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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就像心跳的频率,如此完美地契合。
时间犹如忘记了前行,惟有周遭的风依旧在涌动着,四目的对视,忽然洞开了一个神秘的闭合之门,慢慢地,慢慢地,让时间回来,让情意滋长,然后蔓延……
他沉默了半晌,深邃的眼眸中终于才有了淡淡的光辉在聚敛着,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轻尘一动也不敢动地被岩止覆压在身下,眼中有惊魂未定,又茫然懵懂,交织着见到他的忐忑与欣喜,此刻竟是极为复杂的。
岩止的身体动了动,终于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来,解开了轻尘面上的面具,轻尘的身体更加僵冷了,就连脖子都是僵硬着,两人湿漉漉的身躯贴在一起,此刻竟也不觉得寒冷,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地,待她找回了些许思考的能力,面上一空,面具早已被岩止给揭开了。
“岩止……”她经不住又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猛烈跳动着,暴露了她此刻忐忑不安的情绪。
看到她面具下微红的脸与熟悉的容颜,岩止微微一愣,没有她梦境里忽然间的冷漠与质问,他笑了,如此温柔,让天地失色,良久之后,他竟是松了口气,高高地弯起了唇角,深邃的星眸有柔光温煦,他冰凉的手轻轻地抚在了她的脸颊侧,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低哑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没事了……”
没事,了?
轻尘一瞬间的失神,心底有着什么轰然碎裂开来……
“岩止,我……”轻尘张了张嘴,脸颊通红:“我是孟广威的女儿,昔日是大秦的女将军,可不知怎的……”
“我知道。”他的头伏在她的颈边,低低的嗓音像是梦呓一般,打断了轻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坦白的话,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肩,他的手仍然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腰,好像生怕一松手就会将她再一次弄丢在无边无际的寒潭之中。
他……知道?
轻尘愣了愣,心底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了,温热的暖流似要从心底蔓延开来了,让她甚至忘记了此刻的寒冷。
她耳边的呼吸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岩止高大的身躯对于她来说是那样的重,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分明从寒潭里出来,可他的身体却那样滚烫,呼吸是那样炽热……
“岩止?”
轻尘低声呼唤,他没有回应。
“岩止?!”
她加大了音量,语气里甚至有了焦急之色,可他还是没有回应。
“岩止!”
轻尘变了脸色,她想要爬起来,可岩止的手臂却仍无意识地紧紧抱着她,轻尘动弹不得,就连得知起义军只有五万对阵秦军四十万大军之时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焦急的神色,而现在她却急得要命,心里乱得很!
怎么会这样?
她都没事,岩止怎么会这样?!
轻尘憋红了脸,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岩止身下挣脱了出来,她迅速慌忙地爬起身,岩止的身下一空,他顿时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来,那冷厉的眉锋每每拧起之时,总会让人胆战心惊,但此刻轻尘却一点也不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可怕的,但她从未见到好像无所不能的他会露出像现在这样痛苦的神色。
轻尘有些慌了,根本没法仔细思考,她不知道岩止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她一点事也没有!他是哪受伤了吗?受伤,对了,受伤……
轻尘忽然想起下坠之时岩止不大好看的脸色,她的手急切地伸了出来,可刚要触到岩止,她的手便轻轻一颤,有些犹豫地缩了缩,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艰难的决心一般,轻尘还是探出了手,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岩止的衣襟,披风,然后是衣袍……
湿漉漉的衣服被脱了下来,轻尘急得根本无暇想办法先生一团火来,岩止健硕的上半身裸露在在了空气中,他没有吭声,只是眉间越拧越紧了,轻尘的瞳孔骤然一缩,岩止背上简直是伤痕累累,那些火星子灼烧着他背上的衣服,然后侵入了他的肌肤,一道道的伤简直是触目惊心!爆裂的碎片刺入他的体中,冰凉刺骨的寒潭冷气却又紧接着侵袭了他的身体,岩止身体滚烫得很,照这样下去,只怕大事不妙……
可是,以岩止的脾气,再严重的伤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彻底昏厥过去,为什么会这样……
轻尘双手有些颤抖地为岩止清理了一番背上的伤口,她环顾四周,脸上的焦急之色越演越烈,这附近根本没法找到可以用的药材!
