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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澈还不瞪了眼睛:“你个闺中的姑娘,懂得什么,我去田里看他们耕种去了。”
唐云暖这才正色道:“你身上这么多土烟,难不成地里旱成这样?”
许如澈哭着一张脸唤来小厮去预备热水,回道:“不下地当然不知道,地里田间都在议论说今年想是要旱呢。”
唐云暖唯恐旱情传出去有人炒作粮价,当即问道:“难不成整个永平府都传遍了?”
“那倒真不是,不过一些老人们在田间地头叹气,绝大多数'文、'人是不听的,只说年年'人、'都这样,清明后定有'书、'大雨下。我日日派人打'屋、'听着米价,这几日不但没涨,反而还降了些。”
“降了?”唐云暖不懂。
许如澈便解释道:“咱们平素吃的粳米如今倒没什么人吃了,如今永平府里最兴吃一种蟹田米。大家都不买普通粳米了,那价格能不降下来?”
唐云暖前世事业成功,自然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却很少吃米饭,遂问了一句:“什么是蟹田米?”
许如澈遂拒绝解释:“你看我这样脏兮兮的,若是让小段子看见了定会嫌弃我,等我收拾整齐了再同你说啊。”
唐云暖喊不住他,只一心觉得段明朗跟许如澈两个人实在是基情四射,只是一想到段明朗,耳边又是一阵鸽子扑打翅膀的声音。
再抬头时,天上那朵云状的风筝已经不见了。
唯有振作精神,又一次派出红豆去打听蟹田米的消息,仍旧是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红豆不仅带回来关于蟹田米的消息,甚至还抓了一把蟹田米回来。
唐云暖仔细观察那大米,不过晶莹剔透的一粒粒,跟唐家往日吃的粳米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红豆眼见姑娘不解,还不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尽数倒了出来:
“这蟹田米是江南的特产,只有松江一带有。种的方法也有意思,是将蟹苗放进稻田里,蟹苗吃掉了害虫,米也吸收了螃蟹排出的肥料,别看长得跟粳米没两样,下锅一煮,香气扑鼻呢。一斤米一贯钱不还价,太太这样大方,也只买了些给自己吃,大奶奶跟姑娘都没有。”
唐云暖望着手里的米,一听说一斤一贯钱,当即吓了一跳。正常的粳米不过才二十钱一斤,蟹田米却足足贵了五倍,又联想起这米原是松江所产,忽然觉得蹊跷。
所谓松江,乃是如今的上海一带,距离永平府十万八千里,若说在京城有卖倒也说得通,毕竟那是都城,可是若是在永平府这样的偏僻乡下也有,可知奇怪。
“这蟹田米是在哪里买的?”
红豆当即摇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要想知道也容易,如今咱们家的采购都是夏妈妈的儿子负责,我去问问他便知道了。”
红豆再来回报的时候已是天黑透了,唐风和正坐在唐云暖的榻上饮茶,一边喝还一面抱怨。
“一会儿我去跟如澈挤挤,跟世子爷躺一床上像什么样子,何况……”
唐风和越说声音越小,唐云暖早知道了秦君凌威逼利诱要跟唐风和住在一起的事,却不知道唐风和为何反应这样大。
当哥哥的遂小声在唐云暖耳边道:“这话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实在受不了秦君凌了。”
唐云暖纳闷道:“难不成世子爷脚臭?”
唐风和苦着脸道:“若是脚臭倒还好了,我怀疑啊,他有龙、阳之癖。”
唐云暖登时大笑:“哥哥被世子爷轻薄了?”
一屋子丫鬟都回身来看他俩,唐风和扫了扫,幸而没有大嘴巴的红豆,唯有一向老实的紫棠跟绯堇,表情却很怪异。
遂赶紧堵住妹妹的嘴:
“你疯了,这事是能大声说的吗?世子爷,世子爷他一睡着了就摸我,还说什么为毛你不喜欢我。”
唐云暖笑不出来了,秦君凌这个不要脸的世子爷,果然将唐风和当成自己了。
红豆错过了这样一个大八卦,自己还浑然不觉,一进门就冲到唐云暖面前:
“打听出来了,却不是一个粮店在卖这种蟹田米,而是一个镖局在卖。说卖却也不是卖,而是换,五斤粳米换一斤蟹田米,好多富贾商户都去换呢。”
唐云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拉着红豆的手腕逼问道:“那镖局是什么名号?”
