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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他,探出他为何要追问我在淮安的行动。”她根恨地说:“那不关他的事,他为何要问?你代为指挥,速派人与第二行动小组联络说明情势。”
“凤姑娘……”
“我不会大意。”她打断大力神的话:“三更初如果我赶不回来,你们就按计划行动。”
“凤姑娘,可否先让大爷知道?你单身去找他,聪明吗?”大力神加反对。
“如果咱们按计划发动,他出现身和咱们作对。后果如何?咱们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有一半人甚至听到活报应三个字就手脚都软了。不要为我耽心,如果不和他硬拼,他还奈何不了我。我去找他,非去不可。”
最后她只带了一个小侍女,匆匆奔向城西。
她不要仆妇跟去,仆女受伤不能全力与人交手相搏。
天下四大天君,是四大地区的江湖仁义大爷,本身并没以何种名义作号召,也没有公开的实质组织作山门根基。
外界的各方人士,皆以为他们只是各地区的龙头蛇首,凭声望获得扛湖朋友的尊敬或畏惧,本身并没有组织系统,只算是名义上的领导人物而已。
如果有组织系统,就会有各色各样职称。
比方说,筹帮组会,就会有帮主会主。
四大天君就没有组织的名义,本身就很少出面指挥。
其实,骨子里不是那么一回事。
四大天君的发展手段与策略,几乎是相同的,他们的朋友兄弟,其实都是他的亲信与忠诚的拥护者。
官府严禁筹帮组会,全力对付源远流长,数百年深植人心的惑众组织白莲会,抓住了查明实据,立即正法。不必等候刑部复决,也不需按行刑期行刑。
因此胆敢公然筹帮组会的人,必须冒上法场的隐险。
四大天君十分聪明、他们不是有组织的组合。
他们都有替他办事的亲信忠实爪牙,各地的旗下牛鬼蛇神心照不宣。也懒得进一趟了解这些亲信的来路底细。反正这些亲信并没有直接指挥各地的兄弟朋友。
中天君的宾客江湖秀士,就是亲信人物。
南天君的四天游神,也是亲信的弟兄。
旗下的牛鬼蛇神,其实并不知道四大游神的真正底细。
因此,也不知道周云凤的根底,反正只知道身份地位甚高的人,不需犯忌地打听身份来历自找麻烦。
爪牙们知道周云凤有一批自己的亲信,与各方人士周旋,其中有百毒天尊、魔手无常、夺魂魔君……都是名震天下的魔头,名头声威,皆比南天君更有份量,差的是这些魔道名宿,本身并没养有爪牙党羽。
而这些魔道名宿,却与周云凤在一起,飘忽不定神出鬼没,只在紧要关头方现身号令。
因此所有的爪牙,对周云凤当然刮目相看,谁也不敢对她和的身份权威质疑,极为乐意听从她的指挥。
总之,她身边的人,都是些大有来头的高手名宿,任何人都可独当一面。
强将手下无弱兵,她身边的人都是江湖朋友闻名色变的知名人物。
几次接触,她对彭刚多少了解一些大概,知道任她身边那些高手名宿,对付高手中的高手尚可派上用场,要对付彭刚这种超绝的高手,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所以她必须亲自与彭刚了断。
估计中,如不志在求胜、避免生死一搏,彭刚未必能奈伺得了她。
碰上可怕的劲敌须用智取,女人在先天上的条件,就与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差了一段距离,体质体能艘不容许双方斗勇力比气势。
簿暮时被彭刚堵在小村里,她身边的人手多,人多对付超绝的高手反而是累赘,上去一个死一个。
一万头羊,也无法与一头猛虎相搏,因此,她丧失了与彭刚放手—拼的勇气。
她一个人,至少可以避免断送众多人手的顾虑。
带了一位小侍女,她奔向州城的西北郊。
彭刚如果从码头区前往雄风园,必须走条城处的绕城小径。
她并不知道彭刚已经查出,她今晚要袭击雄风园,只知彭刚如果想踩探南天君的动静,必定至城北郊的街市,找地棍们打听消息,或者亲自踩探爪牙们的落脚处。
彭刚与电剑飞虹,一直就在公然活动,绝大多数时间,皆在各方的眼线监视下,近来的动静,逐渐被眼线们摸清了。
对他的性情,也有些了解。
他的动静也无意瞒人,只是行动没预先策定,眼线也就无法有效地盯牢他的一举一动,摸不清他的意图去向,也就无法预先布网张罗对付他。
这几天的变化也太过快速,而且复杂,事故接踵发生,派出对付彭刚的人数并不多,必须为达到主要目标而全力以赴。
彭刚不是主要日标.只是临对发生的意外变数,如果抽调出一部分人应付,便将减去其他方面的实力。
江湖秀士和云裳仙子,反面成为南天君的爪牙们所注目的狙击目标,可惜一直就抓不住狙击的机会。
两人行动诡秘,眼线不但盯不牢他们,反而被反跟踪的人弄走了好几位精明眼线。
江湖秀士与彭刚化敌为友,当然不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交朋友,有关自己的事不便提,临时凑合在一起行动而已,因此重要的事,必须与自己人商量,返回南码头双方便分手了,预定二更初正时刻。在至北门的绕城小径会合,晚膳时双方并没在一起。
天黑后不久,两人便走上至城北郊的小径。
“瑶姑,你认为彭小子所预料,南天君的大举目标是笑阎罗,可信程度有多高?”江湖秀士一面走一面问:“彭小子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但他凭什么能听到这空穴来风的消息?我们的眼线众多,竟然没打听出任何风声。”
“我对这消息将信将疑。”云裳仙子的态度有所保留:“好在傅大爷已着手防变。不会再上当,就算南天君重施放技向我们的人袭击,至少也扑空一无所获,傅大爷对彭刚的消息颇为重视。郑重其事紧急转移潜伏区,布下反制纲应变,可知我们的人,对彭刚的信任程度相当高。我们最好将疑心减去两成,反正不论正确与否,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傅大爷真该利用机会,通知笑阎罗,与笑阎罗并肩站的,等于多了一条臂膀,不是吗?”