药材……
轻尘眼中忽然闪现了一抹光彩,她记得无名曾经说过,这附近有一个狼牙窟,窟中还可以找到一些治伤的药材。
狼牙窟已经被一群狼群给霸占了,这些狼群不比大漠里的那些狼,它们并不主动攻击人类,深山里也有足够的猎物,只是若要侵入它们的领地,所有的狼群都会一样发动凶猛的捍卫战,无论是中原的苍狼还是大漠里的狼群。
轻尘来不及顾及这些,她将自己的外衫也脱了下来,拧干,然后覆盖在岩止的身上便要起身。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才刚要站起来,手腕忽然就被岩止滚烫的大手给扣住了,轻尘心中一喜,以为岩止醒了,那一瞬间,她如水一般清澈的黑眸里,闪现的是真真切切的欣喜。
“待着,不准……”岩止抓住了轻尘纤细的手腕,口吻严厉,他深邃的眼瞳中却有一丝迷离,似乎是处于半清醒半昏然之间,淡绿的色的深眸定定地盯着她,可他话未说完,便再一次昏迷过去了,那只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她不肯放开。
轻尘眼中难得燃起的一丝欣喜忽然又随着岩止的再一次昏迷而黯淡了下去,她用力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严岩止的掌心中挣脱出来,像是发誓一样保证:“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
……
狼窟的位置有些偏僻,轻尘仰起头看去,那是一个陡峭的上坡,狼窟就在山体斜坡的半山腰,这附近没有再生长着半点植被,只有光秃秃的岩壁,轻尘没有支撑点,很难一口气能够抵达半山腰的狼窟,她站在那,没有听到一声狼嚎,或许她可以庆幸,此时那些狼也许不在狼窟之中?
可一眼望去,轻尘没有找到半条能够通往狼窟的路径,这个斜坡是那么的陡峭,断不可能徒手爬上去,绝对不可能没有通道的,否则居住在那狼窟里的狼群们又是从哪里下来从哪里上去的呢?
环顾四周,轻尘失望地发现或许就算真的有通道,那也在山体的另一面,她若真要绕到后面去,来回耗时太多,定了定神,轻尘从来没有试过一口气踩着毫无支点的那些陡峭的岩壁上去,可此时此刻,也只能这样了。
轻尘忽然向上跃起,果然在还未到达狼窟的一半之时便有下坠的趋势,她咬了咬牙,手指紧紧地抓住了锋利的岩壁一角,整个人悬空在了一半,臂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的额头已经满是冷汗冒出,剩下的高度,就只能依靠自己的赤手空拳一寸一寸地爬上去了。
岩壁上残留着刺眼的血迹,她的掌心都已经磨破了,手指也抓出了血,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她面色微白,咬牙坚持着,终于,待她爬上狼牙窟之时,浑身精疲力尽,可她毅然长长地松了口气,顾不得鲜血淋漓的双手,加快了速度爬了上去。
在狼牙窟中站定,石窟中漆黑一片,轻尘顿时感觉气氛不妙,漆黑中,那一颗颗泛着幽光的绿色眼睛正警惕地盯着她这个擅闯之人。
轻尘皱了皱眉,看来自己的判断远没有现实残酷,狼牙窟里有主人呢。
只是它们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却没有要扑上来的意思,这让轻尘略感意外,她向前了一步,那些黑暗中的狼群便又畏畏缩缩地向后退了一步,轻尘越发困惑了,她已集中了全力准备应对狼群突如其来的袭击,可眼下看来,似乎是她多虑了?
