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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人之死的条件是对手必亡。所以,沉江剑法是一路玉石俱焚的剑法,也正因此,金明对敌时从未用过沉江剑法,而问天剑法,今天是第三次使用。
金明出击的时候,刘不见的龙头拐也呼啸迎上,两人如电光石火般交了七招,忽然停手,相距两丈之地对峙。两人的眼中充满着同样的冷漠和杀气,而刘不见身后数竿青竹忽然“吱嘎嘎”地开裂倒下,半晌,刘不见手中龙头拐忽然“喀啦”几声,断裂成寸许长短的数截落在地上,随即她抚着胸口道:“你不错,你果然不错,中了‘寒心箭’还有这样的功力。”说着缓缓转身,走入竹林之中,于枫却看见她每迈出一步,脚印边便洒下数点殷红的鲜血。
金明苦涩地一笑,转身缓步走到坐骑边,正待上马,忽然‘哇’地一口鲜血喷在马背之上,身子随即向下软倒,于枫大惊,忙闪身而下,将他扶上马去。急唤道:“金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金明睁开无力的双眼道;“快快向南去玲珑山,那刘不见回去,定有帮手赶来追杀。”于枫也知事情紧急,用绳索将金明绑在马背之上,翻身上马,打马向南飞奔而去。
马儿一路急奔,直到日头西沉才赶到玲珑山下,于枫知道再跑下去,没到临安,马儿就要倒了,正不知如何做处,金明悠悠醒转,看看地势,道:“去村子里歇一歇吧!”于枫觉得有理,便一侧马头转向山下一个村落,村东头一座柴木围成的院子中正架了一堆柴火,柴门半掩,金明指指院子,于枫下马,将金明解开扶下,走入院中,那两匹马儿奔得累了,也便在道旁吃着青草。
于枫扶金明坐到柴堆旁,对茅屋中喊道;“主人在家吗?”
忽见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走出,把于枫吓了一大跳,这人柿头鼻子阔海口,细长眼眉高额骨,面容丑陋无比,于枫微觉恶心,走上前道:“这位大哥,我们赶路到此,又饥又渴,能否给些吃喝?”
那汉子扫了她一眼,走过来,见金明脸色蜡黄,浑身微微抽搐,不禁皱起眉头,问于枫道:“他这是怎么搞的?”
于枫道;“他为了救人,中了别人的‘寒心箭’毒,又与乌衣社的什么右护法刘不见拚斗受了内伤。”
那汉子点了点头走回屋中,不一会儿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三丸在手送到金明的嘴边道:“治这种毒我还有点办法,你快吃了吧!”
于枫正待阻止,却见金明看也不看,就口吞下肚去。她诧异地看了一眼金明,却见那汉子入屋又取出一只洗剥干净的羊羔来,将院中的柴堆点着,将羊羔放在上面烤着。这村落因在山下,四周丛林密布,虽在盛夏,亦甚凉爽,于枫闻见羊羔的油脂被烤得滴落在火中发出浓浓香气的时候,腹中不觉“咕咕”作响。
那汉子看看羊羔已然烤好,便撕下一只前腿递给于枫道:“这前腿肉质最是鲜嫩。”于枫不好意思地接过,却见那汉子又撕了一条后腿塞在金明手中,金明接了过去轻轻咬了一口,连说谢的力气都没了。
于枫问道:“敢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那汉子温和地一笑道:“我叫王好好,大家从来都这么叫,又有什么高姓大名了。你们怎地又和乌衣社结仇?”
