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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亲自给赵语桐夹了个水晶虾饺道:〃语桐啊,来多吃点,你太瘦了,可得将养好了, 让我们展柏早日当上爹爹才是!〃
二人相视一笑,他们的宝宝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呢。再过不久,他们就真的要荣升为爹娘了。
不得不说, 杨氏还是用了不少心思的,一顿早膳,丝毫不比其他正餐逊色,赵语桐吃得不少,肚子胀鼓鼓的,她舒服地摸了摸肚子,满足地道:〃谢谢母亲,今天吃得好饱!〃出小抚初。
杨氏笑眯眯的,拉着她的小手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吃得惯,往后多到我这里来,母亲还给你做好吃的!〃
苏展柏看着亲切有加的杨氏,心中掠过一丝嘲讽。
刚放下碗筷,就有小丫鬟进来通报,贴着杨氏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却见她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她看了眼赵语桐,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杨氏脸色愈见慌张,就几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口的光亮,苏伟业最信任的总管杜洪带着几个壮年家丁站在那里。
苏展柏微微皱眉,道:〃杜总管,不知道你此刻来有何事?〃
杜洪恭敬地朝他和赵语桐拱了拱手,〃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子命奴才请夫人过去,说是有些事想跟她商量商量。〃
〃有事?什么事?〃苏展柏不认为老爷子跟杨氏会有什么可以商量的,自从杨氏进门后,苏伟业就看不惯她,不过是碍于威平侯的面子装聋作哑罢了。而今日他如此作为,想必是杨氏做了什么令他不喜的事情。
杜洪又道:〃是关于夫人娘家的事情,老爷子还说了,大少爷刚从北疆回来,有些人和事可能比较熟悉,请您也过去一趟。〃
苏展柏点头应了,延平县令杨雄,他可是记忆深刻的,去了解一下也好。
杨氏已是一脸煞白,任由几名壮年家丁将她押着,挣脱不得。她愤愤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放开,本夫人不会饶过你们!〃
杜洪冷冷道:〃夫人还是留着些口水养养牙齿吧,待会儿到了老爷子面前才有力气辩驳!〃
他朝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会意,箍住杨氏的手更紧了几分。杨氏无法,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拖出了落月轩。
杜洪直接将人带到了正厅,杨氏有些绝望了,正厅,除了接待重要的客人之外,也用来审问犯了严重过错的家人。苏伟业在这里审问她,不知道是那件事情被他发现了。
她心里暗暗打着鼓,坐在主位上须发白了不少的苏伟业却有些不耐烦了,皱了一张脸瞪着杨氏。
〃父亲,您唤儿媳来有何吩咐?〃杨氏忐忑地问道。
苏伟业冷笑一声,嘴角上面的两撇花白胡子一颤,怒道:〃杨氏,你装模作样的功夫倒是不错啊,混进咱们侯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夫人,你藏得挺深的!〃
杨氏本来还抱着点期望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她一下子跌坐在地。
此刻走进来的苏震刚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一头雾水地看着苏伟业,
苏赵二人也不明所以,纳闷道:〃祖父,出了何事?〃
苏伟业冷冷看了杨氏一眼,又怒瞪着苏震:〃你娶的好女人,我们威平侯府怕是要坏在她的身上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只有杨氏,了无生气地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什么?她?〃苏震一脸不可置信。
苏伟业哼了一声,不答话,转而问向苏展柏:〃展柏,你去北疆可曾见过那延平县令杨雄?那人如何?〃
苏展柏怔怔地点点头,〃我与杨雄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十分老练,深藏不露,孙儿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秘密。〃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给了苏伟业听,最后道:〃这杨雄如今可就真的是个土皇帝了。〃
苏伟业眼神一暗,沉重地道;〃那就是了!〃他返身坐回主位,步履比平日蹒跚了不少,颓然地叹了口气,指着苏震道:〃看看,你娶的好女人,竟然是人家派来的奸细!〃
175 脱罪
苏震半天没反应过来,良久,才听明白苏伟业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杨氏,只见她正向被抽了所有生气的木偶一样,呆呆地坐在地上。
这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震怒火中烧,当年,他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祸害啊?
“杨氏,你给我说清楚,父亲说的话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多么希望她能点头,理直气壮地反驳苏伟业的话,可是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眼角渐渐沁出水意来。
“你说话啊!”苏震猛地推了她一把,杨氏根本没有反应,怒急攻心的苏震又是一脚踹过去,苏展柏连忙阻止了他,拉着他的胳膊道:“父亲,您消消气,先将事情弄清楚了也不迟。”
苏震猛地捶了自己一拳,“还要怎么弄清楚,她一句话不说,分明就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辽国派来的奸细!”
赵语桐见状,大着胆子上前问:“祖父,您为何说母亲是奸细?可有证据?”
其实,她自知此问是多此一举,苏伟业既然如此笃定杨氏是奸细,相信他一定掌握了很确实的证据,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傻,说自己府里藏了奸细,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苏伟业长叹一声,瞅着地上的杨氏:“上一次,有一个可疑的女人来找过她,我就起了疑心,结果查到,那女人竟然是北辽南院大王索拉的王妃,此女虽一介女流,却十分善于谋划,长期混迹于北辽和大周之间,发展自己的势力。当时,我派人追查,还得知杨氏的所谓父亲,不过是他呼延氏中一人罢了,早期一直潜在大周,暗中帮助着北辽境内某位主子,他本名唤“呼延雄”,来了大周后改为谐音“杨雄”。”
苏展柏听了,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杨雄竟然是呼延雄,而且行迹那般诡异,原来果然是有所图谋。只是,他们谋的到底是什么?
