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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渊一怔,嘴角微扯,那神情,似乎不屑。余默能清楚的感受到穆渊的情绪没有多大的变化,心里立时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若真的说穆渊对她有特殊的感觉,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穆渊或许真的觉得她与人有些不同,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不过是言婕妤将之夸大扭曲成了那般的状态。
升位份?嘁!
穆渊沉声吩咐:“以后,离那女人远点。”
水还没有开,余默依次给里边放着少量的调料,没应声。
穆渊看她那专心的样子,像是没有听见,不过他可不相信她没有听见,望了她一眼,心下顿时明白,这怕是觉得自己能离开,所以才这样的反应吧?只因以后不在宫里待着再也不会遇见,所以才这种态度?
等水好了以后,余默将茶粉放进去煮着,穆渊在一边看着道:“如今宫中人饮茶,很多都是清泡。”
余默望了眼穆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穆渊口里的清泡,其实指的就是现代那种泡茶的方法,因为余溪在宫里推行,而流行到了现在。这些她自然知道,还知道因为穆渊怀念余溪喜欢喝清泡出来的茶,所以后宫里的女人们都喜欢附会穆渊的喜好,不管是喝不喝得习惯,几乎一率的都是清泡。
加了茶粉的水在炉子上滚着,翻出了泡泡,穆渊闭眼靠在了墙上歇着,手指在案上轻敲着。
等茶煮好了,余默倒了出来,放到穆渊面前晾着,并未叫醒他。
“以前这里住的是余昭华,她性子跟你一样,很安静,来她这里总是能静下心。”一会儿后,穆渊突然开口,依然半着眼。
余默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惜她心思不单纯,所以我并不是很喜欢她。”穆渊又道,睁开眼来,端起已经不烫的茶来,抿了一口。
心思不单纯?
余默心想,你妹的,姐什么时候心思不单纯了?
她知道穆渊不喜欢她,只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这类的,原来竟然还是有原因的么?
是因为她浑身的气场太低沉灰暗了么?穆渊以为是因为上元节那夜的事造成的,所以才不喜欢她?可是她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的,表面上看着鲜活,其实内里早已衰败枯萎,要不是近些年过的好,她怕也跟阿不花一样,是早逝的命。
余默没有应声,穆渊也不是想要她的反应,而是想诉说一下而已,于是房间里很是安静,只有炉中火静静的燃着。
喝完了茶,穆渊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余默摸不准穆渊来这里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跑这么远真是只是为了告诫她不要跟言婕妤亲近?
夜色已经深了,余默上榻睡觉,等半夜醒了的时候,又偷偷的去了穆渊的寝室去找东西。
这次倒是很顺利,找到了兵符。
陈国的兵符分为两类,一类作用于打仗的远驻军,一类作用于守卫的近驻军,她要找的是能调遣长安城附近驻兵的唯一的那一枚。
将兵符放进空间里,余默找了相似的材质,快速的刻了一个相似的,放了进去,这样被发现的可能就小了很多。
其实像这种近驻的保护安全的兵,皇帝派的都是信任的人,很多人相互之间都认识,兵符的作用倒不是多大,不过沐湛里边有人,影响力只能算是一般,不过等杀了首领再加上兵符,局面就好多了。
再找了一下其它地方,依然没有找到那份名单,余默想着,要去穆渊寝室旁的小书房找找,这时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悄悄进来,她快速的进入到了空间里。
门开时进来一个小宦官,匆匆在房子里看了一遍,像是在找寻什么,然后来到了榻边,弯腰将一个东西放到了榻下,又心虚的看了看四下有没有人,这才悄悄的出去。
余默在空间里出来,望着门边,刚刚那个小宦官她并不认识,三更半夜的,能进来穆渊寝室的,不是他身边的人,就是与他身边人有勾结的。
余默走了过去,蹲□子查看着,只见在榻角与墙壁那一角,金砖上掉落着一个很小的金耳钉。她用灵力在手指上覆了一层膜,将之捡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看。
牡丹形状的,没见过。
她想了想,收起来放进了空间里。弄了一碗水放进去,拿银针试了试,没看到有什么变化。
这个东西,应该是想要陷害谁或者是谁想要脱清嫌疑才放到这里的,不可能谁无聊的大半夜将东西放进来。既然如此,不防看看热闹。
余默想着有可能一会儿会来人,就没有去查小书房,而是快速的回了自己的住处,想着明天晚上继续找吧。
等回了寝室,开始睡觉,因为心里想着可能出事,就睡的不是很稳,隐约中听到有人向着这边而来,随后就听到拍门声砰砰的响起,守夜的人赶紧的去开了殿门。
外边的四娘子也醒了,快速的起身出去看,余默听到来的小宦官喘着气对着开门的人说:“圣人急令……令孙昭华去东宫,快……快叫人。”
“出了什么事急急慌慌的。”四娘子已经出去,小声的喝斥着那两人。
“太子、太子……太子出事了!”来人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旁边的人快速的讲了一遍。
四娘子一听,脸色一沉,还没有走到两人身边,已经小跑着回去余默的寝室叫人。
余默装做刚醒的样子,问进来的四娘子:“什么事啊?大半夜的。”
“圣人急令你去东宫。”四娘子说着就拿了衣服给余默穿,余默一听脸色微变,快速的穿起了衣服来。
等穿了中衣还正在穿外衣的时候,来叫人的宦官已经等不及了,冲进门来拉着余默就向外跑,四孩子拿着外衣追着,可是那小宦官跑的太快,竟然一时追不上。
余默只好跟着跑,心下想着是不是穆煜出了什么要命的事,令人找不来人就要了他的命,所以这人才急成这样,连身份都不顾了。