于枫看了一眼金明,对王好好道;“金大哥有个朋友被乌衣社害了,他去复仇,挑了乌衣社的苍龙堂,引得刘不见半路伏击我们,金大哥中了她的暗算后,使出问天剑法将刘不见劈伤,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王好好喃喃地沉吟道;“问天剑法?唉,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整日价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说着起身缓步走入屋中。
于枫向他背影看了一眼,也不在意,转脸望向金明,见他脸色依然蜡黄,并无转好或是转恶的迹向,心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该当继续向南赶路还是该当在此处歇息一夜,只盼他能睁开眼嘱咐一声,却见金明枕着她由马背上取下的包袱,闭目而卧,不出一声,也不知他是睡了还是醒着,但听四周虫鸣蝉唱,柴扉外还不时传来几声马儿打的响鼻。
篝火转暗,于枫走到院角抱些木柴过来添在火中的时候,金明的双眼睁开了,因为他听见柴扉之外来了人,而且来的都是高手,他笑了,和声道:“外边是青城、昆仑、崆峒三派高手吧?金明在此,有什么见教,就请进来吧!”
于枫此刻也警觉到外边有人,忙站起身来,却见柴扉“吱喀”一声推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白衣青年负手而入,背上插了一柄长剑,神态悠闲,紧跟着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却是腰间悬剑,少妇之后跟入的于枫认识,正是崆峒派季疏雁、季留鸿兄弟,于枫知道事情要糟,却见最后进来两个老者,一个矮壮肥胖,一个干瘦如竹。于枫咬了咬牙,知道今天只有一死,再无生还之机,自己也罢了,只是却要连累金明与自己同死,心头不由酸楚,金明知她心意,向她微微一笑,神态轻松。
王好好听见院中动静,走出屋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不问一声就到我的家里面来?一点规矩也没有。”
当先那白衣青年道;“在下几位是这位金大侠的朋友,有件事情要向他说个清楚,等事情办完,我们自会退出。”说着转脸对躺在地上的金明道;“在下昆仑何九曲。”说着一指那矮肥老者道;“这位是青城邵飘月邵先生。”又一指那高瘦老人道:“这位是崆峒季无方季先生。”最后指向那少妇道:“这是内子美美,两位季兄弟,金大侠已经识得在先了,我们今天来,是想为他们讨回个公道。”
听了这几个人的名头,王好好还不觉得什么,于枫却甚是震惊,那何九曲乃是昆仑派难得的人材,三十不到便得到昆仑掌门的宝座,在江湖之上名声好不响亮,而邵美美虽是女流,在青城时武功比她哥哥邵刚却要高出甚多,青城掌门邵一夫有两个族弟乃是他的左右手,两人轻功卓绝,剑术惊人,那便是江湖中人时常称道的青城“形影无踪”的邵流风,邵飘月,现在邵飘月便在院外,而季无方却是他胞兄--崆峒派掌门季无行的得力助手,崆峒派的二当家,与这四人相比,季疏雁、季留鸿他们便如星光与日月并列一般,相形失色。
王好好见他们说话自己插不上嘴,也懒得理会,自去打了一罐水吊在篝火之上煮着,自己也坐在金明身边。
于枫咬了咬牙,双手一振取出短剑,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何九曲含笑道:“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我姨父的义子想娶你为妻,所以我们要迎你回崆峒去,另外,这位金大侠嘛,我们要废了他的武功。”
于枫眉心凝成黑黑的一团,她原想实在斗不过可以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番,待金明功力恢复了自会救她,谁想这些人好象早有防备,定要废去金明的武功,她知道自己只有抵死一拚,或者可以擒得一人做为人质,乘乱将金明送上马儿逃走。想到此处,双剑一扬,朗声道:“如果你们答应放了金大哥,我可以跟你们去,但你们想要动他一根毫毛,我是誓死不从。”
何九曲“嘿嘿”笑道:“于姑娘,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若让这位金大侠功力恢复了找上我们,我们不是会很麻烦嘛?所以,他的武功是一定要废的,你的人也是一定要和我们走的。”
于枫咬了咬牙道:“那你们就上来取我的命吧!”