苏伟业又道;“不仅如此,那杨雄甚是有本事,多年来,一直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一路搜刮百姓,囤积了无数金银财宝,还好,上次展柏在延平那样一闹,杨雄为了补齐亏空,变本加厉,正好被我派去的人查到,所有证据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苏震听得心惊胆战,他怒瞪向杨氏,咬牙切齿问道:“杨氏,父亲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是北辽人派来的?”
杨氏忽然扬起一抹笑容,她呵呵笑道:“侯爷,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你还用再问什么?你应该感到庆幸,遇到的是我,不然,我们一起派出去的同伴,可不是个个都像我一样,对你们一再地宽容了。”
“你这个贱人,你帮的是谁?你要干什么?”苏震怒急,盛怒中的表情极其可怖,原来,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甚至为他生育了两个儿子的女人,竟然是北辽派来的奸细!
他连看都不想看杨氏一眼,这个女人,他此刻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他怎么就迎了这么一头恶狼进府来?
杨氏凄凉一笑,一改之前在苏震面前的柔顺形象,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道:“苏震,你既然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可是堂堂的北辽公主,现任北辽大汗呼延洪烈的亲妹妹呼延希兰。”她满意地见到苏震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继续道:“你当我真的是喜欢你这个人?呸!你长相一般,又认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还有,你以为你身份高,家里有钱?我告诉你,呼延家族一点都会比你逊色!”
苏震一张脸似打翻了调色盘一样,脸上的表情一下闪过好几种,他狠狠地怒视着杨氏,哦不,呼延若兰,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
苏伟业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苏震吼道:“你这个孽子,当年为父那样阻止她进门,可是你偏要让她进门。如今,你闯下如此弥天大祸,我要如何才能保得了你?难道,要我们整个威平侯府为你的糊涂账付出代价吗?”
苏震噗通一声跪在苏伟业脚下,追悔莫及。
“父亲,您打我吧!错都在我,我立马去求皇上,若要打要杀我一力承当,都是我识人不清,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侯府其他人无关!”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苏伟业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负于背后,焦急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众人都有些人心惶惶,这杨氏的罪名一旦成立,饶是威平侯府这样有威望的府邸,也是不堪一击的,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他们是生是死都不在掌握之中了。
苏展柏忽然上前一步,对焦急不已的苏伟业道:“祖父,孙儿或许有办法让侯府无事!”
苏伟业眼睛一亮:“展柏,你说说,你能有什么方法?”
他很明白当今圣上的心思,这件事情怕是会很棘手,他不认为他这个性格急躁的孙子能够办成。
苏展柏胸有成竹:“您放心,我定然会确保侯府没事的。”他这样一保证,苏伟业才缓了缓神色。
正在此刻,忽然有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禀报:“老爷子,侯爷夫人大少爷少奶奶!”他一叠声地将所有人叫了个遍,急急地道:“宫里来人了!”
苏伟业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用力过猛晃了一晃,好费力才稳住了身形。
“快快迎接!” 他率先走出了正厅,只见一名家丁领着一名宫人正往这边而来。
侯府所有人莫不跪安,静候宫人宣读圣旨。
“奉皇上口谕,宣威平侯府苏伟业、苏震、苏展柏及苏赵氏觐见,即刻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众人都有些诧异,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快,皇帝就听到消息了?
“老侯爷,您可真是老了,快谢恩吧!”见所有人还规规矩矩地跪着,宫人好心地提醒他,苏府众人赶紧磕头谢恩,心里却都在敲打着小鼓。
“吾皇万岁万万岁!”经过提醒,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苏展柏塞给他一锭银子,悄声道:“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
宫人笑笑将银子揣进袖袋中,走近他道:“苏将军放心,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咱家提前向苏将军贺喜了!”
苏展柏听他这样说,明白是所为何事,正巧,他也正想拿这个事情向皇帝说威平侯府的事情的,如今皇帝却已经在等着他了。
待宫人离开后,苏伟业沉下脸,厉喝道:“今日暂且先将此事放下,来人,将杨氏押入地牢等候审问!”
立即便有家丁上前来架了杨氏就要往外走,杨氏两眼瞪得大大的,竟是没有人能拉住她。
“走开,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秧子,本公主金枝玉叶,也是你这等污秽之物可以形容的?”
她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家丁挥去,一时间, 哀嚎声遍地,苏伟业见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几欲呕吐起来,连忙阻止。
杨氏被押入了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苏伟业一家人很快乘马车来到了宫门前。
苏展柏单独见皇帝的时间不多,但是每一次见面都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赵语桐暗暗祈祷,几人健健康康地长大,就是她最大的福分了。
想着想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皇帝身边行了跪拜之礼,还未等皇帝叫起,苏伟业已经开始磕头求饶道:“皇上,老臣有下情禀报,请容老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了!”
“哦?老爷子有何事相求,不妨道来!”皇帝心情甚好地摸摸下巴,等着苏伟业开口。
苏伟业话音一落,皇帝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立即阴云密布起来,他沉着脸看向苏伟业,眼中的幽黑光芒泄露了他此刻一点儿心思。
苏展柏忙上前,“皇上,微臣觉得,其实此事可大可小。”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展柏何以见得?”
苏展柏起身道: