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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把江南的南天君杀得落花流水,把他的女儿赶到此地,敢深入北天君的地盘缉凶,就有本事把北天君打下十八层地狱,不信且拭以待,你最好是相信。”
“你……”
“你带了三二十个狐群狗党来挑战,比冀南别庄的人强多少?他娘的!你们还不配替妖巫提鞋。说吧!你声势汹汹赶来干什么?文的武的,划下道来,玩命讲理一并奉陪、你说,说!”
一声刀吟,宝刀出鞘。
江湖秀士与两位姑娘三把剑,也并列与他下堂,向大群高手闯,气势磅礴杀气腾腾。
“到外面去。”
江湖秀士举剑高叫:“单打独斗布阵群殴,无任欢迎。旋风虎你是北天君手下第一条好汉,金虎爪打遍北地无敌手,我江湖秀士向你单挑,做勇士做懦夫,你挑。”
十七个人,气临变色住厅外退。
这些人哪能与冀南别庄的人比?
凭人多壮胆而已,冀南别庄如果没有惊世的实力,北天君会容许他们在地盘内称雄藏污纳垢?
高邮的大爷至尊刀,就不敢在雄风园的笑阎罗面前无礼。
各地都有这些特殊人物存在,天下四天君谁也不敢在地盘内,向这些特殊人物的声威挑战,而且还得设法与这些人攀交情,最好能互相利用,等而下之也应当表明和平相处的诚意。
旋风虎断后,退至厅门迎门一站。
“咱们这就走,但我会回来。”
旋风虎色厉内荏,交代场面话:“北天君将会兼程赶来,会和你评理。”
“旋风虎,听得进老实话吗?”彭刚的气消了,不想再逼迫。
“你要说什么?”
“老实话通常不中听、你最好能听得进耳;”
“你说。”
“不要叫北天君来。”
“你……”
“他不来便罢,来了必定带了所有的精锐,人多嘴杂气盛。铁定身不由已,和我们兵戎相见,肯定脱不了身,只有一个结果:败亡。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也在打算找他,他休想脱身事外,见面之后,双方都将欲罢不能,势必走上武力解决的老道路、必定有一方肝脑涂地,不死不休。而肝脑涂地的一方,决不会是我。”
“你……你为何打算找敝长上?”
“千里旋风是北天君的朋友,没错吧?”
“谁没有几个朋友?哼!”
“北天君授意千里旋风,助南天君玩弄阴谋诡计,暗算中天君助江淮地盘,几乎波及我,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我宰了千里旋风,北天君脱得了唆使的嫌疑?所以,贵长的上不来则已,来则新债欠一起算,明白了吧?滚吧!我等你们再来。”
旋风虎打一冷颤,扭头狼狈而走,二十七个人没交手就开溜,虎头蛇尾气焰尽消。
旧债新欠一起算,问题严重。
彭刚所透露的讯息,足以让心虚的旋风虎惊恐不安。
彭刚立即卸除身上的零碎,仅带了宝刀和小臂上的有飞刀护臂。
“这混蛋必定急于将信息传出。”
彭刚向江湖秀士说:“我跟去,你们小心了。”
“我也去。”如霜跳起来。
“不,你追不上坐骑。你放心,我不会孤身深入。”
申牌左右,天便黑了。
满天飞涌着彤云、罡风了出阵阵撼人的呼啸,狂风掀起漫天飞沙,掠过凋零的树枝,有如波涛澎湃。
北地的房舍,入冬时节。便填塞密每一条窗隙门缝,以保持室内的温度。些小的缝隙,便会今室内的温度急剧降低。
如果缝隙有罡风透人,所发出的刺耳尖锐怪响,一阵比一阵紧,相当慑人。
所居住的二进内院,主人的居室当然经过整修,按理不可能有缝隙。
但厅堂甚大,门窗多,不是内房,因此冬天不可能经常在厅内活动,整修难免有疏漏。狂风一吹、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
堂后就是几间卧室,声浪可隐约传入。
堂中点了两盏长明灯笼,不时出现摆动现象,表示厅堂内有空气对流,气温比卧室低得多。
三更天,由彭刚担任警戒。
长明灯的摆动幅度不大,透入的寒风毕竟威力有限。
这时,突然摆动加剧。