忽听那瘦老者季无方怒道;“臭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老子我空手也能将你擒下。”季无方说罢,不待于枫答话,人已蹿了上来,双手握拳,左拳“呼”地一声疾挥而出,于枫见来招势道威猛,不敢直撄其锋,将身一侧左剑斜撩,右剑疾向下点去,季无方见于枫双剑成交剪之势迳奔自己左腕,不禁冷哼一声,右拳“呼”地一声自下而上击出,拳风劲烈,将于枫的衣摆击得向后飘去,于枫知道自己双剑击下,即使断了季无方一只左手,季无方的右拳也会将自己击得当场丧命,慌忙右剑一回,身形疾转,退开三尺,季无方冷哼一声,如影随形地跟进,左拳一撩,右拳直劈而出,于枫且战且退,两人交手十数合,于枫已然退了七步,好在王好好的这座院子地方宽敞,于枫一时间才可勉力支撑。
季无方眼见自己招招进逼,对方已然堪堪不敌,连连后退,可就是苦撑不败,心想自己一个长辈对付一个黄毛丫头竟然用了十几招还未拿下不觉心中焦躁,他知道自己练的是硬功,招术上并不精妙,而于枫剑术精巧,身法又快,长久拖下去自己面子上须下不来,当下咬了咬牙,双拳一阴一阳,右拳后收,左拳疾发,直击于枫腰肋,于枫因为斗得久了,手软身滞,回剑已然不甚灵动,季无方见她一剑单挑自己左拳,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冷笑,拳指微张,竟将于枫的短剑夹住,随即手指暴长握住于枫手腕向侧一带,吐气开声,右拳猛劈而出,却听何九曲“嘿”地一声,邵飘月急道;“小心。”季无方微微一愣,便见一道寒光自于枫腋下电射而出,疾袭自己胸口,他猛地一带于枫手臂,那道白光被带偏寸许,“嗤”地一声插在季无方的肩窝处,季无方一声惨叫,放脱了于枫的手腕连连退后,他只怕剑上有毒,回手拔出来扔了,看伤口流出殷红的血,这才放心,他骂道;“臭丫头,竟敢使‘电照长空’暗算于我。”说着接过季疏雁弟上的丝巾堵在伤口处,正待挥拳而上,忽然肩窝处一阵钻心疼痛,季无方知道这一剑伤了筋骨,非要休养数日不可,不禁暗自皱眉。
却见邵飘月抽出腰间长剑缓步而出,单脚轻轻将季无方扔下的那支短剑挑起送向于枫身前,于枫忙伸手接住,邵飘月嘻嘻笑道;“默风谷的剑法果然有一套,只可惜你们于老爷子不肯出江湖,不然的话,你‘默风谷’必是江湖上一支不可低估的力量。”说着他长剑斜引,踏上一步道;“你小心接我的招的吧!”说罢,长身纵起,长剑一颤,幻出数十个剑尖,点向于枫胸腹要穴,于枫适才虽只与季无方相斗了十几招,却是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最后拚着失掉一条胳膊,巧使险招,这才伤了季无方,而她被季无方握住的手腕处却已肿了一圈,手中虽有剑却使不得剑招。单靠左手一把剑又怎拆解得了对方的精妙剑招?因而邵飘月的剑招使出,她只架得一架,双手腕处便是一麻,已然被邵飘月的剑尖点中,双剑“呛啷啷”掉落在地,于枫惊得慌忙退后。
邵飘月含笑收剑道:“姑娘是崆峒掌门未来的儿媳妇,我又怎么会伤了你呢?还是别耍脾气,跟我们走吧!”
忽听得一人道:“你拿着一段破铜烂铁在我家里晃来晃去地干什么呀?”
邵飘月和于枫均是一惊,忙回头望向坐在篝火之旁的王好好,王好好却转脸对于枫和声道:“给我一把刀!”
于枫一愣,不解地问道:“什么?”
王好好和蔼地道;“我是说让你给我一把刀!”
于枫不明所以,嚅嚅地道:“我哪里有刀呢?”
王好好微笑道:“没有杀人的刀,最起码也有砍柴的刀吧?”
于枫听了,不禁脑中灵光一闪,回思自己来到这里,王好好给金明治伤,烤羊种种情形,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忙走到院角柴垛旁取过一柄柴刀双手递给王好好。
邵飘月等人不知他们在闹什么玄虚,也不上前干涉。
王好好接过柴刀,但见刀刃好似犬牙般生了许多缺口,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