，那么他就不必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杀气喷薄而出，已经分不出是谁身上发出来。
狂风卷席，周边的树木东歪西倒，雪花纷飞，衣袂沙沙作响。
三人的身影已经跃到半空中，一场激烈的较量正式展开。
“如此看来，始终是免不了一战。”巫玥小声嘀咕，收起油伞，把它挂到马匹上。
“杀！”
兰素儿美目里有几分得意，一声令下，侍卫队如巨浪一般，把穹影等人围上。
无心一人迎战而上，白衣飘飘，所过之处血花飞洒，宛如白衣罗刹。
穹影拉起倾君，轻轻一跃，落到马车的顶篷上观战。
六年时日，夜宸和秋桐都长进惊人，赫连玖歌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二人。
至于无心就有些吃力了，以一敌百，这些侍卫全都是精。英侍卫，一刻钟后，无心必败。
“要不要我去帮无心？”倾君问道。
“不必，在这里等我。”话音刚落，穹影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倾君的手僵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她已经走远了，为什么她总是‘保护’他？
六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六年不见，她没有询问过他如何，也没探究过他是否长进了。
只是一如既往的不闻不问，却又处处纵容他，保护他。
她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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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素儿在一边观战，突然不见了寒月穹影，心中一惊，当目光搜索到穹影时，为时已晚。
穹影已经来到兰素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兰素儿，似是打量，似是淡看。
侍卫见兰素儿呆若木鸡，于是立刻上前救驾。
可是一旦靠近穹影和兰素儿半步，纷纷死于非命，心脏刺着猩红的冰凌。
空中有无数冰凌，冰凌似乎长了眼镜似的，一丈之内，无人能靠近。
“你、你想怎么样？”兰素儿连幻术都忘记使出，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