无暇顾及这些狼群为何不向她进攻,她借着洞穴口微弱的光,摸索着长在狼窟壁中的药草,虽算不上效果极好的药,但能在这里找到这些,已经算很难的了,轻尘将采得的药草往怀里一塞,转身便要走。
情况忽然有些不大妙,轻尘转过身来,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狼牙窟入口处,正矗立着两具庞大的身躯,那是两匹高大漂亮的野狼,碧绿色的眼睛像翡翠一样,此刻正充满敌意地盯着她,它们的身子向后拱着,前脚狠狠地抓着地面,那是随时要扑上来进攻撕咬的姿势。
轻尘这下明白刚才那些狼牙窟中的狼群为何反而畏畏缩缩地向后退了,那都是些还没长大的狼崽子,而自己好像又很不幸地撞见了它们刚刚狩猎回来的父母……
皱了皱眉,轻尘的脚下一滞,已经集中了内力准备随时自保,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敢抱有太大的把握,和畜牲斗不比跟人斗,人会害怕对手的实力,从而畏惧对手,而畜牲却根本不管不顾,那是真正的殊死搏斗,有时候,即使是武功极好的高手,若是被凶猛的畜牲纠缠上了,也未必会有胜算。
若放平时,轻尘倒也无需忌惮这两匹狼,可她此刻却是精疲力尽了,自己的两只手正模糊地向外滴血,血腥味刺激得那两头畜牲更加目光惨淡了,幽森得恨不得将她扑倒撕裂。
身后的小狼崽低低地呜咽着,这让那两只成年的苍狼更加残酷地露出了獠牙,它们以为她要伤害它们的孩子。
一声狼喉,震耳欲聋,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狼吼声,在这个狼牙窟中回荡着,气势摄人。
忽然那两只狼从地上跃起,直朝轻尘扑来,轻尘堪堪躲过,肩上却是一疼,原来是被最前方的那只狼锋利的爪子给波及到了,她整个侧半身都在发麻,闷哼了一声,轻尘没有料到原本只是与她对峙的这两只野狼会突然攻击她。
粗喘着气,轻尘准备回击,看来今天不杀死这两只狼,她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一旦开始护卫领地的战役,狼群是不会让对手逃掉的,它们一定会将她的脖子咬断,拖回洞穴,吃进肚子里才会休战。
肩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她的一只手已经无法抬起了,手上却无兵器,轻尘面色难看,赤手空拳,纵使有一身内力,要如何与根本不怕疼不要命的苍狼搏斗?
哗!
就在此时,滚烫腥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了轻尘的身上,甚至喷洒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原本清秀的面庞看起来也有些狰狞了。
轻尘微微一愣,只见那两只狼的身子晃了晃,忽然齐齐坠下,两只苍狼一死,狼牙窟中的狼崽子们忽然呜呜咽咽地悲戚低鸣,一时间整个狼牙窟中气氛竟惨淡得让人揪心。
轻尘眨了眨眼睛,狼牙窟入口,岩止背光站着,他正将沾血的佩刀收入鞘,目光冰冷地扫了眼地上的那两具狼的尸体,对于那些狼崽子的悲鸣,他的脸上并无半丝怜悯,只是此刻神情却冷得可怕,大步朝里走来,有些蛮横地把孟轻尘给拎到了自己身边,扣着她往外走,声音发冷,暗含怒意:“跟我出来。”
他已经将原本被她脱下来的衣服穿上了,身上还拎着她留下的那件外衫,裹住轻尘的左肩,大手紧紧地按住了她正在流血的肩膀,脸色难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轻尘还有些发愣,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她肩上的伤,双手的伤是那样触目惊心,而她脸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伤的是别人一样,可岩止的忽然出现,让她现在满脑子的空白,这是怎么回事?岩止明明还浑身发烫昏迷过去,现在抓着她的力气却比还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