红豆思索了一番:“仿佛叫做贺五镖局。”
唐风和还不拍案而起:“贺五?是贺家那个黑五爷吗,我说怎么寻不着这小子呢,原来是躲在镖局里面卖米了,他敢朝我跟如澈还有小段子下手,看我不废了他的手。”
唐云暖一听这话当即急了,唐风和身手颇差,根本不是那贺五的对手,可唐风和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去,拉也拉不住。
忽然唐风和却停了下来,一本正经道:“不对,是看我不让告诉如澈废了他的手。”
唐家大少爷一脸怒气冲了出去,唐云暖跟屋子里的三个丫鬟笑得肚子都疼了。、
许如澈果然没有一时冲动去废了贺五那只黑手,反而第二日一早来找唐云暖,只是一脸疲倦,仿佛睡得不好。
“昨日我哥哥跟你挤在一起睡的?”
许如澈好看的眉眼一挑,颇为郁闷:“难道风和不知道段明朗这几日也住在我这里吗?这下好,本来就不大的一铺土炕住了三个大男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唐云暖不由得坏笑,原本以为男男就够重口味了,没想到还是3~~~~
却还是收回坏笑:“我哥哥可跟表哥说了蟹田米一事?”
许如澈也正色道:“说了,你怎么想?”
唐云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有人跟咱们一样,也打探出来今年必定有大旱灾,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伎俩。那蟹田米遇到灾年必定是不好卖了,所以以蟹田米压低粳米的价格,再大笔收购粳米,待旱灾一发便大发灾难财 。”
许如澈的眸色重了一层:“若是贺五真有心如此做,百姓可就倒霉了,这贺家不是大富之家吗,如何还这样缺德?”
唐云暖捶了一下桌子:“他干的缺德事还少吗?为了一个金铃铛,竟然先后向你三人下手,甚至连累我险些丧命,更害得小段子辛苦得来的奖金付诸东流赔了那匹马,如今又将黑手伸向永平府的百姓了。若真让他得逞了,永平府必有大乱,我爹爹包括我姑父都会被连累还还说,恐怕还要搭上万千百姓的人命。”
许如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赶紧告诉你姑父吧。”
唐云暖却摇摇头:“没用的,贺家家大势大,如今又是两家关系微妙之际,那日我姑父娶妾之日被拦着门骂都没敢反击,为了一个他屯米抬价的猜测,我姑父不仅不会治他的罪……”
“反而还会跟他一起干这买卖?”许如澈长叹一声。
唐云暖暗暗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蟹田米很好吃的,斯年就吃这个,大家喜欢得可以尝尝,煮粥吃糯糯的
最近发现一家好吃的揪面,土豆泥拌得风味面,发了文就去吃。
今晚欧洲杯总决赛,请大家保佑我的意大利,话说贺五的原型就是意大利的精神病前锋巴神。。。
我该虐他了。
☆、59恒源祥,羊羊羊
惊蛰日;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西院里红豆紫棠等人手执艾草熏了半日;只为以香味驱赶被春雷惊醒的蛇虫鼠蚁以及霉味;唐云暖被熏得气也喘不上;当下被红豆撵到抱厦外的天井里。
传说惊蛰日这天的平地一声雷,可以唤醒所有冬眠中的蛇虫鼠蚁;家中的爬虫走蚁又会应声而起,四处觅食。
今日明明一日雷声都没有,可红豆却信誓旦旦听到了。
唐云暖当然知道春雷是春季的湿润空气所带的电流导致;如今万里晴空;那耕地一下锄头便是一股尘烟;一丝湿润的空气都没有,哪里还有春雷。
这便是穿越的坏处,唐云暖既不能跟丫鬟们分享自己前世的任何常识,也不能嘱咐他们自己百度。
反正斗春院里从来就是没上没下,丫鬟能当姑娘的半个家。唐云暖被撵了出来也只能微微笑笑任他们闹去,自己端坐在天井的石凳上发呆。
许家的西院虽然风景并不及唐云暖后院有杏花,四面高屋却独具匠心地隔开一个天井,地上嵌铺了青砖,面积不大,光线也被高屋围堵显得较暗,幸而在四周种满了迎春,金灿灿开得很喧闹。
她今日恰好也穿了一件绣着金线的迎春花覆纱闪缎裙,倒是跟那迎春花相得益彰。
忽然头上被人砸了一下,唐云暖抬头,只见秦君凌手执一大束艾草高高站着,再次狠狠打了唐云暖的头一下。
唐云暖梳了好久的杏花髻就这样一下子被打散了,如缎长发一瞬间落了下来,秦君凌收获了始料未及的惊鸿一瞥。
唐云暖在秦君凌又呆住之时踹了他一脚:“你拿那艾草砸我做什么?”