风声转厉,从屋外传入的风吼似乎也加剧了。
他浑身黑,贴站在一根楹柱旁,朦胧的灯光照不到他,他成了楹柱的一部分。
只要他不移动,不可能被进入的人发觉。
“嘿嘿嘿嘿……”他突然以怪异的嗓门,发出阴森森怪异的笑声。
摆动加剧的两盏高悬长明灯笼,突然有一盏的烛芯爆散,倏明倏灭,堂中亮度突然减半。
“嘿嘿嘿嘿……”他又连续发出阴笑。
尖厉的啸风声剧增,唯一亮着的长明灯摆动的幅度加大,灯影摇曳,似乎堂中多了一些异物移动。
一定有某—扇门或窗被打开了,因此堂内有风刮入,形成回流的气旋,因此长明灯摇摆不定。
风声渐紧,气旋益厉,一阵阵狂风掠入,走石飞沙异声四起。
顺德地区的风沙是颇为有名的,除了府城附近因泉水小溪甚多.风沙的浓度稍弱之外,府北乔的是黄沙,府南直至邯郸刮的是白沙,秋风一起,沙尘天遮日。
屋内如果缝隙多,门窗不加帘,三两天很可能积沙成寸。
在路上行走,甚至得在风帽加上眼罩记眼。
“嘿嘿嘿嘿……”他的笑声更为阴森,充满鬼气。
劈劈啪啪一阵暴响,窗户被风刮得张合不定,时紧时缓,声势惊人。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冬季的门窗都加栓上扣的,被风吹开的机会微乎其微,除非有人故意弄开的。
他的怪笑声也十分古怪,时高时低,而且飘忽不定,忽东忽西,流动速度不徐不疾。
风沙与气旋形成的异影,像在追逐笑声,也像是被笑声所引领到处流转。
他的身影.却始终隐藏在棍术旁、毫无移动的迹象,笑声却像在各处了出的。
最后连声怪响,不时张合的窗户闭上了,风沙徐止,只剩下风透过缝隙的一阵阵锐啸而已。
长明灯的摇摆却也停止了,光影不再摇级曳。
似乎,刚才并没了生任何变化,走石飞沙只是错觉并没真正发生。
他像个幽灵,离开隐身的楹柱,飘呀飘的,无声无息飘浮至堂下。
宝刀无声无息缓缓出鞘,光华隐隐。
他的一双虎目,也似乎发出慑人的可怕幽光。
风沙平息后再现身,有必要吗?
传闻中,妖魅挟风沙出没,风沙无踪,该表示妖鬼已经远扬了。
他已停止发笑,除了风掠过缝隙的声音之外,就是从屋外传入的阵阵风涛声,在内造成颇具震撼力的共鸣,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息。
宝刀隐在肘后,光华隐去。
“哼!”终于传出他一声冷哼。
幽幽异声四起,似乎是从地底升起的。
气温急降,奇寒彻骨。
长明灯的暗红色火焰逐渐在变,变成青绿色。
厅堂本来就幽暗空旷,这时有点像黑夜的旷野。
突然响起了微的脚步声,缓阵、沉静、有节拍,先起自堂口,然后徐徐绕堂口至西厢。
西厢的门无声自启,却无任何形影出现。
只有脚步声,的确没有人影。
胆气不够的人,定会毛发森立。
他屹立堂下,像个石人。
脚步声绕至右而后面的后堂口,帘子晃动了一下。
像有一个无形人或者无形质的鬼魂,在掀动帘察看。
脚步声又起,登堂、越过主客座前缘,从左面降阶,徐徐接近党下他屹立的位置。
他丝纹不动,连眉头也不皱动一下。
脚步声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向他走去,并途稍偏向,倾向于稍左侧。
如果再不转向,虽然不会正面相撞,也将双方的身侧接触。
砰一声响,有物撞中西厢壁,似乎房屋摇摇,阴风呼啸而散。
刀光又敛,他并没追击,呼出一口长气,虎目中幽光变成慑人心的冷电。
空间里,流散一股淡淡的异腥味。
刀光乍现的瞬间,有一阵微弱的星芒飘散。
蓦地狂风骤了,风雷殷殷,强烈的气旋激荡,异影在走石飞沙中狂舞,几股彻骨的涡流交叉进射,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电气火花。
家俱飞抛,互相碰撞碎裂,掼在墙壁碎片乱飞,似乎天动地摇,房舍行将崩坍。
他屹立在走石飞沙中,飞舞而过的家具碰冰到他,宝刀始终隐藏在肘后,仅使用左掌徐徐拂动。
狂风阴气连他的袄袂也掀不起来,他是唯一能保持在原地,不为任何异像所动的物体了。
“什么东西!”