“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多,不能再硬碰碰硬了。”云棠仙子替主子中天君风雷剑客傅雷辩护。
她是中天君的亲信心腹,与江湖秀士的贵宾身份不同。
“在外围择肥而噬,不需和笑阎罗联手拒敌,就可以避免硬碰硬。傅大爷应该采纳我的建议,但他拒而不纳,我感到失望,只要我俩看风色,见机行事,我真有点不甘心。”江湖秀十流露出不满:“他还说彭小子不可靠。彭小子人孤势单、不怎么介意小仇小怨,不会对南天君的权威挑战。假使南天君也向彭小子道歉,彭小子会见好即收撒手一走子之的,所以不可倚赖。哼!他根本不了解彭小子的为人。”
“这个……”
“算了吧!其实你也知道彭刚靠不住。”云裳仙子苦笑:“他只是一个无意被卷入的人。”
“没有目标,不为名利投入心力的人,是不会把小恩小怨放在心上的,一时的激忿获得发泄满足,就会撒手不管一走子之,我们能依赖他吗?他也不会转而帮助我们,一时心血来潮,和我们暂时找南天君发泄而已。”
“总比成为我们的劲敌有利。他等于是间接帮助我们,错过这次机会,咱们这次扩展至淮安的大计,算是完全失败了,傅大爷唯一可走的路、是向西退回中州。”
“让傅大爷耽心吧!好吗?”
“当然,这是他的霸业,成败责任自负,我又何必白耽心?只是失败了,我也脸上无光,影响我的声威,我当然不甘心。罢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好埋怨的。赶两步,彭小子可能等得不耐烦了。”
“他不会比我们早走,因为胜负皆与他无关。”
“很难说。那小子小事糊涂,大事精明。他比我们看得远,以三方面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他把这件事看得相当重要很可能迫不及待早早走了,早到便又有余裕踩探,他是很有耐心的。”
“我承认他非常机警,而且身怀惊世绝技……”
云裳仙子一面走,一面将那晚被彭刚带走,与妖女决战的经过一一说了。
自那次脱离彭刚的控制后,她对江湖秀士不积极抢救的事极感不满,一直就没向江湖秀士解释说明历险的经过说情。
在内心里,她对彭刚极感佩服,大有好感,也就因此更引起江湖秀士的误会。
但她心中明白,对彭刚的好感并无多少意义,双方势成水火,不可能成为朋友。
同时,江湖秀士也转变态度,知道彭刚不可能介入男女情爱纠纷,有意讨好她,她也就顺水推舟接受道歉,感情上获得了一些抚慰,不满的情绪终于逐渐消退了。
“看来,也只有他才能对付得了这个妖女……停!”
江湖秀士不但拉住了云裳仙子,而且快速地拔剑出鞘,拉开马步,像发现入侵强敌的猛兽。
云裳仙子能配合得上他,两人心意相通,略向侧移,也撤剑戒备。
前面是一座疏林,小径穿林而过,星光隐隐,疏林仍然幽暗。
相距约在三十步左右,他居然发现林前有人。
一个黑影站在小径中,可看到隐约的轮廓,凭经验才知道是人,不然走近也难以发现。
“好眼力!”对面传来女性悦耳的嗓音。
两人吃了一惊,暗暗焦急。
没错,是妖女周云凤。
怕鬼的人,碰上鬼的机会比不怕鬼的人多。
江湖秀士怕周云凤,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你来得真快呢!”江湖秀士硬着头皮说:“边彭小子也认为你向南远走高飞了,他却没料到你反而赶到前面来设埋伏。你这附近有多少人?”
话说到第二句,周云凤已经鬼魅似的,现身在他俩面前两丈左右,接近速度几乎难见形影。
“本姑娘一个人就够了,还用得着派许多人埋伏?别抬举你自己了。”周云凤的剑已经在手,口吻轻松充满不屑意味:“你们真与姓彭的联手了?”
“彭小子是独行侠,他不会与任何人联手。”
“他为何不来?”
“你去问他好了。”
江湖秀士的左手,已暗中神功默运扣了三枚双锋针。
“你是不愿意招出他的下落了。”
“没错,也无从招起,他像个鬼,在下怎知道他在何处?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他早已盯在你身后。”
“胡说八道!擒下你……”
“你是什么东西?”
三枚双锋针有两枚破空而飞,迅捷如电,声出针发,丈众距离威力惊人,想闪避根本不可能。
这位秀士十分阴毒,发时双锋针对付强敌,毫不理会武林规矩,不先发警告,出其不意便追魂夺命。
强中更有强中手,周云凤早已知道他阴险,黑夜中仍可看到他的手移动,手动人闪避,像是双方演练过的,针飞人亦移位。
第三枚双锋针悄然电射,这才是致命的一枚。
人影急闪,针发出人已远出两丈外。
云裳仙子也身形一晃,形影俱消。
第三枚双锋针仍然落空,仅透过周云凤的虚影,危机虽然间不容发,结果仍然有惊无险。
周云凤的闪动身法,委实神乎其神,闪避前两枚双锋针。针飞的同一刹那间移位,在新位置毫不停留,像是同一瞬间移回原处,第三枚双锋以一发之差掠影而过,准头估计就差那么一毫一发
如在白天,她可能不屑闪躲。
“不要像兔子一样躲在草里。”周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