秦君凌眼白一翻,又换上了昔日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今日是惊蛰,桂妈妈说用艾草砸不顺心的人就可以驱赶霉运,这叫什么……打小人。”
唐云暖唾了一口:“打了人,偏要说是打了小人,你也算厚颜无耻的典范了,我可有什么不顺心的呢?”
唐云暖这话说得明显有些没底气,反正她也预备转身走了。
秦君凌放下满手艾草,拦在头里,略略贴近唐云暖,一脸玩味盯住她看:
“我才从你们太太房里出来,敢不敢赌一赌,你马上就会不顺心,没有赏春花的闲情逸致了。”
秦君凌这话果然勾起了唐云暖的好奇:“什么意思?”
秦君凌也没卖关子,缓缓道来:
“你三叔不是跟京城的贺家有亲?贺家如今要退亲,你太太去了封信说让贺家派个主事的人来永平府。如今回信到了,不过是找了一个送邸报的将信捎了过来。说什么我却不知道,但这个主事的人却是派了,竟是将镖局开在了莲花街的贺五,也就是那个那个在赛马日伤了你表哥的黑炭头。那人我在京城里就听说过,泼皮一个,你们两家这婚事即便不会告吹,也没多少搞头。”
唐云暖一脚踩在那艾草上:“又是贺五。”
秦君凌微微皱了眉毛:“怎么看着你跟这贺五有血海深仇似的。”
秦君凌对唐云暖这种皱眉的表情实在是印象深刻,上一次她对田二奶奶出手前,便是这个眼神。
如今田二奶奶已经是京城有名的弃妇了,唐云暖仍旧稳稳坐在他面前。
这姑娘的手段干脆利落,却从不赶尽杀绝,即便是后宫,也没几个这样有杀伐决断却又颇有情义的女子了。
果然秦君凌说对了,她此刻再望着那些繁盛花朵,只觉心乱如麻。
秦君凌却一个坏消息又一个坏消息地砸过来:“贺家才说悔婚,却不动声色地找了官媒来寻接替你三叔的女婿了,如今你们唐家又成了京城贵妇间的笑料了。太太气得简直要把那贺家送来的翡翠摆件黏上再砸一次。”
秦君凌停了停,又道:“太太仿佛说过,大奶奶若不赶紧将这事儿解决了,就不让大奶奶回后宅。”
唐云暖淡淡道:“不回也挺好的,我却很喜欢山月坞。”
这话说得逞强,秦君凌却急了:“果然你喜欢许如澈?”
唐云暖当即瞪了秦君凌一眼,又回头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即便是红豆紫棠在屋内熏害虫,也是紧紧关了窗子,不过有些白烟自窗棂缝冒出来。
“你疯了,怎么跟田氏一个口气?许如澈是我表哥。”唐云暖随手将头发完成一个慵懒的发髻,用一只琉璃簪子插住。
秦君凌却忽然抬手握住那支簪子,炙热眼神逼迫而来:“既然你不喜欢别人,你梳着杏花头,为何不戴我送给你的杏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