等上了轿,抬轿子的四人跑的飞快,简直像是后边有鬼在索命一样,余默被颠的难受。
很快到了东宫,只见满宫灯火通明,满院子里的宦官宫女,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进了寝宫里,只见地上跪了两个太医还有几个宦官宫女,穆渊抱着穆煜,望向她的目光犀利如刃,简直能在肌肤上割下一层肉来,脸上似乎隐有刺痛感。
“孙!二!娘!”穆渊目呲欲裂,一字字的咬着牙叫着,声音里有着刻骨的痛意。
余默心下一沉,连忙上前,看着穆渊怀里的穆煜,只见面色金白,唇角泛紫,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
这……
“看看能不能救。”穆渊一手拉住余默的胳膊,就将她拉的跪到了榻边,余默伸手一摸穆煜的脉,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穆煜的身子已经凉了,手腕上薄薄的肌肉上还有些属于死人的那种不自然的感觉,明显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才更新,求原谅。
☆、第120章
余默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上次看的时候;穆煜只不过是中了些毒而已;好好调理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怎么都没有想到;只过了这么点时间,竟然就被人给害了。
余默拿出了银针来,给穆煜扎针;虽然尸体都已经凉了,但是总是要试一试;就算不相信奇迹会出现,依然要试一试。
穆渊死盯着余默;这期间,又来了几个太医和御医;余默扎后见是意料之中的不见反应,感受着穆渊那犹如实质的目光,望过穆渊,对着他那殷切的眼底,好像她就是全世界一样,余默只觉连事话都说不出来。
“请御医再诊诊吧。”余默低声道,心里有些难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穆渊也一定明白孩子没救了,只是不想承认事实而已。他心里还存着希望。
按理说,她其实是有些恨穆渊的。这个人毁了她的清白不说,最主要的是,他毁了她的婚姻,浇灭了她对于新生活的希望。这样,他的儿子死掉了,她应该幸灾乐祸才祸才对。
可不。
她与穆渊没交情,与这孩子也没感情,可为人父母者,对于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很能理解穆渊的身为家长的感情。
时光晃晃悠悠过了十年,当年的种种,不说烟消云散,但都淡了。
一听余默的声音,穆渊连忙去看那一群人。底下跪着的御医额头瞬间透出了冷汗来,连忙膝行上前来,替穆煜把脉。
总共来了四个人,把一个额头上都出一层汗。
其实像这种能进太医院的人,在看到穆煜的面色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只是一把脉才确了诊。
每把完一个,都悄悄的退下,将位置让给了下一个人,可就是不说话。最后一个太医心下直呼倒霉,硬着头皮上了后,最后也只能颤着身子跪到了一边去,伏低了身子。
房间里安静极了,太医院里的人没有人敢说出穆煜已经没了的话,就怕引得穆渊爆发起来殃及了自己。穆渊其实心下明白,如今见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已经彻底绝望,伸起脚就踹到了最后把脉的那个太医身上,怒气勃发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揪心的悲痛:“废物,一群废物!”他说着抱着穆煜站了起来,将几个太医与御医都踹倒在了地上。
一群人都踹倒了以后,他心里的痛苦依然不能纾解半分,对着最后踢到的一个太医猛踹。
余默想对穆渊说让他冷静点,但是一想这种事,做父母的怎么可能冷静?她胆子特大的上前去拉穆渊,穆渊就回过身来,伸脚踢着余默,想让她放开他。
“你早干什么去了!”余默被踢疼了,虽然心下理解穆渊的反应,却还是有些恼了,声音大了些质问他:“明知道他有危险还不时刻看着,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错?!要是刚没了我说不得还有四五分的把握,身子都凉了你来找我!你就算找的神仙也救不活!”
穆渊一顿,不置信的问余默:“你说,要是刚没了你也能救活?!”
还不等余默反应,穆渊就抱着穆煜冲进了偏殿里,余默跟过去一看,才发现那里有着几个人,她还当这一群人没有来呢。
“让你阻止我!让你撮串我!你听到没有,孙二娘说要是刚没了她也能救的活,太子被你活活的害死了!”穆湦对着一个女人伸脚猛踹,面目狰狞可怖,心里的悔意铺天盖地。
余默在一边听着这话,大约明白几分,可能是因为穆煜被害,穆渊想来找她,可是这人说了些什么,大抵就是她不可信,医术按年龄来说可能也不高,所以穆渊才没有找她。
这人也真是活该。
就算她再怎么样,穆渊做的决定自有他自己来承担后果,她多了一个嘴,不管是蠢的被人利用还是有什么交易或者是妒嫉她或是没脑子,反正感觉着不是个好的。
穆渊就算知道穆煜了,多少还存了些理智,对着那些太医出脚时还留了几分情,可如今知道儿子微弱的那一份希望是他自己造成的,怒气与悔意之下,那力气真是用到了最大。
那女人被穆湦踹了前两脚还能忍着,第三脚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求饶了起来,眼见着不管用,就大声的哭叫着道:“陛下,嫔妾冤枉啊!那孙昭华说是自己能救就真能救?她定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如此骗你呢!”
穆渊心里哪里肯信,他与余溪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学了很多新的知识,余溪说过人刚死后可以救活,穆渊一直都是信的,所以听到余默这样说才没有怀疑她。
所以这话更是惹怒了他,下脚越发的狠了起来。不几下,竟然将人给踢的嘴角溢出了血来。
大殿里乱成了一片,都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