他突然沉叱,刀光连闪,似乎人体己消失,只有熠熠刀光流转,那把光芒四射的宝刀是无人控制的,成了一道强烈的自动炫光。
瞬间的爆发,也在瞬间结束。
风止沙息,破碎的家具洒满一地。
黑色的气团在东廊口凝聚,先是一小团,逐渐涌发、扩大,出现一个朦胧的人影来。
“冲上来,你还有余力行裂魂碎魄一击。我等你,一定要斩你的元神,分裂你的三魂七魄,上!”
他舌绽春雷,伸左手相招,右手的宝刀光华四射:“从今之后,你永远不可能在世间作恶了。”
朦胧的人影.终于呈现实体了。
不是幻觉,这人的确是由黑气凝结成的人。
披下一头大半花白的长发.瘦削的三角脸颊上无肉,老纹如车轨,留下岁月的遗痕。
三角眼是唯一不现老态的器官,幽光闪烁像鬼火。
一袭迤地宽黑袍,大袖长及膝下,出现破裂的两条大缝,显然在刚才电光石火似的瞬间接触中,最少也被砍中作法兴妖的大袖两刀以上。
左手,有一根招魂幡;右手,有七星桃木剑。
“孽障也练成隐身法,老夫几乎栽了。”
老人刺耳的嗓音像鬼嚎:“你是何人门下?”
身形一飘一浮,接近至两丈左右,竟然不敢再进,甚至没有出幡挥剑的打算。
走近了才能看清面目,彭刚颇感意外。
“你不是冀南别庄的庄主许五行,那混蛋是个懦夫,丢下爪牙和我拼命,掩护他从地道扮兔子溜掉了。”
他徐徐举刀,虎目中冷电湛湛:“你一定是逃世四十年,想逃避天谴法网的阴阳使者程非。你还没死,你还在世间作恶。碰上了我,你下地狱的进辰到了。”
“老夫是死不了的,最少也可以再活二十年……”
“去你娘的!”
声出刀发,有如电光一闪,刀气如潮涌,快得目力难及。
响起一声霹雳,黑褐色的桃木剑,竟然斜架住宝刀。借力斜飘丈外,风雷一发即敛。
“和我比力,你一定死。”
彭刚横刀横刀移位逼进:“快把你保命的压箱子巫术掏出来,我活报应还没参透巫门大法的堂奥,正好利用你见识见识。至于一般的巫道雕虫小技,不要搬出来献宝了。人的隐身法还没练至化境,元神探索也没发现我的存在,所遗的搜魂五鬼连人气也嗅不到。
我拒绝再和你下三滥的法术胡缠,抗议你没掏出真才实学和我生死一拼。我给你准备的时间行法,等你上,等你接我裂魂分魄的致命一击,送你下地狱。”
“你……你到底是哪一位大仙的门下?”
“你是阴阳使者,应该知道。”
“老夫……吓不了你这种人,是吗?”
“少废话。”
“你是故意来毁老夫基业的?”
“放屁!在下哪有工夫闲得无聊,前来找你过了气的怕死鬼?你在江湖造孽,我还没出生呢!你的罪行我不曾目击,过去也没有亲友遭受你的残毒,我也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豪杰。找你干什么?”
“你……”
“我找的是许五行,找包庇凶犯的主子和凶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